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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我们来好好交流交流。”齐斯对分别坐在他对面和左边沙发上的血月和幽,露齿一笑。
点点头,血月道:“我刚刚在走廊上就已经稍微提过,关于那几具尸体的问题。”
“你说西顿的尸体似乎很奇怪对吗?”幽微微皱眉的看着血月。
“按照你的说法,西顿尸体上显示出来的‘ForMorisa’字样,并没有在尸体上停留很长时间,而且造成他死亡的魔法,也应该和前两次的完全不同……这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杀了西顿,却想把帐算到血宴头上?”
对幽提出的可能性,血月没说什么,只是皱眉思考起来。
而齐斯则马上找出反驳的论点:“这座城堡里谁有这样的东西和能力?能把事情伪装到这个地步,最起码要具备一定的魔法知识和能力。
“但是这座不夜城里的人,大部分是普通人,就连那几个身为古老魔法世界子弟的康斯纳兹族人里,真正算得上‘懂魔法’的,就只有那个叫文迪……文迪……”
“文迪夏尔。霍纳。康斯纳兹。”幽好心的提醒道。
“对,文迪夏尔,这些人里面,就只有他具备一定的魔法知识,而我不相信,有人在做案的时候,会笨到犯下让自己成为唯一嫌疑人的案子。”齐斯把话说完后,开始翻看德拉克递给他的,刚刚对塔拉尔的问讯记录。
“齐斯……你这个想法我不是没想过,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太简单了?不,应该说,西顿会死去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
幽随手在他们面前的矮几上一挥,那本来空无一物的桌面,顿时出现了四只漂亮的翠绿瓷杯,里面还有冒着白烟的深橘红色茶水。
“对,我也这么认为,在西顿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如果犯人是血宴的话,那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杀西顿。
“他的目标,应该只有康斯纳兹族人,而西顿根本就算不上是族人,他只是一个管家而已,不管地位有多高,他始终只是下人。”血月点点头,毫不客气地端起在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喝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西顿身上那行字会消失得比较快,而且死亡方式比较古怪的原因?你们这些贵族不是老喜欢搞阶级主义吗?或许那把贵族古董杖,觉得西顿侍奉了康斯纳兹家族那么久,也算是半个族人,是该死的。
“但是又认为他只是个下人,就让他的死和前面两人有些区别?”齐斯也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只茶杯。
但和血月跟幽不一样,他十分怕烫,因此,拿起茶杯之后,他正轻轻的吹着那些看起来滚烫的茶水,而不是直接把它喝下去,也因为这个原因,齐斯经常被幽骂他这是在糟蹋茶,可没办法,谁让他天生就长了根猫舌头。
听完齐斯的话,血月和幽都同时轻笑起来,但是有一个人,更快的为齐斯纠正他的错误─那位就是德拉克。伊斯阁下。
“老大,不是这样的哦!那个死掉的管家,全名叫做‘西顿。G。斯洛文’对吧?这就是说,他并不是康斯纳兹一族的族人─因为在贵族里面,是否认定一个下人属于一族的成员,就要看他的姓氏有没有被主人赐封族姓。”
“……”斜眼扫了德拉克一眼,在看到那金发的小贵族浑身一颤低下头去后,齐斯才满意的把目光移开。
“我相信,伊萨斯─也就是恶魔公爵,即使没有亲自抚育,也绝对会留下一个可以教育血宴的东西,不会就那样随便他长成什么样都没关系,这一点,我们从莫丽莎的日记里就可以很清楚的看出来,血宴的教育者,也就是那层‘茧’。”血月对齐斯笑道。
幽接下血月的话:“所以,我们坚信,血宴绝对不会在西顿身上犯下这种低级错误,尊敬的齐斯阁下。”
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齐斯喝了一口已经不太烫的茶:“好吧,那就当作血宴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那又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而杀了西顿?还想嫁祸给某人最喜欢的古董先生?”
停了一下,齐斯马上又想到了什么。
“会不会是无夜?你们不是说过吗?对于无夜和恶魔公爵来说,血宴都是十分危险的存在,所以,无夜在察觉了血宴的存在后,想要多杀一些人,把罪名嫁祸到血宴身上。
“然后幽就会出面把血宴封印,或者做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处理,这样,他和他主人的危机就解决了不是?”
白了一眼兴奋的齐斯,幽苦笑道:“我说齐斯大人,你的想像力怎么那么好?不去当编剧还真是浪费你的脑子了。”
“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无夜既然留下那封,说马奥和纳丽都是死于康斯纳兹族人之手的信,就说明他根本没认出血宴,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和他在这座城堡里的事实。
“而且,如果无夜要杀血宴,根本不需要用这么复杂的方法,直接下手就可以。”
血月在听完齐斯的分析后,甚至十分不雅的把嘴巴里的茶喷了出来,所以,此刻他正在努力挽救自己的白色衣服。
“好吧好吧,那现在最少我们可以根据那份古董先生留下来的信,知道在已经死掉的马奥、纳丽、和在里面床上躺着的昆恩,跟那三十几个城堡的佣人们,全部都不是血宴─这句话总没错了吧?”齐斯又喝了一口茶,道。
“嗯……但是如果我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又是为了什么杀死西顿的话,这件事情始终很难继续下去。”血月道。
而幽却在此时轻笑起来。
“其实,西顿被杀,我们可以这么想─西顿是在来为我们送东西的途中被杀的,那么我们可以假设,西顿为我们送来的东西里,或者他本人可能想对我们说的什么,会为杀死西顿的凶手,带来莫大的麻烦,于是,他才会决定将西顿杀死。”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而需要杀死西顿……”感到有些无力,齐斯看着幽的目光里,满怀着无奈的情绪。
但幽却仍旧表现出一派轻松的模样:“或许,我们先把这些复杂的案情放下,重新把我们各自到这里来的理由,再想一遍─我是来找恶魔权杖,无夜的。”
“我是来当遗嘱执行人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看着那群康斯纳兹族人,寻找他们的家宝‘绝望’。”血月终于放弃继续用手帕来和衣服纠缠,极快的用魔法将那块茶迹弄掉后回答。
“我是来找奥撒拉的,防止她继续犯案。”齐斯也作出自己的回答。
等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理由说完后,幽点点头,道:“现在,我已经确定了无夜就在这里,还意外的发现了无夜的双生权杖——血宴的存在。
“而血宴,同时就在这座城堡里,并化成了其中一个康斯纳兹族人的模样,准备向这个家族报复,然后,血月也正在进行他遗嘱执行人的工作。
“这三宗杀人事件,现在在我们的推论里,都只是跟我和血月到这里来的原因有关,那齐斯你到这里来的原因─奥撒拉呢?
“据你所说,她对‘绝望’是志在必得的,不惜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也不理会这个代价会带来什么后果─就正如上次的千羽魔壶事件。”
“你是说……西顿……有可能是奥撒拉杀的?”齐斯微眯上眼睛看着幽。“为什么?”
“之前你也问过我,奥撒拉有没有可能在血月不知道的情况下混进这里,我已经告诉你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而现在,既然我们最有可能且明显的疑犯血宴,并没有理由去杀死西顿,而西顿的死状又是如此可疑,我们当然就要推定,杀死西顿的,是另一个人。
“在这里的所有人,从表面上看,他们杀死西顿的理由和能力都不成立,你也说了,文迪夏尔不会笨到犯下只有他一个人会成为疑犯的案件。
“那么,在只可能是处于这座城堡里的人杀死西顿的情况下,你认为,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说完,幽一口喝完自己杯子里剩下的液体。
那翠绿色的杯子,在茶水被喝完后,又自动重新注满滚烫的茶水。
在浅酌一口杯子里新注入的热茶后,幽继续道:“奥撒拉,是我们现在最合理的推断─恐怕西顿掌握了一些可以将她的身分告诉我们的资料,所以,奥撒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只有杀死西顿,来掩盖她已经在这座城堡里的事实。”
听完幽的分析,血月点了点头:“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毕竟在这座城堡里,能用那种方式杀死西顿,并作出这样伪装的人里,除了奥撒拉,其他人完全没有理由去杀死西顿。”
“处于和你们推断西顿是奥撒拉杀死的同样理由,难道西顿不能是因为掌握了可以戳穿血宴真实身分的资料,而被血宴所杀?”齐斯再度提出驳论。
但幽马上便回答了他的这个疑问:“这不可能!其实,这也多亏犯人想把这宗事件也嫁祸给血宴,所做的一件‘多余的事情’,它不但让我们怀疑西顿是否是血宴所杀,最终,还证明了血宴不可能杀死西顿。”
“啊!”发出一声低呼,一直沉默的坐在齐斯身边的德拉克,在此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是那行字!那行‘ForMorisa’的字!”
第七章两个隐者
“有时候,德拉克还是有一些用处的─但绝大部分时间里,他对我来说,都只是台活动的麻烦制造器。”─By:齐斯。达克。雪皮“就是因为那行字和前两名被害者身上所浮现的不一样,血月先生才会想要复查前面两位被害者的尸体。
“就像先前所说的,血宴的目的,是杀死康斯纳兹族人,来为莫丽莎小姐报仇,因此,才会在每个被杀的族人身上,留下”ForMorisa“的字样,而西顿先生并不是康斯纳兹的族人。
“换句话说,即使血宴真的因为什么原因,而要杀死西顿先生,也绝对不会在他身上留下这样的留言!是这样吗?幽先生!”带着解开谜题的兴奋,德拉克看着幽的目光甚至让人有种“发光”的错觉。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已经完全认定,杀死西顿的,就是奥撒拉?”齐斯用手捏了捏眉心,然后看了看幽和血月。
“不能肯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