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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蠢,全世界最蠢的女人就是她。
她算什么?不过是他万千美女中的一个,一夜风流过的女人,他心里真正能容下的不是她,是那个从九岁就陪在他身边的Amy!
如果Amy没有说过:“不是因为相爱,我从九岁就跟他在一起,我离不开他……他是我养父,我的性格习惯全都是他按照个人喜好培养出来的。所以,我总觉得……我的存在是因为他的需要……”
如果Amy没有抚摸着下腹,甜笑着说:“是啊,我有时候还会担心他爱上别的女人。”
她一定会走过去,冷嘲热讽问问他:“意气风发的时候,还记不记得有个女人说过等你?娇妻在怀时,记不记得曾说过:你非我不娶?”
她还想把那瓶红酒泼在他脸上,大声告诉他:“要亲热,搂着你老婆去别的地方亲热,别让我看见你这张恶心的脸!”
……
她没有那么做,她连笑着跟Amy说一句:“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幸运!”都于心不忍!
怕会伤了她,伤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
女人活到她这地步,还真是可悲!
她擦去眼泪,看清了花瓶的位置,可手抖得太厉害,手中的天堂鸟怎么也插不到花瓶里。
她终于崩溃了,狠狠地把花瓶打碎在地上,鲜花散了一地,花瓣零落!
“她年轻,温柔,她需要你的怜爱,需要你的呵护,那我呢?”
“我怀着孩子的时候,你别说摸一下,连看都没看过一眼……”
她跌坐在地上。
破碎的玻璃刺入掌心,她毫无知觉。
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脆弱无助,从未如此需要一个让她依靠的胸膛!
突然间,门被撞开,她看见安以风神色担忧地冲进来。
“小淳?”他跪坐在她身边,捧着她流血的掌心,搂着她的肩,让她靠在他怀里。
他声音哀哑如泣:“我是不是又伤了你?”
她推他,打他,一拳一拳沾满血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爱过!”他一动不动地让她打,眼神和从前一模一样的深情无限:“你是我一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有幸福的家庭,有能保护你的老公,有可爱的孩子,我没想到……没想到你还记得十年的约定!”
“你!”她气得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嵌在手心里的碎玻璃在他脸上划下一道血痕。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疼痛的表情,全部是愧疚。
“你……”她反倒为他心痛,痛和恨憋得她心口都要炸开。“那你现在为什么要来?!”
“我来不是想挽回什么,也没想打扰你的平静生活,我单纯地想跟你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滚!我连跟你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都不愿意!”
“我送你去医院。”他执意把手臂伸向她,她快速闪开。
“把你的温柔拿去呵护需要呵护的女人!我不需要!我自己能去!”
她推开他,站起来,又忍不住拿起一束玫瑰砸在他脸上。
“你这种男人怎么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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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心绝望回到家,安以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对夫妻很和谐地坐在沙发上。
和谐得不能再和谐。
韩濯晨搂着芊芊的肩靠在沙发的一端,两个人一人扯着报纸的一侧,空出的手一起在报纸上指指点点,一边看,一边笑……然后,他覆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她笑得脸红红的,不停摇头,他又耳语几句,她红着脸捂着耳后躲避,柔嫩的小手放着他心口,欲迎还拒。
安以风以为两人看得色 情报纸,走近一看,日报的新闻版。
一口鲜血噎在喉咙处!瘫倒在沙发上!
他坐正,刚好看见茶几上放着两个印着红色彼岸花的情侣杯,一杯咖啡,一杯豆乳,一黑一白,形影交错。
很明显,和谐的夫妻俩一人一杯。
可不知道为什么,咖啡杯上印着淡粉色的唇膏印,豆乳杯上没有……
他分析了一下可能性,一阵肉麻。
服了!真TMD有情趣!
韩濯晨看一眼不合时宜出现的他,又看一眼他脸上的伤口,端起咖啡杯。“这么快就回来了?”
“废话!”他累得筋疲力尽,话都懒得说。
“叙个旧也这么耗费体力?”
安以风瞪了他一眼,又瞥了一眼他咖啡杯上的唇膏印:“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是纯洁的友谊,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芊芊笑着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啤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对他说:“女人最爱口是心非,越是对着心爱的男人,越是口口声声的不爱!”
“我知道。。。。。。她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打开啤酒,往嘴里狂倒,淡黄色的液体流过他脸上的伤口,一阵阵的刺痛。
冰冷,刺痛和苦涩并没有冲淡内心的郁闷,反而徒增了他心头的愧疚。
他忿恨地把手里的半罐啤酒砸在地上,水花飞溅。
她矛盾,她压抑,她委屈——他懂!
可他什么都不能为她做!!!
该说的他都说了,能做的他也做了。
他尊重她的决定,可她字字句句的拒绝都包含着难以割舍的眷恋。
她说:“你这种男人怎么不死!两个月才被暗杀一次?你天天被人暗杀我都嫌少!!!”
是啊,他怎么不死了!死了就不用她留恋,不用她矛盾!
安以风苦不堪言,韩濯晨在旁边不冷不热说着:“当初在我面前自诩情场高手,最擅长和女人谈感情,依我看,你TM就一个废物。”
“靠!她是别人老婆。她要是没嫁人,我TM一个小时就能搞定!”
韩濯晨喝了口咖啡,攸然吹着热气:“纯洁得不能再纯洁……”
安以风咬咬牙,看他脸上的淤青还没消,压下再给他一拳的冲动。“是!我爱她,我想娶她,想得都要疯了!她不肯,我能怎么样?难不成……”
“芊芊!”韩濯晨柔声对芊芊说。“你帮我约她,说我想跟她谈谈。”
“好!”
芊芊去打电话,安以风皱眉问:“你想跟她说什么。”
“很简单!就一句话:她不离婚,我做了她老公!”
他按住剧痛的头:“我看你还是做了我吧!”
“这个主意好!”韩濯晨笑着点头:“一会我就告诉她:‘你如果不离婚,我就把安以风扔海里,省着我看他心烦!’”
“行!她不离婚,不劳你费劲,我自己跳!”
正说着,芊芊打完电话回来。
“约了吗?”
“约好了。晚上五点,她的咖啡厅。”芊芊坐回沙发,大惑不解地问韩濯晨:“你跟她不熟吗?我还以为你们认识。”
“认识,见过几面。”
“那为什么她听了你的名字,又问了两遍?”
“是吗?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有空吗?我老公想跟你谈谈,你们认识的,他叫韩濯晨。她好像很吃惊,让我再说一遍,我又说了一遍,她隔了好久,又问我:你老公真是韩濯晨?她的口气好像完全没法相信。”
“哦!”他笑着把芊芊抱在膝盖上,极轻地揽着她的腰:“她可能是认为我不可能娶老婆。”
“噢?看来我得调查一下,你以前到底风流到什么程度!”
韩濯晨马上转移话题。 “我有点饿了,怎么午饭还没好?”
“不说算了,我晚上去问Chris!”芊芊说完,转身走向厨房,去看佣人有没有准备好午饭。
韩濯晨一脚踹向安以风:“我现在就想把你扔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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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约了五点,四点没到他们三个人已经坐正咖啡厅里等。
原因很简单,安以风玩了一个下午手表,芊芊善良地提议早点去咖啡厅里坐会儿。
她一说完,安以风第一时间响应,争分夺秒穿上外衣。
接近傍晚,光线暗淡,咖啡厅的黑色凸显出黯然。
落地窗没有了强光照进来,黑色衬底红色条纹图案的壁纸上隐隐可见淡黄色的荧光。
安以风仔细看了看,原来壁纸上有很多夜光的英文单词:waiting。
是店名。
那字迹不像是印的,好像是用夜光笔写上去的,从笔迹看是出自一人之手,但有的工整些,有的潦草些,有的写了一半……有的最后一笔拖的好长……
“Waiting?”安以风看着字迹说:“等待!很有情趣的名字!”
韩濯晨淡淡看了他一眼:“不变的等待。”
“不变的等待……你确定是这个意思?”
“猜的!”
不变的等待……
他的手轻轻触摸着那夜光笔写上去的字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些红色的条纹,配上一个个荧光的Waiting,在黑色的背景下,很像黑夜里的彩虹……
他看得眼前一片朦胧,仿佛看见司徒淳坐在这里,一遍遍地写着这个词,一遍遍说着:“安以风,我在等你,一直在等待,不变的等待……”
他的心正在抽搐,司徒淳的帅哥儿子推门进来,看见芊芊,礼貌地过来打招呼。
“Anthony?放学了。”芊芊笑着问。
“刚放学!我妈妈没在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自觉地瞟着安以风。
或许是他那张貌似司徒淳的脸,安以风对他没有一点介怀,反倒有几分亲切感。
他拍拍旁边空着的位置。“她一会儿来,小帅哥,过来坐会儿。”
“好!”这孩子一点都不扭捏,很大方地坐下,还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是安以风吗?”
“嘘!”他看看四周,问:“你认识我?”
“我在国小的时候,我们班的男生都崇拜你,我们都觉得你特酷,特男人。”
安以风笑着拍拍他的肩:“看不出来我还有Fans。”
和芊芊一起看杂志的韩濯晨眼都没抬,随口说:“连下一代的民族幼苗都摧残了,造孽啊。”
芊芊笑着看看韩濯晨,很好心地告诉他:“我读初中的时候,我们班很多女生都把你当梦中情人!我有个同桌,一提起你,恨不能以身相许!还有个女生不知道从哪本杂志上剪了张你的照片,看了整整一节课,直到被老师没收。老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