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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可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别无选择,只能眼看着清推开小景,将我拖到韩濯晨面前。
两年来,我一直想找的人就在我对面,他手指上的齿痕,血已经凝结,可见咬他一口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然后呢,我该怎么做?
我努力在想。
他伸手我摸摸我的头,拖起我的下额。“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头,睁大眼睛,努力去认清他那张恶魔的脸。
昏暗的光线里,他的眼波如漆,还是初见时那么俊美的脸。
“好吧,从今以后你叫韩芊芜,是我女儿。”
女儿?一个害死我全家的人跟我说,我是她的女儿,多么可笑!
“你放开她。”被清拉住手臂的小景大叫。
韩濯晨笑了笑,看向他:“你喜欢她?”
小景愣了一下,微黄的脸上泛起红晕。
“我明天就安排你去受训。我给你八年的时间,如果你回来时能让我满意,我会送你一样你最想要的,如果你做不到……就别怪我了!”
小景看着我,清瘦的脸上是十五岁男孩儿本不该有的深沉。
韩濯晨伸手抱起我,放在他的双膝上,修长的手指攀上我的颈项,并用拇指轻轻抚摸着我的肌肤。
我吓得一动都不敢动,我相信,以他残忍的个性,他随时都有可能掐死我。
“我听你的。”小景终于开口。
“好!”他满意地点头,抱起我走向楼梯。“芊芊,明天爸爸送你去上学。”
记得小时候,爸爸给我讲童话故事的时候说过:恐怖的恶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魔鬼长着一张天使的脸……
那时候我不明白,现在懂了!
如果小景说不,我的生命可能已经被那双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美的手扼杀。
。。。。。。
从那天开始,我没再见过小景。
但我知道他会回来,有一天他一定会回来接我。
第 3 章
深夜,我坐在床边的墙角,望着窗外的星空发呆。
年幼无知的我胸腔中涌动着刻骨的仇恨,记忆中还残留着惊吓过后的余悸,许多杂乱无章的想法一齐充斥在我脑海,一时间茫然无措……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猜到是谁,所以更加害怕。
门被推开,借着满月的光,我看见韩濯晨在一步步向我走近。
我不敢动,咬着手指,浑身发抖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站在我身边,垂首看着我的眼睛。
他似乎看出我的恐惧,对我温和地笑了笑。“你很怕我?”
我点了一下头,觉得不妥,低头避开他的视线。
“你只要听我的话,我不会伤害你。”
我的心跳得极快。
“以后不要坐在地上,地上冷,会生病的……”说着,他弯腰拖起我的身子,将我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给我盖上。“早点睡吧。”
被子又轻又暖,细柔的棉质贴着脸上软软的,还残留着淡淡的皂香。
他出门之后,我又坐回角落,才发现地上真的很冷,阵阵寒意在骨缝中凝聚,冻得浑身颤抖。
忽然,门被推开,韩濯晨侧身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看着我。
我吓得跳起来,手忙脚乱爬上床,抱着被子偷看他一眼。他还在看着我,借着白色的月光我隐约看见他在笑,或许是光线的缘故,我看见他眼底流露出一种特别的柔情。
他说:“换了新环境可能睡不惯,适应一阵就好了。”
他走后,我一直坐在床上双目紧盯着门,可他再没进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见到爸爸,我拉住他的衣袖:“爸爸,别离开我。”
他抱着我,我能清晰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我想你,想妈妈!”这个梦比任何一个都要真实,我双手紧紧搂着他,趴着他肩膀上哭起来。“我知道,你天亮就会走……我怕……我好怕……”
“这个世界没有事情是可怕的,是你不敢去正视。”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一下一下,直到我不再害怕。
是的,我不能害怕。
天意安排我在仇人身边,不是让我怕他,而是让我讨回他该偿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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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岁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我可以趁韩濯晨不注意,在他背后用刀狠狠地刺向他。就像电视上演得一样,血会染红他的白衬衫,然后他转身指着我,瞪着一双难以置信,死不瞑目的眼在我面前倒下去。
一个晴天,我趁王婶不留意,溜到厨房里找尖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声。
我趴在窗边向外看。
只见有个秃头的男人大摇大摆走进来,身后带着二三十个又高又壮的男人,他们吵吵闹闹地踩着草坪走进院子。
韩濯晨坐在泳池旁的圆桌边纹丝不动地喝着红酒。
光头男人在韩濯晨对面坐下来。
“晨哥,好久不见!”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叫我韩先生。”韩濯晨漠然笑笑:“你也知道我好多年前就不在道上混了,不习惯别人这么叫我。”
“你少跟我摆架子。”光头男人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都要掉出来。“阿豹是我兄弟,你最好给我个交代。”
“我最近记性不太好,想不起来谁是阿豹。”
光头男人一把抓起他手边的酒瓶,在桌上砸碎,用尖锐的断口抵着韩濯晨的喉咙:“少跟我装模作样,你以为这还是六年前?我给你面子叫你一句晨哥,别以为我是真怕你。”
韩濯晨瞄了一眼酒瓶,无所谓地将身子靠在椅子上。“你不用给我面子。”
“我知道阿豹的货让你吞了,还通知警察抓他!”光头男人缓了口气,又将酒瓶顶到他的胸前,阴狠地道:“我告诉你,只要你把货吐出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否则……”
他的“否则”还没说清楚,韩濯晨突然抓住他的手臂,脚下一扫,顺势手一用力将酒瓶送进那人的胸膛。
一切发生的太突兀,等跟进来的那一群人反应过来,伸手向衣服里摸的时候,韩濯晨已经拖着哀号的光头男人挡住身前,指指他们的身后。
那些人一见自己身后站着许多拿枪的人,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韩濯晨抬脚将光头踹得摔了二米远,拿了个纸巾擦擦手上的血,不疾不徐对身边一个保镖说:“通知警察……有人私带枪械,擅闯民宅,可能意图……杀人吧!”
说完,他又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后,笑着说:“风,你小子做事什么时候能干净点?那些破事能不能别牵扯我……”
“……”
“不用,已经解决了,小事……”
“……”
“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少碰……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
“美女?你送几个美女给我压惊,不如直接派几个身手好点的人保护我,这年头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强……”
晴朗的天空碧蓝如海,云那么白,水那么清,草那么绿,血是……那么的红……
看着那个浑身肌肉的男人在草地上捂着伤口呻吟,抽搐,再看看我瘦弱短小的手臂,我立刻放弃了从背后刺杀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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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看电视的时,我想起在他食物里下毒的方法。当然,我实在没有办法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找到电视里用的氰化钾一类致命的毒药,凭我有限的药理知识,只能用几夜不睡觉的方法骗来了一瓶安眠药。
有天晚上,我战战兢兢捧着放了药的咖啡杯走进他的书房。
他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双眉紧锁。
夹在他指间的香烟火光就快烧到他指间,他还没有察觉。
我放下咖啡杯,小心翼翼把烟头从他手中抽离,轻烟飘乱,一根长长的残灰落在地上,摔成灰烬。
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我,黑瞳周围浸着血红的颜色。
我吓了一跳,不自觉退后一步。“我吵醒您了?”
“没有。找我有事?”
“我看您累了,给您煮杯咖啡提神。”
他紧皱的眉峰舒展很多,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皱了皱眉,嗅了嗅,没有喝。
“怎么不……喝?”我双脚开始发颤,浑身都在发抖。
他放下咖啡杯,拨开我被冷汗粘湿的头发,抱着我放在他的腿上,有力的手臂环住我小小的身体。“这么晚了还没睡?又睡不着?”
“嗯。”
“吃药了吗?”
我点点头。
他的下额贴着我的脸颊上,光滑的肌肤没有一点胡茬,还带着丝丝暖意,贴着脸上很舒服。
我感觉全身都被他的温暖气息包围,不再颤抖。
“我陪你睡……”
“嗯。”
他抱我回到房间,放在柔软的床上,调亮窗边的橘色台灯,再用蚕丝被将我全身裹紧,独留了一只手在外面。
他坐在床边,将我的小手放在他的手心里比一比,对着我纤细的小手看了又看,又轻轻用手包住。他手心好暖,暖得就像妈妈的手。
“你又长大了好多……”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长大。
因为他喜欢我肉乎乎的小手抓着他的食指,喜欢我坐在他膝盖上摇晃着又短又粗的小腿对着他笑,喜欢我光着小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家,跟他说了“晚安!”再去睡。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把小小的我丢在特大的游泳池里,让我受惊地扯着他的手臂,叫:“救命!”
等他把我捞出来放在浴巾里,我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眼睛里的水珠挡住视线。
每当那个时候,他就会说我像个天使,纯洁无暇的天使。
其实,我也不想长大。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下午清死了,听说是替韩濯晨挡了一枪……
我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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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失败让我明白一件事,他的味觉非常灵敏,如果下毒一定要找无色无味的才行,所以我放弃了下毒的想法。
茫然中,时间又流逝了两年。
十五岁的我坐在钢琴边,琴键在指尖跳跃,柔和而润泽的音韵在淡淡的灯光下回荡。
这首钢琴曲我苦练了大半年,为的就是在今天他生日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我缓缓将视线移向坐在沙发扶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