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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一个人永远不会止步,他就是腾闯,他明白,如果容与这下跑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他要追到,一定要。
追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并没有多想,他只知道看到她跑出去的时候,心无比慌张,感觉一些东西就要失去了,再也抓不牢,再也握不住。
容与跑得飞一样,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好几次在转角处,都差一点被腾闯拉住,她一边跑,一边吼:“别靠近我,否则我就跳下去。”
腾闯不敢过分靠近她,却也不敢放弃。
容与跑得头发都散下来了,扎头用的一个水晶饰品掉在地上,珠子在楼面上弹跳,叮咚有声。
她的小脸红红的,眼角有泪痕,跑着跑着,快透不过气了,腾闯跟在后面,心疼阵阵。
容与只知道跑,一个劲的跑,仿佛身后的是洪水猛兽,跑到一楼的时候,她已经头晕眼花了,根本没注意到迎头撞上了一人。
那人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容与避开他,还想跑,那人却拉住了她:“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容与抬头,看到杜其牧,大吼:“带我走,什么都可以说。”
杜其牧皱了皱眉,这时,腾闯已经在一楼和二楼间的楼梯拐角处,直往下冲过来。
杜其牧拉上了容与的手,不停地转弯转弯再转弯,转得飞快:“我又救了你一次,记住!”
容与根本不回答,只是专心跑,好几次在转弯时差点撞上墙壁。
腾闯在后面也跟得辛苦,很多次,他控制不住速度,撞上墙壁,眼前发黑,再等回头追过去时,差一点就要失去两人的踪迹。
转弯很多,叉道很多。
最后,终于,他再也看不到两人了。
他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嗜血的光芒。
53
容与和腾闯从后门逃了出去,也不敢回住的地方,直接让杜其牧去街上买了几件衣服,换好,就拉上杜其牧往郊区厂房而去。
桂花树依然葱郁,树旁的面包车已经不见,容与示意杜其牧打开门,她看到那个锁光滑溜新,没有一点锈迹,问:“你在外国有没有把钥匙借给别人?”
“没有啊。”杜其牧也被容与弄得很莫名其妙。
门打开后,两人看到了一张桌子两条凳子摆在门口位置,上面都没有一丝的灰尘,杜其牧很快领悟过来了:“有人来过?”
“我以为是你派人守着这里的。”
杜其牧看了看屋里的东西:“东西没有少。”
容与哼了一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下,两人一致认为,在容与被绑架的时候,腾远超找的那几个人就有了钥匙,然后腾闯再找这些人换了家具。
事情虽然已经清楚,杜其牧却很气愤,声称要找王威虎算帐。
容与制止了他,然后气氛变得沉默了。
容与在看窗外的桂花树,桂花树树姿飘逸,枝碧叶绿,真真是一种好树。
杜其牧在看家俱,一件一件的看,如果眼睛里能生火,那么每一件家俱上已经全是孔洞了。
沉默一直在漫延。
火红的夕阳在天边蔓延,似能把天空燃烧起来,可是渐渐的,黑色压了下来,红色黯然退场。
黑暗,无比强大的黑暗战胜了一切。
这个地方并没有灯,他们必须要离开,可是似乎谁也不想先开口说话。
他们脸上都带着一股严肃,带着一股难受。
最后杜其牧先开了口:“走吧,去我那里待一会儿吧。”
杜其牧在本城有个小小的公寓,大概六十来平方,不过容与去得很少,大部分时候,都是杜其牧跑到她那里的。
容与看了看他,笑:“我去住旅馆吧,去你那里不合适。”
杜其牧此时正打开了门,月光和着星辉洒入,俊挺的脸上是丝丝的柔和,他诧异地回了头,问:“怎么不合适了?”以前不是没有过,容与住卧房,他住客厅。
容与表情浅淡,嘴角翘起,笑中带讽:“如果被裴焕月知道了,那又是一场风波。”
杜其牧张了张嘴,有点诧异:“这和焕月有什么关系?”
容与低了头,苦笑:“虽说住在你那里并没有什么,可是毕竟你已经结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大妥当,再说宾馆多得是,也方便的。”
杜其牧愣了愣,问:“谁说我结婚了?我前一阵子刚和焕月解除了婚约而已,哪里来结婚一事啊?”
月光下,杜其牧的诧异如此明显。
容与不由想到了上次在腾闯家里看到的那张报纸,上面杜其牧和裴焕月相依相偎,无比甜蜜,那张报纸叫《海城娱乐报》,专捡八卦的行家,容与还记得报纸的日期,是六月二号。当时容与还在想,国外的儿童节是不是有休息几天的,所以婚礼在六月二号举办会格外热闹。
杜其牧摸了摸下巴,疑惑中带着窃喜:“你以为我结婚了,所以就要和腾闯结婚?”说到这里,他的嘴巴咧得大了些,眼中闪着促狭的笑意:“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的吧,幸好我今天回来了,要不然新娘子都成了别人的。”
容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杜其牧一直认为容与笑的时候是最美的,嘴角弯起,丹凤眼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挑,带着调皮和妩媚。可是今天他诧异的发现,容与眼白全露的样子一样很美,美得像夏日里的雪碧,晶晶亮,透心凉。
可是突然间,他严肃了表情,对容与道:“等一下,这里有东西。”说话的同时,他指了指容与的额角。
容与停步,等杜其牧靠近。
杜其牧的手触上她的额头,很轻柔的抚过她的脸颊,然后她的头就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接着额上一湿,脸颊贴在她的脸颊边,用力的贴着。
他的嘴刚好对着她的耳垂,每一下吐出来的是温热的气息。
带着甜带着粘,一下又一下,似三月的风,似涓涓的水。
轻盈而温柔,美妙不可言说。
于是她的世界便只剩下温热的呼吸和两颗不时碰撞在一起的心跳。
两人开了车走到杜其牧所在的小区外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就看到了腾闯,于是很快转身,正准备去找个旅馆,容与又觉得不妥,想找陈兰音或者裘正,他们都认为腾闯也会在那些地方派人。
于是他们无处可去了。
公园的石凳木椅透着冰凉,容与才刚有点睡意,就开始打了个喷嚏。
于是两人只好背靠着背坐在椅子上。
最后容与忍不住了:“我们去江边的那几套别墅里住一晚上吧,那地方现在没人住,我们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就算腾闯派了人,也不可能一直守在那吧,不如我们过去探探。”
杜其牧本来也不怕什么,既然容与这么说了,两人便往海边慢慢的开车过去。车子停在树林里,隔老远,两人便下了车,轻手轻脚的往别墅走去。
别墅无人入住,也无人管理,大门处上了一道厚重的铁锁,容与很轻的打开锁,还是发出了一声沉闷钝响。
两人静静往内,幽暗的月光下,小道上到处是栽种的花木的阴影,在风中摇晃,造出重叠暗影,凭添几分恐怖。
容与放在腾闯手心里的手微微出汗。腾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在走到那幢容与居住过的别墅前,他们观察了很久,确信灯没有亮着,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后,容与掏出了钥匙,开门,两人上了楼。
这是一幢很小巧的别墅,二楼才是居住室。容与刚走到二楼楼梯口,她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响。
回头一看,一楼的门已经被吹来的风给关上了。
本来稀少的月光一下子没了,只剩下了完完全全的黑暗。
杜其牧翻出了自己的手机。
手机的光亮很有限。不多时,有脚步声向他们靠近。
哒哒哒的,很清脆,很有节律。容与心跳如擂鼓,此时再想后退已是不及。
来人在墙壁上轻轻按了一下,整个小别墅,从上到下,一片辉煌。
光华四射的水晶吊灯,五颜六色,光线朦胧的壁灯,晕着浅白光芒的路灯,还有那放在转角,有着优雅造型的廊灯,一刹时像盛开的花朵一样,俱发出光芒来。
容与有片刻不能适应,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那是谁,仅凭脚步声就能确定。
这时杜其牧开口了:“腾闯,容与不愿意嫁给你。”
站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腾闯正披着一件西装,大概夜晚的风还是有点凉,他双手插在兜里,脸上是一派悠闲自信:“是吗?”
杜其牧双眉略皱:“腾闯,如果真喜欢容与,那你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腾闯突然笑了,笑得很大声:“尊重?我不尊重了吗?杜公子说的真有意思,我对容与如何,满城的人都看得清楚,这套别墅就花了二千万了,这叫不尊重?容与答应我的求婚是被我勉强的吗?容与你看着我的眼睛,是还是不是?”
容与抬了头,很认真地看着腾闯:“腾闯,我承认你对我很好,一度,你真的是我想选择的依靠,如果没有那些算计,即便杜其牧回来,我们还是幸福的一对,可是……”
腾闯扯着嘴角,嘲讽之意深浓:“即便杜其牧回来?我想,只要你知道杜其牧没有结婚,你是不会和我结婚的。”
“我会。”
腾闯的语调开始落寞:“容容,在我和你分手时,你五天就恢复过来了,一样上班,一样工作,可是杜其牧离开你之后呢,五个月,五个月你也没有恢复过来。”
“不管怎样,我不会离开你。”
“可是如果不拿出那张假的报纸,你根本就不会答应我。”
容与低了头,咬了牙。
腾闯一步一步向容与逼近,眼里光芒迫人:“容容,回来好不好。我会真心的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有些东西,杜其牧他给不了。”
容与被腾闯的目光吓得倒退一步,杜其牧赶紧把她护到身后:“我怎么给不了?”
腾闯把目光转向杜其牧:“你给得了她婚姻吗,你能放下你对裴焕月的愧疚吗,焕月现在还坐在轮椅上,也许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你能弃焕月于不顾,娶容与,并让容与过上幸福的生活吗?”
“裴焕月坐在轮椅上?!”容与低低轻呼了一下,原来如此,原来杜其牧这么久不回来是因为这个。
既然这样……那么……
容与的目光转向杜其牧,带着一种伤心,如果焕月还在轮椅上,那么她想,自己和杜其牧是没有将来的,因为她做不到,他也做不到。
他们无法漠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