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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的那个男的。
坐了电梯上楼,她猛地躺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每次都是裴焕月,裴焕月真是个幸运的女子。
她憋着一口气,去洗了个澡,待在医院里久了,身上有一股极难闻的臭味,洗吧,得洗得干净点,她搓得身上都起了红斑了,又坐回到客厅。想了想,打开酒柜,拿出一瓶五粮液。
晶莹剔透的瓶子,晶莹剔透的液体,只是这些其实并不是她所有的。这个房间里有太多他的痕迹。
一打开瓶子,酒香四溢。
猛灌一口,舒畅得紧,再灌一口,爽得她舌头都想叹气。
电话响了,她一喜,接过,原来是腾闯打来的,问她在哪,他还是关心她吧,以为她会做什么傻事?她才不会!
挂了电话,她忍不住又按了那熟悉无比的十一个数字,还是没有人接。她笑,发了个短信:看了报纸,记者把你们俩拍得真美,你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般配,祝你们订婚快乐。
信息发过去了,没有回音。
她慢慢的喝了半瓶酒下去,眼泪就哗啦啦的下来了。有一刹那,她甚至在想,分手对男人来讲会不会有痛苦,譬如当时的腾闯,譬如现在的杜其牧,他们似乎都能微笑着和新人相处,找不到一丝悲伤的痕迹。
喝着喝着,她打了个酒嗝,拿出一个箱子,是一个很精致的油漆了的红色木制箱子,箱子里面却是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有草编的蚱蜢,有一个小木碗,有一个玻璃杯,有一个空洒瓶,五粮液的,还有很多很多已经枯萎的花朵,花朵被压得平平的,不复昔日颜色。
她看了看这些东西,重新把箱子关好,拿着剩下的半瓶五粮液,迷迷糊糊的下了楼走到大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太好,她才走到门口,一辆车子就停了下来,她就坐了上去,她咬着嘴唇,勉强发出几个字:“去孤儿村。”
车子开得很稳,并不快,而司机也出奇的好,竟然一路把她扶到那一片崖壁边上。
这时,正值傍晚,残阳如血。
她睁着迷蒙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一池的血,在她眼前不停的晕染,扩大,再把她淹没。
她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然后有一件衣服披到了她身上,不过她不知道,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崖壁那边冲。
她冲啊冲的,差点冲进海里,幸好有一只手阻住了她,把她拉着坐在了一块石上。
春天的夜晚并不怎么冷,喝了酒的她更不冷。只感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她透不过气。她啪啪啪的打开箱子,把所有的东西一股恼的拿了出来。
澎的一声,小木碗首先被她甩到海里,木碗不大,激起一朵小浪花,随着水波渐渐远去。
她皱了皱眉,又拿出玻璃杯。
玻璃杯是透明的,但并不是普通的形状,杯身切割得和宝石的面一样,流离闪光。容与摇了摇杯子,叹:“好杯子。”
然后一甩手,杯子也进了荡漾着的海水里。
容与一边呵呵呵笑,一边拍了拍手,似乎感觉很好玩。
剩下的就是那些枯萎了的花,可是甩了几次都没有办法甩远,她皱了皱眉,闭着眼睛思索良久,打开了那个空酒瓶,把花儿一点一点塞进去,再用力一扔,洒瓶甩出老远。
这个酒瓶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呢,她打了个酒嗝,恍惚想到,是那次去盘凤山查看孤儿院的新地址时喝酒留下的吧,啊,那真的是好久以前了。
酒甁飞出老远,掉到水里,浪花一片,浪花真好看,她呵呵笑。差点想追着那个浪花去。
身子被人拉住了,她扭头。
是谁,是谁,这么讨厌。
她被一阵强力拉着往回,剩下的半瓶五粮液被她踢翻在地,酒气淹没在海风中。
一直跌跌撞撞的走,她感觉很难受,胃在颠颇。
她只感觉热,热得难受,浑身烧起来了一样。
依稀中她又被拉回到了车子上,那时候,她朦胧的想,这个出租车司机可真够负责的,嗯,到时候得多给一点钱了。
不知道是不是关车门的砰的一声惊着了她,她开始吐,吐得唏哩哗啦,简直是连肠胃都要给吐出来了。
吐完后,她就靠着椅子,迷迷糊糊睡着了。
身子卷成一团,仿佛冷得要命,眼角残余的两滴泪珠,有凄切的美。
腾闯转身看她,眸光在冰冷和愧疚中翻滚。
、回头,不回头?
大概正因为杜其牧不回来了吧,容与对江滨那块地越发的上心了,仔细地把设计图重新过滤了一遍。打地基的时候,她几乎是天天待在工地,然后再选择水泥,石灰,钢筋,每一样都亲力亲为,有时候,她会求助于腾闯。
腾闯很多次的出现在工地上,有时候仅仅是来接她下班,有时候是给她带点午饭,有时候是只到海边坐坐,顺便来看看她。
她渐渐的瘦了下去,整天晒太阳,也黑了很多。
他说他是来接济非洲难民的。
每天,她都会忍不住去那个崖壁几次,有时候,她在想,那些玻璃瓶真的能漂到大洋彼岸吗?
每次看着夕阳落下,都会莫名的感到沧桑悲凉,然后忍不住的苦笑,她竟然在三十岁不到的年龄就沧桑了。
很多时候,腾闯会出现,会静静的站在她的后面,会等她看完日落,会陪她静默。
他也是安静的,他也是忧深的,很多时候,他站得离崖壁边缘有好长距离,只站在远处。仿佛那崖壁上有着令他害怕的东西。
她还是会喝酒,有时候会跑到腾闯那里,打开酒柜,选一瓶酒精度最高的,然后毫不客气的霸占他的地方。
他任由她喝,不发一语。
有一次很难受的时候,她甚至抱着他唤了杜其牧,哭得如江河奔流。
她丝毫没感觉到那时候,被她抱住的人的拳头是紧握的,全身是绷紧的,双眸是有怒火的。
渐渐的,她喝得少了,崖壁也去得少了,来他这里也少了。
他就拿了东西,菜或者饮料去看她,他很少带酒,因为每次喝完酒后,她都头痛。
他们安静的相处,仿佛多年的老友,很多时候,容与都不去想,她住的房子是杜其牧的,她应该搬出去。她不去想,因为她舍不得搬出去。
时间很快,一年转眼即过,而江滨的那几套别墅也即将完工。
很快又到了阳光火热的夏天,又到了容与的生日。杜兰音邀请容与回了孤儿院。
白色的蝴蝶一样的孤儿院依然美丽着,墙外爬满了红色的喇叭状的花朵,一小朵一小朵,生气勃勃。在游乐设施的旁边,到处是串串红在争奇斗艳 。
容与深深的吸了口气,心的最深处涌上了一丝胀胀的难受。不过,面上依然笑着,没有了鲜花蛋糕,但一样有一个很漂亮的小蛋糕插满了蜡烛,一样有面条,不过是陈兰音做的。
饭后,她坐在长廊上,和陈兰音聊天,陈兰音已经结婚了,举头抬眉间洋溢的都是幸福快乐。聊了一会儿,她丈夫就把她接走了,容与一个人坐在长廊里,懒懒得不想动弹,真的,似乎除了和江滨那块地有关的事,她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
渐渐的,她有点想睡,于是就斜靠在石椅上,闭上了眼。
迷朦中有声音传来。
悠扬悦耳的音乐,是生日快乐歌。
她诧异的睁眼,眼前是腾闯微笑而柔和的脸。
腾闯一直是柔和的,君子如玉,温润内敛。
她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是一条项链,项链的顶端是一个钻石做的小老鼠吧,在不明亮的月光下,闪着微光。
她皱了皱眉,正想拒绝,腾闯说话了:“这是水晶的。”
容与接过链子,好漂亮的水晶鼠,眼睛是用黑黑的水晶镶的吧,流光溢彩,似能说话。
这份礼物不算重,也不算轻。
容与叹息,还是仔细收了起来,腾闯一直以来都是细心的,因为自己肖鼠,所以送鼠。
腾闯笑呵呵的看着她:“不带我逛逛这个新的孤儿院,似乎很漂亮呢,要不去山上走走,山上的风景也不错,正好晚上吃得有点饱。”
容与一听山上,脸色一变,很快又换上了笑容:“今天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一下,你送我回去吗?”
从杜其牧走后,她就没有主动要求过他为她做什么了。
腾闯愣了愣,再笑时,神情已经明显不一样的了,虽然是同样的嘴角咧开,可是这次的笑意直达了人的心底,很温暖很明媚。
容与怔了怔。
两人坐车回到了容与的居所。
腾闯进了厨房,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摆在了容与面前:“我看你在孤儿院似乎没有吃多少,再吃一点儿吧。”
面条做得很漂亮,最上面是金黄色的煎鸡蛋,下面有绿绿的青菜,有红红的胡萝卜丝,有奶白色,顺滑的面条。
腾闯穿了一条黄色的围裙,站在她的面前,殷勤的看着她,请她吃面。
往事如潮水一样一波又一波翻涌上来,他也会做面条的,虽然他做的面条基本都是糊的,记得去年的生日,那面条糊成那样,竟然还是那样的美味。
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菜,如果上天能把那些菜再一次摆到她眼前,她想,她会甘之如饴的。
真的,有些东西好吃,是因为愿意去吃。
恍惚中,容与的筷子伸到了碗外,磕在了桌子上。
轻轻的一声响,惊醒了她,抬头,看到腾闯端凝的脸,隐隐透着青白。
她捧起面条,把脸埋到碗里,然后赞叹:“腾闯,你真是个十项全能的人。”既能当得大经理,管好如此庞大的集团,又能入得厨房,做出如此美味的面条。
腾闯脸色渐渐松动,意有所指:“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都做的。”
容与这时正吃面条,呛了一下:“太屈才了。”
腾闯轻轻的笑:“不屈才啊,你不是一直说我的手艺有大饭店里大厨的水平吗,说不定我的厨艺比我别的能力都好,真后悔当初没有上厨艺学校,要上了,现在指不定成了世界级大厨了。”
容与笑:“也是。”
腾闯坐在容与的对面,看她吃完了面条,脸上一直洋溢着笑容,提议道:“出去走走不?时间正早。”
他们去看表演,是本城最大的剧院。
大剧院就要上演的是一出话剧,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估计特别吸引人吧,门前站了一排排买票的人。腾闯却拉着她,径自往内,走到检票处,容与发现腾闯是有票的。
等开场时候,坐在第一排的容与回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