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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就滚-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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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边这片地其实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村了,孤儿村里除了孤儿院,还有一些从孤儿院里出去的人,长大后,成家了,就住在孤儿院边上。
这孩子叫小枫,她最喜欢的孩子之一。
眼看着小孩子们乱冲乱撞,容与不由得想上前阻止。可是哪里阻止得了,他们个个身手灵活,绕开她,扑向杜其牧。一双又一双的小黑手攀上那件浅灰色的休闲服,再拉紧,撕扯,有几个用手去拍打杜其牧,小枫去纠头发……
场面惨不忍睹。
容与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天啊,这什么事啊。
只听得嘶的一声,容与睁开眼,杜其牧脸上一道血痕。他的脸绷得紧紧的,非常难看,不过却没有发怒。
他一手抓起一个小家伙,再往远处丢,然后再抓,接着再丢,一时间传来阵阵屁股着地声,和呜呜呼痛声,以及痛骂声。
杜其牧扯开五个孩子,揉了揉脸上的伤口,看了看站在一边无动于衷的容与,直皱眉:“美女也可以救救英雄的。”
月光并不亮,可是杜其牧脸上的几个黑黑的小手印清晰可见,虽杂乱无章,凑在一起,却极有趣味,容与忍不住失笑,出口时语调竟是她自己没想到的调侃:“怕的是救起来的是狗熊。”
话一说出口,她愣了愣,瞬间目光又冰冷。
这时,有人摇晃容与的手臂,她低头一看,是小枫。
小枫看到容与和杜其牧有说有笑,显得很愤怒:“小与阿姨,兰音阿姨说就是他的爸爸放火烧了你们的爸爸妈妈的,他不是好人。不能对他笑。”
容与愣了愣,陈兰音对孩子们说?他们还这么小……
拍了拍小枫的手,容与道:“好了,阿姨知道,现在快回去,你们要再敢这样胡来,阿姨可是要生气的。”
小枫嘟着嘴,气呼呼的,一动也不动。
容与只好推一下他,让他走。
小枫梗着脖子,往回走了几步,回头:“小与阿姨,如果坏蛋再欺负你,你就大叫,我们就会跑来了。”说着看向同伴,那五个小家伙同时点头,神情坚定。
容与失笑:“好了,好了,小与阿姨听到了。”
眼看着五个小家伙走远,容与刚想走,杜其牧拦住了她,站到了她的面前,眼光悠深:“容与,是不是因为这个……”
容与看了看他,嘲笑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当年的事,我父亲是有苦衷的。”杜其牧的语调带上了几分激动:“事实上,那把火和我父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容与闭了嘴,脸上的讥诮明晰可见,绕过站在她前面的杜其牧,大步的朝前。
不过,杜其牧很快又追到了她面前,也许是太激动了,他忍不住的用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臂:“真的没有关系,我有证据。”
容与伸手,极力的想推开那双手,可是那双手抓得很牢,都抓得她有点痛了。
她正想怎么样才能挣脱开来,却有一双手正于这时重重的敲在杜其牧的手上,砰的一下,很是用力。
容与惊了惊,看到了一张愤怒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让留言来得猛烈一点,行不?
呜呜呜




、14

是陈兰音,陈兰音清秀的五官此刻全都竖了起来,满眼的怒火,几欲把杜其牧融化,她直接用手狠狠的敲在杜其牧的手上,叫道:“放开你的臭手!”
陈兰音出其不意,杜其牧松开了手。
陈兰音一把抓过容与的手,拉着她往孤儿院逃去。
是逃,陈兰音走得很快,仿佛杜其牧是洪水猛兽。在杜其牧还没有回过神的瞬间,两人已经走出好大一段距离。
杜其牧抓容与肩膀的手还落在半空,冰冷的水汽击过来,一下又一下的,手掌渐渐冰凉了起来,找不到一丝温暖。

容与被扯到孤儿院内,脚还未站稳,陈兰音把她拉到一边,语声带了责骂:“小与,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当年的事,你也知道。”
容与一向与陈兰音有隔阂,也不多说,只解释道:“偶然碰上了。”
陈兰音显然不信,还想再说什么,容与却已经转头去寻找医药箱,杜其牧脸上划伤,得找点酒精消消毒,要不然,真追究起来……
看着这样的容与,陈兰音的怒火霍的起来了:“你。”
容与刚找到医药箱,就被陈兰音猛的抢了过去,狠狠的丢在地上:“那是他应得的,你紧张什么?”
容与愣了愣,兰音好大的怒气:“当年的事是一回事,现在我们这样做讨不到好,何必呢?”说着去捡地上的酒精棉球袋。
陈兰音怒极,啪的一下,拍在容与拿东西的手上,容与吃痛,立马后退了一步,这一闪,裤兜里突然有什么东西飘了出来。
容与脸色顿变,就要捡起,那东西却已被陈兰音抢了过去。
那是张支票。
一百万的支票。
支票上有着龙飞凤舞的签名,有着红红的印章。
它们,都来自一个人
杜其牧!
而这张支票来自那个钱包。

二十年前的事,她只知道一点,那时候杜其牧的父亲,杜淮安,在当地办了一个相当大的加工厂,却因为外面的债追不回来,而面临倒闭,工人没有工作,甚至很大一部分连最后一年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
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劳工组织在保护,工人们自己组织起来,在厂里聚集,商量着要讨回工资。
正在那时候,杜淮安的小女儿因没人照顾失足掉落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好多工人愧疚于心,回了家,可是还有少数几个待在厂里不肯离去,其中就有容与的父亲,容大成。
那时候正当秋天,这厂又是生产木制家俱的,也不知哪里来的火,迅猛无边的烧了起来,不但烧了整个厂,也烧了隔壁的一条街道。
那时,她的父亲在厂里,母亲在那条街道里,只有她,没有放学……
而陈兰音今天告诉她,放火的那天,人们看到了杜家老太太拿着一桶汽油从厂外走过。杜老太太生平爱孙女……
可是她不该!
说到底这事,还是杜氏的错,至少陈兰音是这样想的。
而在那事后,杜氏的突然移民,仿佛更是证明了这事杜氏心里有鬼。杜家老太太这一把火放得,鬼不知人不觉,却让那些想上访的工人们彻底安静了下来。

容与从孤儿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尚沉浸在思绪中时,手猛地被人拉住了,是杜其牧。
容与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传来,下意识的躲开来一些,杜其牧却不让,把她拉着走向他的红色法拉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容与被他拉着走了好几步后,就想挣脱那手,奈何这次杜其牧竟没有一分的温柔,哪怕她的脚已经拖在地上,被尖锐的石头给撞疼了,他也不曾停下半分。

上了车,一路越开越荒凉,那是一片破旧的老区,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杜其牧在一个破旧的简易厂房前停了车,用钥匙开了锁,那锁有点旧,有点生锈,显然并不曾有人经常来打开,门一打开,杜其牧用手机照明,走到里面,拿出一块铁片。
容与仔细看看,仿佛是一个铁桶的残片。她心下有点疑惑,拿出这东西,不是更加证明了,他奶奶曾经拿着汽油桶经过厂区外面吗?
杜其牧拿起那个铁片,放到容与面前,目光森冷:“这铁片是当时有人在厂区内找到的,而不是在厂外。”
接着他又拿起了另外一个碎片,亦是铁的,但显然第二块更加厚实,看上去也精致一点似的:“这是我奶奶提过的桶,那时候是放在厂外的,我奶奶当时怒火攻心,是曾经提了一桶东西过去,不过,她年纪大了,提错了东西,提的是水,而不是汽油。”
杜其牧的语调无疑是阴森的,可是容与听完后却是觉得搞笑,凭这两块铁片,她就要相信他?
滑稽!
杜其牧显然看出了容与的心思,道:“容与,我回国这三年,既是回来投资,也是调查当年真相的,我们杜家并不想蒙受不白之冤,当年移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们有心回避,我们找另外一个城市来投资好了,何苦回到这里?”
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可是又似乎有那么几分不确定,毕竟当年的事已经太过遥远了。
容与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容与的沉默,叫杜其牧有点不满,把两块铁片踢回原地。
铁片大概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沉闷的声响,容与不由抬眼看去,她看得并不真切,只看到一些破败的家俱,东倒西弯的。
杜其牧查觉到了她的目光,道:“那些是当年在厂里被烧掉的家俱,当年厂里的家俱如何摆置,我爸记得非常清楚,凡成本都放在东面,而未成品都放在西面,当时是刮的北风,如果是在外面点火,要么火在南面,烧不到厂子,要么火在北面,趁风而入,那么家俱烧的应该是靠近北面的地方。”说到这里,杜其牧拿起一张柜子,柜子已经上好漆了,尽管过了那么多年岁,依然有着光泽,在当年应该是个成品。
柜子已经烧得只剩一半了,烧的是右面,也就是按当时的摆放,应该是朝南的那面!
按杜其牧的说法是,这柜子应该是在厂里放的火烧起来的,因为厂棚大,风未吹进去,所以火能从南面往北面烧。
容与皱了皱眉,显然是在沉思,杜其牧说的都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很有道理,甚至这些家俱的摆放都能找到人对质,可是谁能保证这些铁片和烧焦的家俱不是他后来弄出来的呢?
“你不信?”杜其牧挑了挑眉角,怒气浮现:“你不信可以找当年的人问问,这些是不是杜氏曾经生产过的家俱?”
可是即便是这样,容与还是有疑问,这些家俱一样可以是杜其牧后来找回当年杜氏卖出的家俱,再弄出当时的火灾现场的。
这些东西可以糊弄很多人,可是她不能被糊弄。
在那场大火里,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不能,绝对不能!
大概想到了什么,她低了头,开始一件一件的查看家俱,没错,杜其牧说得没错,这些东西完全符合他的说辞,而且想一下当时的情况,也完全能理解,火从厂中南面起来,烧了一些家俱,也烧了一些厂房,这时,外面的风来了,风把火扑向了街道,这也是厂中的家俱还有一些残骸在的原因。

容与一件又一件的查看过去,家俱做得很精美,可以想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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