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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靖允虽然料到蒋秉坤此行有可能是来劝服他,但是他没想到蒋秉坤的口气能放的这么低。他下意识往窗外对面看了一眼,许月光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似乎是在望着某个地方发呆。
蒋秉坤没有回头,但已经猜到蒋靖允是在看许月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于是又说:“我不是反对你爱谁,可你应该很清楚,她是靖东的女朋友。靖东现在已经走了,她神经也出现了问题,她不清醒过来不会知道你是谁,清醒过来了,也
不可能会爱你。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耗在她身上,根本就不值得。”
蒋靖允抽回投向许月光的目光,看着蒋秉坤,平静的说:“爱一个人不像你做的那些生意,没有回报就是输。”
蒋秉坤停顿了片刻,说:“你现在只是刚刚开始,等日子长了,你不可能忍受的了。”
蒋靖允淡淡的笑了一下:“我预计不到我能不能坚持到最后,也有可能某一天我会后悔我所放弃的,但我现在没有办法放开她。我不晓得您对妈或是两位阿姨是不是曾经有过这样感觉,但我猜,应该是没有的。其实钱再多,也买不来快乐,如果堆砌的一座金牢笼,又有什么意思呢?离开民信并不是我的初衷,但如果您还是要和我说那天在医院一样的话,让我做一个选择,我恐怕还是会让您失望。”
蒋秉坤沉默了许久,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后终于说:“我会在下个星期的董事会上正式宣布你离职。小官会接替你,成为我唯一的接班人。”他说着眼中湿热起来,怕有什么东西突地落下来,会被发现,又像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低声说了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即便你是我的儿子,也一样。”
蒋靖允微微低了低眉眼,也不知是解脱还是太多的情感夹杂在一起,让他无法言喻。他只是突然间很想很想抱一抱许月光,于是重新抬头望向马路对面。可哪里还有人在?
、两心花(7)
蒋靖允最后是在两条街外的路口找到许月光的。
他像是疯子一样冲出咖啡馆,不顾来往的车辆,越过马路,跑到空无一人的长椅旁,四下来回扫视,也不见许月光的影子。他一回身,拎起跟着跑过来的蒋官的衣领,怒声问道:“你们把她弄到哪儿去了?”
蒋官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着解释说:“我们没有啊,大哥,我发誓我没有带走月光。”
蒋靖允不听,把蒋官甩到一旁,吼道:“你们一来,她就不见了,是想告诉我这是巧合吗?我真是傻,怎么会相信他!”
蒋官被蒋靖允一甩,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稳了,又马上回过来,说:“大哥,你真的误会了,这次就我和爸,还有司机三个人来的。我们都在咖啡馆,怎么可能带走月光呢。”
蒋靖允冷笑:“你们真的是三个人来吗?还是这里藏了三十个、三百个你们的人?就等着我不注意,好下手?”
蒋秉坤也过来了,见蒋靖允和蒋官剑拔弩张的,十分明白的告诉蒋靖允:“我还没有到要干这种事的地步。你真的担心她,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她精神有问题,说不定是自己走开了。”
蒋靖允听蒋秉坤这样讲了,马上告诉蒋官让他回公寓看看,自己沿着街道往前找。他真是恨极了自己的粗心大意,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他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今天,只盼着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跑过两条街,他看见十字路口围了不少人,有车停在了中央,人声沸沸扬扬的,从人群□的间隙中隐约能看到地上躺了个人。他一下子冲过去,扒开看热闹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许月光。
她侧着大半个身子倒在那里,头发散的乱七八糟的,遮住了她小半张脸,她的表情很安详,就像是睡着了。后脑还在出血,不断侵染着她的青丝。
肇事司机也吓坏了,不断的重复说:“是她自己突然走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蒋靖允整个人都在抖,上前跪在地上,一边用手掌紧紧捂住她流血的伤口,一边用剩余的力气叫喊:“快叫救护车。”
曾廷烨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月光已经被推进手术室将近一个小时。
蒋靖允这次是坐在椅子上,整个人看上去都处于一种颤抖的状态。
曾廷烨已经不像上次那样冲动,只缓缓走到蒋靖允跟前,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和声问他:“怎么回事?”
蒋靖允还像是置身于梦中,看着自己沾满血迹的双手,说不出话来。
曾廷烨不再逼他,坐在椅子的另一端,靠在墙上。仿佛
只有这样的姿势,才可以让他稍稍得到一丝依靠。
又是等待,漫长的等待。
蒋官跟着到了医院,到了七八点,去买了些吃的回来。
曾廷烨努力把自己的心态调整到最好,接过蒋官买来的食物,又催着蒋靖允:“你先去把手洗洗,这个样子,太吓人了。”等他洗完手回来,又强迫他吃东西:“一会儿月光醒了,还得你照顾着呢,别把自己饿坏了。”
蒋靖允知道曾廷烨不比自己好过,但越是这个时候,他们就越应该以一种积极的心态去面对。只要相信会有好的结果,才有可能出现惊喜。
手术室的门终于在凌晨一点开了。
主治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胖子,看着慈眉善目的,说话的音调也十分喜气,更不拘泥于形式,见蒋靖允、曾廷烨和蒋官同一时间围着自己,连谁是亲属都不问了,直接报消息:“病人命大,虽然伤的重,但不是要害,只不过那么长的头发都剃光了,等她醒了,你们一定得好好开导她,女孩子家家的,最在乎就是漂不漂亮了。我说那个司机也是,这么好看的姑娘他也忍心撞。”
三人都愣住了,还是平常脑子不怎么灵光的蒋官傻傻问了句:“医生,她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医生想了想,十分随意的表示:“最快也要二十四小时后吧。你知道的啦,脑子开刀,通常都把头包的像如来佛那么大,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可以先回去休息休息,把这个仪容仪表整理一下。”医生特意指了指蒋靖允,“尤其这位先生,不要哭丧着脸嘛,人都已经救回来啦,你这种表情,我很有挫败感啊。”
蒋靖允和曾廷烨都觉得把开颅手术闹着玩的好像是医生。但事实证明,闹着玩的医生有时候比一本正经的医生还要靠谱。
三人直接在医院开了两间最好的病房,一间预留给许月光,一间用来睡觉。
也不知道是因为蒋官睡觉有呼声,还是心里放不下。蒋靖允睡不着,刚起身想出去看看许月光的情况,曾廷烨也跟着醒了。
两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聊起天。
先是曾廷烨感叹:“事不过三,但愿老天爷再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了。人一老,心脏实在受不了那么多刺激。”
蒋靖允自责:“是我太大意了。”
曾廷烨十分善解人意的说:“你也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着她啊。”又提议,“不然再找个人陪着她?”
然后是难得的异口同声。
“春归?”
“春归!”
两人相视一笑。
曾廷烨坦诚说:“春归确实
是我找来的。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月光她有多狠心,断了和我的一切联系,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电话号码,打一次,第二次就接不通了。其实我也没想着去打扰她,只是在这世上在乎的人没几个,丢了一个就少一个了。生活这么千篇一律,我总得给自己找些继续下去的理由。”
蒋靖允想起曾廷烨的孤儿身份,大凡这种出生的人,都格外珍惜自己在乎的人,因为怕一不留神就会被再次抛弃,所以总是想要牢牢的抓住些什么。
曾廷烨又问他:“你什么知道知道春归身份的?”
蒋靖允十分平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开始就知道。”
曾廷烨明显不信:“那你为什么还要她?”
“与其天天提防,还不如留下她。”
曾廷烨满面黑线:“怎么像演谍战剧?”
蒋靖允笑了笑,说:“我们都把她看的太紧,却从来没有想过她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曾廷烨赞同的点了点头,燃起兴致来问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月光的?”
蒋靖允简单说:“很久以前。”
曾廷烨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很久是多久?三年?五年?你总不能告诉我你其实就早认识她了吧?在她读大学的时候?如果是这样,没理由她会选蒋靖东而不选你啊。”
蒋靖允不想说太多,便转移话题,反问曾廷烨:“你和三个孩子的妈是怎么认识的?”
曾廷烨没转过弯来,吱吱呜呜说:“就是这么认识的。”
蒋靖允见他有些扭捏,脑子里突地显过一个画面,仿佛是吃惊,但转而又觉得确实有迹可循,于是猜测着问:“该不会是唐楚雨吧?”
曾廷烨没想到蒋靖允一下子就猜中了,十分激动的警告起蒋靖允:“你不要乱说。”
蒋靖允原本还只是猜测,这下完全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轻声笑了一阵,又说:“过得好?我看不见得吧?她老公家里极度重男轻女,结婚不到五年,都怀上第三胎了。我反正是不相信她自己这么喜欢生,就不知道你自欺欺人的本事怎么样了。”
曾廷烨不说话。
蒋靖允看了他一眼,又问:“嗳,你们为什么分手?”
曾廷烨瞥了他一眼,愤恨说:“你再问,我就反对你和月光结婚。”
蒋靖允完全一副得志的模样,故意轻轻叹了口气:“可惜她不记得你是谁了,你的反对,基本无效。”
、两心花(8)
胖医生说许月光最快二十四小时后醒,果然她是在第二十五个小时醒过来的。
蒋靖允和曾廷烨已经把聊天的地点由前一天的走廊改成了许月光的病房,话题也由三个孩子的妈转到了高中时代是怎么泡隔壁班的小姑娘。
曾廷烨一提起这个,还不得不顺道讲讲许月光:“她那个时候才十四岁啊,好多高年级的男生特意跑去她们班看她,情书那都是一沓一沓的收。最后把我们学校附近的社会小青年都惊动了,专门守在校门口等她放学。我那个时候干的最多的事不是读书写作业,是帮她赶苍蝇。”说罢,还往蒋靖允肩膀上轻轻拍了一拍,“所以你喜欢她,我完全能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