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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三人踏进病房就看见了阿利苍白着一张脸带着呼吸机正在接受抢救,病床旁好几个医生和护士正在忙碌。被惊吓的不知如何是好的阿利嫂,正咬着自己的手指在病房的一角瑟瑟发抖,悲凉的神色足以说明一切。
直树快步上前,握住母亲发抖的双手,“妈妈,爸爸怎么了?”
阿利嫂在迷惘焦急中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的大儿子,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抓紧了直树的手,哽咽着,“哥哥,爸爸又病发了。”
又病发?直树的眼睛急切的朝床上扫去。阿利现在全身插满了管子静静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干涸的嘴唇没有丝毫的血色。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
“医生说,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在忙碌的医护人员,直树知道现在不便打扰他们,安顿母亲在沙发上坐下后,才轻声继续询问父亲的现状。
“医生刚才抢救后,说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他脸色那么差,身上又装了那么多的机器……怎么会变成这样啊,哥哥!”阿利嫂埋头哭倒在儿子的肩头,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给脆弱得快要晕倒的自己一丝坚强下去的勇气。
抢救基本结束,医生示意去一个家属跟他到办公室。直树安抚下了阿利嫂,将她交给湘琴照看后,转身出了病房。
合上病房门的那一刹那,直树觉得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涌上了心头,一种无力从心底升起,迅速得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靠在病房旁边的墙壁上,觉得现在自己的心轰地向下坠去,仿佛要坠向无底的深渊。就在他觉得自己迅速往下坠落的时候,一个清亮的童音在耳边响起。
“裕树的哥哥。”
直树听到叫声,睁眼看见了一个纯净如天使的小脸,正微笑着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阿诺?!”直树颇为意外,蹲下身子让自己保持和阿诺在同一水平线上。
“你还记得我呀。”阿诺很开心直树记得自己,笑起来的两眼成了弯弯的月牙,更是惹人怜爱。“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病房的门开了,准备一起去医生那里探听消息的湘琴和裕树,打开房门就看到了门口正和直树对话的阿诺,裕树兴奋的喊着阿诺的名字,冲上前抱住了自从上次肠套叠出院后就一直没有机会再见的好朋友。
“阿诺,好想你呀。”
“我也是。”两个久别重逢的小朋友,兴奋的拥抱在了一起。
“湘琴姐姐好。”阿诺又礼貌的向湘琴打招呼,看见裕树又不像生病的样子,阿诺好奇的问:“你们怎么都在医院呀?”
“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想着病房里,全身插满管子的爸爸,裕树的眼睛里有闪烁的泪光。
“呃?”
“那你呢?”这下换裕树问。
“我从今天开始又要开始住院了。”白得几近透明的脸庞上看不到任何的哀伤,谁让住院和每天都要吃饭一样,对于他来说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你上次出院一个月以后,我也出院了。但是一直都有回来看病,最近又有点不对劲……”阿诺垂下脸庞,轻叹了一口气,“我的肾脏不好,看来很不好医。不过,我也升上五年级了。”最后一句,令黯然的眸子又焕发了短暂的光亮。
“虽然在医院里说这个话怪怪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很高兴又见到你们。”阿诺的两颊因为兴奋,隐隐又两团红晕浮现。
“恩,以后每天都能见面。我会再去教你功课的。”直树弯下身子,爱怜的伸手抚摸着阿诺的头。
“真的呀?好棒哊!”阿诺开心的跳了起来,两眼因为直树的话而闪闪发亮。
好久没见好朋友,裕树得到直树的批准后,拉着阿诺的手去他的病房陪他玩。
看着阿诺因为在医院见到朋友而雀跃的背影,湘琴的心微微有些疼,担心的对直树说:“阿诺的脸色很不好。”
“那是因为长期缺乏运动造成的,肾脏病不是一下子就能治好的。”直树的语气淡淡的,但眼神里确流露出无比的怜惜,不觉间握紧了拳头,内心更加坚定了自己早已确定的决定。
“既然这样,你就更要快点成为医生了!可以为伯父、阿诺还有千千万万的病人尽点心意。”
直树的身子震动了一下,脸上的线条无法控制的柔和下来,他仿佛在仔细的倾听湘琴讲话,又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
从医院回来,大家都疲倦得早早各自回房了。睡到半夜的湘琴,因为口渴难忍而爬起来,借助房间透出的灯光,她摸索着下了楼,进了厨房。没有开灯的她,摸到了杯子,然后又费力的找到了饮水机,当清凉的水滑过她喉间,湘琴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大晚上的看不见,真惨!”
“你是维生素A不足。”
背后的声音让湘琴吓得大叫一声,手中的杯子险些摔落在地。啪的一声,餐厅的灯亮了,斜倚在厨房门口的身影,因为身后餐厅的灯光而衬得更加修长。
“夜盲症的患者要多吃胡萝卜和鳗鱼。”直树仰头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吓我一大跳,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他的声音虽然带着素日里的清冷,但关切的内容还是让湘琴心跳微微加速。“大晚上的,你怎么不开灯?”
“我在想事情。”直树双手环抱双膝,蹲坐在沙发上,前面是半杯已经没有热气的咖啡。 txt小说上传分享
KISS181 休学申请
“怎么了?你有心事?” 这样望去,直树侧脸深邃,棱角分明。他的目光亦专注的望向窗外。飘然而下的树叶,似乎搅乱了那沉静的双眸。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怕惊扰他,湘琴小心翼翼的开口。
直树面无表情许久,才缓缓开口:“没有。”
湘琴脸上的笑略微迟滞了一下,带着意料之中的失落,说:“那我回房了,你也早点回房休息吧。”
直树没有说话,他若有所思的啜着咖啡,仿佛在整理思绪,就在湘琴踏上楼梯时,他突然开口叫住了她:“湘琴……”
“呃?”湘琴收住脚步,回头惊异的看着那落寞的身影。
直树抬头看着她,半响,才幽幽的又开口,“我爸爸的情况似乎不太好……,万一恶化的话,就要动手术了。”
“是心脏的手术吗?” 湘琴返回客厅,凝眸看他,他这么平静的讲着话,似乎相识以来,她从未听到他说话的语气里带着这般的无助,心里一急,顾不上自己眼睛不好,想要安慰直树的她从楼梯冲了下来,谁知脚下一滑,一个踉跄直直扑倒在直树所坐的沙发上。
“小心。”直树反应迅速的一把扶住她的胳膊,湘琴的额头才免于与沙发扶手之间的亲密接触。
清新的柠檬味道毫无预警的包围了过来,湘琴愣了一会儿,迅速站了起来,涨红着一张脸,连连说着对不起。抬起眼看他,直树早已镇定如常,注视自己,双眼明亮。
“我爸爸的病主要是来自压力和忧扰。公司现状非常不好,而他又自认为要为此负责。”直树眼又望回窗外,眸中露出一丝惆怅。“在这种时候我丢下他的公司不管而跑去当医生,似乎太说不过去了。”
“可是……”湘琴一听有些咋慌,直树明白她的意思,打断了她的话,将自己思考了大半夜的结果告诉了她。
“如果想要爸爸的病情好转的话,只要我继承他的公司就好了。” 咖啡冷却下来,他的指尖触到杯壁,沁凉入心。那么多的事情,他向来如此自信,总有拨得云开的日子——可是原来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情和残酷,每个人身上所赋予的责任,不是你想要逃避或是不理,就可以真正做到视而不见、随心所欲。每次一想起父亲因为操劳而躺在床上那憔悴、苍白的脸孔,自己的心就会抑制不住的开始发痛。他告诉自己真的勇士要敢于面对鲜血淋漓的人生。
“可是,你当医生的梦想……”湘琴不敢相信直树真的打算放弃他曾义无反顾选择的梦想。
“那只不过是才形成不久的梦而已。”
“可是……身为天才的你已经为此下了那么多的功夫……而且,阿诺,你对阿诺还抱有那么大的希望……”心急的要命的湘琴开始结巴起来,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直树依旧没动,只是握着那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杯的手渐渐在收紧,一声似有若无的轻叹后,他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明天就向学校提出休学申请。”
“直树……”湘琴被刚才那句话给深深震惊,全身动单不得,就这样怔怔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想要爸爸的公司重振旗鼓,我必须得下点苦心才行,那应该也会很有意思吧。”
湘琴觉得自己在这一霎那仿佛失去了语言功能一般,除了嘴里叫着直树的名字,别的都好像哽在喉间,怎么冲也冲不破那狭窄的声道。不知道为什么,直树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寂寞,让自己觉得很难过。她突然毫无预警的扑上前,从背后用力抱住直树,希望自己满腔不知如何表达的情意,通过这小小的怀抱传递到他心里,温暖他。
突然而来的拥抱让直树的背略略一僵,他意外的没有挣脱。湘琴感受到直树没有抗拒,又收紧了臂弯。她不是第一次靠近他,这一次却觉得她身上有一种让他安心的味道。两人就这样久久的维持着这一姿势,原本有些凉入心肺的室内,似乎渐渐因为有些生气在升起而温暖了起来。但愿这不幸的一切早日能够过去,大家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不知是谁无意撞见了直树拿着一封退学申请到校务处,这个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校内传开,大家纷纷猜测着这个消息的可靠性。有人眼尖,看见了远远向这边走来的湘琴,于是有胆大的同学冲了过去,八卦的打听起来。
“湘琴,听说直树他要退学了,是真的吗?”周围听见问话的同学全都呼啦啦的围了过来,把湘琴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了个严实。
“不是退学,是休学,是休学啦!!”湘琴先是一愣,随后爆发性的大嚷着纠正这个错误的传言。
大家一听,都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