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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铭点点头:“许家庄行事虽有诡异,可杀子之仇,我们确实不适合插手。”
两人又交谈些许,一直没有说话,好像睡过去的花九恒慢慢的道:“这些日子,多观察各方势力的接触,这个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天下乱,江湖首当其冲。”轻叹一声:“我去看看孙女了。”
说完,花九恒慢慢的向后厅走去,那蹒跚的步子,真的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他身后跟着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年。
花贴,纯金打造的帖子,与散花贴不同的是,它的右上角镶嵌着红宝石,不说黄金的价值,单单那颗红宝石就非凡品,六十七张散花贴,除了显示出了花家的财势,收到它的人身份同样不可小视。
六十七张花贴,六十七个人,六十七个年轻人,六十七个有资格参加比武招亲的年轻人。
唐笑身上恰恰有一个,他来到花家一天了,他知道林音儿已经到了花家,他也知道沙非笑被凌长运所伤,可他现在呆在房间里,他没有去看林音儿,也没有去看沙非笑,他在想些事情,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到花家唐笑确实很想去见见林音儿,而他也正打算那么去做,可一出房门,就被唐全叫住:“少主,陪老夫出去一趟吧。”
唐笑无奈,只得同唐全出去,唐全没有带他走多远,花宅不远处的另一处宅子,虽比不上花宅那般堂皇,却也不小。
宅子四周也有花鬼在四处巡视,很显然这也是花家的宅子,这里面不时有打斗声传出,唐笑皱着眉头看着在各个校场比试的年轻人。
唐全用手指着一个断了一臂,被人抬出场外的人道:“刀剑无眼,虽然花家请了苏州最好的医生,但死伤这两日还是有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在比试吗?”
唐全不等他回答,继续道:“为了花家的权势。”说完笑笑,好似在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唐笑看着这里的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
唐全指着在看台上交手的两个人对唐笑说:“那个用铁爪的是陕西双煞的天煞,在陕西也算小有名气,可他只能在这里层层比试,你知道原因吗?”
依然不待唐笑回答“因为他没有资格。”
就在这时,和他交手的少年用铁钎扫中他的身体,唐全眼前一亮,继续道:“你觉得那少年武功如何?”
唐笑看着的那个少年,赫然是那日沙非笑在客栈施舍给他银子的少年:“很高。”
唐笑的评价很中肯,那少年的速度、角度堪比沙非笑,而他的力量却是沙非笑不具备的。
“你觉得他有可能赢得比武招亲吗?”
唐笑下意识的摇摇头。随即醒悟,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地摇头。
权势。那少年武功再高又如何,只要交上十两金子就可以参加比武,不过是花家的手段,这些名门大派,没有人会真的认为,他们会有人胜出,也许他们自己都清楚,这仅仅是梦罢了。参加,不过是为了向梦迈出一步而已。
“你已经站在巨人的肩膀之上,唐家拥有你需要的一切,想杀你父亲,你就需要先站到这巨人的顶端。”
这句话,让唐笑立在那里,他知道?
第二十一章 忘记
唐笑恨唐傲天?当然恨,所以他要摧毁唐傲天珍若生命的东西唐家,至于杀死唐傲天,他真的没有想过,他不敢去面对这种想法,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唐笑在屋子里呆了一天,他想了好多,他崇拜的“父亲”唐傲天,他没有见过的母亲,他的“二叔”,还有他师傅。
很多很多人在他脑海中闪过,可在他脑海中出现最多的却是洛阳城外死在他刀下以及花府外宅那些在校场挥撒鲜血的人。
他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对他们的印象如此之深,唐笑没有想到。
所有的所有在唐笑心中汇成一句话:他要做唐家的家主,不论什么原因,他都要做唐家的家主,那本来也应该是他的。
这几日,陆续有武林中人抵达花家,苏州城好似也容纳不了这么多的人流,花家包括花铭在内都没有时间休息,各大派的掌门还是需要花铭接待的。
沙非笑的伤势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花家的大夫比之宫廷御医也不逞多让。许家庄的灵丹妙药更是毫不吝啬,如同沙非笑真的是他们少主一样,这也让沙秀儿对他们敌意稍减。
沙非笑没有吵醒趴在桌上睡着的沙秀儿,这几日她确实很累。
沙非笑轻轻的走了出去,他要上旁边的院子看看那个弹奏的人。
这几日那琴声总是萦绕在他的耳旁,那哀伤的琴声令他那般熟悉。
沙非笑看着坐在树下抚琴的女子,没有发出声响,那女子好似也没有发现有人进来,继续抚弄着手上的木琴,神情是那般专著。
白衣胜雪,微皱的眉头没有给她的姿色减上分毫,却凭添了另一种美,整个院落也因为她那微皱的眉,蒙上了淡淡的愁,沙非笑觉得自己好似在看一幅画,一幅非人力可以描绘出的画。
能给人这种感觉的女子,除了林音儿还有谁。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随着林音儿的琴声,沙非笑轻吟出:“何如当初莫相识。”他已然肯定,林音儿便是他幼年救下的女孩。
小小的石洞内、弱弱的篝火旁,一个小男孩撕下自己衣衫上的布在为一个比他还略小的女孩子包扎小腿。
“笑大哥,你会读诗吗?”
那小男孩好似不善言语,轻轻摇头,随即想到,小姑娘的眼为风沙所伤看不清事物,便道:“不会。”
“我教你。”小女孩好象听出了他的失落。
“安师姐总是喜欢读些诗词,我教你,你一定要记下来才行哦。”
男孩看着女孩纯真的脸,轻轻的点头道:“恩。”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六十八个字,目不识丁的沙非笑背了三天,才将这六十八个字记下。
为什么要将这首词记下?也是只是为了记住说这首词的人而已。年少虽朦胧,却也坚定。
林音儿是在多少岁的时候才知道这首词的意思的?她不记得了。
她唯一记得的是,她在对“笑大哥”说这首词的时候,她不知道这首词的含义,她也不知道安师姐在读这首词时的苦楚。
直到安师姐自杀,她才明白这首词。直到今日唐笑带着花贴来到花家,她才体会到这首词。
那一年她八岁,沙非笑十岁。
沙非笑的突然附和让她心下一惊,有一瞬间,她甚至以为来的人是“笑大哥”。
当她看到沙非笑面容的时候,眼中的惊喜忍不住的变成失望:“是你?”
沙非笑没有读心术,可林音儿的反应,哪怕瞎子都能看出她的失望。
沙非笑没有想到林音儿是这种反应。真的没有想到。
他到现在还能记起那瘦小的身影抱着他,在他的耳边说:“以后你要一直保护我。”
而年幼的他,重重的点点头:“恩。我会一直保护你”那语调好似在说一个誓言。
沙非笑的心中不可抑制的生出了落寞,轻轻的用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语气问道:“你过的还好么?”
林音儿察觉道沙非笑同前几次见面有些不同,自己不过见了他两面,而且水谢亭台一见才过几日,他却问自己过的好不好?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琴声?他听出了自己的哀愁,想安慰自己?想到这里,不仅对沙非笑生出些好感。
随即想到,他和唐笑是兄弟。那他是不是知道唐笑的情况以及唐笑的过往?
林音儿点点头,“谢谢沙公子关心,音儿还好。”
两人一时无言。
第二十二章 情伤
就在沙非笑觉得他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林音儿道:“沙公子与……唐公子是朋友?”
沙非笑一愣,唐公子?旋即明白林音儿口中的唐公子应该便是唐笑。
沙非笑点点头:“嗯。”一沉吟“他是我唯一的兄弟。”这句话不止在说给林音儿听,也在说给他自己听。
林音儿本微皱的眉头,轻轻地舒展开来,她很高兴有人是唐笑的朋友,她一直记得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少年对她说过:“我希望自己和你一样有很多朋友。”那少年的语气让自己在许多夜晚醒来的时候,忍不住得心疼。
“你能讲讲他以前的事情给我听吗?”林音儿的声音,一如她的人,灵动、美妙,却令沙非笑心头莫名一紧:她这般在乎唐笑么?
多少年前,他赤脚背着病倒的林音儿,徒步的走在屯皇的沙漠,细细的沙子,在白天的烈日下好似一个被烧得通红的铁板,他的脚早已让人不忍目睹,他却还在坚持的走着。
沙非笑的汗都已流不出:汗水来不及离开身体就已经被这烈日所蒸发。他的人在脱水的边缘,身上被雪狼撕咬的伤口也隐隐有些发痒、精神都已恍惚得他还要注意随时会出现的危险。
沙非笑凭借着骨子里的一种倔强以及那一句“我会一直保护着你。”
终于抱着林音儿倒在洛阳城的城门口,晕倒之前他只能说出:“广成书社。”
在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洛阳唐家的秘密书社,唐笑笑嘻嘻的站在他的床头:“沙,你也会英雄救美了呀?”
沙非笑努力的坐起身子:“她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已经找大夫给她看了,没什么大碍,吃了药,在睡着呢。”
沙非笑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忠叔要去送东西的。”
沙非笑拒绝了唐笑的阻拦,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着了的林音儿之后,就离开了。
三天之后,当沙非笑的身体终于好些的时候,他来到了广成书社,可是却听唐笑说,林音儿已经在一天前被她的师门带了回去。
那几日,沙非笑说不出的失落,就好像林音儿的离去带走了他小小的灵魂。
在无数个夜晚,握着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