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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用力咬住对方的肩头。
那是他第一次初尝禁果,起初整个过程中伴随着他的只有疼痛和恼怒,但很快,他尝到了甜美的部分。身体内部的快感越发扩大,他咬紧牙关抱住对方的背脊,在对方最后一次深深进入他的体内时,他感到如同潮水般的情欲快感席卷了周身,然后感觉到对方释放在他的体内,那巨大的头晕目眩的快感让他瞬间失了神,头脑好久才恢复神志。
第二天,冥鸿带着被他打青的眼圈又来找他,他本来还有点抱歉在对方英武而俊秀的脸上留下了伤,但他很快就觉得是对方罪有应得。他很生对方的气,但又没有忍住完全不理对方,再加上两个人如果不打架的话,谈起话题来实在是十分投缘,阴错阳差,他们就在不久后开始慢慢交往了起来。
冥鸿偷偷带他去尘世间的街市游逛,带他去看春日鼎盛如同堆云般盛开的桃花,和他共饮美酒,肩并肩在灯火阑珊的江边游逛,风中偶尔会传来凡人歌女的琴声,两个人坐在江边听着,时常一直呆到天亮。
他喜欢上了那个人,是他一生中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很幸运的是,冥鸿也一样很喜欢他,或者说,爱。他累了的时候,冥鸿就解开披着的大麾裹住两个人,两人靠在一起,冥鸿的手在大麾底下慢慢的摸索着握紧他的手,让他倚在自己的肩头打个小盹。
「你不觉得这件蟒袍颜色太花哨了点?」
「不,赤色,火焰的颜色,和你眼睛的颜色很配嘛,哈哈。玄火,别整天穿得黑黑沉沉的,这样才适合你。」
无聊又可笑。秦烈微微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一声,饮尽盏中的酒,一脚踢翻足边早已空空如也的酒坛。那个人终究还是自私,用如此惨烈而决绝的方式终结了他们的关系,哪怕再口口声声说要和他厮守,却最后只把他当作弃子,和那些士卒的尸体一起舍弃在了那个冰冷的战场上。他恨他入骨,浓郁的爱意全然变成了刻骨的恨意,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另一个人了。在冥鸿在不周山下被砍头后,他被囚禁在崇吾山千年,冰冷的铁链和黑暗潮湿的囚牢让他整夜整夜陷于噩梦之中,天界的上神严惩了冥鸿的谋逆暴行,但他却讽刺的因为被冥鸿半路丢下而撇清了大部分关系,得以保全一命。他的心渐渐在黑暗中沉溺枯萎,千年后,连深锁周身的铁链也朽烂不堪,他离开了被囚禁其中的山洞,收起昔日的棱角和锋芒,独自来到人世生活。
可他却在那座叫青城的小城郊外遇见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一见面就让他深深被吸引的人。他注视着那个年轻的青年,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冥鸿时那样移不开眼睛。青年开朗豪爽,言谈无拘无束,脾气几乎就和当年的冥鸿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青年的眼眸中没有冥鸿那股惯常在战场厮杀的阴狠英锐之气,只有简单直白的灿烂笑意。
他很高兴,青年的笑意和大大方方的言谈让他几乎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滞留在他心中千年的仇恨渐渐变淡,他开始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他本以为自己会和青年厮守一世,但最后的结局却惨烈的让他从美丽的幻梦中清醒了过来。他终于发现那缕他憎恨千年的冥鸿的神魄正活在青年体内,或是说,青年就是冥鸿本身,没有转世,只是换了凡人的皮囊,几乎忘却了从前的所有记忆。
绝佳的讽刺。他辗转千年,最后爱上的还是这个人,这个人如同缭绕在他身边的巨大阴影,永远都挥散不去。他在知道真相那一刻动了莫大的杀心,但却始终下不了手,只能隐忍着在心中盘桓的恨意和爱意远远离开,他知道再在那个人的身边呆下去,他迟早会疯掉,两个人只会两败俱伤。
“玄火,少喝点酒。”
他的思绪终止在一个人的声音温柔在他耳边响起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夺走了他手中的酒盏,他抬起头,美艳的璧人正倚在他的膝头,闲雅对他一笑,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息痕。”秦烈微微一愣,随即敛颜轻轻抚上那人的头发。息痕,与他一同长大,在丹螺山修炼的银蛟,近乎毫无瑕疵的绝美姿颜让很多他的同族都趋之若鹜。他知道息痕喜欢自己,他也心知若是要论厮守般配,对方绝对是最佳的人选,他们从来相敬如宾,琴瑟和鸣,相处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隔阂。
“玄火,筵席要开始了,我们一起赴宴去吧。”息痕轻轻抹平他衣襟上的褶皱,温柔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倚上他的肩头。“别在这里一个人发呆喝酒了,筵席上有很多想介绍给你结识的人呢。”
“我以为还要等一位贵客来才开席。”秦烈抿了抿唇,手指梳理着对方黑色锦缎般的墨发。“这么快?”
“——玄火大人!我义父到了,请一起到大厅赴宴吧!”
一个青年兴奋的推开房门伸头进来道,随即又匆匆忙忙的跑过走廊,一路大喊大叫。秦烈和身边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缓缓直起身来,走到廊前倚上立柱,视线望向挤满了人的华美庭院内。
人群的喧杂欢腾中,一个披着玄锦云麾的高大男人傲然步进门来,冷然斜睨拱卫在道路两旁不断恭维的众人,阔步朝大厅走去,汹涌兴奋的人潮各各自发让开一条道路,无人敢拦在他的身前。一个青年走在他身边,身穿乌金锦袍,肩上松散披了件貂皮镶边的斗篷,抬眼望向男人的眼眸中有几分犹豫,但男人微微扬起唇角,低声对他说了什么,随即两人一同进了大厅,人群也随之追随鱼贯而入,庭前渐渐归为一片平静。
“那是烛龙神君和……”身边的息痕微微一愣,伸手挽住秦烈的胳膊,手指掩住唇低声道。“那个和他在一起的年轻人,莫不是玄火你之前的……”
“旧事重提也是无趣。”秦烈的心头不易察觉的微微一颤,随即敛颜答道,眉关缓缓锁紧。“我与他早算是恩断义绝,没什么好提的。”
“嘿嘿,我义父说了,那年轻人今后就等于是我的义母哩。”那个之前推门大声宣告的青年走到他们身后,得意洋洋道,满脸兴奋。“他们真当般配,我从来最敬仰义父,如今义父又给我找来个让我十分喜欢的义母,真是高兴。听义父口风,他们不久后说不定就要成亲了哪!”
“是吗?神君大人向来不拘世理,如今又将逢乐事,我们理所当然去敬酒贺喜才是。”息痕怔了怔,随即微微笑道。“伏朔公子,想必神君大人一定十分在意那年轻人,以他的高傲,竟愿和凡人喜结连理,想必肯定是对那人真心珍惜的,你说是么,玄火?”
“……啊,是呢。”秦烈的唇角难以控制的微微绷紧,低沉的答道。虽然在决绝离开那人身边的那日他就决意放下,但心底深处一层古怪的酸涩却浮了上来,如同钝刀缓缓割着心脏。
看他皱紧眉,息痕以为他是对这种嘈杂的场合头痛,又只以为他和钟凛之前是挚友,忍不住轻轻一笑,挽着他的手臂低声在他耳边道:“不用担心,玄火,等到向神君大人敬酒道贺的时候,我自当陪你去的。”
十四、佳席
浮世夜话 隔世 十四、佳席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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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煌的大厅两侧置满了座位,织就百鸟朝凤的斑斓罗毯悬在漆成朱红的墙壁上,一排排案桌上摆满珍馔佳肴。大厅尽头的石墙雕刻着两条张牙舞爪的巨大蟠龙,腾跃入云的两龙间镶嵌着一颗如同明月般的浑圆宝珠,在灯火的辉映下闪耀着动人的华光,映衬得双龙石刻越发气势雄浑,栩栩如生。
大厅两侧的桌边早已坐满了宾客,开口谈笑,觥畴交错之声不绝,钟凛茫然四顾,只见浮华灯火绚烂混杂着人声喧闹,浓郁而奇异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越发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本来这种人声鼎沸的场合他是喜欢的,但他来这片山谷之前就早知道这谷中尽是妖怪,心知在场的十有八九都并非凡人,再也没那么兴奋了,只能紧张的呆呆坐在摆满佳肴的桌后,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随着梁征落座在大厅尽头蟠龙石刻下的一处高台上,落座后足以斜睨整片大厅,就连他也知道这是上宾的位置。这本来没什么不好,可未免太惹眼了些,不时察觉到满厅的视线都聚集在自己和梁征的身上,钟凛坐如针毡,简直连面前摆满一桌的鲜果佳肴都无心伸手去拿。梁征倒是闲适施然,不时啜饮着身边侍女斟下的美酒,俯视着满厅宾客,神态中满是悠然自得。
“夫人,坐近点。”
半晌,呆呆左右环顾的钟凛听到一句低沉的话语在自己的耳边响起,机械的偏头望去,梁征正斜靠在身后的座位上,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金眸中带着丝饶有余裕的愉悦。
“夫你个大头鬼,有多远滚多远。”钟凛一愣,随即恼怒的低声骂道,偏过头去不理他,自顾自斟了酒喝了起来。梁征扬起眉,倒也不以为意,径自靠坐到他身边搭上他的肩,凑近他耳边愉快的低声道:“夫人可别一个人喝闷酒喝醉了,还是留待等会有人上前来敬酒时再喝吧。”
“什么,敬酒?!”钟凛刚刚啜了口酒,不禁猛然呛住了,咳了几声恼火盯向梁征道:“什么敬酒?老子就想安安生生的吃饭,坐在这招惹人眼的高台上也就罢了,还要搞什么敬酒罚酒?”
“为夫的身份与他们不同,自然不能与他们平起平坐,若我坐在高台下,他们岂不是该伏在地上了。”梁征轻哼一声,揽过他的肩头。“放心,平常小妖还不够资格参加这场佳宴,会上来敬酒的,也都是位高权重与我有些交情的人物,夫人若不胜酒力,随意敷衍敷衍也可,料无人敢有异议。”
这家伙还来劲了。钟凛在心里暗骂,恶狠狠盯了眼梁征,伸手拂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怒道:“什么夫人不夫人,你再说夫人,我……”说到此他一怔,猛然发现自己还真没什么能威胁到对方的本钱,只好皱眉用手肘用力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