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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坐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人扶,他现在几乎都站不稳,更别提走路了。心里一片绝望,他呆怔的缩成一团,紧紧抱住了膝盖。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恨秦烈。他愚蠢的全心爱上了那个人,毫无保留的把什么都给了那个人,现在他的胳膊几乎废了,左腿也不再灵便,或许这辈子都不能再骑马游猎,拉弓握剑了。可那个人依然对他没有任何留恋,自己舍弃了一切,付出了一切,却留不住那人,换不回一丝那人的真心。
“哎哟,爷你……你怎么……有事就叫小的一声啊!哎哟这……”两个仆人推门进来给屋里的炉火加炭,一看见他瘫坐在地上,都吓了一跳,赶紧抢着来扶他。钟凛一脸死灰,任由两个仆人小心翼翼把自己扶上榻去盖好被褥,因为刚刚的跌倒和碰撞,他一身的伤口都叫嚣着疼痛起来,疲惫而绝望,他再也不想动弹分毫。
“怎么,碰到这一点挫折就失魂落魄?”
一个低沉而揶揄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钟凛抬起眼,梁征不知何时已然倚在了门边,手中提着一只小小的朱红酒坛,双眼上下打量着他,挑起的唇角带着一丝轻蔑。
“……关你什么事!滚开!”
本就一片沮丧绝望的内心猛然被狠狠刺了一下,钟凛盯着他,羞愧和失落在他的心中乱成一片,不由得暗自咬紧了唇。
“怎么,对救命恩人这种态度?看来你的器量也不过如此。”梁征抬了抬眉,不顾他敌意的眼神,深邃的眼眸冷冷凝视着他。“比起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更该用这种眼神注视着那条弃你而去的赤龙。毕竟丢下你的是……”
“……住口!”本能般想逃避听到那个名字,钟凛生硬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皱眉偏头避开对方锐利的眼神。虽然那时他心念模糊,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一心信任的人弃自己而去后,救了自己的反倒是面前这个自己最为畏惧的男人,没有他,受了重伤的自己恐怕早就长眠在了那阴森诡异的地宫之中。他知道自己不该不分是非对面前的人发脾气,但……
他咬紧了牙关,羞愧和低落的感觉涌上心头,逼自己抬起眼与面前的人对视。“……我……我不是不知道你救了我。可以了吧?!救命之恩,我会报的。”
“我不指望一个站都站不住的人来报我的恩。”梁征扬起眉,抬手让那两个一脸不安的仆人离开,转身扶上门畔。“既然你对我没什么好声气,在此久留也无趣得很。你要是愿意一直自怨自怜,浑身长刺的话,那是你的事。”
“……等等。”
在梁征推开身前门扉的时候,良久,他听见钟凛在身后低声说。他转过身去,身后的青年正盯视着他,眼中又带上了他深深熟悉的那种桀骜不羁的倔强。
“把你手里的酒留下,老子一身疼得厉害,快被折磨疯了。”
青年的声音低沉而嘶哑,梁征瞥了对方一眼,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凝视着对方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狡猾。
“在这华麟阁中,每盏斟下的酒都能让人忘却忧愁。”他抱起胳膊,饶有兴味的对上钟凛毫不服输的桀骜眼神。“你要喝,可以。不过别忘了,你要为每盏你喝下的酒都付出代价。这里的每滴美酒,都要价极昂,可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
他微微一笑,带着挑衅的意味,把手中的酒坛重重搁在钟凛面前的桌上。
“不妨告诉你,这酒中掺有让人放纵情欲的媚药,只要一滴,就足够让你忘却所有伤痛,深深沉醉在愉悦之中。选吧,你是要永远只缩在黑暗中自舔伤口,还是要与我共酌此酒,同享欢愉?”
二、滥醉
浮世夜话 隔世 二、滥醉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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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接受的。钟凛的眼睛紧紧盯着桌边那朱红色的酒坛,锁紧了眉关,望向那个伫立在榻前俯视着自己的男人,男人的眼神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和一丝不耐,他知道对方是在等待自己的回答。
“……不,不行。”
犹豫了半晌,他的唇缓缓动了动,垂下眼帘,干涩的低声道。他不算初尝人事,他很清楚对方口里的“欢愉”是怎么回事,但这种事,现在的他怎么想也无法接受,只是想想,他就觉得不安。
“你还在想着那条赤龙?”梁征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唇角露出一丝讽刺。“不要再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只要他心里哪怕还有一点你的位置,都绝不会舍得将伤重的你独自丢下。怎么,你自己也该明白的吧?”
钟凛怔怔的望了对方半刻,不由得皱眉避开对方的眼神。他不是不知道,他亲眼在朦胧的视界中望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被扔在了那阴冷可怖的地宫中。舍弃了一切,几乎成了废人,他却没能得到任何深深期待的东西。或许对方心中并不爱他,从来只有他一头热,现在,或许那个人已经彻底对自己腻了。
心一阵疼痛,他觉得周身发冷。一阵杯盏碰撞的轻响传入他的耳中,他抬起眼来,那只朱红的酒坛已经打开了,梁征正站在桌边,信手在桌上的两只玉盏中斟满美酒。
从侧面看去,他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对方的身形要比他高大许多,甚至比秦烈还要更高挑些,考究的衣袍下包裹着的躯体线条强健流畅,丝毫不显单薄,作为男子,对方拥有一副无可挑剔,近乎完美的体格。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畏惧对方,几乎忽略了对方身上很多东西。虽然跋扈专横得让人反感,但梁征的面容依然算得上刚毅俊美,只不过,他身上自然而然散发的那种威压感总会让钟凛忽略对方的外表……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敢想像自己会接受对方。他还记得自己在男人的眼眸深处见到的那片惨烈的地狱之景,对方如同黑色的庞大深渊,让他近乎本能的敬而远之,心生怯意。
心念一片混乱,他低下头,却看见一只玉盏已经送到了自己的眼前,盏中斟满清澈的酒液,隐隐倒映着烛火的微光。他有些警惕的抬眼望向坐在榻畔的男人,对方的唇角微微勾起,手中抚着一只酒盏,眼眸在灯火下显现出一种接近流金的色泽,其中闪烁着某种魅惑人心的光亮。
“怎么样?我给你选择的机会。你可以喝了这盏酒,或者拒绝。”
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浓厚的挑逗之意。钟凛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审慎的上下打量着对方,警惕的摇了摇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男人手上的酒盏。
“你不敢喝么,你在害怕什么?害怕有人会责怪你?大可放心,谁也不会责怪你的。”
梁征的嗓音低哑而惑人,他手中酒盏中的酒液摇碎了烛火的光亮,显得分外璀璨诱人。钟凛呆呆望着那晶莹澄澈的酒液,他突然感到一股致命的干渴。对于陷入绝望和孤寂中的他来说,这杯酒或许可以温暖他的心灵,或许可以慰藉他的灵魂,但也许,慰藉他的并不是酒,而是……
“……拿来。”
听见青年艰难出口的一句话,梁征的唇角扬起愉悦的弧度,饶有兴味的看着钟凛一把夺过自己手中的酒盏,眼神倔强的盯了一眼自己。
“喝啊。”他满心愉快的催促道,青年恶狠狠的盯了他半晌,片刻,生涩的抿了抿唇,咬牙仰头将那盏酒一饮而尽。
“再给老子倒满。”
已经再也不能回头了,即使自己想后悔,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会给自己丝毫逃脱的机会。钟凛明白这一点,几乎破罐子破摔起来,鲁莽的将喝空的酒盏凑到对方的面前。
“酒量很好。”他听见梁征低低的笑声,随即对方信手提起酒坛,为他又满上了一杯。他自暴自弃的抬起酒盏和对方的酒盏在空中微微相碰,眼睁睁看着对方将自己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
强烈的燥热从周身升起,仿佛煎熬身体的烈火。钟凛低声喘息着,额头上冒出了汗珠,身下燥热难耐,他不禁紧紧攥住了被褥,手指骨节因为用力而惨然发白。他第一次饮入媚药,却没想到这药的效果会如此猛烈,和他之前想像的相去甚远,那股迫切在身体里叫嚣着的情欲浪潮几乎让他神志都恍惚了起来。
“……怎么样?”他感到梁征的手指隔着单薄的衣料描绘着他背脊的曲线,尽管是轻轻触碰,但足以让现在的他周身都感到颤栗起来。他想说点什么维持自己岌岌可危的自尊,但对方的身躯已经轻而易举的压了上来,然后强硬的吻住了他的唇。
起初他有些生涩抵触,蹙起眉关想偏过头去,但对方的舌尖灵活而强硬的舔弄着他因为紧张而紧闭的双唇,专横撬开他的牙关,舌尖执著的强行缠上他迟缓的舌,用力吮吸着他的唇瓣。越发加深的吻起初粗暴强势得让人难以呼吸,但渐渐的,唇舌的深深交缠让情欲越发如潮水般涌起,他开始忘却起初的拘谨,手臂试探着搂上男人的肩膀,狠狠吮吻回去,下意识争夺起那个深吻的主导权来。
服下媚药的身体本能的追求就是欢愉,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才会这么干。这就是他为了填满自己的空虚和孤寂所付出的代价?他模糊的想。为了在无助和茫然中抓住一线温暖,他现在所深深渴求的温暖,这就是他该付出的代价?
“……啊……等、等一下……”
感到男人的手滑到下腹,包裹住他微微抬头的昂扬,钟凛咬了咬牙,伸手想制止男人的动作,但那只大手很快就不容置疑的握紧他的昂扬,上下套弄起来。比起取悦他,更像是宣示自己对他的掌控权一般,对方的动作粗暴得甚至让人觉得疼痛,但对服下媚药的身体来说,这些疼痛的折磨很快就变成了酥麻的愉悦。几乎难以控制的弓起了背脊,快感猛烈的蹿上周身,他蹙起眉关,紧紧攥住了身下的床单。
“才这样就开始晃腰了,你这个放荡的……”
他听见梁征略带调侃的笑意在耳边响起,随即耳朵传来被舔咬的触感,这带来了另一种异样的欢愉。钟凛拧紧了眉,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