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追去。
他迅速跑过走廊,侧身躲在廊柱后,伸头望向一旁行廊延伸而去的那个庭院,他这个角度机巧,刚好一眼看见了那青年和身边人隐藏在院中松树阴影下的一角身影。关翎也从他身后贴了过来,好奇的往庭院里看了半眼,随即一脸迷惑的戳了戳他的背。
“臭小子,你到底耍的什么花样?”
“老关,那两个人,你觉着像是偷偷要私奔的么?”对方一身酒气,钟凛皱了皱眉,用胳膊肘戳了对方肚子一把。“这华麟阁把守的人手那么多,道道门防,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跑得出去。诶,你离远点,一身酒气,真难闻。”
“怎么,老子不嫌你你还嫌起老子来了!?”关翎一瞪眼,但被钟凛用眼刀狠狠削了两下之后又软了下来,乖乖扒着廊柱和他一样往庭院里看了看。“根据老子的经验,这两个人儿……唔,如胶似漆,鬼鬼祟祟,偷偷摸摸,那汉子还一身血腥气,难保不是见色起意想带身边的小美人私奔……”
“对吧,你也这么想?”钟凛扒着廊柱盯向那两个人,心里多少有些为他们捏了把汗。他在这华麟阁也呆了些日子,这里的偌大庭院游廊交错,眼线密布,侍卫众多,大部分还都是有些本事的狠角色,要逃出去谈何容易。那个青年看上去是个武人,这还好说,可身边还带了个柔弱的包袱,要两人一起逃出去,这更是难上加难。
“是啊,人家私奔又关你什么事?难不成你还想参合一脚不成?”关翎不解的看了他一眼。“这是人家的私事,咱们管个屁呀。”
“你懂什么,爷我想帮他们一把。”钟凛盯着庭院里一队缓缓走向草丛树下搜寻的带刀侍卫,心也不由自主的提了提。肯定会被发现的,这个相对独立的小院避无可避,只有两条通路可以往外,一条通路就是他正站着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个封闭的后院,是条死路;还有一条通向庭院外围的走廊上正堵了六七个侍卫,根本无法通行。若是那两个人往回跑,一定会被堵死在后院,若是往前,那就等于直接送到了那些侍卫的手里。
眼睁睁看着那队侍卫往青年两人藏身的松树后走去,钟凛吞了口口水,回身看了眼关翎。他知道对方不是凡人,若是这个人多少能想点法子……
“干吗这么看着老子?”关翎被他盯的很茫然,也直瞪瞪的和他大眼瞪小眼。“你难不成想要老子帮他们?滚蛋,他们和老子有一毛钱关系呀?哼,身边带了个美人儿就想跑,老子还真想看看他下场……”
“看吧,看吧,这就是活生生的嫉妒!人家那么惨,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跟个小媳妇似的小肚鸡肠。”钟凛赶紧伸手拽住转身想走的关翎衣襟,知道就算自己贸然一个人去帮也不一定干得过那么多侍卫,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对方也拖进这滩浑水里来。“你看看人家,高风亮节,为了佳人敢以身犯险,这才是真汉子,再看看你,啧啧啧啧……”
“……我说我干吗要……”关翎被他死死拽住,满脸烦躁的回过身来,勉强往院里看了一眼。“老子就爱看棒打鸳鸯,不行啊……好好好别靠过来!靠这么紧干吗?恶心死了!你想亲老子不成!”
“你敢不帮试试看,小心爷我当真亲你一口。”钟凛七手八脚把对方魁梧的身子往走廊外头推,嘴里胡乱应和了几句,心里也不知道自己这种威胁到底会不会有效果。“你就帮忙把那些侍卫引开,后面的事我来。”
“我靠,这不就是他奶奶的让老子当靶子么?!你还真说得出口,臭不要脸的。”关翎一怔,愤然望着他,狠狠啐道。“胳膊肘往外拐的混球,好歹我和你那草虫是兄弟,和你也算半个兄弟,都不知道心疼心疼老子…”
“哎哟,其实爷我特别心疼你。”钟凛看对方脸色黑了下来,连忙给对方上去摸摸胸膛顺了顺气。“来来来,顺口气,老关你这么帅,这么威武,怎么能对那几个软脚虾似的侍卫服了软呢?爷我就是故意把表现的机会让给你,老关你这胸膛这么结实,硬得跟块铁板似的,不上去打几架实在是浪费啊浪费……”
“你就使劲夸吧,摸来摸去,觉得老子胸膛硬是不是?告诉你,老子身上还有更硬的地方,给你摸你都不敢摸。”关翎被他胡乱一夸,反倒歪打正着夸中了软处,怒意稍平,伸手重重一把勾住他的肩膀,又打了个酒嗝。“看在你这臭小子夸了几句还算中听的,老子就帮你一把。看着点。”
说罢,他整了整衣襟,毫不遮掩,摇摇晃晃大步朝院里走去,那几个侍卫齐齐回头看着他,估计也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一脸愕然。其中一个侍卫上前想搭话,话还没出口,脸上就狠狠吃了一拳,钟凛眼看着那人就那么飞了出去,砸在庭院的地上,半天都没动弹。
剩下的几个侍卫起先哗然,后来就扑上来想架住他,关翎哪能让他们如愿。他本来就魁梧,比那些侍卫高上两三个头,这次手头又没武器,竟借着酒劲生生抄起一个庭院里的石头团凳,吆喝着舞得虎虎生风,一时竟勇猛异常,饶是那些侍卫二三十人围了上来,都无人能沾边。一时院里乱成一团,惨叫声,刀剑出鞘声,人体砸在地上的闷响在庭院里混成一片,煞是热闹。
还好关翎这人脾气直,好哄,要换成秦烈,估计自己就算把他夸成一朵花儿,对方也只会笑着照单全收,但却一点都不为所动。钟凛看关翎把庭院里的侍卫群搅成了一锅乱粥,心里还是很满意的,他赶紧趁乱借隙钻过人群,径自潜身穿过庭院,来到那院落一旁的树后阴影下。
松树如伞的树冠庞大,投下的阴影几乎盖住了院内一角。钟凛一眼看见那个穿着丝袍的俊秀花魁正站在背向庭院的宽大树干一侧,紧张的看着他,脸色在阴影下一片苍白。钟凛试着对他笑了笑,半晌,他似乎也认出了钟凛,脸上慢慢露出一丝喜色。看对方认出了自己,钟凛心里微微一动,刚想朝那人走近,身后一柄锋利的剑却突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是谁?”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钟凛一想回头,剑的锋芒就在脖子上压得更紧了几分。环顾四周,那陪在花魁身边的高挑青年不知所踪,钟凛大概也猜到了几分自己身后的人会是谁。
“这位大哥手下留情,一定要明察秋毫啊。爷我绝对是好人,绝对不是想碰你身边那个美……等、等等!不要冲动,我其实是来帮你们的!”被冰冷的剑锋顶着,钟凛赶紧举起手来,顺势迅速摆明了自己的立场。
“是你,你是那时候的……”看着他艰难回过头的侧脸,身后的人怔了半晌,缓缓收起了剑。感到冰凉的剑锋终于从自己脖子上挪开了,钟凛咽了口口水,回头望向那个握着剑的青年。
“要我没记错,你是严大哥,是吧?”上下打量着那个青年审慎警戒的表情,觉得气氛很紧张,钟凛竭力在脸上挤了点笑容出来,好证明自己确实是好人。“我们在那个院子里头见过,是不是?”
“是。”那个青年淡淡的回答,同样打量着他。“而且……我们或许在很久之前还见过,你记得么?”
钟凛愣了愣,仔细盯了青年很久,对方的轮廓渐渐在他脑海里显现,之前他见面时还未曾有这种感觉,但听对方一说,好像依稀真是有几分眼熟的。左右犹豫,他呆呆看着那个青年,根本无法确定。
“你记不得了?也罢,那个时候你算起来不过三四岁而已。”青年缓缓踱步靠近了钟凛,眼睛定定注视着他。“你是钟将军的独子,单名一个凛字,在你还小的时候,你的父亲被圣上削去兵权,之后,他就辞官告病,带着全家离开了京师。不知,我是否猜对了?”
一股异样的感觉出现在钟凛的心里,对方说的是对的。他的父亲确实一生戎马,战功卓著,却被当今圣上罢免了将领一职,单顶了封将名头被赋了个闲差,实在郁愤难当,带着一家老小离开了京师后,才在青城扎下了根。那时他不过牙牙学语,就连这些经过,也是长大后听父母偶然提起的,自己对那么早年的事情并没有多少记忆。
“看来我猜对了。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那青年注视着他,表情缓缓松弛了下来,露出了浅淡的笑意。“我一开始还以为认错了,因为实在难以想像钟将军的儿子会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他收起剑来,把那个站在身边望着两人的花魁揽到身边,对钟凛投来善意的一瞥。
“之前对你有所保留,实际上,我并非姓严,而是姓叶。我是叶翔,当年的越骑校尉叶钧之子。我父亲和你父亲曾经共事,那段日子,我经常到你家中带你玩,我那时才不过七八岁,你更小,恐怕不记得了。”
听他说罢,钟凛不禁皱了皱眉,虽然过了很多年,他对面前这个人的印象相当模糊,但他对这个名字确实有印象。当时他两位兄长都早卒而亡,自己是家中唯一的独苗,被保护得无微不至,从来不能出门去玩,身体又不算太好,只能在家中呆着。那个时候会当他玩伴的人也就只有父亲的下属和同袍的几个子女,那玩伴之中,其中就有叶家的独子。
“叶大哥也真是太不够意思了。”虽然那时太小,对对方的印象稀薄,但钟凛还是记得有这号人物的。“怎么连名姓都换了,弄得兄弟我不知如何是好,认不出来……”
“隐瞒名姓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叫叶翔的青年眉关缓缓锁紧,脸上现出一丝阴云。“你那时尚小,有所不知,这事来龙去脉长得很,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他瞥了身边紧紧抓住他胳膊的柔弱青年一眼,抬眼望向钟凛,眼神回复了之前的警戒。“我必须带他走,之后,只好合适的时候再对你诉说。”
“我知道了,这次来,就是为了助兄弟一臂之力的。”钟凛望了他们一眼,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多问,只好笑了笑。本来以为是陌生人时,他都很想多少帮把手,如今又发现是熟人,还岂有不帮的道理。
“——臭小子!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