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垒另一边走去。
在另一边,扶风堡边缘的一间小院里,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正摊手摊脚仰躺在庭院里一把靠椅上,正舒服惬意的晒着太阳,旁边的小桌摆满了酒壶和小菜。他身边,是身着银丝禅衣的青池,正坐在竹凳上挑拣药草,面具放在一边的小桌边,皮肤在灿烂的日光下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修长的手指翻拣着晒干的药草,显得凝神而专注。
“我真想不通,青池,你说小颜啊,那孩子真不知道怎么来的,明明不是老子亲生的罢,那轮廓却又有些和老子像。哎,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当了个爹。”
“你若继续用这种凡人的观念来想事,这妖界里今后还会出现更多让你惊得面无人色的事呢。”青池懒懒道,仿佛百无聊赖般接口:“海中灵气氤氲之地,向来是天地灵物凝结新生之处,龙裔也归于此类。不过是恰巧赶上了难得的机会,你那个血呀,估计融进一团马上就要凝聚成形的灵气里头,加上老梁那强横力量一催发,啪!那条小龙崽子就乖乖从海水里冒出来啦。”
“……虽你说得好像有理,这类事实在太怪太奇,老子一时真的接受不了……”钟凛捏了个枣子扔进嘴里,眯着眼睛盯着天空的太阳:“这也太荒谬了,没有怀胎十月就蹦出个孩子!”
“啥?你还想亲自生不成?告你吧,这些事在三界中多了,我在书里读过,在那原来古早的三皇混沌时代,有个叫姜嫄的倒霉女子呀,出门不小心踩了个巨大的脚印,这就莫名其妙怀上了……还有个叫简狄的倒霉姑娘,和姊妹洗澡的时候天上掉了几个蛋下来,一时好奇……就不小心把蛋吞了,然后……”
“……呃,然后,又、又他妈猛地就怀上了?”钟凛愕然瞪着眼接口道,青池严肃的点了点头,露出一丝笑容,继续掐药草讥讽道:“所以你得庆幸,这孩子你平空捡来的,没受累呢。要是天道注定,摊在你头上,你不小心吃个什么东西踩着什么东西就突然怀上了,还要大肚子大十个月……”
“擦,这么说来老子还得给老天烧香?”钟凛瞪眼了半晌,看着一边的小吃盘子里叠的几只腌制的鹌鹑蛋,当场就没了胃口。
“所以啦,别怨念啦。小颜挺好的嘛,乖乖的,懂事,不闹,你不省心么?”青池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你现在只剩自己一个,有个家人不是挺好?”
“说起来,别说老子,说说你啊,青池,老子都忘了……”钟凛摸摸下巴,突然想起了什么,坏笑道:“你也只有自己一个,跟了老关不是挺好?老关人结实,心地也不坏,身家挺殷实,况且他对你……”
“他嘛……”青池踌躇了半刻,低头拨弄着药草,皱眉不语。
“你要是不喜欢老关那种类型,那……老子把那姓梁的混蛋和秦兄都介绍给你,你们处处看?”钟凛看他不言语,不由得按捺不住试探道:“一个人喂蛊放蛊,没个帮手,太苦了。”
“得了吧,那两人倒真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青池一愣,看着钟凛眼睛放光的神情,忍不住笑了,接口道:“你那老梁的强横力量你还没亲眼见过?那种力量让人惊栗得根本不敢接近另说,我可没信心管得住他啊。再说那龙神玄火,血统精纯,力量纯厚,须弥出身的龙神地位也极高,而且须弥独立三界之外,不受天界管制,我哪里高攀得起?”
“那想来想去还是老关合适!”钟凛一拍大腿,当机立断道:“我晓得,你肯定也喜欢他是不!我看得出来!等老关来了,你们约好出去逛逛,多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这不就成了!”
“——唷,冥鸿大哥!俺们浮明城里有家人娶媳妇,要你去主个婚,你去不?”
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钟凛抬头看去,院门正站着几个打着赤膊的汉子,一看就是刚刚从城外回来,手头还提着渔篓。
“去!等会,有饭蹭还不去!?把刑风也叫上,咱们兄弟一起蹭饭去!”钟凛一听有喜事就乐了,赶紧扑腾从椅子上爬起来,扯起松垮挂在身上的武袍上衣往肩膀一搭。“走走走!哎,青池,回见啦!我下次见到老关,肯定给你说道说道!”
青池应了声,看着钟凛和那些属下吵吵嚷嚷着离开,阳光照耀的小院中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他低下头,手中捏着一束新鲜的草叶,脑海里浮现出那时在营中自己与关翎相处的场景。
他喜欢的,喜欢那个人,怎么能不喜欢呢。在关翎莽撞得几乎将他撞倒,撞掉了他的面具,吓了一跳赶紧急火火伸手来搀扶他时,他就有些喜欢上那个人了。在他这辈子,独自幽居的这辈子,还从没有其他人那样温暖的对他笑过,主动来接近他。
「你?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青池。」
「为什么?你没有照过镜子吗?我自然要和姿容绝佳的美人在一块啦,你?啊,还是不说得太露骨吧,小青池,我们一点都不合适哦。」
他想起自己年少若水的时代,曾经深深喜欢过的那个人。恋慕在少年的心中疯长,那个人想要什么,他都尽量给予,只唯愿那个人对他露出笑容。后来,那个人不知为何,心中产生了想要得到络灵瑶草的念头,那是生长在极寒极险之巅的仙草,可他那时真的傻,借着驱使蛊虫的力量攀上山巅,为那人取了回来。
年轻的他带着一身的伤回到那人身边,想对那人诉说自己的心意,可他后来却得知那人将他几乎丢了命才取到的络灵瑶草送给了一位美艳的花妖,无他,只为了滋补那绝代风华的佳人的容颜。因为那佳人美艳妩媚,就尽得宠爱疼惜,而他伤痕累累,却只得淡淡的一句敷衍般的感谢,再没下文。
那时他是多么渴求得到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人,可最后却遍体鳞伤,用面具遮掩自己真实的面庞,独自隐居在了山中。付出感情仿佛就会受伤,他真的怕了。
关翎的领地离浮明城有些路程,关翎也没有很频繁来找他,之前的约定仿佛成了空话;而他,除了那个曾经轻柔的吻之外,不敢再进一步,害怕被自己心中喜欢的人再次拒绝。
一只嫣红如血的蝴蝶蛊在他指尖缓缓伸开透明的羽翼,青池闭了闭眼。求不得,像钟凛那样的人,或许是从来不会懂的。这样一想,他倒是羡慕起钟凛来了。
※※※
晚霞沉在天边,在扶风堡转了大半天还没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梁征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前不久他刚从青池的偏院出来,青池只告诉他钟凛出去给人主婚,到城里参加喜宴去了,要追踪钟凛的气息对他而言并不难,让他恼火的是那小鬼到处乱跑,让他次次走空。
天色也晚了,钟颜不久前被影卫抱回房间睡觉了,他只得一个人踏上浮明城的街道,循着缭乱的街旁灯火沿着街道而行。浮明城是座新建起来的城,倒也没有那么大,他不多时就找到了那家办喜事的人家,门口挂着大红大红的喜庆灯笼,糊着百年好合的红对联,看着也没有门卫守门,他乐得省事,径自就跨门而入。
“缠绵秀榻……满春色,芙蓉帐暖思佳人……哈哈哈哈!思佳人……”
还没走到厅堂门前,他就听到了厅中宾客欢腾的喧嚣声,跑调的醉鬼大唱着勾栏中的荡词艳曲,饮酒纵欢,醉得都差不多了。
他推门而入,一走进门就被晃了个满眼,满座宾客叫好声中,他眼睁睁看着光着膀子的钟凛狂笑着在和另一个汉子划拳,一人抱着一坛酒,醉得颠三倒四,哈哈大笑,纵声乱唱着跑调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小曲儿。
“你说呀,这夫妻相配,琴瑟和鸣固然重要,但这最重要的,还是闺房……闺房之乐呀!哎哟,春宵一刻值千金,君王从此……不早朝!是吧,冥鸿大哥!”
“是啊,哈哈哈哈!来啊,既然你们赏脸请了老子,就祝你们夫妻既美满,又相配,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嗝……大哥,好诗!好诗啊!兄弟们,还不快给冥鸿大哥倒酒!你们快鼓掌……”
狗屁不通。梁征嗤了半声,径自在席边落座,他一坐下,竟就有人主动给他倒了酒。他啜了口酒,望向一脚踩在桌上光着膀子豪迈跟人猛划拳的钟凛。哼,看看这小子接下来还能弄出什么花样,倒也不失为一件愉悦的事。他如此想。
“啊,冥鸿大哥你又输了!”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叫起来,满座宾客都喧哗起来,哈哈大笑,另一个打着赤膊的汉子接口吆喝道:“哎,大哥你说话也得算数!脱啊!俺这边都脱光啦!俺再脱就只剩条裤衩啦!”
“脱!脱!脱!脱!脱!”满桌醉得颠三倒四的酒客哄堂大笑,齐声敲起杯碗起哄道。
梁征抬起眼,见钟凛哈哈大笑打了个酒嗝,将酒坛砸在桌上,得意洋洋的醉醺醺举了举手,豪迈接口道:“说脱就脱!你妈的,老子上面脱光了,下面还剩下条裤子呢!哎哎哎,你们再拿酒来!老子要让这厮输得把裤衩子都脱得精光!”说罢,竟真的豪爽的解起自己的裤腰带来。
这酒桌上到底在玩什么下作的游戏!?这混账小鬼在床上脱的时候怎么不见这么利落爽快?!即便梁征再能隐忍,也终于忍不住了,实在不乐意看到钟凛光着身子在酒桌上闹腾,他站起身来一把将钟凛扯下桌边,喝道:“脱什么脱!把酒放下,跟我回去!”
“夫妻双双把家还呀哎哟……京城的茶叶香啊,京师的姑娘美,胸脯饱满脸似花,杨柳细腰一把掐……”钟凛被他一扯,身子倾向他怀里,也不生气,只是醉得哈哈笑,嘴里还叽咕唱着跑调的勾栏小曲,乐呵呵的勾着他的腰,很娴熟地伸手就去揉他的胸,道:“你真够主动的,小妖精……大爷我先喝酒,等会来疼……嗝,疼你!”
“………………”被平白揉胸揉了许久,梁征平生还从未遭受过如此对待,一时竟呆了,片刻他反应过来,也只得无语的看着正对他上下其手的钟凛。
“别说,你胸真平,差不多赶上老子平了……”钟凛看他不动,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