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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柔声调侃道:“龙君大人,我给你赔罪啦。”他纤细的手指暧昧而温柔的缓缓攀上男人齐整的衣领,仿佛在期待,又仿佛像在引诱,指尖轻巧的探入男人的衣襟,抚摸着对方温暖坚实的胸膛。
“行了,我没有责怪你。”秦烈摇了摇头,赤色的眼眸带着深深的思虑,手指缓缓绕着对方垂落到自己肩前的乌发纠缠,短暂而轻柔的在对方的发尾落下一吻。
“真的吗?真的……没有怪我?”息痕的唇角略带暧昧的一挑,从被褥里撑起身来,环住秦烈的脖颈,欺身径自大大方方的坐上床边男人的膝,手指抚摩着对方精致的唇。“那……今天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好吗?你就算摇头我也不想让开哦。”
秦烈细细端详着坐在自己膝上的青年,双手缓缓揽上对方的腰肢,赤眸转向息痕含笑的清澈眼眸。这个人的容颜是如此精致美艳,即使在天界也是难得一见,再加上闲雅万方的举止和一手绝佳的琴艺,是很多人都趋之若鹜追求的对象。而且,更危险的是,这个人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无论是顾盼生辉的深情眼眸还是温软低喃的絮语,都不得不叫人心动神移。
这个温润如玉的人,很容易让人自然而然生出惜宠珍爱之心,而且,这个人也确实不善舞刀弄剑,一双细腻修长的手永远只适合轻抚纤细的琴弦。而另一个人呢?他不得不想起了之前另一个厮守在自己身边的人,那个人和息痕是如此截然不同,那个人即便年轻,但也学会了隐忍疼痛,坚韧又倔强,总是在碰到危险的时候企图挡在他身前,从来没有撒过娇,即便劳累受伤也只会咬牙苦撑。
那夜,在那个人来找他时,他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眼泪。那个向来倔强不服输的青年像孩子一样紧紧攥住他的衣服呜咽着,紧紧抱着他死也不放手。他本该动摇,但他十分清楚,这个在他面前流着泪的人究竟是谁,千年前的背叛,煎熬他千年的苦痛像恶梦一样全然苏醒,他憎恶得只想推开那个人,毁掉那个人的一切,这是那个人该得到的回报。
那夜正逢天庭急诏,他把青年留给身边的侍从和仆人,还有闻讯骤然从谷外赶回的那个神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碧溪谷中。他只希望那个青年能够从此死心,从此忘却他,这样一来,他们两人都能彻底从这段宿怨中解脱出来,得到最好的结局。
千年来,他一直发誓要亲手杀掉那个背叛他的人,可他知道自己如今再也无法下手了。如今,他没有那么善良去祈求对方能得到幸福,他只需要知道对方还活着,就够了。
※※※
“小哥,我把温好的酒端来了,你……心情不好么?”
柯云小心翼翼推开门,试探着打量靠在榻边沉着脸的钟凛,低声问道。后者烦躁的叹了口气,摇摇手,示意他把酒放下,眉关紧锁着,什么也没说。柯云本想说什么,但最后只得依言把酒瓮和酒盏轻轻放在房里的团桌上,忐忑不安的又瞥了一眼钟凛的神色,沮丧的推门出去了。
心内一片烦乱,钟凛看也没看那精致的镏金酒盏,直接抓起酒瓮狠狠灌了几口,是按照他吩咐拿来的烈酒,滚烫的热度烧灼着他的喉咙和舌尖,但却让他觉得刺激畅快了许多。一不开心就酗酒,这是他的一个牢不可破的坏习惯,以前秦烈因为这事没少说教他,但现在会因为他一身酒气而责备他的人已经不在了,他现在已经没有顾忌了。
灼热的酒液一次次流下喉咙,就连腹中也传来了烧灼的热感。他烦躁的用手背蹭了蹭唇角,呆呆抱着酒瓮,头脑一片空白。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低落,明明知道对方已经开始厌恶自己了,自己还死死抱着过去的情意不放,被伤害被讨厌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是自己自找的。他干笑了几声,又灌了口酒,真是自作孽啊,他想。
门吱嘎一声轻响,他抬起头来,在他因为烈酒而有几分混沌的视界中,他看见梁征缓缓走进房内,金眸凝视着自己,扬眉道:“如果是我让你心情不好的话,小鬼,你大可说出来,不必把自己关在房里灌闷酒。”
“……不是你的错。”钟凛怔了半晌,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抬眼望向凝视着自己的高大男人。“是…是老子自己心情不好,胡乱对你发脾气。你……大可不要在意,不用管我。”
“我不会不管你。”梁征的金眸显得有些幽暗,他在钟凛身边的榻畔坐下,抬手揉了揉青年的脑袋。“如果你把身体气坏了,那我之前救你可就白费了。”
“……你啊。”钟凛不自在的搔了搔头发,抬眼望向梁征,片刻又转开了眼睛,皱起眉头道:“你其实不必…不必这么照顾我的。你已经救过我了,你不需要再……”
“我在乎你,是因为我很中意你,你对我很重要。”梁征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不容置疑的从他的手上夺过半满的酒瓮自己灌了一口。“还有,瞒着我一个人喝酒,即使是小鬼,你也太不够义气了。”
“什么……重要啊。”手里的酒被冷不丁抢走了,钟凛本想抢回来,但对上对方深邃而温暖的金眸,又不得不忿忿缩回手来,干巴巴的自言自语道。“这种话你再说一百遍老子也不会信。老子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中意的啊?又毛糙又急躁,而且长得也不标致,你那么强,我、我根本比不上你……”
“再强大的力量,如果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梁征的声音渐渐越发低沉,他伸手勾过钟凛的肩,把酒瓮塞进对方的怀里,金眸凝视着他的眼睛。“还有,我从来不会故意说什么动听的情话来讨人开心,算你再生气,我也还是那句话。你对我很重要,小鬼。”
“所以说……老子才不会信的。”钟凛皱了皱眉,灌了一大口酒,恶狠狠盯了微笑着望着自己的男人一眼。“从现在开始,你说什么我都不信。你啊,华麟阁的大老板啊,风流又有钱,大概很精通怎么去讨人开心吧?真遗憾啊,老子可不是青楼里那些哄哄就心甘情愿为你赚钱的小丫头。要说漂亮话,找别人去。”
“相反,我可是从来不擅长用情话哄人的。”梁征望着他皱紧眉关的表情,不由得笑出声来,摇了摇头,手环过钟凛的肩。“可是,我的话这么毫无道理就被小鬼你全部否定的话,我也太可怜了。”
“谁、谁让你自己长了一张需要别人警惕的脸啊。”钟凛抬眼瞥了那个故作失落的高大男人一眼,打了个满是酒气的嗝,嗤道。“至今为止,你肯定用这张脸骗了不少小丫头吧?哼,在老子这里全都不会管用的,放弃吧,你哪怕哭着对老子下跪老子也不会有恻隐之心的。”
“哈,我还真是平生头一次知道你竟然对我的脸有这么大意见。”梁征一愣,随即饶有兴味扬了扬眉,凑近钟凛的耳畔道:“那,至少好歹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自己说的话?”
“不行,老子拒绝。”烈酒烧灼着头脑,钟凛昏昏沉沉的摇了摇手,盯向一旁凝视着自己的人,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又灌了口酒道:“像老子这种人啊,一喜欢上谁就傻得奋不顾身了,这次老子绝对不会再犯第二次错了。被你勾上,腻了再甩掉?够了,别他妈跟老子提什么感情,老子吃够亏了。”
“之前在我救你的时候,你不是说过要报恩么?”无视钟凛絮絮叨叨的骂着粗口抱怨,梁征扳过对方的肩头,露出一丝饶有余裕的微笑,强迫对方看着自己。“那,现在到你报恩的时候了……”他暧昧的贴近青年的脸庞,轻轻啄吻上对方的脸颊,柔和的低声道:“只给我一个机会,如何?”
对上对方深邃的迷人眼眸,钟凛不由得愣了半刻,感觉到对方暖热的呼吸暧昧的拂过耳边,他的耳背微微发起烫来,不由得粗暴的扯过对方的衣领,不耐烦的皱起眉道:“你以为救过老子的命,就能随便提要求了吗?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他气势汹汹的凑近梁征的耳边,咬牙道:“你和老子是一样的人,下流得要命,只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在这里谈什么纯情。”
“哦?这么说来,我们不是挺相配的吗?”梁征打量着恼怒的钟凛,唇角的笑意更浓,强行揽过青年的腰,在对方的耳边再度落下一吻。“想要什么的话,就像个男人一样去追求不就好了,一个人喝闷酒的话,和窝囊废有什么两样?”
“罗罗嗦嗦,烦死人了!说教个屁啊!你是我爹啊!?”
他感觉到青年的身体一僵,随即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扑面而来的巨大力量粗暴的推倒在了床榻上,梁征抬眼看着恼怒的骑坐在自己身上死死扯着自己衣领的青年,抬手抚了抚对方的发,金眸中流露出一丝露骨的光芒,像在黑暗中伺机捕捉猎物的猛兽般缓缓眯起了双眸。
“可恶……你……你看不起我是不是?”头脑被烈酒带来的盲目怒火所染,钟凛狠狠咬了咬牙,俯视着身下用炙热而饶有余裕的眼神毫不遮掩的盯着自己的高大男人,唇角缓缓生硬扯出一抹毫不服输的笑意:“好啊,既然如此,老子就来……好好疼爱你好了。”
二十六、相依
浮世夜话 隔世 二十六、相依
作者:Gerlin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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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对上梁征仿佛在挑衅的眼神,钟凛不甘示弱的咬了咬牙,用力扯起对方的衣领粗暴的吻住了对方的双唇。他没有章法又粗鲁的衔住对方的唇啃咬,恶狠狠扯开了对方的衣襟,察觉到梁征动了动,他一把按住对方的手腕,有些得意的盯视着对方的脸道:“怎么,怕了?”
“偶尔由你主动也不错,来,继续。”梁征的唇角微微扬起,撑起身子捏住他的下颌吻了回去,娴熟的吮吸着对方的双唇,片刻后分开,很有兴趣的打量着对方因为烈酒而显得有些亢奋的眼眸。“你不会就只有这点能耐吧,小鬼?”
一股无来由的怒火猛然冲进了混沌的脑海里,钟凛干脆什么也不顾忌了,用力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