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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日推移,阿月还真的做出了一些成绩,当然,她的许多灵感都出自于九月给她的东西,竹篓、竹制盒子、各种各样的竹制品,只不过,这些东西在她手里更上了一层楼。
一次机会,阿月认识了林家铺子掌柜女儿,两人年轻相当,那小姑娘又极喜欢阿月的东西,两人渐渐的成了好朋友,后来,那小姑娘更是介绍了阿月跟她爹认识,一来二去,生意便越来越频繁起来。
只是,上个月,阿月接到了一笔大生意,那掌柜的告诉她,有客人想要订下整套的竹制家具,也就是说,那客人想要竹墙、竹屋顶、竹地板……总之,一切卧室里用的东西全部得用竹制的,而且还得要上好的紫竹制作。
紫竹,阿月自然没有那东西,于是,林家铺子的掌柜告诉她,那客人会自己提供紫竹,但是,她必须的上门去制作,不能带出一片竹来,要是制成,客人又满意,会给阿月二百两银子作为酬劳。
阿月心动了,二百两银子,想必能买下九月一个铺子了吧?要是她也能开个铺子,阿安一定会回去的,一定不会再留在九月身边,至于必须上门制作这一点,她表示理解,毕竟,那是名贵的紫竹,而不是山间到处都有的普通竹子。
于是,阿月便开始了上门制作的日子,也就有了常去林老爷家的事。
“那位客人就是林老爷?”九月问得很平静。
“是。”张义打量了她几眼,心里有些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不过,还是继续说道,“一开始,林家对她极好,时常送些小玩意小点心给她,她在林家的待遇比林家小姐都要好,想来,她也是有些忘形了吧。”
“后来呢?”九月若有所思,林家?阿月?看似并没有什么联系呀?难道是她想错了?
“大前天,是他们约好交货的时日,那小丫头倒是手巧,愣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做全了,便通知了管家,让人来验货。”张义继续说道,“林老爷也去了,还召集了家里所有人,据说还请了亭长,当众验货,就在他们进去的时候,竹墙塌陷,屋里的东西被砸了大半,还险些伤了亭长大人,林老爷震怒,说是那小丫头的手艺不精,制作的东西不行,要她赔,不仅得赔这些紫竹的原材,还要赔亭长大人的药费,更得赔这些时日的功夫费,那价一算出来,居然有三百两之多。
“于是,她筹不到钱,就想着把自己给卖进去了?”九月鄙夷的撇嘴,亏她还认为阿月是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居然这么蠢,“她倒是挺值钱的。”
“哪儿啊。”张义摇头,“林老爷心善,有心怜悯那小丫头不易,允许她在林家做工偿还,只是,她除了这些手艺,也没别的做会的,就让她留在府里做了粗使丫环,林府的粗使丫环月银也不过六百钱,这一算……”
一个月六百钱,三百两……九月无语了,这得还到什么时候?
“那阿安去做什么?”九月皱了皱眉,不会又搭进去一个吧?
“他是想筹钱。”张义摸了摸鼻子,“我劝过他,他坚持,他说,阿月是他的家人,他不能不管,这段日子旷的工,东家可以从他的工钱里扣。”
“这说的哪门子混帐话!”九月冷哼一声,“当我是那周扒皮么?”
“周扒皮是谁?”张义好奇的问。
“一个专门剥削长工的小气老男人。”九月撇嘴,冷静的说道,“你去找阿安,让他问问林家的意思,要多少钱才能放人,他不够的到香烛铺里支,当初,我答应我的生意会分他一份,如今这生意,真正属于我的也就是香烛铺,再就是这祈福巷属于我的份子里面,拿出一成给他,再不够,就算他欠我们的,让他以后做工来还,我这儿,总比林家要好吧?”
“……”张义顿时默然,这儿,当然比林家好千倍万倍,“是。”
271渐渐浮现的黑手
葛石娃受了伤,暂时安置在齐冬月那边养伤,雕蜡的人便空缺了出来,那几个伙计也只是一个分一个工序,这一块,葛石娃一直攥在自己手里,平时是为了保密,可这会儿却显出弊端来了。
九月暂时接上了这空缺,只不过,她在这儿,几个伙计似乎很是拘束。
这样做了一日,九月自己也觉出不自在来。
一个屋子,四五个人工作,七月底的酷热,让屋里散发出一股子难闻的味儿,香料的味儿混合了汗味儿,让她一阵一阵的憋闷。
入夜,九月也睡不着,便开了窗点了灯坐着想事情,她决定把制香和制蜡的人分开,最好能流水线化。
若要流水线化,光这个后院是不够的,必须要扩大,好在,这一排的院子都能利用起来,打通了墙,把房子重新盖成车间模式。
写写画画间,月已西移,九月这才搁下笔,拿起面前的纸细细看了一遍。
她对这些车间式的东西并不懂,看过的也不多,只能凭着自己的想像把制香、制蜡的所有东西安置下去。
这样一来,这边的院子不对,隔壁两个院子打通,修一间两层的房,一楼用来制香,二楼用来制蜡,这样,人员分散,一人掌握一个工序,能提高产量,还不用担心泄密问题。
当然了,这两样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工艺,有些天份或聪明才智的人也能自己琢磨出来,不过,进入这车间的人必是她的人,再不济也是签了卖身契的伙计,要真出来一个这样的,她还能吸收过来培养成雕蜡艺人。这样,对自己的扩展也是有好处的,将来。香烛铺就不用只局限在康镇,还可以走向全县、全天朝。若可以,全世界也行啊。
还有更更重要的一点,铺子里卖的货物便不用向别人进货了,自己就能搞定。
九月确定没有遗漏时,才收起了纸笔,伸了伸腰去休息了。
翌日,九月就让张义找人去大祈村通知祈稷。那边的院子已经在收尾,让他接下去带了人来这儿开工。
九月自己则开始巡看这几家院子,每个院子里都住着铺子的管事和伙计,往那边去。还有两家是租出去的,自然不能动人家的院子,那么,也就只能动这两边的院子,两间院子。倒也足够,到时候再弄个食堂,让舒莫雇上几个厨房管着,住宿统一安排……
祈稷很快就来了,同行的还有杨大洪和柳七。
在三人的参与下。九月再次修改了图纸,因为制蜡需要用到灶,放在二楼总归不太合适,所以,两个院子合成一个,把后院和前面铺子隔开,后面只留一个门进出,其余的皆连成“口”字型的屋子,而香烛铺这边也改动了一下,以后就作为大食堂,至于楼上两层,三个院子连成一片,依然从香烛铺这边隔断,这边楼上就安排舒莫以及以后的仆妇们居住,那边则安排伙计们住。
大概的雏形定了下来,柳七几人便有数了,带着图纸回去,商量着用料和人工,这些,自然不用九月操心,她只消做好这边的事,让伙计们腾出空来。
自己的铺子这么多,安顿几个管事的和伙计自然没问题,很快,那边两间就腾了空,至于香烛铺这边的后院,暂时不动。
毕竟,杂物房里的事情不能中断,以后起房子的工匠们也要有个吃饭的地方。
银子倒是不用担心,如今祈福巷已经运作得上了正轨,这点儿修房子的钱还是拿得出来的。
祈喜已经知道了九月要忙铺子里的事,让祈稷托来了口信,让九月莫要担心家里一切云云,同时,也说了水家几次上门被她推拒的事。
九月才算稍稍放心,她怕的就是这傻八姐心切与水宏的亲事,会被水家人给绕进去,现在看来,也是她关心则乱了。
忙碌了三天,老魏带回了赵家的消息,那天的事情出了之后,赵母和赵老山的媳妇当即昏厥,后被刑捕头的人安排进了小衙门一间空屋,还请了大夫去施救,来追捕的几个捕快也是怕家属闹事,便对他们说了赵老山在县衙时的表现。
却原来,赵老山初时的表现还算可以的,一副死心的样子,接受了对他的判决,可后来,有个人去探监,据说是他的表哥,给狱卒塞了银子,就见到了赵老山,从那天开始,赵老山便开始烦燥,两天后,他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搐抽,狱卒大惊,忙抬了他去看大夫,结果,赵老山在大夫看诊之时打死了大夫,敲晕了狱卒,逃了出来,随行的捕快立即追击,还是被他逃了出来。
“赵老山的表哥?”九月挑了挑眉,只怕又是哪儿冒充的吧?挑唆赵老山逃狱来寻她麻烦?可是,她何时有过这样的仇人?难道是张师婆的余党?
“赵家人说了,家里亲戚没有表哥,表姐倒是有的,表弟也有。”老魏摇头,“刑捕头已经和几位捕快回县衙了,赵家人那边,他们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你,倒是没什么说法,只说赵老山怕是被人利用了,求刑捕头他们为赵家主持公道,而且,还要求把赵老山的遗体带回去安葬,这个,却是没有被允许,几位捕快的回答是要禀过知府老爷才能有所决定,如今,赵老山被安置在义庄。”
这么热的天安置在义庄……九月叹了口气,与赵家人的这点儿事能这样落幕是最好的了,她没有更多的精力去与他们纠缠不清。
老魏说完这些事,倒也没有离开,他知道九月身边没有得力的侍卫,加上两次遇袭已经表明有人已盯上了她,所以,就干脆光明正大的留在铺子里当了护院。
至于齐冬月,则一直没有露面。
同一天晚饭后,阿安终于出现在了九月面前,看到九月,他微微动了动嘴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事情处理完了?”九月看看他,微笑着问,有些事,没必要说的太清楚,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你这几天不在,张义快忙不过来了,偏偏葛大哥又受了伤,你回来得正好,先我顶一下这边的事,我好回家一趟。”
“嗯。”阿安默默的看着她,心里百感交集,这一次,若不是她及时出手,只怕他和几位兄弟姐妹都难逃林家的毒手了,他们家竟那么黑,居然想让他们全部人为林家卖命……想到这儿,阿安的眸微微一热,他忙低了头,应下后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