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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祈丰年吃了一惊,“阿稷家的难产了?”
“不……不知道。”祈瑞年翻着白眼结巴着说道,“爹呢,我要找爹……”
“你!”祈丰年怒了,咬了咬牙正要训他一顿,便见祈瑞年脑袋一歪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身上,接着呼声大起,他的怒斥顿时卡住了,瞪着祈瑞年半晌,最后都化作无奈的一叹。架着这个醉熏熏的二弟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这酒气,哪能往老爷子屋子带?
安顿好祈瑞年,祈丰年又去祈老头屋里看了看,检查过了老人的衣裤。确定没有不妥。才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老人的脸说道:“爹,阿稷的媳妇儿要生了。我过去看看,就回来哈。”
祈老头的眼皮子动了动,嘴巴嚅了嚅,经过文太医这几次的针炙,他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眼睛却一直没睁开。
不过,祈丰年看懂了,再次掖了掖被角,起身出门。
而此时。九月正被余四娘和钱母围着。
屋里,钱来娣的声音越来越弱,李大娘已经急得不行,余阿花一直守在钱来娣身边喊着:“来娣,不能睡,你要撑着点儿……”
张小枣已经进进出出换了几数盆血水。
外面。闻讯赶来帮忙的妇人已来了不少,屋里屋外一片嘈杂。
“来娣她小姑啊,求求你了,救救来娣吧。”钱母哭得眼泪鼻涕满面,整个人都滑到了地上抱着九月的一条腿又哭又喊。“我那苦命的来娣啊,打从生下来就没享过一天福哇,她那天杀的爹嫌弃她呀,几个弟弟、弟媳都是狠心人啊……我舍了老脸硬拼着才送的这催生礼哇,我儿要是有个好歹,我还怎么活啊……”
钱母哭功一流,抓人的手劲儿也不轻,九月几次尝试都没能解救出她的腿,不由满头黑线,不过,她也听出来了,钱来娣是家里的长姐,唯一的女儿,却被重男轻女的钱父嫌弃,弟弟、弟媳妇也都是那种不管她死活的主,倒是这钱母还记着有这个女儿,拼凑了这一担催生礼过来,却不料礼一到,钱来娣就发作了。
九月知道,这只是巧合,钱来娣的预产期本就超了,可在前世,预产期前后一周分娩都是正常的,所以,钱来娣现在的日子也是正常,可架不住古人迷信啊,催生饭一到,孩子就要出世了,要真出了事,对钱母的指责就不可避免,更何况,她那三婶也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亲家变成仇家都可能,而钱母,更有可能里外不是人……
这些,自然与九月无关,只不过,她初回到祈家,钱来娣是这些嫂子中头一个对她表示善意的,那时,她还挂着灾星名头,还有祈稷,由始自终都态度鲜明的支持着她,这份情,她记得,所以,今天的事她不能不管。
只是,该怎么做才能帮到钱来娣呢?九月沉吟着。
看着九月沉默不语,钱母心都凉了,余四娘也瞧着着急,她虽然埋怨钱母送的催生礼来得不是时候,可到底还算没彻底糊涂,知道这会儿先救人才是最重要的,她的亲亲孙儿啊……
“侄女,好侄女,你就救救你嫂子吧,婶知道以前婶这张嘴没把门,得罪了你,你要怪就怪婶吧,婶也知道错了,婶这段日子不是一直诚心在改吗?”余四娘拉住了九月一只手,放低了姿态求道,“阿稷可是帮了你不少忙的,这些日子,他连家都不顾了……”
“三婶,我没说不管。”九月正巧听到这一句,不由皱了眉。
“没有没有,是没有,是婶又嘴碎了。”余四娘连连点头,还抽了自己的嘴一下,“只要你能救下你侄儿,你以后让我干什么都行。”
“三婶,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孙子?万一是孙女呢?你也想重男轻女糟践孙女吗?”九月的眼睛眯了起来。
“不是不是,孙儿孙女我一样疼。”余四娘的心里突了一下,她怎么就忘记了老太婆活着的时候对孙女是个什么态度,要不是老太婆重孙子,老大家的也不会一个接一个的生了,最终还坏了身子才……
219只能安心用的床符
说起来也是怪事,祈老头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祈丰年生的清一色女儿,一生就是九个,老二祈康年倒是一儿一女凑成了个好字,后来无论怎么努力都没了下文,老三祈瑞年却是连续三儿子,还前面三个孙辈也都是男丁,而祈冬雪也是连生四个儿子,祈兆雪倒只有一个儿子。
有那好事的便有了话说,祈丰年是屠子,干的是专门砍人头的事儿,损了阴德,自然就生不出儿子,而老三是受了祖宗庇佑,注定了人丁兴旺,子孙满堂。
一直以来,人们都是这样传言的,只怕,连祈老太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些年来,她一直和祈瑞年家亲,从余四娘生下头一个儿子开始,祈老太就宠着她,一直到死,还都是偏着他们家的。
不得不说,余四娘的命也是好的,因为生的都是儿子,婆婆宠着,现在娶了儿媳妇,儿媳妇能干,她闲着,平日里,也就有了她东家西家闲扯淡的空闲。
可这会儿,余四娘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怎么就忘记了眼前这一位侄女恰恰就是被祈老太嫌弃得最恨的那一个呢?这会儿说这个,岂不是自讨苦吃?惹恼了这小姑奶奶,不仅今天不帮她的忙,以后她想沾些什么好处也都难了。
“侄女儿,我那只是一时口快,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你看,我家三个儿子,连个贴心的女儿都没有,我就盼着有个小孙女呢,我怎么会不疼孙女呢?没这样的事儿。”余四娘生生的把自己的话掰了回来。
“都松手。”九月皱眉着不理她,只低头看着地上的钱母,这副模样,像什么样子?
钱母被她一瞪,下意识的松了力道。
九月顺势挣脱了她们的包围圈,到了一边淡淡的说道:“我不是大夫,也不是神仙。你们求我有什么用?我已经派人去找文大夫了,他一来,自然就能救人。”
“你能的,你一定能的。”钱母爬了起来,一袖子揩去脸上的眼泪鼻涕。急急说道。“之前,你不是用符救了赵家兄弟吗?你一定也能用符救来娣母子的对不对?”
“……”九月无语了,赵家兄弟根本就不用符也不会有事好不好?赵老山是装的。赵家另外两个也不是她出手救的,她那不过是掩人耳目故弄玄虚罢了。
“十九妹,你就画一个吧。”人群里,祈稻的媳妇儿犹豫着说道,“你是福女,不论怎么样,让阿稷媳妇沾沾你的福气,她心定些,说不定就没事了。”
心定些……九月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是呀是呀,福女有菩萨保佑,说不定这符一给阿稷家的贴上,菩萨也能保佑一下她呢。”祈稻媳妇身边的妇人连忙附的,其中有到刑场见识过那神迹的,附和的更是大声。
九月的目光一扫。都是村里的乡邻,而祈稻媳妇儿也是孤伶伶的挤进人群,陈翠娘却不见人影,她不由皱了皱眉,那个二婶的性子似乎很清冷呀。看来,之前到她那儿声援也是因为祈稻被余四娘给牵涉了进去,才不得不出面的?
“三婶,我能做些什么?”祈稻媳妇儿好不容易挤进了屋,忙向余四娘问道。
“哦哦……烧……烧水吧。”余四娘也不知道该派她做些什么,只好胡乱一指。
“大堂嫂,你去烧水吧,让祈喜出来,帮我去拿东西。”九月见一片乱嘈嘈的,文大夫也不见踪影,只好当机立断,她前世没有过孩子,也不懂该怎么接生,所知的也只有一些浅薄的知识,现在,也只希望自己能帮钱来娣撑到文大夫回来了,心里有了主意,语气便镇定了下来,“三婶,钱婶,你们也别慌了,去准备些香烛供品,灶王爷土地爷还有祖宗牌位的都拜拜。”
这一句却是她胡乱说的了,目的就是打发了这两个只会帮倒忙的老妇人有点儿事做,这样就不会动不动就知道嚎。
“嗳嗳,好好。”余四娘连连点头,钱母更是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了,跟着余四娘就进了厨房准备去了。
祈喜很快便出来了,九月安排她回家去取她的朱砂和符纸、笔之类的东西。
祈喜跟着九月有段日子,自然知道画符需要什么,当下只戴了个斗笠就跑了。
留下九月面对一干人等的围观,她也不怵,既然想好了要稳定人心,自然要做得能唬得住人,她一转身,就把小桌子上散乱的碗筷移到大桌上,有机灵的妇人立即进来帮忙,很快就把小桌子清理了出来。
“五豆、五桑、五薯,来,到大伯爷家里去玩。”祈丰年一进来一眼就瞧清了情形,见三个娃儿坐在小桌边不敢作声,就伸手招呼了一下,“爹娘都忙着呢,一会儿大伯爷再送你们回来。”
“好。”几个孩子很懂事,一起手拉手站了起来,虽然,他们平日也很怕这个大伯爷,可这会儿,却觉得这个大伯爷很亲切。
祈丰年一手抱了一个,另一个也找了个相熟的汉子帮忙送过去。
他这边刚刚回,祈喜便提着个小篮子冲进来了:“九妹,给。”
九月坐了下来,迅速摆好了符纸,捏起了笔。
祈喜已经打开了她的朱砂罐子。
以往,九月画的最多的还是那么平安符驱邪符,对于其他的,她只是略知一二,知道怎么个画法,都没有试过,所幸,在场的也只是门外汉,瞧的只是个热闹,看到九月提笔摆出的那个架式,都不约而同的静了下来,凝神静气的看着,愣是不敢吱一声。
倒是省了她的口舌了。九月暗笑,提了笔在符纸飞快的画了起来,钱来娣的声音已经弱了下来,可经不起再熬了。
在众人的眼中,此时此刻,专注的九月仿佛被笼上了一抹金光(盲从心理作祟),所有人屏气凝神,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笔,左、右、左、右……
终于……
“分别贴于床脚、床底、床顶。”九月记得就这么几个。就当是应付过去了吧,放下笔,随手就给了三张。
张小枣忙伸手去接。
九月看到她手上的血,把符缩了回来:“还是我来吧,沾了血不好。”反正她要进去的。
“十九妹。姑娘家进产房不好。”张小枣好心的提醒道。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