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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休息了吗?”祈稻看了看屋子,问道。
“应该睡了吧。”祈喜不肯定的回答。
“大伯呢?”祈稷也问。
“喝了一下午,四姐和九妹他们走了以后,他又灌了一大坛子,这会子正在屋里醉着呢。”祈喜冲祈丰年住的屋子呶了呶嘴,语带不满的说道,“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一直胡言乱语的,也就半个时辰前才算消停下来。”
“大伯也怪可怜的,十八妹,你可别再刺他的心了。”祈稻叹了口气。
“我知道。”祈喜点头。
兄妹几人接着说起了旁的事儿,再没有提九月有关的话题,游春才缓缓的退了下来。
她去镇上了。游春的心却没有安定下来,从祈喜的话里表明,她和她爹真的起了冲突,所以,她走了,此时此刻,她心里一定很难受,不过,这样也好,等他找到她,就可以立即带她离开了。
只是,她会在哪里呢?她的那个四姐会住在哪儿?她是去了她四姐家还是去了成衣铺子里找樵伯?游春想到这儿,马上加快了脚步,掠下坡时堪堪与寻来的随从碰个正着。
“少主?!”那随从看到他时,不由吃了一惊。
“此处不必看了,你去那边的土地庙寻一个阿安的小乞儿打听打听,看看他可有什么消息。”游春淡淡的吩咐道,“我先去樵伯那儿。”
“是。”随从见他目露急切,心知自己拦不住他,当下立即奉命转身离开。
游春也不停留,直接往镇上掠来。
他的伤势已然大好,轻功又十分了得,不到半个时辰,他便来到了成衣铺前,也不去敲门,而是直接停在了二楼的一处窗台外,伸手拔弄了几下便开了窗跳了进去。
因是除夕夜,铺子早早的打了烊,韩樵和外乡的几个回不了家的小伙计守在铺子里,此时,楼下灯火通明,韩樵等人便坐在前厅,熨烫了一壶酒,正一起剥着花生米抿着酒边说笑边守岁。
游春停在了楼梯口,用他们的方式叩了叩墙。
这声响并不显明,不知内情的小伙计是听不懂的,可韩樵却马上有了反应,他喝尽了杯里的酒,抓了一把花生在手里,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先耍着,我去一趟后院。”
“掌柜的自便。”小伙计当然不会拦他。
韩樵经过楼梯口时顿了顿,随即便往后院走去。
游春立即闪身上了楼,到了之前带九月来过的那个屋子,没一会儿,韩樵便从窗台跳了进来,看到游春时,韩樵很是惊愕:“少主,怎么是你?”刚才听到暗号,他还以为是游春派来的人呢,没想到竟是游春本人,韩樵的脑海里瞬间涌现九月的那封信,心下一虚。
“樵伯,九儿今天可有来寻过您?”游春急急问道。
“今……”韩樵一愣,打量了游春几眼后,他很肯定的摇了摇头,“少夫人并不曾来过。”阿弥陀佛,为了少主的前程,他韩樵这口孽造了也就造了吧,当然了,他这一句也并非说谣,今天九月确实没有来过嘛。
“没来吗?”游春有些失望,心里更多的还是担心,他深锁着眉,在屋里踱了几步,转身看着韩樵问道,“你可知道她四姐家在哪儿?”
“少夫人的四姐?”韩樵一脸惊讶,“少主可知道她的名姓,属下这就派人去查。”
“立即去。”游春顺着话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她四姐叫什么,倒是知道她四姐夫在一家粮铺当掌柜,是了,镇上有家澡堂子也是他在管事,你多派些人手分头去查,有任何消息速来回我。”
”是。”韩樵很郑重的领命而去,由始至终,他都没有提九月那封信半句。
148拜年
游春以为,九月在这镇上除了她的四姐之外,便无依无靠,若她们是一起到了这儿,她必定会留在她四姐家中,只要韩樵寻到了她四姐家的落脚处,就一定能找到她,只要找到了她,从此,他就能带着她双宿双飞再不用回到那个生她没养她反伤了她的地方,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贯倚重的韩樵却会在这中间动了手脚。
韩樵来到康镇的时日尚短,可对康镇的大事小事却是了如指掌,他得了游春的命令后,当然也召集了人手出去打探消息,不过,游春没在场,这如何下达命令,还不是他张张嘴的事,所以,他召集了所有人,却独独漏掉了在祈福香烛铺里做事的张义,他自然是知道张义的下落的,但,他有心要断了九月与游春的缘份,自然也就不会再把张义和九月的消息浮现出来。
“都听明白了没有?”因为游春的身份保密,韩樵发布的消息只是说让他们去寻一位九月姑娘,并没有提及太多,他也就不怕游春怪他办事不尽心,至于等以后游春知晓了他的所作所为,那时他再负荆请罪就是了,反正,他就是觉得九月这样晦气的姑娘不仅帮不了游春什么,反而会拖了游春的后腿,身为游家的忠仆,他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就这样,在这个除夕团圆夜,本该团圆的两人就在自以为忠仆的韩樵一手操作下,失去了相见的机会。
游春不知道九月的下落,而九月更不知道游春特意赶了回来,和阿安、舒莫母女一起吃过了晚饭,收拾妥当后,几人便围着火盆团团坐在铺子里,九月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她忘记了给外婆上柱香,于是,舒莫又忙着去准备供果。阿安则自觉的带着周落儿。他在那群兄弟姐妹是老大,自然懂得怎么照顾比他小的孩子,周落儿倒也服他管教。
九月和舒莫两人到了楼上,供了果,燃了香,祭拜过后,九月才抽了一张宣纸,拿着笔墨和舒莫回到了楼下,她还欠着祈巧一卷外婆的画像,这古代的除夕夜又没有春晚可以看。倒不如画画画打发时间。
舒莫也回屋端了针线篓子回来,坐在一边做起了女红。翻过了年,不用多久就得换春装了,她得给姑娘和落儿先准备几身,那样也省几个工钱,就算她的手艺不好,到时请了裁缝来裁衣,但姑娘家贴身穿的衣服。还是自家准备的好。
虽然不知道九月为何在除夕的黄昏赶回来,可聪明如舒莫,自然也猜到了些许,于是乎,她这心里便自然而然的对九月生出了几份怜惜和一丝惺惺相惜。
很快的,九月同除了外婆之外的人一起过的头一个年夜就这样过去了,子时交替的更声传来,周落儿早已和阿安玩得累了,趴在阿安怀里睡得正香。舒莫便抱了周落儿回屋休息,九月和阿安也熄了烛火各自回屋歇下。
再醒来时,大年初一红艳艳的太阳已然高挂,楼下已传来周落儿的笑声、阿安的低语以及黑宝、小黄二黄的叫声,黑宝、小黄、二黄的称呼,当然是周落儿起的,几个大人也没有兴趣给几个狗狗改名,所以,就随着周落儿这样呼唤,如今,三条狗儿也都知晓自己相应的称呼,知道回应了。
九月起身,打开了衣柜,却不期然的看到游春为她买的那几套衣裙,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手已然滑向了那衣裙,把其中一套抽了出来。
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钱在衣料上绣出奇巧遒劲的枝干,朵朵怒放的桃红色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桃红色的宽腰带勾勒出了窈窕身段,,外面再披一件素白厚锦衣,一举一动间,朵朵梅花隐现,给原本秀气的容颜平添了一份儒雅。
九月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勾了勾嘴角,原本她就想在除夕这一天穿给他看,谁料,如今她穿了,他都不知去了何方……
穿戴齐整后,九月收敛了心头隐隐的失落,挽了个简单的公主发型,便关好了柜门下了楼。
今天,舒莫也给周落儿换上了新衣服,便连她自己和阿安也穿得比平日整洁,只是,看到九月这样的装扮,两人还是愣了一下。
阿安眼中明显的惊艳,不过,他很快就转开了目光。
舒莫却没有这些顾忌,笑着对九月赞道:“姑娘今日真漂亮。”
九月笑而不语,可心底却刹那间涌现一丝遗憾,不知道他看到她今天这装扮会不会很高兴……
“热水已经好了,姑娘快去洗漱吃饭吧。”舒莫见她往厨房走,忙提了水跟了过来。
“好嘞。”九月点头,快步过去打水洗漱用早饭。
“姑娘,明天要回大祈村吗?”吃过了饭,舒莫忽然问道。
“明天?”九月惊讶的看了看她,摇了摇头,“又没什么事,回去作什么?”
“按着习俗,姑娘明天必得走一趟呢。”舒莫忙劝道,“明天初二,但凡去年家里有人过世的,明天都会设下祭堂,供亲朋好友拜祭,姑娘身为孙女,要是不回去的话,只怕要被人说闲话了。”
“原来你是说这个。”九月这才恍然,没想到这儿的风俗倒是与她前世的故乡有些相像,初一不扫地不串门,初二祭祀,初三才是迎婿日,初四以后则是各家亲戚朋友家随意走动拜年的日子,只是,她和祈巧昨天才被赶出来,明天还用得着回去吗?想到这儿,九月不由撇了撇嘴,说道,“买份礼送回去就是了,反正,在世没尽到孝道,人死了也没必要做那等虚的。”
“说的也是。”舒莫张了张嘴,最终没把想说的说出来,附和着九月的话点了点头,便收拾了碗筷回了厨房。
九月也没在意,转身看着阿安说道:“阿安,你要不要回去?”
“你有东西要带回去吗?”阿安正蹲在院子里陪周落儿逗弄三条狗儿,闻言抬头看着她问道,他听到她说要送礼回去,他自然也不反对帮她跑这一趟了。
“回去的话就帮我带一份礼物喽,反正,我是不想回去的。”九月踱到他们面前,淡淡的叹了口气,“你也该回家好好歇歇,待初六开了门,只怕你想回也没功夫了。”
“没事。”阿安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我白天去,晚上回来。”有了之前隔壁的事,他还是不放心让她们几个女子就这样住在这儿。
“也行吧。”九月见他坚持,只好点了点头。
于是,九月让舒莫帮着准备了一份礼物,于初二这天一早让阿安送了回去,余下她们几个便待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舒莫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