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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在他面前的和身影缓缓的转过身来。如山花灿烂满山腰,惊羡得难以形象,青丝任何披散着,一袭简单的淡青色女装,这女装似乎是穿了很久的,洗得有些旧了,不过却不掩眼前女子身上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
叶庭风惊呆住,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心脏已经是不自己的。好像整个天地都变得飘渺,眼前只留下那名清丽脱俗的身影。
云愫看着叶庭风呆怔的模样,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裙,这衣裙是她从一名年老的宫女手中借来的,是粗布的麻料,那老宫女还说了,这件衣服是当时最漂亮的一件衣服,是她进宫之前穿进来的。当时穿着这件衣服,差点让先帝的先帝看上自己,当上了妃子,后来是当时皇后作梗,所以才让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宫女。
反正故意很曲折,也是现实,现实就是宫女还是宫女,皇后还是皇后,什么也没有变。
“不会很难看吧。”云愫扯了扯身上的衣裙,然后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
“愫,愫儿?”叶庭风不敢肯定。
云愫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大师兄,你眼神不好?不是我是谁?你还以为是你的梦中情人?”
云愫听大师兄身边的小厮说过,大师兄有个梦中情人,而且每夜大师兄说梦话的时候,叫的就是那个女子的名字,云愫当时被小厮,那女子叫什么名字,小厮连连摇头,说他当时听得不清楚,想要走近去听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大师兄就醒了,于是什么也没有听到,所正就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而且还挺好听的。
大师兄回过神来,难以掩饰眼底的惊喜。
云愫摸着已经洗得发白的袖子,说道:“事实就是这样,我就是个女的,大师兄,你是不是很意外,如果你认为我一直骗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大师兄摇头,将云愫一把抱在怀里,语气温柔情深。“太好了,愫儿,你是女子,你真是女子,我早应该想得到的,可是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他当时知道自己对云愫的感情不一般的时候,心里还担心得要死,怀疑自己的人格出了问题,现在看来,人格没有出任何的问题,唯一出了问题的是自己的智商。
云愫轻轻的推开大师兄,说道:“大师兄,你知道我是女子,也没必要表现得这么热情吧,你知道这样很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我早就想抱你了。”大师兄语气轻松,如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感觉自己无比的幸福,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心里一直在意的那个人,正是自己理想中的爱人,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情了。
云愫轻咳了一声,说道:“大师兄,你别激动。虽然我是女的,但是,你也应该让我有矜持的机会,你再这么抱下去的话,会被人说闲话的,我作为一国之君,到时候被人说长道短,对我的名誉,会有很大的影响的。”
有影响吗?叶庭风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迷色,笑道:“我负责就好了。”
“谁叫你负责的?”语气很轻,仿佛从天际飘渺而来。一袭雪衣的薄倾城缓缓的走入荒殿,脸色淡漠,眼底有着冷光。
“你怎么在这里?”叶庭风皱眉,心想,难道薄倾城一早就知道了愫儿的女子身份,所以才会这么贴着愫儿,平日里见薄倾城脑子缺根筋,没想到这么深奥的事情,他都得看明白。
薄倾城上前拉起云愫的手,“大师兄,请自重。”不要动我的,小师弟是我的。
叶庭风冷笑:“愫儿都没有说什么,你在这里干什么指手画脚?”说着便望向云愫。
云愫笑呵呵的说道:“大师兄,请冷静,我今天约你到这里见面呢,一方面是想告诉你我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想告诉你,你把心放开一些,不要把心思全部都放在我的心上了,叶欢姐姐都凶我了。”
原来是样,叶庭风突然怔住,半晌没有说话。
云愫摇了摇头,被薄倾城拉走。
出了废殿,薄倾城突然开口:“愫儿,谢谢你。”
“什么?”云愫微微一愣。
薄倾城没有说话,将她拥入怀里,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谢谢你拒绝了大师兄。
“二师兄,等你能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了,我们就成亲。”云愫说道,目光变得柔和清澈。
薄倾城眼底的光芒微微变了变,慎重的点了点头,“嗯。我虽然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的感知,但是我深切的感觉到,我很爱你。”
“你懂爱吗?”云愫淡淡一笑。
“懂!因为我有心。”有心就能感受到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让他心动的事情。
“不会是看多了那个小言剧本,变得花言巧语了吧。”云愫打趣道。
“你不喜欢听,那我就换个说法吧。”薄倾城想了想,说道:“我想让你一辈子都陪着我,一直到我生命的终结。”
“一辈子啊,好长啊。”云愫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雪白的天际,说道:“我也好希望和二师兄一辈子都在一起,直到生命的终结。”只要你不要忘记我,永远不要忘记我。
承诺很容易,可是真正要做起来呢?云愫心里开始隐隐的担心,担心薄倾城会因为恢复了知觉而忘记了自己。
第二日,天晴,积雪开始融化,气温变得格外的冷。云愫处理完朝堂的事情,早朝归殿,一整天都觉得挺奇怪的,似乎少了些什么,心底总隐隐的有些不安。
惊蛰跑过来说道:“陛下,国师回来了,现下有府里养着,想见殿下一面。”
“我是国君还是他是国君?让他自己过来找我。”云愫这些日子因为重新整顿的事情,累得不可开交,之前她用的是胡闹的手段,现在真正的认真做起事情来,让那些官员当场都惊愕了不少。
惊蛰愣子愣,一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殿外的谷雨,然后摇了摇头。
谷雨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宫,回到府底,见到樊京,谷雨的脸色异常的难看,眼睛红红的,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子想见陛下,陛下不愿过来见他。”谷雨一脸的伤痛。
樊京问道:“现在族中的情况怎么样了?”
“族中的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开始慢慢的让新的家主入主朝堂了。”谷雨伤心的说道:“当初在荣王营地的时候,荣王想拿到主子手中的武器谱,可是又惧怕主子的能力,所以便用卑鄙的手段,给主子下药,一般普通的毒药对主子来说,不会有任何的影响,但是不知为何,却加剧了主子体内的毒性。”说着,谷雨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樊京一脸的愤怒,说道:“主子这还活着呢,这帮老东西就在谋算了,我要去杀了他们。”
谷雨突然拦住了他:“这件事情,是早晚的事情,主子也曾经说对我们提过的,你别太冲动,主子现在昏迷,你别给主子惹事,无论如何,主子还是陛下身边的国师,族中的人是不会有大动作的。”
“可是这样,太让人心寒了。”樊京愤愤的一拳头打在墙上,手背染血,鲜血淋淋。“主子为陛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就连荣王之死主子在暗地里也帮了不少的忙,陛下怎么能这样对主子?主子醒来一次,唯一说的一句话就是问陛下来了没有?”
谷雨抹了抹眼泪,说道:“要不我再去。”
樊京叹了一口气,“我心里感觉好苦,真替主子不值。陛下是男子,主子怎么会用情至深?”
“从怎么知道主子对陛下是用情至深?”谷雨不明白了。
樊京愤愤的说道,“难道不是用情至深吗?什么事情都替他做了,什么黑锅都替他背了,他却不领情,反而在主子被人挟持的时候,完全不顾主子的安全,我行我素的处决了荣王这么多的爪牙和势力。”
“你别说了,我再去,一定要把陛下请过来。否则我就跪死在宫门口。”谷雨咬了咬牙,转身便走了。
开春下了最后一场雪,万物开始复苏,柳条儿也什么抽出嫩叶了。庆安殿里的炭火依然烧得很旺。
云愫迈入的时候,热腾腾的空气,让她浑身一怔,朝着帷幕的后面缓缓地走了过去,她一边走,一连脱掉身上繁琐的朝服,迈出的步子从沉稳,渐渐变得轻快起来,语气娇嗔得似情豆初开。
“二师兄。我下朝回来了。”
帷幕后没有似乎的回应,云愫愣了愣,朝软榻的方向冲了过去,突然站定,瞠着目光,一脸呆滞的盯着薄倾城。
薄倾城似乎也注意到了云愫的目光,抬眸朝云愫招了招手,“愫儿,你过来。”
云愫喃喃道:“二师兄,你怎么啦?”
薄倾城依旧是那一袭雪衣,只不过之前的满头青丝已经变得雪白,白发如雪。
男子从榻上下来,将云愫抱在怀里,说道:“没有什么,只是开始治疗的时候,一些药物反应而已,这只是开始。”只是开始,所以以后会变得什么样,他也不知道,或许不止头发全白,还可以变得老了,丑了,他自嘲的一笑,说道:“如果我又老又丑,愫儿还会要我吗?”
“要,当然要的!”云愫心痛如斯,咬牙切齿道:“叶欢是故意做的吗?明知道这药的反应这么强烈,她不知道中和一下吗?”
“也不能惯她的,她也是按照方子来做,愫儿,我想,我明天便和叶欢回神农谷吧。”薄倾城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在我这里不好吗?至少我会找很多的人来照顾你。”云愫说道。
薄倾城眸色清澈,淡淡而道:“叶欢说有些药材,神农谷齐全一些,其实也没事,只不过三个月到半年的时间,不会很长的。我会尽量配合叶欢,让她尽快的治好我,这样的话,我们只要三个月就能再见面了。”
薄倾城以前觉得一辈子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每一分钟都应该和云愫呆在一起,直到生命的尽头,当然现在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他突然主动提出来要分开三个月,让云愫心底很不踏实。
“二师兄。”云愫皱眉,突然握住薄倾城的手,“你的手好冷,这也是药物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