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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梁女士挂了电话,狐疑地看向身边的戚父:“俩孩子不会已经——同居了吧?”
两个人下了车就往电梯跑,tiny还被关在笼子里。
戚夕楼上住的是位独居老人,楼下是对年轻的夫妻。
“估计是前天水路检修停水,老人家不知道,笼头没关。”这两天又不在家,于是水漫金山。刚好戚夕早出晚归,住的房子贴的又是防潮墙纸,有水渗下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明显。
这一天下来……
开门的时候就听到tiny在叫,声音都带颤。家里的水已经积了有两三厘米,小家伙可怜兮兮地趴在笼子沿儿。
程胥开了笼子,湿哒哒的tiny一下子窜上他的胳膊,两只爪子钩进他的呢子大衣,另两只乱抓。程胥跨到阳台摘了条干毛巾,把tiny一裹抱在怀里。
物业很快就上来了,后面还跟着楼下那对小夫妻。
“戚小姐,非常抱歉,单户水闸在室内,所以只能先把你们这个单元的总闸给关了。”
小夫妻里那位年轻的太太和戚夕打过几次照面,对她印象颇好:“楼上刘奶奶已经联系上了,人去H省女儿家了。明天把钥匙快递过来。说我们两家有什么损失,让物业全部登记,回来赔偿。”
戚夕看着一地汪洋:“明后两天都没水么?”
年轻的丈夫点点头,看了眼戚夕身后的程胥:“你先住你男朋友那儿好了。我们也打算这两天住父母家。”
物业人员登记的时候,程胥把积水大概清理了一下。落地家具不容乐观,地板肯定是报废了。
“给您带来的不便,希望您见谅。”物业致歉后告辞。
戚夕一个人站在房子中间,看着墙上半脱的墙纸,有些走神。
四十八小时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程胥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戚夕踮着脚想把墙上的铁艺挂钟取下来。
“我来吧。”
戚夕收回胳膊,默默退到一边。
这套房子是她回国后接手的第一个婚房。小伙子是个军人,准备装好新房向女友求婚。她织梦一样细细雕琢,结果离房子交工还有一个礼拜的时候,女孩转投他人怀抱,因为:“在现实面前,爱情永远是第一个被牺牲的。”
于是戚夕成了第一个住进这套婚房的人。一住就是两年。
世上永远不乏伤心人。那些炙热的,纯粹的,让人期冀的东西,总是在最甜蜜的时候戛然而止。
如今回首,颓为旧时月色。
程胥第一次感到沉默让他难受。
“这两天,先住我那吧。”
姚越阳听说程胥他们公司新址装好了,一大早就按响了他公寓的门铃打算趁周末欣赏一下。
结果来开门的人手里抱了只猫是什么情况?!
进门发现戚夕坐在餐桌边吃早饭又是什么情况?!
姚越阳觉得,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欺骗!亏他还一直担心程胥死不开窍!
于是感情受伤的越阳第一时间打电话回程家履行他之前的“诺言”:“爷爷祝贺您,第四代已经在路上了!”
看着一脸和蔼的程老爷子,戚夕笑得很艰辛。
身旁的程胥,正在脑内模拟第十一种与姚越阳断交的情景。
本来小两口有什么亲密进展,家长们都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姚越阳那一嗓子喊得实在惊天动地……于是老爷子传话:“程胥和戚夕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吧?今天家里炖了乌鸡汤。越阳,你也一起来。”
戚夕觉得,这戏是真演不下去了。
程胥在想,该如何把这戏演下去。
二人各怀心事,沉默地闷头吃饭,看在家长眼里,简直就是小两口达成默契一致对外的节奏。
蹭饭蹭的轻车熟路的姚越阳同志喝了两碗汤才罢休,打破了眼前“其乐融融”却安静诡异的局面:“戚夕家被淹了,所以程胥就连人带猫端自己窝儿了,嘶——!!!”
程胥面无表情地把脚从姚越阳的脚上挪开。
程母心里反倒松了一口气。她养的儿子她知道,程胥横竖都不是个轻佻的性格,多少年独来独往,不会随随便便就同居。但不论两个人有没有发生什么,就冲儿子对戚夕这么一副维护的模样,十有j□j是开了窍定了心了。
程老爷子笑眯眯地补刀:“两个人也好,互相有个照顾。”
戚夕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的人生——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怎么就这么多坎儿呢?
她租的房子开始正式翻修。扒墙纸铲墙皮掀地板拆龙骨……施工时间,两周半。
泰古一阶段施工完毕,要求她本人到场监督后期装修。每天在上班高峰期横穿X市两次,下班时间还要防着张夔变着法的邀约。再加上每年三四月份本来就是她的工作高峰期,戚夕看着E盘里成串的文件夹,顿觉惆怅。
“戚夕,辛苦了,今天晚上——”张夔是不见黄河不死心,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又要加班。”
戚夕礼节性地点了下头,目光转回电脑。反正她的工作,只是坐在这,等待着一天都不一定会有一次的“戚设计师,麻烦您来看一下”。
张夔:“想吃什——”就看到戚夕手边的手机屏幕上,“程胥”两个字欢快地跳动。
作者有话要说:疯癫无力……
看文愉快。
、九
老邹看了眼程胥文件柜上悄无声息窝成一团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养猫了?”
程胥淡淡“嗯”了一声。
程胥最近的心情,平和舒缓。“乌鸡汤”之后,两边长辈们约好了似的,不再刺探他和戚夕的口风。公司搬到新址后一切顺利,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应了老技师那句话,“房子只有住了,才知道设计的人有多上心”。
tiny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程胥伸出食指摸了摸它的额头,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都算不上熟的异性同居。
程胥和戚夕的“同居”生活是这样的。
早上,戚夕七点出门。程胥七点起床。点头打个招呼。
晚上,程胥六点到家。戚夕九点到家。点头打个招呼。
“同居”三天,没超过二十句话。其中十句和tiny有关。
他友情相助,她泰然接受,两人互不干扰。程胥对此非常满意。
第四天,他洗完澡出来,看到戚夕大衣都没脱,就抱着笔记本倚在沙发上睡着了,呼吸很轻,睫毛细细投影在皮肤上,显得整个人很安静。
程胥站在沙发前,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她。他对设计师这行不算了解,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设计师都如同戚夕这样早出晚归。没有过抱怨,没有过焦躁,腾空时是一只高飞的鸟,落地时成一株寂静的植物。
“喵——”tiny对着一动不动的程胥好奇地叫了一声。
戚夕蓦地睁开眼,看到程胥,尴尬地坐正。
程胥清清嗓子:“你最近很忙。”
戚夕扶正电脑:“嗯。下周有个4A公司的案子,所以这两天把手上的抓紧时间结一结。”
程胥:“你的房子我今天去看了一下。正在改装电路。”
戚夕颔首:“谢谢。麻烦你了。”她困在城西,不方便监工。
程胥点点头往卧室走,迈出去两步又停了下来:“厨房——有粥。我多熬了一些。可以做宵夜。”
程胥躺在床上,瞟了一眼闹钟,已经十一点了。
客厅落地灯的光线浅浅地从门底漏进来。tiny在他床边的地垫上细细打着呼噜,除此之外,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今天去帮戚夕看房子,被楼上的刘奶奶拉住聊了老半天。
“你就是小戚的男朋友吧?”
“您好。”
“真好。看着就登对。”刘奶奶笑眯眯,“找小戚有福气,懂事,大方。我一个人,她帮了我好几回忙……就是工作忙。有一回闹胃病还进了医院。”
明明立了春,温度反而降了下来。
程胥一出写字楼,觉得浑身上下都冷。
火锅一个人吃,好像不大合适吧?想到自戚夕借住后,两个人还没一起吃过饭。程胥看了眼灰沉沉的天,方向盘一转往超市拐去。
瞟了眼手表,一边挑食材一边给戚夕打电话:“今晚要加班吗?”
戚夕:“嗯?”
程胥:“请你吃火锅。”
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屋外狂风大作滴水成冰,屋内点个小火锅~
腾腾的水汽氤氲一片,吃得戚夕睫毛湿漉漉的。鱼汤汤底熬得发白,她啜上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
程胥难得看到她表现出正常女孩子的模样,失笑:“泰古那边今天不加班?”
“翘班。”戚设计师第一次翘班,翘得光明正大,“难得好好吃顿饭。”
程胥默了默,看着她浑身细骨伶仃:“工作狂。”
一顿火锅之后,程胥和戚夕两个人的关系有了些变化,自然亲近了一些,尤其是在餐桌上。
三天没重样的夜宵,让戚夕觉得程胥其实很有家庭妇男的潜质。
“在留学生公寓住的时间长了,不会都得会了。”大家三天两头聚一聚,菜式天南海北中西合璧。同样在外混迹了四年的戚设计师被手里的红豆汤呛了一下,算她枉活。
看戚夕夜里总盘坐在沙发上加班,程胥分了半张书桌给她。分得十分地道,还附赠了两个抽屉,两层书架。
作为回报,戚夕途径花木市场,给程胥带回来两盆绿萝一盆龙骨。被程胥放在办公室养了一阵子,便抛弃了亭亭玉立的形象,一路疯长。
还有tiny这个叛徒,十点还在蹭着戚夕撒娇,十一点就悄无声息钻去程胥房间睡觉。一听到程胥摇猫粮罐头,就抛弃戚夕狂奔而去。实在让戚夕怀疑当初宠物店老板说的“此猫对主人十分忠诚”。
周六,戚夕抽空去看了看房子,碰到了房主的父母。大概聊了两句,原来房主已经调到别的军区了。
老两口笑道:“听装修师傅说,都是你男朋友忙前忙后。”
戚夕微微偏过目光,远处程胥正仰首看技师贴墙纸,背影颀长。
“小戚,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
戚夕冲老两口笑了笑,垂下眼睫,没有言语。
周日,戚夕端坐阳台,晒太阳。
程胥看到她在翻存折:“以前没发现你是个财迷的人。”
戚夕:“攒钱是我的爱好。”
偌大的城市里,认真工作,努力攒钱,攒出一只猫,攒出一辆车,攒出一套房,然后,慢慢攒满空落落的心。
程胥看着慢条斯理喝水的戚夕,皱了皱眉头。她始终都是那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样子,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