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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泉的发言,喝止住了吴幸福的牢骚,但是,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整顿完了还要继续发展生产。
温纯心里一紧,只要石料厂的污染不除,以桂花村对新泉的看重,两个乡的纷争还会再起。
果然,轮到温家岭乡乡长温国林发言,他侃侃而谈信誓旦旦,说,建设环境友好型社会是中央的发展战略,温家岭乡的干部群众,有决心有信息,守卫住新泉这个命根子,绝不让任何破坏生态环境的事情再次发生。
温纯暗暗好笑,这完全还是牛广济的态度。
兽医的儿子(17)
温家岭乡,牛广济是真正说话算数的人,停职不停职,毫无差别。
牛广济带头打架,在县里看来是严重错误,在村民们眼里,是乡里的英雄。
村民们认的是威望,不认官职。
席菲菲哭笑不得,温家岭乡的主要领导都是这个态度,温家岭乡村民的情绪能不激化?
她正要示意郭咏,让他给温国林提个醒。
这么说下去,吴幸福难免不跳起来,协调会搞不好成了吵架会。
这个时候,手机震动了,市里谭政荣书记打电话过来了。
席菲菲跟高亮泉说了句,你们接着开,我出去一下,便出了会场。
谭政荣在电话里劈头就冲席菲菲发起了火:“我提醒你,席菲菲同志,市里正在举行大型招商引资活动,当前,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林市长在动员会上严肃地指出,谁破坏了投资环境,谁就是临江市的罪人。”
席菲菲刚想解释,谭政荣又放缓了口气:“席书记,你刚到任,有些情况不太熟悉,这情有可原,高亮泉呢?你让他接电话。”
“谭书记,高县长正在主持新泉事件的协调会。”席菲菲小声说。
谭政荣毫不客气地说:“那好,请你转告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做好维稳工作,再发生类似的恶性事件,我拿他是问。”
这话是要席菲菲转告高亮泉,实际上就是说给席菲菲听的。
两个乡的争斗,高亮泉在以得到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向谭政荣汇报了。
席菲菲在事件平息之后也向林亦雄汇报过了,林亦雄的态度是坚决维护稳定,把矛盾化解在县里,没有像谭政荣这样发火和施压。
席菲菲再进到会场的时候,高亮泉正在做总结发言,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吴幸福和温国林:“……维护地方稳定是关系到一方平安的政治大局,发展地方经济是政府义不容辞的责任,这一点,各级干部必须要有清醒的认识。”
看见席菲菲进来,高亮泉停下来了。“吴幸福,温国林,我还要警告你们一次,首先你们必须端正态度,再闹出群体事件来,你们直接把辞职报告交上来。不说了,请席书记作指示。”
席菲菲传达了市委领导的指示,同意郭咏县长的处理意见和高亮泉县长的总结发言。
最后她说,当前,稳定是压倒一切的大事,要求沙河乡和温家岭乡的干部,提高认识,耐心细致地做好群众的思想工作。县委县政府将就新泉保护和石料厂生产经营等问题进行专题研究,选派专人协调处理好两个乡的矛盾和纠纷。
散会了,吴幸福和温国林还像两只斗鸡公,互相鼓着眼睛。
兽医的儿子(18)
列席会议的温纯隐隐感觉到,石料厂是关是开,席菲菲和高亮泉还存在着分歧。
只是分歧还没有浮出水面而已。
开完会回来,温纯还没进简易房,曾国强拎着他的大玻璃杯晃悠过来了,看温纯满腹心思的样子,便逗道:“温纯,开会啦?席书记没让你作指示吧,嘿嘿,瞧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温纯没好气的说:“去你的!开口闭口,席书记席书记的。不就是临时给席书记开了回车吗,看你得瑟的?”
“开车”从温纯和曾国强的嘴巴里说出来,是有“色彩”典故的。
曾国强一本正经地说:“嗯,温纯,以后这种玩笑不能开了。”
“咦,国强老弟,什么时候觉悟高了?”温纯装模作样上下打量了曾国强一番。“给书记开过一次车,立即水平就上去了。”
“席书记是个女书记。”
“女的怎么啦?你们司机班不就喜欢议论美女吗?胡文丽你们还舌头嚼少了?”
“切,人和人不一样的。”
“哈哈,蒙上脸都一样,这不是你们经常说的?”
曾国强有点急了:“瘟狐狸是骚,席书记那才是美。”
温纯见曾国强认真了,不好再继续开玩笑,心中暗想,席菲菲只和曾国强接触过一次,就能让他心悦诚服,处处维护她的形象,这真是不容易,肯定有她为人处事的独到之处。
曾国强也连忙转移了话题:“哎,听说你那天轻而易举就把谭二愣子制服了,身手不错,你潜伏得可够深的,连我都没看出来。”
“人一急眼了,力气就大些。”
“回来的时候,席书记向甘欣问了问你的情况,席书记很关注你哟。”
温纯心里一动,嘴上却说:“甘欣能说我什么好话?”
“你还真说对了,甘欣没说你什么好话。”
曾国强这一句,又把温纯的好奇心勾起来了。
谁不关心自己在新书记心目中的印象啊,尤其是像温纯这样的边缘人物。
“这个嘛,”曾国强卖起了关子,很夸张地喝了一大口水。
“靠,不说拉倒,哪天我把你给甘欣起外号的事跟她讲讲。”
“别,别,别,我告诉你就是了。”曾国强果然害怕了。
甘欣现在是办公室的副主任,给曾国强整几双小鞋穿,那是分分钟的事。
“甘欣跟席书记说,你人很聪明,就是有时候聪明有点过头了,聪明反被聪明误。呵呵,我看说得挺对!”
“对你个头!席书记没表扬表扬你?”
“嘿嘿,”曾国强挠了挠后脑勺。“什么表扬不表扬的,她就说,忙了一晚上,让我好好休息,司机开车,安全第一。”
兽医的儿子(19)
“哈哈,司机开车,安全第一。”
“妈的,你他妈的又想歪了,老子不理你了。”这下,曾国强是真生气了,说完,甩着大瓶子就走了。
温纯愣了一下,摇摇头,进了简易房,坐在椅子上,心思重重。
温纯有个习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就是不管什么人遇到什么困难,他总是要设身处地地换位思考,如果这事换做是我,该怎么处理。
上中学的时候,曾国强讥讽过他,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在大学的时候,谈少轩笑话过他,是杞人忧天。
上班了之后,甘欣还捂着小嘴夸奖过他,是自作多情。
习惯一旦养成,怎么也改不了。
这个时候,温纯想的是:石料厂是开是关,关与开,利弊何在?
假如我是席菲菲……
假如我是高亮泉……
假如我是牛广济……
假如我是吴幸福……
想了半天,不仅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越想越乱了。
温纯只得苦笑:不在其位,谋不好其政。
第68章制衡的奥妙
当初,石料厂开的时候,高亮泉与唐智民的思想就没统一,最后闹到了县委常委会上,还是高亮泉的意见占了上风,石料厂红红火火地开起来了。
官场上,经常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最后谁势力大谁就有理!
这是官场颠扑不破的真理。
理论上来说,党政两个一把手,县委书记比县长权势大。
但往往在具体决策过程中,要看哪个人更强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望城县,当初的唐智民是弱势,现在的席菲菲也是弱势。
否则,席菲菲用不着犯难。
关掉石料厂,符合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企业的大原则,同时,沙河乡与温家岭乡的矛盾迎刃而解,基层稳定指日可待。
但是,关掉石料厂,高亮泉肯定不满意,谭政荣也不会满意。
强行决定,且不说谭政荣会不会暗中干预,能否得到多数支持还尚未可知。
一旦动议了,却没有得到通过,那席菲菲与高亮泉的矛盾浮出水面不说,还将有损于席菲菲作为一把手的权威,今后的各项工作恐怕就更加难以展开了。
石料厂不关,直接污染了新泉和沙河水,温家岭乡桂花酒酿不了了,沙河沿线的村民日常用水也存在问题,温家岭乡的村民最不满意,与沙河乡的摩擦冲突还会不断发生,一旦升级,就会有局势失控的那一天。
要是闹出人员伤亡来,那就必须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引咎辞职甚至可能被追究渎职失职罪,身陷囹圄。
兽医的儿子(20)
当前的停产整顿只是折中的意见,是就势关了,还是重新生产,丑媳妇总归要见公婆。
这些烦恼,席菲菲不能跟身边的任何人说,她只能通过电话向祝庸之诉说。
祝庸之听了席菲菲的诉苦,哈哈大笑:“菲菲啊菲菲,又不是我派你去的,你有想法,可以向上级领导提,跟我老头子发什么牢骚嘛。”
席菲菲毫不客气:“老头子,只要我在官场一天,你就别想有一天的安宁。”
“看看,又耍赖皮了吧。”
“哪里有啊,我跟你说正经事呢。”
“你呀,灵性有余,灵活性不足。”祝庸之开始指点迷津。
他问道:“你说,你是什么?”
“我是书记。”
“高亮泉是什么?”
“他是县长。”
“这不结了吗?”
席菲菲被祝庸之搞糊涂了:“什么就结了呀?”
“我讲课的不是跟你们讲过了,党委管什么,政府管什么?”
“党委管宏观,政府管微观。”席菲菲脱口而出。
祝庸之的讲授的理论,席菲菲牢记在心。
“明白了吗?”
“哦,明白了。当前,稳定是宏观,经济是微观。”席菲菲如梦方醒。
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祝庸之的意思是维护稳定是席菲菲的责任,发展经济是高亮泉的职责。
关了石料厂是维护稳定的需要,至于对经济的影响那是县长的事。
不过,席菲菲还是有些担忧:“但是,高亮泉……”
祝庸之打断了席菲菲的话:“呵呵,我知道你还想说什么,我还送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