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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单位上,这个中心人物毫无疑问是一把手。
县里是县委书记,市直机关是局长,学校是校长,公司是总经理。
但是在进修班,既不是老资格的支部书记汤如国,也不是势头正劲的班长温纯,而是副班长财神奶奶季萍媛。
全国上下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围着钱转当然是天经地义的。
当然,围着裙子转也是干部们的一大喜好。
要论实权,政府第一机关就是财政局,能实际“管着”各部门甚至包括党委各部门与司法部门的,招录公务员要给他们饭吃吧,履行部门职能需要工作经费吧,这个专项经费、那个收费返还,等等名目繁多的要钱收钱项目,要财政局审批吧,你盖新大楼要大把大把的钞票吧,如果不把你列入财力统筹项目,想在发改委立项的门都没有……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求人家气短,这就是“有奶便是娘”的社会现实啊。
别的不说,季萍媛第一天出手就帮西山县解决了久拖不下的扶贫款,便足以让进修班的学员们高看一眼。
谁如此放肆(9)
付教授一宣布课间休息,李喜良第一个跑过来,双手握着季萍媛的手不放,脸上堆满了笑,嘴里说不完的谢谢。
附近的几个县市干部,听说季萍媛解决了西山县的扶贫款,眼睛都快绿了,也都围拢来,又是恭维,又是拜托。
黄平打着酒嗝也凑过来,打趣道:“老李,班里就这么一朵花,你拉着不放手,还给不给其他同学机会啊?”
李喜良脸一红,松开了季萍媛的手。
季萍媛用手在鼻子底下扇了几下,笑骂道:“你这个酒鬼,昨晚上喝了多少啊,怎么到现在一说话还酒气熏天的。”
黄平摸摸大光头,作不满状:“财神奶奶,你嫌我长得丑可以明说嘛,何必非要给我安个酒鬼的罪名呢?”刚说到这,又打了个酒嗝,惹出一阵笑声。
季萍媛埋怨道:“老黄,你可不就是喝多了,一大早上的,九里湖桥就够堵的了,你还横在大马路上和渣土车司机骂街,你这不是添堵吗?要不是你,我今天可能还迟不了到。”
黄平气呼呼地骂道:“这司机也太他妈操蛋了?”
温纯问:“老黄,怎么回事?”
“明明是他的破车七挤八歪的把路堵了,别人指责他几句,他竟然跑出来骂街,”黄平学着司机的样子说:“这他妈谁修的破桥啊,坑坑洼洼的,害老子车都开不好。”
李喜良说:“这人家骂的对啊,要是桥修得好一点,道路也通畅些啊。”
这句话一说,黄平毛了:“老李,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告诉你,这桥就是我们公司修的,要是政府舍得投入,我不知道修他妈的双向八车道,让大家开起车来像开飞机一样。你知道吗,桥都交付使用好几年了,市里还拖欠我公司几百万呢。”
黄平这么一说,季萍媛不高兴了,她指着黄平说:“老黄,你这话说的不厚道哦,九里湖桥,市里投入的资金接近一个亿,你们就修出这么座烂尾桥,还好意思说财政投入不够啊。”
“这个,”黄平四下看看,指着市政设计院的副院长胡唯一说:“这个你要去问市政设计院的老胡,我们是按图施工,他们设计成这个鸟样,怪得了我们吗?”
胡唯一正站在讲台边上和付岩春讨论当前股市动向,突然被黄平指责了,一头雾水,转过头说:“老黄,你又说酒话了?你找财神奶奶要钱,把我扯进去干什么?你的工程款没到位,我的设计费不也还欠着吗?”
坐在季萍媛身边的温纯听得更是莫名其妙,九里湖桥三年前就通了车,怎么到现在还拖欠着设计费和工程款呢?接近一个亿的投入也不算少了。
谁如此放肆(10)
黄平和胡唯一口口声声都在说拖欠,搞得季萍媛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她沉着脸说:“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等进修班一结束,我向市审计局建议,重新启动对九里湖桥工程竣工审计,让城建局按照审计结果向财政局打报告,该付的款我立即拨付到位。”
财政审计是通的,季萍媛说得出来就一定做得到。
一看季萍媛认真了,黄平立马软了下来,嬉笑着说:“哎呀,我的财神奶奶,这不是同学之间开几句玩笑嘛,你还当真了。算了,算了,算我错了还不行吗?这样,周末晚上我请同学们喝酒赔罪,怎么样?”
“好!”众人纷纷叫好。
县处级干部们正常工作的时候,每天应酬不断,喝酒是家常便饭,喝多了就骂娘,说谁他妈的再喝酒谁他妈不是东西,可连着几天不上酒桌,不少人心里还真有点痒痒。
第444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
九里湖桥的话题被黄平请喝酒岔过去了。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纯却从他们的交谈中,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太正常,市里投入了接近一个亿,工程量和质量都摆在那,而设计单位和施工单位还在叫苦,那钱都用到哪去了呢?
按曾国强的说法是,温纯“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个时候,付岩春走了过来,说:“请喝酒,老师能参加不?”
黄平忙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只是教授们不要嫌学生们粗俗就行。”
付岩春大笑道:“哈哈,酒桌上分什么老师学生啊。省委党校有个教授叫祝庸之,就最喜欢和学员们喝酒了,他说,酒桌上能看出真性情。不过,丑话我先说在前头,我是个穷教授,靠几个死工资养家糊口,可回请不起你们这帮县太爷啊。”
胡唯一接过话来说:“付教授,你是经济专家,你帮我们研判一下当前股市走向,买对了一只股票,喝酒的钱不就是毛毛雨啊。大家说,对不对啊?”
谈到赚钱,季萍媛也是兴趣高涨,她问道:“付教授,股市震荡下行已经大半年了,是不是到底了?”
“快了,快了。”付岩春作为一个经济学方面的研究者,自然很喜欢对经济问题发表看法。“据我观察,应该是差不多了。研判股市,还得从我刚讲过的宏观经济入手,为了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世界各国都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就国内而言,政府加大了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力度,进一步拉动了内需,整体经济形势正在回暖。”
黄平点头。
季萍媛也点头。
温纯也在频频点头。
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加大,财政局能看清资金走向,路桥公司能承接工程,望城县有了拉动经济的三大项目,这一点他们都深有体会。
谁如此放肆(11)
付岩春继续侃侃而谈:“股市,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晴雨表。它不可能一熊到底,随着经济的复苏,应该会慢慢地回暖。就其趋势来看,基本到了谷底。上半年,股市会小幅震荡反弹,到下半年,将会出现较大的涨幅。”
胡唯一听了,点点头:“付教授这么一分析,我觉得就有底了,不瞒大家说,我手里还套一些。要这样的话,我也不急了,等着下半年解套吧。”
“这才是一个成熟投资者应有的心态。股神巴菲特就说过,真正从事资本运作的股市经营者,绝不仅仅关注当下的市场,而是关注长远。10年,20年,甚至更远。”
温纯听了会儿,道:“付教授,你干脆结合宏观经济理论,给我们上堂股市课吧。”
“没问题。讲宏观经济,不讲股市,那是不可能的。”付岩春看了看温纯,突然换了话题:“温纯,你是班长,像今天这样,再好的课题也讲不出效果来啊,我提个建议,你们班委和支部开个会,强调一下,就像经济运行要有正常的秩序一样,课堂上总得有个基本的纪律吧?”
温纯带着歉意笑了笑,说:“对不起,付教授,第一天上课大家可能还有点不太适应。我和老汤、萍姐商量一下,下午就安排开个会。”
“好,我们继续上课吧。”付岩春转身上了讲台,继续讲课。
大家自觉地把手机铃声调到了震动。
一大帮子县处级干部,平时以自我为中心惯了,突然受到课堂纪律的约束,确实一下子适应不了。何况在当地和单位,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有的甚至就是主持工作的一把手。
既是人物,事情就多。事情多,电话就多。
虽然老师讲课的时候再听不到手机铃声了,但是,看手机,发短信,把头低到桌子底下窃窃私语,这些个状况还是避免不了。
付岩春讲股市也是头头是道,用历史的经验来描绘未来的前景,这是股评人士和经济学家的拿手好戏。
像胡唯一、季萍媛等一批炒股的学员更是听得如痴如醉,他们需要理论的实用性,而像温纯、李喜良等几个对股市接触不多的学员也听得如饥似渴,他们需要理论的装饰性。
正听得津津有味,温纯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他这个班长要以身作则,不好意思掏出来,就下意识地掐断了。
过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很顽强。
温纯还是担心三大项目上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便侧着身子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
这一看,心跳就加速了。
电话是明月打来的。
温纯的脑海里便闪过明月恼怒的样子。
谁如此放肆(12)
这个临时女友自从离开了望城县之后,就失去了联系,最初温纯还拨打过明月的电话,但一直提示关机。经过了几次之后,温纯也不好意思继续骚扰,加上应付选举忙得不亦乐乎,就没有再联系过,只在过年的时候发过一个短息,也没收到回复,渐渐地就淡忘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她把电话打过来了。
温纯痴呆呆地望了一会儿,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震动已经停止了,明月那边挂了电话。
抓着手机,温纯的心里就有些空落落的。
后悔也晚了,温纯想了一下,给明月发了个短信:“对不起,我正在上课,下课给你打过去。”
很快,明月的短息回过来了:“哈,当领导了,给下属讲课呢。”
明月显然是误会了。
温纯回复:“不是,我在党校学习。”
明月回复:“好啊,祝贺你,又要高升了,把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