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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你也去吧,看着他点。这孩子性子皮,阿姨管不住他。”
“好的。”
再次只剩下我和老爷子两个人。我感觉他是有话要对我说,所以才把人都支开。
“辛澜,你对翰墨了解多少?”
“我……”
他接口道:“其实你了解得并不多,对吧?”
我摇头,我了解的。了解他的喜好,他的脾气,他的责任,他的感情,可是这些要让我怎么说?
老爷子帮我推开了一扇门,“进去看看吧,我特意都帮你带了过来。他不喜欢娶一个我为他安排的知根知底的女子,那我只好把他心爱的女子变成一个对他知根知底的人。翰墨这孩子是个闷罐,很多事情他不会说。而我们赵家,相信你也知道,比较复杂,很多事情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你必须有一个清楚认识,然后再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或者能不能接纳。当然,也算是我老头子的一点私心吧,你了解翰墨越多,想必以后两人相处才能矛盾越少,我这宝贝孙子才不会吃闷亏,呵呵。”
我郑重地点点头,心中满是对这位老人的感激和敬佩。要有多深沉的爱,才会一次次向自己的孙子妥协,一次次成全,暗暗地帮他,关心他,即使五年不曾见过他一面。
“爷爷,放心吧。无论展现在我眼里的是怎样一个赵翰墨,我都会接纳他的一切。无论展现在我眼里的是怎样一个复杂的赵家,我都会努力去适应融入的。赵家有爷爷这样的天,是儿孙的福气,也是我的福气。”
老爷子的笑容有些苦涩,“进去吧。”
……
房间里,一张张照片,一本本手札,几乎把桌面和墙面布满。有些已经发黄,有些还带着墨香。每一个画面,每一个文字,无不讲着赵翰墨的故事。
两岁的赵翰墨,父母开始分居。一对夫妻各自旅居海北天南,翰墨一直跟着爷爷住,还有已经入伍半年才回来一趟的哥哥。
六岁的赵翰墨,已会独自去姐姐的墓前扫墓,有时会哭着问,妈妈是不是爱她不爱他?可是,她明明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八岁的赵翰墨,眼中已有超越同龄人的深沉,清秀的童颜,文雅的笑,却少了几分天真。
十五岁的赵翰墨,好文喜静的他却穿上了美国著名军校的制服,军帽下的表情严肃而孤独。
十七岁,他与一群国外同学打了一架,有得罪了国外的黑势力,几乎剩了半条命被救回国来。那一次,他的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从此他左侧后脑头发比别处稀疏。
十九岁,他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哥哥。爷爷哀痛病重,嫂嫂悲伤欲疯,各股势力和家族旁系对岌岌可危的赵家虎视眈眈,是他独自撑起了这个家,力挽狂澜。这以后,每逢有人提到赵小三,都目露几分敬畏。
二十岁的他,已与国内甚至国外的重要人物谈笑风云,却始终被自己亲生父母拒之门外。
二十岁,他开始厌弃既定的命运,逃避自己的责任。开始四处游学流浪,去过阿拉斯加以北和撒哈拉。
二十二岁,瘦的只剩骨架的他回到了Q大,当时学校有意聘他做最年轻的教授,但他执意选择回归学生时代,开始研修心理学和哲学。
二十三岁,他劝服爷爷让父母得以离婚。这对分居二十年的怨侣为了表达对这个儿子的歉意和感激,分别表示想见见他,被赵翰墨一一拒绝了。但他却从未怠慢过孝道,逢年过节依旧送去礼物和祝福。
二十七岁,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为她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把他放在心上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守候着她,等她长大,却看她离开,盼她回来……怨过,恨过,退过,追过,却始终不曾悔过。因为心中早已只剩下了她。这一耗,便是整整十年……
摩挲着这些照片,逐字读着爷爷的手札,我早已泣不成声。我不知道,面对这样一个男子,该如何来爱他才不显单薄。他用仅仅二十年就能创下一幅最丰富的人生画卷,可我却让他空耗了一个男人一生最好年华里的十年。
身后,轻轻的开门声,温柔的脚步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后拥住我。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真的爱你,那么爱你!赵翰墨,让我用今后所有的时间来弥补好不好?你要画出多么灿烂辉煌的人生,我都陪着你。让我成为你今后这一生的背景好不好?”
他把我拨转过身,低下头仔细地帮我擦着眼泪,“好。不过说好了哦,没有这个背景,我便什么都画不出来了。”
我点头,把头埋进他温暖的怀中。
他抱起我,地板的咯吱声节奏舒缓地伴随了一路。隔壁阳光洒满的房间里,白色的床单,古老华丽的欧式吊灯静静地悬着,木框的落地窗外,粉色的樱花瓣洒满一地。
窗帘被拉上,阳光被阻隔了大半,留下一屋橙色的光影,古老的钟摆轻敲,伴着他的呼吸和我的心跳。
我仰躺着分开他的衬衫,抚摸着他纹理优雅的肌骨,在他年少留下的伤疤处轻轻留下自己的印记。舌尖触到他肌肤的感觉是那么美好,我仿佛听到了灵魂的歌唱。
但我陶醉的时光很快便被他止住,身体在刹那间全然笼罩在他的身体之下,我这才恍然发觉彼此的衣物早已都落到了床侧,他倾身而下,每一寸肌肤贴着我的肌肤。目光彼此深深地望入对方眼中,第一次,如此坦诚相待。
他吻着我的丰盈握起我的腰,我颤抖地抬起身体,抱住他的头,却只能无措地任由他的吻渐渐向下。
我开始难受地呻吟。
他再次挺身,一只手抚摸着我泪眼婆娑的眼睛,另一只手却继续控制着我的敏感,给我最温柔的折磨。他吻住了我的声音,而后耳垂,下巴,锁骨……哑声呢喃着:“辛澜,再等等,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恩。”我轻哼一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乞求。
终于在一个几乎让脑海中产生幻象的说深吻中,我措不及防地迎来了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一刻。一点点疼,但无数点的欢喜,几乎遍布周身每一个毛孔,让我紧张地无法动弹,头脑已成空。
赵翰墨没有动,只是咬着我的耳垂问:“疼?”
我被他吹得一痒,忍不住扭动了一下,而他也再控制不住,深深地进入。我忍不住轻呼了一声,而后闭上眼,拥紧我爱的男人,开始享受这最古老而神圣的律动。
……
这个阳光旖旎的白天,这间临海百年的风情古宅,这间浪漫优雅的房间,这个温柔热烈的爱人,让我得到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极致美好的幸福。 肆九
迷糊中听到赵翰墨起身,掩上门出去打电话。不久后他回来,见我已醒。
身旁一陷,他倚坐在我旁边,捋开我的额发,“是伯父伯母打来的。”
我自然知道他指我父母,顿时表情有些僵硬,此地无银地把被子拉到了下巴底下。
“你没跟他们说什么吧?”声音虚弱,明显底气不足。
他状似不解地眨了眨眼,“说什么?”
我打掉他拉我的手,“讨厌。”
都是这个罪魁祸首。父母千里迢迢来看我,我却撇下他们,在这里白日宣淫。这算不算大逆不道?
手被他无赖地又拉了过去,贴在他温暖硬实的小腹,免不了又想起方才的一切,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想挣手又挣不脱,感觉他肌肉绷起,连忙不敢再动,可别不小心再次点火。才刚强自镇定,却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真是罪该万死!
“爷爷呢?”
若说方才提到父母我还脸红,现在却是吓得脸都白了。从隔壁被赵翰墨抱到这里,而后数小时闭门不出,在干什么,他老人家岂不是都一清二楚!完了,完了,以后没法在老赵家抬头做人了。
可赵翰墨却敛住了笑容,声音闷闷的,“我来时,老爷子已经走了。”
“他去哪儿了?”我担心得问。这么大年纪,太多奔波可不好。
他宽慰地拍拍我的手,“没事,有人照顾他的。他老人家也是玩儿主,不会亏待自己。我想他大约是不想见到我。”
赵翰墨虽然依然含着笑,却笑得发苦,声音渐低,语气中是无法掩饰的怅然和内疚。
一别五年,他没有回家,却何尝没有时时刻刻在心里重责自己,何尝不会想念一手把他拉扯大的祖父。可是因为对我的执着,他不能回家,回家就意味着妥协,意味着要放弃我去接受一个不爱的人。
我拉他躺下,任凭他把头疲倦地枕在我的胸前。我抚摸着他的发,贪婪地凝视着这样子的他,闭起的眼,颤动的睫……此时的赵翰墨早已卸下了一切强势,只是一个无力挽回的单薄男子,有最脆弱的心,最柔软的情。
心里仿佛有一个泉眼打开了,温热的情感如泉水般汩汩地流出,直至溢满了全身。
“爷爷原谅你了!”我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他睫毛一颤,我继续说,“要不然他也不会来看我,不会告诉我这么多你的事。他不见你,或许只是放不下架子。我感觉得出他是很想你的。”
他抬起头,下巴抵着我的肋骨,有些痒,但此时的情景却容不得我笑出来,我心甘情愿地忍着。
“你们相处得好不好?”他问我,眼中有丝隐忍的期待。
我郑重地点点头。“恩。很好呢。其实我感觉你们爷孙俩挺像的,所以很自然就对爷爷有了亲切感。我想他应该也不排斥我,来日方长,我一定能让他也真心地喜欢我。我有信心!”
“噗……”他笑了出来,用粗糙的指腹点了点我的嘴唇,“丫头,你可真会安慰人。”
感觉他手又不规矩起来,我连忙躲开,“哎呀,我说真的啦,你也正经点好不好?”
“喂……赵翰墨,停手,我不行了啦!”
……
又是一番折腾,虽没让他得逞,但也把我累得气喘吁吁,面朝天花板问他,“赵翰墨,你说我们这边事放一放,先一起回北京看爷爷,可以吗?”
他握紧了我的手,很认真地说:“恩!听你的,怎么样都可以。”
听得出,他其实对这个提议是十分开心的,本来么,就应该是小辈先低头认错,哪能让老人家再三放□段。
我故意撇嘴问他,“赵副市长不赶项目时间了?”
他听出我是对之前他公事公办的样子耿耿于怀,笑着捏我的鼻子,“我们先好生办场婚礼,多做些爱做的事也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