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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儿也的确是聪明,却是个不喜欢坐下来看书的,因此每每可云拿了书出来正要教他,他就立马跑到顾客前与他们说话,时日一久,居然也成“李记”一大特色。
就这一年,陆家也出了件大事。
王雪琴快要被未来的儿媳给气昏过去了,自然也没有余力再针对文佩依萍母女。
陆尔豪的女朋友是一个接一个的换,可“常在岸边走,哪能不湿鞋。”
他很快就栽了,还是栽在一个万万不能得罪的人上。
陆尔豪在看戏的时候遇到了大家小姐秦满羽,一见钟情之后就开始热烈的追求,很快,生嫩的秦小姐就被陆尔豪的柔情呵护感动了,端的是一对金童玉女,也算是郎才女貌。
三个月后,陆尔豪在遇见程青青的时候因她娇弱的气质所倾倒,一番追逐战后,程青青又成了陆尔豪花名册中的一员。
只是,这起情变却在后来变了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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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青看着手中透着雅香的信笺,有些忐忑不安的等着。
“久等了。”程青青看着远远走来的美人,一时有些看呆。
她长发披肩,很是温和婉约,而发尾微卷,稍带些俏皮,皮肤白皙光滑,标准的美人尖,淡眉如远山,媚眼若灵猫,鼻翼小巧,唇如红樱,身着华美的洋装,出尘脱俗的气质,通身的大家之气,出场如此,让程青青顿时有些讶异,“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落落大方的微笑,完美的像一幅画,“你是程青青?”看对方点头,她继续笑道,“我是秦满羽,陆尔豪的女朋友。”
程青青心中通透,并没有接话。
“我们暂时还没有分手。也就是说,你是半路插足的那一个。”
程青青脸色发白,却是露出了一个惨白的微笑,“我知道你,尔豪跟我说过你。”
程青青微微侧头,却是有些脆弱的表情。
“求求你发发慈悲,你看起来好高贵,必定也是极仁慈的,我知道你是尔豪的女朋友,我也知道我们这样不好,可我,我就是情不自禁!”她捂住脸,竟是泪流满面了。
秦满羽也低下头去,双肩颤抖,竟像是再不能忍受一般。
程青青有些不安了,她嘴唇开合无数次,却只能说:“对不起。”
“哈哈哈……真是,不要笑死人了!”秦满羽抬起头,脸上是全然的嘲讽。她的眼睛里微微透出水光,更显得一双猫眼又媚又美。
“你程青青凭什么一句情不自禁就要我退位让贤?”她勾唇,此时的端庄大气全然不见,整个人居然有一股痞气。
“我告诉你,陆尔豪也不过是一个小白脸,我看他长的不错,就勉强收了,可是你又是凭什么跟我抢?”
“凭你楚楚动人,还是弱柳扶风?我从小看我那些姨娘的手段,做的可比你高明多了,你就装呗,我可是你的祖宗!”
她看着程青青不可置信的脸,轻嗤一声,“呦,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不那么高贵不那么仁慈了?我从来不是善良的主,你要怎的?”
她转转眼珠,却是有些乏的打了个哈欠,“陆尔豪有什么好?他给你买礼物,请你吃饭?那也不是他自个赚的钱,我告诉你,他现在还是拿的家里的钱,你说他有多大的出息?”
顺顺头发,她继续微笑,“我说你也别想着要跟我争了,我的来头大着呢,足够我在上海城横行无忌,我本来也不想管你们的破事,可我就想告诉你,陆尔豪是我的破鞋,我现在还不想扔,所以你也别想着抢。”
“我素来是喜欢公平竞争的,可是,你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要‘情不自禁’的话,我对你,可是一点好感也无呢。”秦满羽微微笑出声来,眼尖的看到对面有人打出的暗号,压轻声音,“你要不要看看,男人的真面目呢?”
不等程青青反应,秦满羽身体微晃,渐渐软倒在地,眼睛水蒙蒙的已经全是雾气了。
程青青惊呆了,然而更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陆尔豪几乎是一箭步冲过来,“青青,满羽,这是怎么回事?”
秦满羽泪珠哗哗的流着,更衬的一张脸明丽娇弱,她身体一颤,却是哽咽着问:“尔豪,她骗我是不是,你没有背叛我对不对?骗我的,一定是骗我……”
尔豪顿时一阵心虚,看她苍白软弱的倒在地上,又是怜惜,他立刻转过头去,对着程青青严厉问道:“你对她说了什么?她的身体不好,你不知道吗?”
程青青脸色转变几次,终是咽不下这口气,“尔豪,她是装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秦满羽对着陆尔豪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故意咳了几声,娇不自胜的模样,故作慌乱的起身,“尔豪,我不该,我不该来的,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看着陆尔豪又犹豫不决的神色,她心底冷笑一声,面上却是伤心踉跄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掉了一张纸在地上,只装做神魂俱失,伤心欲绝。
尔豪捡起那张纸一看,却是方寸大乱,“满羽,满羽,竟然怀了我的孩子,天啊,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她的憔悴?她要去哪?”他这样说着,脚步自然也不停了,直追着那个身影就要离去。
程青青一急,抓住尔豪的衣角,“尔豪,那我呢?”
尔豪却是没有回头看一眼,“青青,我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刺激一个比你还虚弱的孕妇?我看错你了,你竟是这样的铁石心肠!”
程青青脸色己不能用灰败来形容,她果断的松开手,郁郁的低叹一声,“真是这样,真是这样。”
秦满羽惊慌失措之下,“乱走”一通,在路上遇见了一个老人。
她坐在花坛的石墩上,伤心落泪,老人看了许久,才上前问道:“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她轻轻摇头,却是有些悲伤的说:“我肚子里有了孩子,可这孩子的父亲却不要我了。”
那老人看她难过,再听她说了遭遇,有些愤愤然的骂了几句,可当后来陆尔豪追过来的时候,老人的面子都丢了。
他正是陆司令,陆尔豪这次搞出了“人命”,他也就压着尔豪要负责。难得尔豪也没有异议,因为女方父母远在国外,还未见过尔豪,两人就先订了婚。
王雪琴原本是高兴自家儿子有了媳妇,可自打发现他有了媳妇忘了娘,就有些不满了。而这未来儿媳还似乎很没有眼色,老是明着暗着的挑拔她的脾气,每每她快要发怒,儿媳又是一副无辜纯洁的脸,着实让王雪琴有些内伤。
九 。。。
秦满羽穿着式样普通的浅蓝洋裙,微晃动了下头,乌丝就柔顺的贴在肩上,她神色恬静的站在那里。有一种人,不管她穿的如何简朴,只要站在那里,就像是可以入画,背景的一切,都是她的陪衬。
她双手抱胸站在大幅的油画前,没有表情,连眼神都有些飘渺。那抱胸的动作有些不雅,可由她做来,却像是理所当然。
“阿蛮,你当真要嫁陆尔豪。”身后的中年男子看到她失神的表情,忧心忡忡。
似乎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还在想……?”欲言又止,他心情复杂的看着这个被娇纵却在一年前性格大变的孩子,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对她的情事也略有些耳闻。越是强求,越是远离,到底还是一场空。
“叔叔,”秦满羽似是被他逗笑了,没有回头,却笑的都有些花枝乱颤,笑了一阵,转身时脸上己是平时的傲然,“叔叔真爱说笑,我像是为了一个男人自暴自弃的人吗?”
“可你明知道陆尔豪的为人,为什么还要招惹他?”男人手里的拐杖点了点地,表情凝重,“你当真要把一辈子毁在他手上吗?”
她却一时没有答话,只垂下头仔细的观察自己的手指,指甲小巧而精致,定期的保养下,手指圆嫩光洁,粉嫩幼滑的触感,而双手微握,就显出小小的指窝。这是一双典型上流大小姐的手,芊弱白皙,似是能掐出水来。
她恍惚,自出生以来,她就被人服侍的全身妥贴,什么也用不到她动手。
所有人都认为她值得最好的,这样才不辱没她高贵的身份。
每个人都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一一献上,只为博她一笑,可就是没有人问过她她想要什么。
可能没有人觉得这很重要,难道最好的还不够吗?她只能接受,面无表情,似乎她再提些要求,就会招来怨怼,为什么她这么不知珍惜?
最好最美最贵重,一个个“最”,像是压在身上的枷锁,挣脱不得,反抗不得。
他们将她当做是一朵娇花,看做是一尊精致的玩偶,没有思想,只要接受他们的照顾就好。
她轻轻的牵了牵嘴角,脸上露出完美的微笑,看吧,就连自己,竟也适应了这样的对待。可她真的想笑吗?她的手摸到自己的心房,只是沉重。
她像是在演戏,没有尽头的演着,甚至没人察觉她的疲惫不堪。
人生苦短,可在她看来,又是这样的漫长,没有乐趣,没有新意,什么都让人提不起劲。
“叔叔,跟一个知根知底,面目清秀的青年才俊结婚,也不是不可以的。”
她缓慢的抬起头,眼中隐约着透出倔强,“只是啊,跟一个随时想要出轨的人在一起,才更有乐趣啊。”
她走向楼梯,素手抚上扶手,头稍稍一歪,眼光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下去,如同无冕的女王,此时,猫儿一般的眼儿已经全是战意,“随时准备着防止他动心,随时准备将不识相的障碍清除,与人斗,真的是其乐无穷。”
她的脸庞流露出单纯的快乐,转过脸庞刹那间,眼神又瞬间寂寥,那又怎样呢,她自问,嘴角的笑还在,此时却是苦涩。
当她蹬蹬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后,男人站在巨幅的油画前,看了很久。
“虽然说出这样任性的理由,其实还是忘不了他吧。”他只是这样站着,很久很久。
“阿蛮,我真想你再蛮横无理一些,也好过这样通情达理。”这句话太轻太轻,除去他自己,再没有第二人听的到。
李可云扣上斜襟的扣子,再仔细抚平衣服的最后一个褶皱,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窗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