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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南冠耐心真是好,松松地扶着小家伙腰身,看他的时间比看电影的时间还多。
彭盈怔怔地看了他们很久,注视太过明显,以至于郁南冠都察觉到了。他分神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面对萧小宝时毫无防备的笑:“怎么了?”
彭盈惊得跳起来,找借口:“我肚子饿了,你想不想吃什么?”
“我要吃土豆饼!谢谢盈盈姨!盈盈姨最好了!”萧小宝接着她的话就点单了,点完又回头接着乐。
郁南冠伸手替萧小宝擦掉嘴角的哈喇子,回头对着她仍笑得温柔:“就土豆饼吧。”
真可怕。
彭盈念了一句,跑进厨房里,关上门,外面的声音就全没了。
做土豆饼很麻烦,要给土豆去皮,煮熟后还要碾成泥,还要混糯米粉,做成薄饼后才能蒸。但彭盈觉得这时候待在厨房里做土豆饼比坐在客厅看《狮子王》要轻松得多。
土豆饼完工,出去时电影已经结束,萧小宝躺在沙发里大声唱着“Upendi”,调子怪极了,想来连他妈妈的五音不全一块儿遗传到了。他四脚乱踢腾,显然十分开心,郁南冠欺在他上方,一手撑着沙发保持平衡,另一手在他身上东戳一下西戳一下,全戳在小宝的痒痒肉上。
见美食上桌,萧小宝扭身溜下沙发,谄兮兮地冲彭盈笑。郁南冠把他捉回去,拿筷子夹了一小块儿,在唇边试了温度,这才给他喂。林惜南一直跟彭盈抱怨自家儿子一身懒骨头,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坐着绝对不站着,有人抱绝对不走路,实在不是一个两岁小男孩儿该干的事。此时有人伺候吃东西,懒小宝当然不愿动手指头。
小东西胡吃海塞的间隙,郁南冠终于问起小家伙的来历:“小宝姓什么?”
彭盈脑子拐上几弯,不禁有点气:“姓萧不姓顾。”
“我当然知道不姓顾。”郁南冠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回头问小宝去了,“妈妈去哪儿了?”
“米帝国。”
郁南冠呛了一下:“谁告诉你的?”
“爸爸。”
“爸爸呢?”
“妈妈的跟屁虫。”
某只嘴里的吃完了,双眼放光,盯着盘子,彭盈在郁南冠伸筷子之前拿走了。
“快睡觉了,不能吃太多。”
郁南冠看看快要哭了的小家伙,跟彭盈求情:“吃完后我带他玩游戏,保证按时睡觉。”
说着,给了她一个无比真诚的笑脸。
萧小宝扭头冲郁南冠笑。
彭盈愤愤地放回盘子,起身去找了张极度沉闷的文艺片,沉默抗议。
好一会儿,室内只听得见萧小宝起劲的咂嘴声,电影没有声音,只有缓慢切换的画面。
“为什么不专门弄一间影音室?反正有两间卧室。”
“麻烦。”
“我明天找人过来弄,把另一间卧室改成影音室。”
彭盈回过头,恼怒地瞪着他。
郁南冠观察她两秒,笑道:“不反对那我明天就找人了。”
彭盈不爱搭理他,他又开始跟萧小宝说话。
“小宝,你再学Kiara弹弹舌头来听听。”
“嘚~~你也弹一个!”
“……我不会。”
“我跟姐姐学的,改天我让姐姐教你,她很聪明。”
“……好。”
“我让妈妈教我说鸟语,爸爸不让。”
“……鸟语?”
“爸爸说妈妈在教学生说鸟语,我也觉得妈妈有时候打电话说话跟鸟语一样,可好听了。”
“……”
“姐姐也会说鸟语,我悄悄让姐姐教我。姐姐会很多种鸟语哦,她说跟妈妈学的。我也想学,但爸爸说妈妈要是敢教我鸟语晚上就打妈妈屁股,爸爸打屁股很疼的。”
“……你姐姐很厉害。”
“姐姐可好看了,枭哥哥喜欢姐姐,放假就来找姐姐玩,姐姐讨厌他。”
“……枭哥哥是谁?”
“枭哥哥……”
彭盈看不下去了,关了电视,气冲冲地进了书房。
小孩子容易讨好,更擅长忘恩负义。
彭盈开电脑,看粉红猪小妹,猪小妹也弹舌头,但比某只小东西可爱多了。
·
隔日中午便接到郁南冠电话。
“什么时候回去?”
“今天加班,时间不确定。”
“那小宝呢?”
到底是谁的儿子?
“幼儿园放学的时候我先去接他再回公司。”她想了想,又补充,“整个市场部都在加班,我不能离开。”
“那你忙,不要去接小宝,我下午没事。”
“……你没有我公寓的钥匙。”
“你终于想起这个问题了?”郁南冠在笑,并且笑得很得意,“去我的住处,你事情结束后过来。”
彭盈努力地想对策。这不是一件好事。
“今天下雨,不要开车,我会让小成在你们公司办公楼下的咖啡屋等。”
过一会儿,彭盈还是觉得不妥,又打回去。
“郁南冠,既然你喜欢小宝,今晚和明天麻烦你吧,明天下午我直接去幼儿园接他。”
郁南冠很久没有说话。
“郁……”
“彭盈,小宝习惯早上吃青菜和白粥,你过来给他做早饭。”
郁南冠曾出国读过MBA,虽然半年内完成规定的学业,但做三明治和榨果汁的手艺却不错。
可仅仅如此。
彭盈觉得他理由充分,但是很奇怪。
正想忍着脾气答应,便听得一个令她暴躁的新理由。
“你的公寓正在施工,噪音大,地方乱,对小宝不好。”
“施工?”
“影音室,我答应过的。”
彭盈抓狂,挂了电话,全然没反应过来郁南冠两通电话里的矛盾之处。
他没有钥匙,怎么让工人进去施工?
答案只有一个,撬锁。
撬完锁施好工以后呢?
换新锁。
换锁这事归谁管?
郁南冠的全能特助。
结果呢?
郁先生自然会拿到她公寓的钥匙。
不过,等她明白过来,一切都晚了。
·
订单分析和生产计划做好,已经是晚上八点。
路过设计室,听到新来的设计师们嚼舌根。
“听说昨天俞大师出现过!可是今天还是没见着真身……”
“设计学院的同学看见他从附近小区跑出去了。”
“小区?”
“你说谁住在设计学院附近的小区?”
彭盈故意在门口晃了一下,里面立刻噤声了。
下到大厅,没看到成特助,倒是碰上沐爵。
她一出现前台小姐就跑去给专心看报的沐爵打招呼了,沐爵抬起头来,看到她后,面上的忧色褪了些,大步迎上来。
竟然是专程等她的。
寒暄总是很贴心很舒服的,但正文就难说了。
“彭小姐见过诗诗吗?或者有听说过她的消息?”
彭盈退后一步,冷眼看着他,此时她只想把礼貌当浮云。
“我知道这很没道理,但是……我实在……她在国内能求助的人只有郁先生了。”
“你应该去问郁先生。”本想言尽于此,但她又补充了一句,“我跟郁南冠的关系……请你参照肖正和他的女伴。”
她冲他点点头,绕过他走出写字楼。
郁南冠的车停在楼下,成特助坐在驾驶座上,似乎在看公文。
冬雨仍在下着,虽细小,落在光裸的肌肤上,却能激起一层疙瘩。
彭盈把包放在头顶,跑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成特助立刻抬起头,看到她时,探过身打开门,请她上车。
“我想这样比较快,彭小姐不要在意形式。”成特助发动车子。
彭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没有下车给她开门,忙说:“当然,没事,谢谢你等了这么久。”
成特助不爱说话,彭盈也没得话说。和郁南冠的下属接触,让她觉得尴尬且别扭。
郁南冠的常驻地原来是洛桑小区。
洛桑小区之于莘城,正如上东区之于华尔街。
不住在这里?那你就别玩这游戏了。
巴德说得很在理。
洛桑小区的花园豪宅,对于郁南冠这种咨询界人士来说,就像意大利手工西装和瑞士定制手表一样,是标配。
少一样你就out了。
不是out of time,而是out of circle。
下车时,成特助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全名是成才,”他正面对她笑,“我想彭小姐如果和郁先生一样叫我‘小成’,你自己都会不自在。”
“我想称呼您成先生的。”
成才的笑脸比之前幅度大了许多:“那可不成,你叫我名字好了。”
“其实我常常觉得我的名字比郁先生的宝贵很多。”
彭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因为郁先生身边的人,知道我的全名的很少,只有最亲近的几个。”
彭盈在某些方面其实很有慧根,尽管成才说得如此隐晦,她还是回味过来了。
郁南冠以前的女朋友大概很少有知道成才全名的,因为没必要。但是彭盈知道了,因为他们可能会接触很长一段时间。
哈,她是不是该为此谢主隆恩?
望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小别墅,彭盈露出个讥讽的笑容,连她自己没察觉。
漩涡5
郁南冠和萧小宝坐在地板上,一大一小双双盘着腿,玩扑克牌。
萧小宝浅浅的眉皱成一团,搁在一张白白嫩嫩的小脸上,看着格外有趣。
郁南冠听到开门声,头也没回:“吃过晚饭没?”
“吃过了。”客厅很大,彭盈站在进门的地方,看两个人玩得全神贯注,一时烦得抓心挠肝,“小宝怎么还不睡觉?”
萧小宝没理她,仍对着一把扑克牌瞪眼。
“凑不出就摸牌,别磨蹭。”郁南冠凶巴巴地催促萧小宝,回头又跟彭盈解释,“刚刚把十三以内的四则运算弄熟练,一定得再玩会儿,反正他要跟你睡。”
“四则运算?”
“我们在玩‘加减乘除’,用两张牌凑数,凑不出就摸牌,手上的牌满十张就学小动物叫。”
“小宝会多少种动物叫?”
“不愧是林惜南的儿子,学小狗小猫山羊水牛老鸭子像极了。”
“……”彭盈简直要为他们绝倒了。
“萧小宝,快点摸牌,磨蹭也没用,这次学驴叫。”郁南冠伸出一只脚,踢了踢干脆掰起手指头的某小只。
“郁南冠你会什么叫?”
“我没输过。”还回头洋洋得意地笑。
萧小宝见到这笑脸,恨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