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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来,说,“炎单桀,很抱歉,你选的,就是这一条,炎单桀,不是每条路,都能回到原点,我们彻底完了,我终于知道,我放下那一切,拼命来见你的目的,我是要跟你说一声再见。”
她快步下了车,他惊异的看着她,也跟了上去,不知道停在了哪一站,他好像已经跟着她迷失了方向,他拉住她,“梁初夏,你说什么?”
她甩开了他的手,“没什么,好了,也见到面了,你回去吧,我还有很多工作。”
炎单桀皱眉,再次抓住他的手,“别胡闹,初夏,我们难得再见一次,出去说。”
她苦笑,回头看着他,“出去哪里?你还想带我去哪里?去*上吗?然后,像过去那么多次一样,在*上,跟我做-爱,你每次见我的目的,是不是只是想要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远方,你可以随意戏弄的*?”
她说出的话,就是这么伤人,他说,“梁初夏……”声音低沉,隐含怒气。
她却只是哧的一声笑,甩开了他,说,“请离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他咬了唇,看着她绝情的脸,说,“我是疯了,才会放下几亿的单子跟你出来。”
对啊,他们都是疯了,才会以为,他们之间那也叫爱情。
现在也该清醒了吧。
他离开后,她又上了车,然后浑浑噩噩的在地铁中游荡,想象着自己变成了那盲女,闭上眼睛,世界就变成了无人的城,她在无人的城市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有时候,觉得世界已经到尽头,有时候,觉得世界漫无边际,几米说,车站中的人群总是这么来去匆匆。有人会在地下铁的出口等你吗?
不知走了多久,地下铁就好像没有尽头的迷宫,她缩在一个工作人员收拾扫帚的角落里,透过缝隙,看着人来人往,靠在那里,不知不觉的,有些昏昏欲睡。
她是被呛的睁开了眼睛,抬起头来,狭小的空间,烟雾弥漫,后来她才知道,她何其幸运,赶上了死伤三百人的地铁事故,然而此时,她只觉得上帝看不惯她如此迷茫,将要带她离开。
她咳嗽了几声,想要出去,可是不知道是谁,锁上了小门,她敲了许久,也没人理会,她头胀胀的,觉得氧气慢慢的离自己遥远了,死亡慢慢的与自己接近了。
手机响了起来,她在黑暗的空间里寻找,看见那一点光亮,她随便按了个建,听见里面梁肖深沉的声音,“初夏……我想了很久……那天,其实我……”
她对着话筒剧烈的咳嗽,梁肖愣了愣,“初夏……你怎么了?你在哪里”
炎单桀回到酒店时,已经接近傍晚,他疲惫的将衣服扔在那里,然后倒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无意的换着台,新闻里说,在地铁xxx段发生事故,目前死伤人数并不确定,事故还在抢救中。
炎单桀忽的站起来,顾敏敏……她不会傻的还在地铁里吧?
炎单桀边跑着,边打她的电话,可是,长久的无人接通,最后,干脆变成了无法联络,他向外走去,觉得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将他笼罩。
地铁口已经全面封锁,不许人进入,他拨开人群,让自己的人跟里面的人说,得以走进去,他问,“受伤的人,可有名单?”*
有人便给他递来了现在的名单,受伤的名单里没有梁初夏,死亡名单还没确定,他走过去,看了一眼,问道,“里面还有没有人?”
场面一片混乱,负责人只看了他一眼,“没有了,都撤出来了,里面只有我们的人。”
真的吗?他向里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无底洞一般。
他站在那里,残阳在天边作为背景,红彤彤一片,仿佛染了血一般,他咬了咬唇,突然将衣服扯下来,交给一边的人,然后便冲了进去。
警察连忙拉住他,“你进去填什么乱,镇定,伤亡名单还没定下来,不过我们保证,里面真的没有人了。
他却冷着脸,一把推开了挡着的人,什么也不说,只是自己冲了进去。
他不相信,梁初夏的GPRS地址显示,她还在这里,他能感觉的到,梁初夏在里面,她在等他去救她。
里面有破碎的灯,哗啦啦的响着,掉落下来的碎渣,满地都是,忽明忽暗的灯光,照着混杂的路,他一点一点的向里进,梁初夏之前对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无比清晰。‘
炎单桀,不是每条路,都能回到原点,我们彻底完了
我终于知道,我放下那一切,拼命来见你的目的,我是要跟你说一声再见
你每次见我的目的,是不是只是想要我?你是不是,把我当做了远方,你可以随意戏弄的*
他突然体会到了她那时的痛苦。
她并不是真心说出这一切,她说这些,只是因为他的一句话,因为他说,他要结婚。
可是梁初夏,你为何不直接对我说,你不想我结婚?
上面有东西落下来,他伸手去挡,打在手臂上,剧痛的一下子,他咬了咬牙,继续向里走去。
梁初夏,我一定要找到你,梁初夏……
梁初夏缩在那里,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越来越小,周围的厌恶越来越大,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觉得越来越冷,好像,身处地狱一般
她捂住了嘴,还在剧烈的咳嗽,听见身边手机在响,她伸手去拿,可是,刚一动,便有东西落下来,黑暗的一片,她不敢再动,只能抬起头来,看着无望的黑暗。
或许是她太任性了,才让自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或许再也见不到,她发现,此刻,她那么想见到他,过一个星期,他将属于别人,她想,她或许该去当面看看,然后,让自己死心,现在好了,不用再死心,如果有一天能重新走出去,她希望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所有人说,她是爱他的……即使那爱被骂作很卑微,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再也没有明天,却该如何说再见?
这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她眯着眼睛,看着随着烟雾进来的庞然大物。
“初夏……你在里面吗?初夏?”
她跌跌撞撞的扑过去,拉住了那只有力的手,“咳咳……咳……我在……”
他抱住了她香软的身体,“初夏……别怕,我来了。”
她微微抬起头来,是梁肖,他脸上还带着狼狈的污渍,他拉着她,汗湿的手心,紧紧的攥着她的。
炎单桀还在寻找,他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地址,她还在这里,她一直在那里没有动,他已经接近了她,他劈开面前的黑暗,向里走去,他的手臂在痛,似乎在流血,力气渐渐的抽离,他咬了咬牙,还是坚定的迈着步子。
快要到了,他就快找到她……
他扶着一边的柱子,感到面前烟雾弥漫,闷热的感觉,好像空气都越来越少。
这时,一边有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上前拉过了他,他说,“里面还有人,就在里面,几米远的距离。”
警察说,“已经救出去了,里面现在没有人了。”
他惊奇的看着警察,“什么时候?”
警察说,“就在刚刚,十分钟不到,先生你手臂受伤了,还是先上去。”
他却还是坚持,“但是,GPRS显示,她还在里面。
警察拗不过他,跟着他一起向里找去。
打开了扫帚间的门,里面没有人,手电筒照进去,他看见梁初夏的手机在地上。
他进去拿出了手机,她果然,已经被救出去了。
心在那一瞬间,有轻松,却不知为何,好像更掉入了一个深渊,他觉得,他没能早点救出她,他自责。
走出去的时候,他急切的问身边的警察,“刚刚揪出来的女人在哪里?”
警察还忙着工作,随便指了一下,“在那边。”
他的人过来,带他离开,他只是拿过了衣服,还继续向前找,人群围绕之中,他看见,梁初夏围着毯子,有人环着她的肩膀。
他终于停在了那里,看着前面,梁初夏抬起头,对着身边的人虚弱的笑笑,他们的手,交握在一起,她已经有人守护,他的手慢慢垂下,想了一下,只是转身,他的人走慌忙走过来,“炎先生,您受伤了。”他摆摆手,将衣服搭在肩上,悄无声息的离开。
有一种错过,叫有缘无分,那就是他跟梁初夏。
在医院休息了很久,梁初夏睁开眼睛,点滴一点一点的流进身体里,她感觉有些冷,
梁肖走进来,手里拿着水果,“好点了吗?是不是空调太冷了?我帮你打开一点。”
梁初夏微微点头,笑着说,“哎,你都要变成我肚子里的蛔虫了,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来,我正好要吃苹果。”
他只是无奈的笑,带着*溺的表情,坐到她面前,为她削苹果。
她靠在枕头上,看他修长的手指,干净的指甲,握着刀子,熟练的穿梭,苹果皮一串的掉下来,都不会断的,难怪人都说,这个男人是最细心的,从这些很小的地方,都可以表露无遗。
当她在地铁下面看见了他,她不能否认,是有失落在心底的,因为那时,她还在用最后的力气幻想,幻想炎单桀好像个王子一样出现,拯救她,然后她就可以扑进他的怀里,对他说,炎单桀,我爱你,你能不能,不要跟她结婚,因为,我也爱你……
他背着她出去,路上,她才知道,现在地铁,真的同地狱一样,黑暗,危险,进来不容易,出去更难,她伏在他身上,问他,“你怎么这么傻,还要闯进来。”
他说,“是啊,我一直都这么傻。”
他身上都要湿透了,额头上一直在流汗,她给他擦汗,两只脚耷拉在下面,看着面前的黑暗,寂静的地底,真的只有她跟他两个人了吧。她说,“埋在下面,其实也没关系,很多年后,我就变成化石,然后,人家挖了我上去,研究我,还有我的手机,他们会写很多美丽的故事传说,猜测我的过去,猜测我埋在地下了原因……”
他微微侧头,“胡说什么。”
她更贴近了他,说,“你怕吗?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