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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相见不如怀念（1）
四月，春的气息渐郁渐浓。
妍晴和陶瑾瑜在S大学校园漫步。
妍晴这天穿了红白条纹的连帽衫，宽松而随意。悠然坐在翠绿的草坪上，久违的校园让她有种由内而外的释放感。
妍晴指着湖里的天鹅说：“这个湖是我初恋发生的地方，以前每次看到湖里的天鹅，我总忍不住触景生情。没想到这次来，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陶瑾瑜亲昵地摸了一下她的头，“我们的小妍晴终于长大了，由女生成长为女人了。”“女人”两个字，他说得妩媚而深情，让妍晴的心忍不住怦怦乱跳了一阵。
她站起身，拍拍身上的青草屑。自邱雨泽去美国后，妍晴和陶瑾瑜的关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可以用距离不远不近，感觉不咸不淡来形容。妍晴觉得这样倒也很好，她很珍惜和他在一起时朋友般的感觉。陶瑾瑜这样的男人只适合做朋友，但偶尔来自于他的若有似无的诱惑，总让妍晴觉得很不自然。
“你去参加邱雨泽的婚礼了？”
“嗯，而且是以伴郎的身份。”
妍晴觉得心很麻木，不再说什么。
“邱雨泽爱过你，不是吗？”陶瑾瑜的脸上有种妍晴猜不透的表情，有点冰冷。
“我和邱雨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陶瑾瑜，你，还没有资格过问。”妍晴冷冷地说。
“你很快就见不到我了，两个月后，我们全家会移民去瑞士。”陶瑾瑜拾起一根小草，在手中随意轻摇着。
“恭喜。”
“梁妍晴，不知为什么，我很喜欢追逐你，就像追逐我可爱的小丑鱼一样。”
妍晴回头一笑，“你是海葵吗？柔软、绚烂而美妙的，和小丑鱼伴生在一起。”
“你愿意和我一起伴生吗？我可是有剧毒的。”陶瑾瑜调皮地用小草在妍晴脸上轻扫了一下。
“不愿意，我要做世界上最自由的小丑鱼，我不喜欢依附，也不喜欢被依附，我只要平等。”
“陪我去一次希腊看爱琴海，”陶瑾瑜回头注视着妍晴，眼波很深邃，“之后就永远不再见面，如果你愿意。”
和陶瑾瑜分开后，妍晴径直回了家，心里仍细细品味陶瑾瑜最后一句话的含义，只是目前还未参透。
一进门，她就发现多了一双鞋子，一抬头，发现房东正坐在沙发上，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徐阿姨，你来了，好久不见了呢。”
雨佳从卫生间露出一个小脑袋，“妍晴，你先和房东聊一会儿，我洗衣服。”
“小姑娘长得越来越标致了，有男朋友了吗？”
妍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虽然自己只有23岁，但从房东的话里总感觉自己像个剩女，嫁不出去一样。
“我有一个朋友的儿子在一家跨国公司做IT，不如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不用了，徐阿姨。”妍晴觉得有点不自然。
不一会儿，许哲宇也露出一个小脑袋，“妍晴，麻烦你帮我们拿一下衣架。”
妍晴想，许哲宇这个四体不勤的家伙竟然开始做家务了，真是很难得。
妍晴和房东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阵家常，终于把房东送走了。
当晚，妍晴就收到了房东的短信，“我把朋友儿子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也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年轻人嘛，多见几次就熟悉了。”
妍晴忽然有点哑口无言。坦率地说，她可能真的需要相亲，不过这种事情还是看缘分吧，如果男方都没主动联系她，她也不会去联系他。
MSN上，邱雨泽再也没上线过。
妍晴明白，她或许早已被他删除。
但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乔迁忽然发来一条消息，“今晚8点钟，钱柜徐汇店，你来吗？”
妍晴到的时候，大家正在大厅排队等候。
“Hi，梁妍晴。”几个同事和她打招呼。
“大家都在啊。”妍晴笑呵呵的。
不一会儿，看到乔迁和一个女生手牵手来了。妍晴看着唯莹，心想这女人变得还真快，只不过和乔迁去泡过几次吧，两人就俨然一对情侣的姿态出现。唯莹啪的一声拍在妍晴肩上，“时间还早，我们先去吃点甜品吧。”
“你想泡乔迁吗？”妍晴也一改一本正经的语气，变得有点痞痞的。
“我和他只是玩伴，乔迁这个人很会玩的，对女人也很好。”
“我还以为离开欧若朴之后，你会想找一个真正值得嫁的男人，和他结婚生子了。”
“妍晴，我打算30岁之前不考虑结婚。女人一结婚就容易变老，每天守着一个男人，一旦他变心，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我有过那样的感觉。”唯莹咬了一大口乳酪蛋糕，好像在发泄，“从此以后我只爱自己，不会再轻易付出感情。”
“我希望自己在26岁之前可以嫁出去，像很多女人一样。唯莹，我对男女间的暧昧游戏不感兴趣。”
“妍晴，现在像你这样的女生，真的很少见。”唯莹的语调开始认真起来。
“妍晴，如果我是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陶瑾瑜那样的男人。”
“现在，我也不介意，你会选择他。”妍晴笑了。
“我倒觉得你和他更合适，我喜欢单纯的男人，太复杂了，我应付不来。”唯莹坦率地说。
“他是一个很不好惹的男人，善变而又难测，我只希望和他保持最和谐的距离。”
“梁妍晴，原来你这么理智……”乔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们身边，正在津津有味地听她们聊天。
“不许说我！”妍晴立刻凶巴巴地制止乔迁。
乔迁忽然笑得很开心，“梁妍晴，我已经知道你两个秘密了。”
妍晴也毫不示弱，“乔斑鸠，我会不遗余力地刺探你的小秘密，直到和我的秘密对等为止。”
时间刚好，服务生带了他们去事先订好的包间。自从毕业后，妍晴已经好久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集体活动了。
“去跳舞吗？”一个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唯莹的身子忽然震了一下。
妍晴一抬头，看见欧若朴从对面的包间出来，黑亮的眸子正盯着她，眼神还若有似无地在唯莹身上瞟了一下。他旁边站着林修洁。
妍晴忽然明白了，他其实是想约唯莹，如果她去，唯莹自然也会去。
但是，她明明是和同事一起来K歌的。
乔迁随手搭在唯莹肩膀上，“想去跳舞吗？”
“好啊！”唯莹一口答应。
“乔迁，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你在酒吧遇到打架事件，该怎么办？”妍晴提醒。
“所以说，我们还是应该珍惜和同事相处的时间，我先进去了，周唯莹，你来吗？”乔迁问。
“你们先进去好了，我和这位欧先生有话要说。”唯莹示意。
欧若朴忽然打断她，“想斗舞吗？”他盯着乔迁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挑衅味道。
乔迁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欧若朴，“我不介意，但是今天我想和同事K歌，改天遇到再说好了。”
欧若朴一把拉过唯莹，大踏步向前走去。
妍晴决定先让唯莹和欧若朴独处一会儿，然后她再去找唯莹。
她进去的时候，乔迁在唱日文歌，他唱的那些歌基本没人会唱。
妍晴唱了两首英文歌之后走出包间，乔迁也跟着出来，“我知道她在哪里。”
上岛咖啡寂静的一隅。
“周唯莹，你是我的女人，这一点希望你记清楚。”
“请不要把我当做你的私有物，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
乔迁和妍晴正抱着肩膀，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欧若朴一口喝掉剩下的咖啡，“我会不遗余力地把你重新追回到我身边。”
唯莹忽然站起来，跑过去挽住乔迁的手臂，“我会不遗余力地去寻找源源不断的男人，以打破你的垄断。”
“我会不遗余力地威胁梁妍晴来帮我，不然我就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乔迁盯着妍晴的眼睛，饱含兴致。
“很好，而我会不遗余力地威胁欧若朴来买我源源不断的糖葫芦，以保持中立，不然我就和唯莹结成统一战线。”妍晴答。
接下来，他们四个人都笑了。
“周唯莹，祝你幸福。”乔迁拍拍唯莹的肩，先行离开。
“欧若朴，相见不如怀念吧。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也永远不会和你在一起，你无权再过问我的私生活。”唯莹一字一板说得很清晰。
欧若朴什么也没说，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他的背影很婆娑，仿佛第一次学Salsa时唯莹的舞姿那样婆娑。
乔迁辞职了。据说去了一家有名的投资银行。
他没事就考考CFA（金融分析师），已经考过了二级。原来上一次乔迁请大家K歌，正是离别前的最后一聚。
乔迁从未向妍晴透露他要离开。
对面的位子又空了，妍晴对着空荡荡的椅子，脑海里是乔迁鬼精灵一样油滑的调调。
这个男人，还是给妍晴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最近人事变化颇多，邱雨泽去了美国，海迪回了英国，和妍晴比较熟悉的几个项目主管，辞职的辞职，调走的调走，就只有蔡以纯仍不遗余力地找妍晴做跑腿的工作，妍晴觉得每天上班都是煎熬。
年终评估将近，忙季也即将过去，公司里的人渐渐清闲起来。
“梁妍晴，我也要走了。”周伊在MSN上说，“我打算去澳大利亚读硕士，7月开学，这个月底就辞职了。”
“祝你好运。”
看来妍晴也要好好考虑自己的职业生涯是否需要继续这样下去。依照现在的情况，留在F组学不到什么东西，每天只是做跑腿的工作，但年终评估蔡以纯可能还是会参她一本。只有做郑繁曦的项目时，她才有种存在感。
“梁妍晴，”蔡以纯一个电话打过来，“有一个网络游戏商的case，你需要做一周左右。”
妍晴带好笔记本和笔，匆匆走到蔡以纯身边。她又下意识地向邱雨泽办公桌的方向看了一下，很空，继而暗暗发誓先把这个毛病彻底改掉。
“拿这份资料让客户项目经理签字，他叫陶瑾瑜，是个帅哥噢，就在30楼。”
陶瑾瑜？没想到快一年过去了，他也升为项目经理了。妍晴小心翼翼地将资料接过来，怀着复杂的心情坐电梯到了30楼。
妍晴心想，这个项目对蔡以纯来说应该很重要，马上要升经理，即使季之轩那里不成问题，但是也必须得到郑繁曦和其他高级经理的认可。看来这一次，最紧张的应该是她。妍晴松了一口气，从现在开始，陶瑾瑜是客户的项目经理，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