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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之间的融洽气氛,真好……默,你不用担心,以冷跃的性格非常适合她。”对于云染,冷数从不屑她的名字,他总是严酷用“她”来代替。
“……”只是挑了一下眉头,萧默白避过冷数目光,用手指轻轻掐灭了手上雪茄的猩红烟头,冰冷嘴角有了一见即逝笑意。抬头,又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转身放心离开。
冷跃开着自己二手车带着云染来到了红婶平时居住的小区,没等车子停稳当,云染就迫不及待下了车子,急匆匆的顺着有路灯小道飞快的奔跑而去。冷跃唤不住云染的脚步,只能赶快的快速跟上。
临近红婶居住的楼层楼下,冷跃远远就看到一名身材挺拔的年轻男子正和云染说着什么。一见陌生人,那年轻男子立刻止住了声音,有些警觉朝冷跃望来,云染立刻做起了介绍
“李冒,他是我朋友冷跃”
对着冷跃简单的点了一下头,李冒带着云染进了楼层,简单的陈述一下从警方那里得到的资料,即不是他杀也不是自杀,是红云巧自己吸食过量毒品导致出现幻觉,掉入湖水。
一开房间大门,客厅里那苍老身影就让云染立马红了眼眶,她快速的捂住嘴巴不想让脆弱声音惊扰到这名沉浸哀伤中的老人。小心翼翼跟随李冒进了屋,无声站在一旁。
屋内的气氛沉重,到处弥漫着哀伤,云染已经很努力控制自己情绪却在红婶不经意抬头时,看见她总笑意迎人脸上那悲戚绝望的眼神,嘴唇颤抖几下,泪水瞬间滑下。上前,蹲下身子,轻轻依偎在身边,压抑满腔悲怜,轻声道一句
“红婶”
颤抖着手覆在云染的手上,红婶对着云染,悲伤眼睛默默流着无声眼泪,她的嘴角好几次蠕动了却连一次清楚的话语都说不出来。轻拍着红婶弯曲的后背。
“红婶,你……要节哀呀”
“……我……云染……”云染的话让红婶颤抖了身体,她悲恸的望着云染和一屋子担心自己的其他两人,悲嗷一声凄厉的叫声,痛苦的哭出声音。
“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好了”一旁的李冒终于是放下了心,喃喃道。见冷跃投来不解目光,悄悄附耳过去说明原因,引来冷跃同情目光。
“……”紧紧抱住红婶,一味给她无声安慰。直到红婶哭累了,心里的郁结稍微平复后,歉意的放开了云染。
红红的眼睛对着屋内关心自己的人,红婶沙哑的道了声感谢。然后僵着身子缓慢起身,对着李冒和云染,数度哽咽后,才艰难开口,一字一句说着催心的话
“云巧的后事……只怕要……麻烦……你们了”根据Z市风俗,白发人是无法送黑发人,红婶是外乡人只能拜托眼前的两人。
“红婶”看着红婶那样,云染忧愁的脸上,那双晶莹纯真的眼睛很快蒙上一层迷雾,轻轻一触动就落了泪。
几人默默相处了几个小时,直到云染不适,冷跃才焦急带着云染离开了红婶家里。
一路上云染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默默倚靠在车窗边沿,失神的望着窗外那奚奚落落的街灯,无声落下眼泪,冷跃本想开口劝劝她,到最后还是合紧了嘴巴,认真注视着前方道路。
云染的心思
云染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到了早上九点才醒来。晃悠着脑袋意识有些沉重,她不免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睡的如此深沉。
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耀眼阳光透过那层棉质窗帘穿到自己的床沿边,看着在金黄色光芒中四处飞舞的飘絮,瞳孔中渐渐失神暗淡,想起红婶昨日样子,云染白皙面上浮现伤感之意,眼瞳也有了份湿润。
站在门口的冷跃端着手中的药品,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脸上的悲伤,想起半夜凌晨巡房时还能在她在门口听到里面细小的声音,当心她的一夜无眠,于是悄悄在点滴里放了点镇定安睡的药水。
担忧她的胡思乱想,冷跃抬手轻轻敲了一下门,自行推了进去,嘴角含着温和笑容,象个熟络的朋友。
“起了”
“恩。”暗暗收回了悲伤的情绪,云染那双大眼睛看着冷跃,只见他放下手中的方盘,从里面拿出已经消毒过的量温计,甩了一下,把它递给了云染。
“先量一□□温。”
乖巧的把量温计放在舌下,云染又见冷跃走到窗前,把厚厚的窗帘拉开,让阳光洒了进来,强烈太阳光,让云染不适闪了一下眼睛,避开。惊奇发现自己房间里有一束那粉红色的百合。
“这是萧总裁早上送来的,见你还睡着,就交代给了护士。很好看吧。”低头笑笑,然后回答,冷跃清亮的声音犹如一股清澈泉水,让人舒爽。
点了点头,云染的眼中绽放了喜悦的光芒,脸上也荡漾开一丝笑容。盯看了好一会儿那束开的艳丽百合,心里泛起点点甜蜜,眼波处接到冷跃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回眸怔怔茫然的表情看向冷跃,这让一旁的他,立刻收敛了目光,尴尬的露出不自然笑容,匆匆避开云染视线,当下的心跳的飞快,让冷跃惶恐。
正巧此刻,一名三十多岁的护士进来,打断了云染眸中探索。
“冷医生。”
“伊小姐。”
云染因为嘴里含着量温计,对护士的招呼只能浮现友善笑容对她一笑,护士上前替云染重新挑高床位的高度让她能舒服的躺着,随后又轻声细语的询问冷跃几句,最后示意让云染把口中的量温计拿出。
“伊小姐,体温正常。现在要打针了。”仔细看准量温计中的温度,护士善意的眼睛含着温和,声音轻轻的很是好听。
“谢谢。”护士的动作很轻柔,没有感觉一丝疼痛,云染的手背上已经戳上了细小的针,点点的药水顺着那透明的管子缓缓流入身体。
“云染,等打了这吊针,如显无聊就到楼下的花园走走。”冷跃一边说着,一边从床边的一纸袋里拿出几本杂志,看着云染狐疑样子,开口
“这也是萧总裁早上拿过来的。你先看着吧,等一下,我再过来。”
“恩。谢谢。”云染对冷跃的照顾说了句感谢,见他出门时还绅士让护士先走,并且特地小声的关上房门,对他细心周到,嘴角弯起,好印象又加了几分。
冷跃和护士都走了,大大的房间突然静了下来。看着空空静静的房间,云染忽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干,赶紧从抽屉拿出手机,给李冒打去电话。从手机那头,云染了解了情况。知道李冒的妈妈正替他们在照顾着红婶,李冒去了临县医院正接回了已经可以出院的红云巧爸爸。
放下手中的手机,落寞失神,短短几日发生这么多事,让云染心思变的沉重脆弱。自己虽对红云巧没什么感情,但想着她年纪轻轻去了,未免觉得可惜,替年老的红婶他们担忧,担心他们以后生活,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另一个身影出现在云染脑海里。
抚摸着手机外壳,云染眼瞳有着挣扎,心思矛盾。她按了好几次的手机号码,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打了出去。
“伊爸爸”甜美声音响起,对方似乎很错愕,沉静了好一会儿,喜悦声音才传递过来
“是染染吗?”一份慈爱的声音。
“嗯。伊爸爸,是我”云染的脸上虽笑着,泪水却滑落脸颊,对手机那头的人,她是想念的。
“染染,最近好吗?”
“好……伊爸爸呢?”
“……好好好。”对方停顿了会,然后快速回答,言语中遮掩让云染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沉静片刻,吐露心声
“伊爸爸,我想你了。”
“……真是个傻孩子。”对方声音高兴和感动。
云染想和自己所称呼的“伊爸爸”多聊几句,却被那头忽然传来的严厉吆喝声打断,斥责声充斥着手机,让云染皱起了眉头。没听上几句,对方带着歉意匆匆跟自己在手机里道了别。
怔怔看着已经黑了屏幕的手机,云染眼眶又红了,无声的泪水留下,又被她默默擦去,反复几次,才静静安定情绪,对着空白的墙壁喃喃着,心思更重。
“伊爸爸……”
云染在住院的第二天,终于来了热情似火、粘功一流的萧默辰,等萧默辰前脚刚走,抽出时间来看望的萧默白也来了。
“七七,好点了吗?”坐在云染的面前,看着那透明液体一点点渗入娇小的身子,萧默白俊美的面上有着明显心疼,他倾身靠向前去,冰凉的手扶上她饱满额头,感受那里的正常温度,担心的心情终于放下。
“好多了……谢谢你,默白。”对于萧默白的靠近,云染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反感,反而在内心深处留下了点点的窝心与甜蜜,她伸手扶上额前,仿佛那里还残留着那份总带给自己温暖的触感,低垂的脸蛋,有一抹高兴的笑容浮上嘴角,怯怯的大眼睛偷打量一下萧默白,见他正努力认真的削着手中的苹果,笨拙的动作让苹果表面落的坑坑洼洼,很是难看。
云染静静的看着,心中激荡起阵阵涟漪。
终于是削完了苹果,抬头,萧默白见云染目不转睛盯看着自己,纯透明亮的大眼睛有着浓烈的动容之色。菲唇微微弧起,利落的削下一小块,拿牙签弄上,递给了云染。
小口小口的吃着,吃完一小块,萧默白就会重新递上另一块,直到云染吃下一大半个苹果,她才挡下了萧默白又递来的。
“我吃不下了。”
“那就别吃了……来,擦一下嘴巴。”温温一笑,拿起了一旁的纸巾萧默白倾身上前,很自然的替云染擦了擦嘴角。对云染,萧默白早已经陨灭的人性又回到了身上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靠的太近,那股暗香随着空气瞬间沁入了云染的心脾,那平稳有节奏的心跳声不知怎么的又加速了不少,咚咚的让她慌乱不已的低下头,白皙的脸蛋红粉仆仆很是好看。
“怎么了?”见云染突然回避,萧默白疑惑着表情,轻声询问。
“……没什么”目光闪烁于四周,就是不敢看眼前的萧默白,云染想着让纷乱的心赶快镇定下来,却不想,一只白玉般的修长手伸来,下巴轻轻被人抬起,萧默白从云染那双躲避眼睛中看到自己。
“七七,在想什么呢?”靠近的让云染清晰萧默白那迷人眼睛上方如羽扇浓密的睫毛,也清楚着萧默白那黑曜石般足以迷惑任何人心神的眼神。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