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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然轻轻地摇了摇头,在大门口慢慢地停下来,站住。目光投向门外的方向,迷离而忧伤。
忆楠居
第二周周一的早上,林嫣然没有像往常那样,跟林卓然一起去楚氏大楼。在家一个人捱到快中午的时候,她才略作梳洗出了门。
汽车行驶在通往城南方向的道路上,林嫣然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一个小纸条。那是她偶然记下的楚云樵的住址。现在,她正向着这个纸条上记载的地方而去。为什么要去?她不知道,只是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冲动指引着她,让她欲罢不能。
自周六林卓然生日聚会上,楚云樵提前离开的那个时候开始,她的内心就没有一刻平复过。一想到自己和林卓然在众人面前拥吻的那一瞬被他完完整整地尽收眼底,自己的心就会狠狠地揪起来,再重重地被扯烂。这样的痛,当时的他,一定也体会着吧,甚至比自己现在的体会更深刻吧?所以,他才会离开,带着一身的痛!这两日,他一个人又是如何熬过那些痛的?
林嫣然觉得自己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因为,她似乎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像现在这样疯狂过。没有以前的记忆,但这五年,和林卓然的感情也不可谓不深,可是,对林卓然,似乎更多的是一种顺理成章。住在他的家里,日日朝夕相处,后面的事似乎都是正常的程序发展。没有太多的激情,没有太多的刻骨铭心,有的,就是一种淡然如水。
但是,自从认识了楚云樵,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自己所有的心思似乎都开始围绕他在转。他的冷俊清贵,他的恬淡宁然,他的苍凉忧郁,他的凄清哀绝……无一不在自己心中脑中萦绕难平,以至每每午夜梦回那个似乎并不熟悉的名字却在自己的唇边熟悉地呢喃……
还有,那个吻,那个雨夜的一吻!当那凉薄轻颤的唇印上来的一刻,自己竟是如此的迷醉,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仿佛那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天哪,我一定是疯了!
当汽车终于停在纸条上的那个地址那里时,林嫣然几乎瘫坐在座位上,得出了这个结论。
过了好久,她才慢慢地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熄了火,打开车门,缓缓地走下车。
面前是一个三栋青灰小楼围起来的小院。透过雕花的大门往里看,楼前的花园很大,可是,却并没有繁花似锦。除了各样的兰草,没有其他的植物。整个院落,包括那三栋楼,和它的主人一样,凄清冷峻。
犹豫了几分钟,林嫣然还是按动了铁门边那个暗红色的按纽。门铃响了很久,没有人来开门。除了寂寂的兰草在风中轻轻摇曳,花园和小楼死一般的平静。
按了好几次,皆是这样的结果。林嫣然不觉哑然失笑。今天是周一,现在是正午,那个男人肯定在自己的商业帝国中运筹帷幄,又岂会在家?自己那些对他身体的担忧真是可笑至极……
念及此,林嫣然挂着个笑,慢慢向后退。突然,她的目光被一侧墙上的铭牌所吸引。
那个铭牌,不是一般的钢制烫金铭牌,而是一块楠木制的铭牌。铭牌被漆成了深灰色;上面凿刻着三个粉色的大字:忆楠居。
好别致的名字!林嫣然在心中暗赞。慢慢走到那块铭牌面前停下,下意识地伸出手,缓缓地摸过那块铭牌和那凿刻的三个字。那凿刻的技术并不专业,不是机器打磨的,看上去更像是人工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凿刻而成。每个字的边缘有着几分粗糙,字的大小也不完全一致。中间那个“楠”字明显比另外两个字大。如果远望,特别突出。
退后几步,凝神细看,那三个字似乎变得更突出了一些。在心中细细地念上几遍,林嫣然的目光突然变得沉重。忆楠居,忆楠居……没有回忆的人,比如自己,是一种悲哀;可是,一辈子都执着于某种回忆的人,未尝不是一种更大的悲哀!
虽然并不明白忆楠两个字的具体所指,但林嫣然似乎已经透过这个铭牌看到了那些孤寂凄清的夜晚,那个瘦削高挑的身影,独坐在窗边,指尖或明或暗的光映着他苍白清倦的脸,缠绵凄婉的往事一一幻化在袅袅上升的烟圈中……
那个下午,林嫣然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忆楠居的门口,沉浸在自己那些宛若真实的想像中,神情肃穆而带点淡淡的艳羡。
能让一个男人这样记忆的女人,即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也是幸福的!
天,渐渐黑了。林嫣然坐回到自己的车里,紧紧地盯着忆楠居的门口,等着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出现。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有一种冲动,她希望就在今晚,能够等到他,给他说点什么。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62” 没有出现,忆楠居的大门依然紧紧地闭着,里面黑黝黝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叮当,叮当……”林嫣然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一把抓过,接起。
“嫣然,你在哪儿?”一接起,林卓然焦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我……”林嫣然犹疑了下,撒了个谎:“我刚看了部电影。”
“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不用了,我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林嫣然有些慌乱,“你上了一天的班,也累了,我马上就回来了。”
“那好,我在家等你。”
“好。”挂了电话,才发现拿手机的手已是一手的汗。这还是第一次在林卓然面前撒谎。林嫣然抬腕看了看表,10点多了,难怪林卓然会担心。
叹了口气,林嫣然再望了一眼忆楠居,那里依然漆黑一片,那个男人,今夜怕是不会回来了。
不属于你的终归不属于你,不论是过往的记忆,还是那个深情的男人。
林嫣然甩甩头,发动了汽车
探望(1)
如果说去忆楠居前,林嫣然对楚云樵还有过一些很模糊的想法的话,那天之后,这种想法就几乎断了。
自从5年前经历那场灾难后,林嫣然特别信命。所以,那一天,她其实是给自己赌了一把。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那天她能碰到楚云樵,那么,她会勇敢地上去抱住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不是仅仅只有一个楠,还有很多很多的好女人,比如,自己……
可是,楚云樵没有出现。因为林卓然的那个电话,林嫣然最终没有见到楚云樵,没有机会说出那一番话。
也许这就是命。命中注定,自己和那个清俊冷傲的男人无缘;命中注定,他会永远陷在对楠的记忆中一个人走完剩下的路,而自己命中注定,只能是林卓然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林嫣然在心理上似乎平静了下来。她又做回了以前的那个林嫣然,林卓然的小女人,一心待嫁的小女人。
那日傍晚,照例在家做好了一桌菜,熬好了一锅汤,懒懒地躺在露台的躺椅上,等林卓然下班。
自那日后,不再做那些打着陪伴林卓然的旗号,实则窥探楚云樵的事了。每日早早起来,为卓然做好早餐,配好西装,再送他出家门;然后去超市买些他喜欢的菜,午后开始细细烹制,等他下班归来,和自己一起晚餐,餐后一起散步。
沐着晚风,每每与他十指相扣,那种平静淡然似乎也让自己渐渐安定下来。也许,这样的生活才是自己未来的生活吧。
一直没有那个人的消息,想来不是在商场上指点江山便是在忆楠居凭吊过往吧。不论怎样,都是些与自己无关的事了。
心微微一痛,回到现实,已看到熟悉的“宾利”驶了进来。收拾心情,面露微笑,走到门边,开了门。
只几分钟,林卓然和曾妮走了过来。
“路上碰到,曾妮说上次因事没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就顺便邀了她过来吃饭,算是补请她。”林卓然一边递过自己的西装外套,一边跟林嫣然解释。
林嫣然淡笑着,招呼着曾妮进门。
“叨扰了,嫣然。”曾妮笑笑。
三人很快在餐桌上坐定。因为并不熟悉,林嫣然只是静静坐在一边,听着另两人聊那些他们熟悉的旧事。
“最近忙什么,几次上去都看不到你人?”林卓然问完一些旧同学的情况,突然问曾妮。
“还不是那些事。不过,这几周要跑不同的地方,所以可能你在大楼里见我见得少点。”
“改做外勤了?还要出去跑业务?”
“哪里。是老板病了,开始是医院公司两头跑;这几天他回家休养,我又得公司他家两头跑了。”曾妮淡淡地说。
“楚总?病了?”林卓然正在夹一块鱼,闻言筷子停了下:“不是说去欧洲考察市场了吗?”
“那是对外的说法。前段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哪里敢对外公布这样的消息。所以只说他去了欧洲考察。”
“那现在……”
“这周情况基本稳定了,周一已出了院回家休养了。估计下周就会回来上班了。”
整个过程,林嫣然并没有说一句话。事实上,从曾妮提到老板两个字开始,她的耳朵就竖了起来,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病危……林嫣然胡乱地拨着碗里的饭粒,仿佛这样才能掩饰她内心极度的不安。原来,那日,当自己在他门外嗟叹时,他正挣扎在生死间……
第二天清晨,照例送走林卓然后,林嫣然简单打扮了下,就出了门。
汽车在通过城南的道路上一阵疾驰。原本要走1个多小时的路,林嫣然40分钟就开到了。可是,真正站在忆楠居门口时,抬起的手却迟疑了。
自己来干什么?看望病人?那个病人与你何干?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看望他?
一连串的疑问几乎击垮了林嫣然的勇气。她犹疑着准备向后逃离。
门就在这一刹那打开了。一个脸上带着点玩世不恭的人站在那里。
“林小姐,请吧!”他侧身让开一条路。
林嫣然来不及问他是谁,来不及问许多的为什么,腿就不听大脑指挥向前走了。跨进忆楠居的那一刻,林嫣然惊诧地发现,自己居然是开心的。
那人带着他走向正中的一栋小楼,指了指门。
“他在里面等你。不过,他很虚弱,请不要刺激他。我在外面,有什么随时喊我。”
林嫣然慢慢地走进那个门,迟疑了几秒,然后,坚定地推开。
既然这是命运的安排,就让一切该来的都来吧!
室内是一个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