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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则还在不停地说着“拉……拉”,目光散乱地望向何大夫。
“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何大夫看了看迎上来的两人。“急性胃穿孔,不得已做了胃大部切除术,切掉了三分之二的胃。因为他的心脏一直有些问题,手术中一度心脏骤停,很危险啊……”
“那他现在……”
“还在危险期。一会儿送到ICU去,48小时内,他如果能苏醒过来,就没有问题。”
“怎么会突然胃穿孔呢?”曲娟娟看了看一边正向着她痴痴笑着的许若楠。
“他应该是在昨晚吃过大量的刺激性食物,加之本身比较严重的胃溃疡和空腹吃下大剂量的止痛药共同造成的。”何大夫若有所思地看了两人一眼:“他的胃这么差,怎么会吃那么多辣椒。”
“辣椒?”岑豪和曲娟娟面面相觑,然后又同时望向一边的许若楠。
“还有,除了胃和心脏的问题,他的右手臂上有一处刀伤,伤口深达3CM以上,是新伤,背部也有大片擦伤,也是新伤。”
“若楠,昨晚发生了什么?”两人听何大夫这么说,不约而同地跑到许若楠身边,急急地问她。
许若楠依旧痴痴地笑着,看向两人:“拉……拉……好听……”
“若楠,你快点清醒起来好不好,云樵病得快死了……”曲娟娟摇着许若楠,声音是焦急的。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他吃的辣椒,他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一边的岑豪听曲娟娟这么一说,神情中立刻透出几分戾气。于是,他也走上去,拉着许若楠的手,有些恶狠狠地问:“云樵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许若楠被两人这一吓,委屈得哭了起来:“怕……魔鬼……哥哥……救我……”她挣脱两人的手,往外跑,刚好撞到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的病床。
她一把抓住床沿,使劲摇。
“哥哥……有魔鬼……救我……”
病床上的男人紧闭着眼,身上到处插满了管子。他的脸深深地凹陷了下去,眉头却还轻轻地蹙着。
“哥……救我……”岑豪见许若楠还在不停地摇着床,摇得楚云樵身上插的那些管子全部丁当作响起来,一着急,拎着她的衣领就把她扯到一边。护士们这才急急地推着床向ICU奔去。
“你是不是还嫌不够啊?你要他死,是不是?你气他让你失去了孩子,让你们许氏破了产,让你爸在拘留所里自杀……所以,你装疯害他,你要害死他为你们许家报仇,是不是啊?”岑豪的声音越说越大,神情也越来越狰狞。
“魔鬼……”许若楠在岑豪的手中拼命地挣扎,脸憋得通红,目光散乱。
“岑豪,她是不正常的!”曲娟娟见状,连忙过来,想拉开他们。但岑豪的手仍紧紧地攥着许若楠的。
“她不正常?我看她比谁都正常。她变着方地折磨云樵啊,你都看到了,云樵现在像什么啊?啊……”
岑豪跟曲娟娟专注地说着话,冷不防,许若楠拉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吃痛放开许若楠,许若楠嘴里念叨着“魔鬼”,一边做着鬼脸,一溜烟地跑开了。
“你看,她哪里是个正常人……”
岑豪看着自己手背上那个清晰的牙印,另一只手狠狠地捶到一边的墙上:“我真是替云樵不值。为了她,云樵做了多少事啊,到头来,她就是疯了也不放过云樵啊……”
“哎,岑豪,别难过了。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得商量下,若楠怎么办?”曲娟娟走到岑豪身边,一脸郑重地望向岑豪。
岑豪慢慢转过头来,望了一眼ICU的方向,淡淡地说:“不管想什么办法,一定要在云樵清醒以前把她送走。她不能再呆在云樵的身边了,不然,下次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可是,如果云樵清醒过来看不到她,会不会……”
“等云樵清醒了,他一定不会同意把许若楠送走,他一定还要亲自照顾她。可是他现在……”岑豪再一拳狠狠地砸在墙上。“娟娟,想想办法,救救云樵……”
“我知道,许氏在印尼有一处度假村,那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很适合疗养。许家还有几个老佣人在那边,相信也能把若楠照顾好。如果,你真想把她送走,我觉得那里倒是一个合适的地方。”
“我觉得很好。事不宜迟,你立即和那边联系下,我立即安排人订两张机票,我亲自把她送到那边去。”岑豪下定决心。
“9月初,我们医院也有个和那边医院的援建项目,我本来就要去那边援助半年,也可以去陪陪她。”曲娟娟望了一眼岑豪,“如果你也觉得没问题,那就这样定下来吧。我马上去联系许家那边的人。”
“好,我去订机票。”
1周后的傍晚。
岑豪和曲娟娟有些瑟缩地站在楚云樵的病床前。
因为手术并发症,楚云樵在ICU整整呆了7天,今天一早才经批准转到了普通病房。午后,在昏睡中醒过来的楚云樵第一句话就问起了许若楠。
当岑豪和曲娟娟期期艾艾地告诉他,许若楠已经被他们在5天前送到了印尼的许氏度假村时,楚云樵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正在这时,何大夫带着护士长走进了病房。
“怎么样,今天感觉是不是好些?”
楚云樵有些艰难地点了点头。
何大夫查看了伤口,对一边的曲娟娟说:“如果没有家人,你就多照应下你这个朋友,伤口的愈合情况不是太理想。还有,可以吃一些流食了,尽量让他多吃点东西吧,对恢复有好处。你也是医生,护理方面的注意事项我就不多交待了。”
等何大夫一行人走出病房,曲娟娟望向床上轻蹙着眉的某人,低低地说:“云樵,别气了。我们做得是不对,不过,人已经走了,你要是想去找她,就快快让自己好起来,自己去印尼接她回来吧。”
楚云樵没有说话,只是,一种决定后的淡然慢慢浮现在脸上。
伤别(2)
也不知是曲娟娟那天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楚云樵自己想通了,从那天以后,他开始积极地配合治疗,心情也似乎开朗起来。
只是,因为他胃切除的面积较大,术后又在ICU发生了手术并发症,因而,他的恢复并不理想。胃部的引流管整整插了一个月才取。胃大部分切除病人频发的倾倒综合症在取了胃管后就发生在他身上。因为这个综合症,每天的进食对他而言,无疑是种酷刑。因为,食物一下去,胃部的涨痛、烧灼、恶心和腹泻几乎是如影随形。每天,他都勉强自己把曲娟娟给他配的营养餐吃下去,然后开始忍受那一系列的痛和呕吐。吐完,泻完再接着吃,有时连曲娟娟都看不下去。
转眼,夏天就过去了。9月来了,根据医院的安排,曲娟娟在9月初启程去了印尼。
“我先去,帮你把你的若楠照看好,等你过来。听那边的人说,这三个月,若楠恢复得不错,开始有了清楚的意识,有时也认得人了。等我再去帮你照看半年,一定会有质的飞跃。”临走,曲娟娟这样对楚云樵说。第二天,她便飞去了印尼。
楚云樵继续留在医院延医,一直到12月中旬才基本康复出院。
平安夜,岑豪陪着楚云樵在别墅中吃饭。
“小豪,我后天准备去印尼。”饭桌上,楚云樵突然说。“机票我已经让小童帮我订好了。”
小童是楚云樵的新秘书,是个聪颖懂事的姑娘。
“这么急?你的身体才刚好点,要不等……”
“娟娟昨天来电话,说若楠这几个月情况更好了些,除了还不怎么认得人,她的神智已经基本正常了。那边精神科的医生认为,她现在需要亲人多陪伴,就会好得更快一些。所以,我得抓紧过去。”楚云樵拍了拍岑豪的肩膀,“楚氏只有你多费心了。等若楠完全康复,我就和她一起回来。”
“我差点忘了,后天,后天不是你的生日吗?”岑豪一拍头,恍然大悟般:“急着去和老婆过生日,不要我们这些朋友了……”
楚云樵淡笑着算是回答。
12月26日清晨,A城国际机场。
“娟娟,我一会儿就登机了。若楠起来没有?”楚云樵拿着电话,苍白的脸上溢满了笑。
“楚先生,你的老婆一大早已经和一个新加坡来度假的女孩子出去跑步了。我,好不容易有个睡懒觉的机会,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对不起,对不起,你继续睡,我一会儿就来了。”楚云樵一边挂着电话,一边看着大屏幕上显示的航班信息。现在是北京时间8点50分,再有半个小时,他就该登机了。
不知怎么的,心中突然一阵发慌。楚云樵淡笑了下。
印尼的海,湛蓝湛蓝。楚云樵赤着脚踩在沙滩上。一个穿着波希米亚长裙的姑娘向着他飞奔而来,满脸是幸福的笑。
“若楠,若楠……”楚云樵看清姑娘的长相,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许若楠。他激动地向她跑去。
正在他们即将相拥的那一刹那,一个巨浪打过来,许若楠顷刻间便失了踪影……
“若楠,若楠……”楚云樵的心一阵乱跳,惊醒过来。才发现,刚刚不过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他抚了抚乱跳的胸口,抬腕看了看,时间已是9点15分。下意识地再望了一眼大屏幕,惊异地发现,自己搭的那班去印尼的航班延迟了。
楚云樵立即站起身来,向服务台走去。
服务台前已经站满了人。楚云樵好不容易挤进去。只听到隐隐有人在说“海啸……”
楚云樵心一惊,联想到刚才自己做的梦,急急地抓住那个说话的人问:“先生,什么海啸?哪里发生海啸了?”
被楚云樵抓住的是一个40来岁的中年人,他瞄了一眼楚云樵,说:“应该是印尼的近海海域在15分钟前发生了强烈地震,引发了附近海域的海啸。具体我也不清楚,你问问服务人员吧。”
“海啸”,这两个字清楚地从楚云樵的耳边滑过。他急急地挤到服务台前,问服务人员:“印尼海啸是不是真的?”
服务员正忙着回答不同的人的问题,对楚云樵的,也只是有些不耐地说:“我们正在和印尼方面联系,现在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不过,今天飞往东南亚方向的航班已经全部取消了。”
楚云樵的心狠狠地一颤,他慌忙挤出服务台,走到一边僻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找到刚刚打出的电话号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