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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跑了多久,许若楠才蹲在一个街角,任胸中那些莫名其妙的绝望、无奈、苍凉随着那温热的液体汩汩流下。直到哭够了,许若楠才扶着墙角慢慢站起来。
抬起红肿的双眼,有些迷茫地向四周望了下,突然就楞住了。
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已经到了城南商业中心外大街的街口。曾经是许氏总部所在地的那栋青灰大楼依然耸立在对面,只是大楼上赫然的标志已换成了楚氏……
盯着那栋既熟悉又陌生的大楼,许若楠狠狠地咬紧了自己的唇。
如果说他爱自己,如今的这栋楼实在就是个天大的讽刺!
低下头,顺着大路继续茫然地向前走。突然,**肠粉店的标牌跃然眼前。
许若楠看着那块熟悉的标牌,有些怔忡。
没想到,这家小店竟能在这几年开发势头如些之快的A城原址保留。比起感情,它似乎坚定弥久得多……
熟悉的味道一阵一阵侵袭着大脑,顾不上紊乱的思绪,脚已经自动地迈了进去,一个约莫20出头的姑娘已迎了过来。
“来碗**粉……”虽还没到午餐高峰,店内却已经坐得满满的。许若楠站在门口,转向那个姑娘,下意识就点了自己当年最爱的那一款。
女孩在看到许若楠的脸那一刻,表情滞了下,瞬间又恢复正常。迅速地闪过一边,对许若楠说:“许小姐,请楼上吧……”
“你……认识我?”许若楠有些奇怪。
姑娘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许若楠更疑惑了,头脑中一个闪念:“你们老板在吗?”
“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姑娘笑着说。
“你?”许若楠向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了下眼前这个看上去不过20出头的姑娘,记忆中似乎没有见过这个人的印象。
“哦……你刚才是问的我妈妈吧?”姑娘看着许若楠眼中的疑惑,再笑了笑,“我妈妈两年前回老家了,这个店现在是我在经营。”
许若楠心下释然:“难怪。我觉得你有些面善。你和你妈妈长得很像。我以前也算是你妈妈的老主顾了。她是不是跟你提起过我……”后面的话突然顿住了。
不对啊,自己离开A城6年了,人家老板不可能把一个这么多年没光顾过自己店的人介绍给自己的女儿啊……
“没有,我妈妈没跟我提过您。”姑娘的话已经立刻说明了这一点。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说话间,许若楠已经跟着女孩上了二楼。女孩拐了个弯,麻利地走到右手的一间房前面,开了锁,“就这里了,请吧。”
许若楠的脚步微微一滞,那一年,自己带着那个人不就是在这间房吃的粉。当年,这里是杜妈的卧室……
“我记得,这个当年是你妈妈的卧室……”
“早几年就不是了。我们专门装修了下,是一间包房,也是我们店至今为止唯一的一间包房。”姑娘拉了下有些怔忡的许若楠,“您先进去坐下,您要的粉立刻给您端上来。”
许若楠抬脚正要往前走,门上那块铭牌却清晰地落入眼中。
“楠享时光”――很奇怪的一个名字,可显然是为自己而留。
“这是……”许若楠指着那块铭牌,转向那个姑娘。
“妈妈把店交给我时,这个就在这儿了。听我妈妈说,那年装修这间房时,楚云樵先生亲笔写了这个,让人做了挂在这里。”
“那么这个房间……”一个有些难以让许若楠相信的想法突然在大脑中闪过。
“这个房间在装修后,除了楚先生,都不对外的。平时都上了锁,以前只有我妈妈,现在只有我才有这个房间的钥匙。为这个,楚先生每年还专门给我们两万元钱,让我们平时帮着整理下房间。”
“你认识楚云樵?”
“当然。他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以前在A城的时候,他几乎每周都会过来。后来他搬去S市了,没有以前来得多了。不过,只要他来A城,他必定会到我们店来。每次,他都会点上两碗**肠粉,到这个房间里坐上个把小时才离开。”
“两碗**粉?”
“是的。他每次基本上都是一个人来。不过,都习惯点两碗粉。一碗放在他面前,另一碗放在他对面。我想,那碗是为您点的。”
“为我?”
“嗯。”姑娘点点头,“您进去就明白了。”
许若楠缓缓地走近,慢慢地推开门。立刻,她的身体狠狠一震。
室内,铺着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粉色小花墙纸,窗边,挂着粉色小花的窗帘,一张楠木的桌子静静地摆在房间的正中。桌上,面向她的方向,摆着一个相框,里面是巧笑嫣然的她。
她的心狠狠一恸,扶了一下门边的墙,才不至于倒下去。
“楚先生跟我说过,相片上的人是他的老婆,姓许。”姑娘一边看着照片,一边打量着许若楠,“所以,刚才,我能一眼认出您!您坐会,粉我马上给您端上来。”
“不用了,谢谢你。我还有点事……”许若楠突然转过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好多的事,而且,还不算晚……”
说着 ,许若楠丢下惊诧的姑娘,匆匆下楼。
楚云樵,这是你的愧疚,还是你的爱?
楚云樵,还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楚云樵,你知不知道,最远的距离不是生死相离,而是,近在咫尺却永远也接近不了的心!
157、第 157 章 。。。
再冲进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许若楠满脑袋装的,都是“一定要找他问个清楚”的念头。这样的念头那样清晰而急迫,所以当她推开楚云樵那间病房的门,突然面对一室空寂时,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室内就像从来没有有住过。楚云樵躺过的那张病床空空如也,床单已经撤换,被褥整齐地放在一边。
许若楠连忙往后退了两步,退到门口看门上的号,看是否自己走错了病房。可“VIP06”的字样清楚地映入眼帘。
病房没错,可是人呢?自己不过离开不到3个小时而已,为什么他已经没在了?他那样虚弱,不可能自己去了哪儿,更何况,自己走时,他明明还被急救着。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一下子抓住了许若楠。她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她当然明白,一个病房突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意味着什么。
一是出院,二是……病人已经不在!
“请问您知道这间病房的病人去了哪儿了吗?”许若楠已经有些站立不稳,刚好一个护士经过,她一把抓住她急急地问。
护士奇怪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双目红肿、发鬓紊乱的女人,摇摇头。
“楚云樵,他叫楚云樵,刚刚明明还在这里急救的,现在不在了……”许若楠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护士有些不耐,向病房里面望了一眼,淡淡地说:“急救?这个病房现在已经收拾得这么干净,病人多半已经……去太平间登记处问下吧。”
太平间?太平间!这三个字一下子击中了许若楠。
“不,不会的!”她突然爆发出一阵尖叫,蓦地放开护士,瘫倒在地。
护士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登记处在1楼,去看看吧……”便匆匆离开了。
许若楠捂着脸,呆呆地坐在地上,背紧紧地靠着墙,仿佛不这样就再也控制不了还在摇摇欲坠的身体。
不会的,他不会去太平间的!我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事没有理清楚,他还欠我那么多的解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就离开,丢下我一个人……
“很痛苦,是吗?”蓦然间,一个声音响起在许若楠耳边。许若楠一惊,放开手,抬起头。
何东站在她的面前,脸上的表情异常复杂。
“如果真的这么痛苦,为什么时候不在他在的时候好好地珍惜?”
“何大夫,他……在哪儿?”许若楠不去管何东语气中的严苛,只是用哀求的神情看着他。
“他还在的,是不是,他还在你们这儿,你们只是给他转了个病房……”
“他不在我们这儿了。他走了……”
“不,不会的……”许若楠突然站起来,一把攥住何东的衣襟,“他不会走的。如果他真的爱我,怎么会连最后一面也不跟我见,就……”
何东满脸的哭笑不得,一把甩开许若楠:“什么最后一面,你以为……”
“不是你说的他走了?”
“我是说他回S市了。”
“回S市?”
“是的。10多分钟前,他的专机过来接的他。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本人要求回去那边,曾涛也觉得那边的医疗条件比我们这边更好,所以就让他回去了。”
“他的情况刚刚还这么危急,你们还让他走?路途上万一……”
“他的专机上的设备比我们这个小医院可高级多了,再说还有曾涛陪着,会有什么事。”何东瞟了一眼许若楠,“倒是这边,某些人一直不让他省心,可能还会加重他的病情。”
许若楠一怔,再也说不出来什么了。
1个小时后,楚云樵已经躺在了忆楠居自己的卧室中。
“曾涛……几点了?”
“四点多了。”
“帮我……通知……小豪。”
“明天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
“这事……拖不得”楚云樵微闭了下眼:“让……周律师……也过来。”
“云樵,要不等明天?”
“现在!”楚云樵的手轻轻地撑住床沿,眉目中有强压下去的痛:“这事……办了,什么……时候……手术,我……听你……安排。”
曾涛微叹了口气,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岑豪和周律师很快就来到了忆楠居。楚云樵已经在曾涛的扶持下,倚在了床头。虽是仲夏,他仍然披了件青灰的线织外套,在被单的映衬下,显出一种病态的清贵俊逸。
“我们……开始吧。”楚云樵转头看了一眼曾涛:“你……也留下,做个……见证。”
曾涛迅速地和岑豪交换了下眼神,默默地在床边坐下。
“周律师……开始吧。”
送走周律师,岑豪一个人回到了楚云樵的房间,望着灯下那个已经如纸一样单薄的身影,岑豪只觉得眼眶发酸,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景澜……那块地……的事,按我的意见……处理好了?”楚云樵故意忽略掉岑豪的注目,淡淡地问。
“处理好了。”岑豪顿了下:“你样样为她考虑得这么周全,为什么偏偏不让她知道所有的事?”
“因为……我不知道……还能不能……许她……一个未来……”
“那也总比她一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