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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等到十点,到等到十一点,十二点,甚至后来等到一点,可就是见不着闻人。
后来,她干脆直接到闻人的卧室去等。
躺倒他的床。上,坚持不住就睡下,她想着闻人可能真的那么忙,可就算真那么忙,总要回来睡觉吧!
哪怕是只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休息,他总不可能天天的不着家啊!
可奇怪的是,闻人就是从来没有回来过。
岚山大院好像突然就没了闻人的存在,方佳然在闻人的卧室里从晚上等到早上,都不见闻人回来。
方佳然心中已经有了底,猜的出闻人的想法,即使这件事情让她难过的想要痛哭,可是她一如往常的那么死心眼儿,不到最后亲口说出的那一刻,她从不会放弃。
她又跑去问柴郁闻人的训练线路,闻人每天的训练一向雷打不动。
而柴郁竟也出乎意料的,痛痛快快的告诉了她。
为此,方佳然特地三点就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闻人晨跑的毕竟线路去等着,可是一直等到日出,闻人也没有出现。
她不死心的继续等着,直到有“暗卫”过来,面带同情的让她去吃早餐。
方佳然双唇抿成了一条线,受不了“暗卫”同情的目光。
她强作镇定的开口:“他是不是知道我会来等他,所以故意躲着不见我?”
在开口前,她曾希望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足够镇定,并没有受伤的感觉。
可是开口后,她便知道自己的控制力远不如自己希望的那么好,声音听起来完全是在强作无事。
这种声音听起来,比全然的受伤还要让人可怜。
这让她的自尊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暗卫”没有回答她,不过他的沉默,已经给了方佳然答案。
“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吧?”方佳然深吸一口气,沉下声音问。
可看到“暗卫”一脸为难,她自嘲的轻笑:“他不让你说,是不是?”
“佳然。”“暗卫”同情又无奈的叫道,“少主会见你的,只是不是现在,我想……他需要时间。你先回去吃饭吧,好不好?你不能一直在这儿等着,让自己饿肚子啊!”
“而且只要我在这里,他就不会出现。”方佳然扯唇道。
她叹口气,说道:“走吧!”
这天的早餐,她食不知味。
之前她心里虽有猜测,可总抱着希望。
可是今天,“暗卫”的话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她不爱把闻人跟冯皆维放在一起比,可是闻人这种逃避的态度,又比冯皆维好上多少?
他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方佳然笑了,或许他就是知道她一定会拒绝,所以才躲着不见。
“啪!”方佳然实在是吃不下去,将筷子拍到了桌上。
她走出餐厅,两名“暗卫”就守在外面。
“葛树裕和巩翔宇被关在哪里?”方佳然直接问道,“闻人既然一直忙着报仇,那么他肯定在他们那里吧!即使现在不在,也总会去找他们的。”
“我如果去那里等着,早晚能等得到他。他就算不回他的卧室,也会回到牢房那里。”方佳然说道,“他们被关在哪里?”
“这……”“暗卫”低下头,“那地方未经允许是不能去的。”
“就算是我们,没有得到命令,也不能轻易过去,只有在接到命令去守卫的‘暗卫’,才能过去。”“暗卫”为难的说道。
“我去了,如果闻人生气,要惩罚我,我自己承担就是了,也不会把你供出来。”方佳然说道,“我不是要你带我过去,只是让你告诉我在哪里,我会自己过去。”
“对不起,我——”“暗卫”迟疑着不答应。
方佳然深吸一口气,并不想对他们发火,这些人一直那么保护她。
可她还是硬着头皮威胁:“没关系,如果你不告诉我,大不了我自己慢慢找就是了。或许我会在闻人想通了,要见我之前先找到他。”
“又或者,在我找到他之前,他已经先把葛树裕父子俩给弄死了,这样我也就不必那么费劲的再继续寻找。”
“即使这是岚山,可是山里依然危险,有好多地方仍然是没有人迹的,你不能独自一个人在那些地方走。”“暗卫”说道。
“那你就带我去,否则,就让我一个人在山上出意外好了!”方佳然索性无赖的说道。
她痛恨在岚山中的人面前任性,因为他们对外人虽不假辞色,可是对她却非常好,人人都把她当妹妹一样照顾着。
在对自己好的人面前任性,实在是伤人。
“暗卫”一滞,被方佳然逼得有点儿无路可走。
他表情僵硬了很久,才像个僵硬的木偶,只有下巴在动的开口:“即使我告诉你牢房在哪里,你也去不了,必须由我们的人带着,否则你还是会出意外。”
“而且,你确实不合适进牢房。”“暗卫”有些迟疑的说,“那里面……那里面发生的事情,不适合你看。”
方佳然想象得出,闻人和闻承运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折磨葛树裕和巩翔宇。
毕竟彼此之间的仇怨太大,恐怕他们不会让那两个人死的痛快。
“那我就在那里等着,早晚他会出来!难道他还能为了躲我,就住在里面不成?”方佳然固执的说道。
“佳然,你——”“暗卫”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她已经打定了主意,根本不可能被他说服。
“我带你过去。”一直不见人影的柴郁走过来,低沉的声音在方佳然身后响起。
听到柴郁的声音,方佳然不悦的转身。
她现在知道了,怪不得不管她问什么,柴郁都那么痛快的就告诉了她。
因为在告诉她之后,柴郁又会去告诉闻人,让闻人能够顺利的躲着她。
她真的生气柴郁的欺瞒,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跟她说清楚!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方佳然没头没尾的问。
柴郁的脸上露出了内疚的神色,一米九高的大汉,现在却有一种身形在不断地缩小的感觉。
“这几天你就看我像小丑一样蹦跶,和闻人你追我赶,我在后面追着,他就拼命的躲着我,而其他人都知道为什么,也知道他在哪儿,就是没有人告诉我,只是在一旁看我的笑话,是不是!”方佳然说道,此时的痛大于怒。
“对不起,我们……我们没有在看你的笑话,我们只是……”柴郁看着方佳然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
面对柴郁这副左右为难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方佳然心中的气愤渐渐消失,心失去了愤怒作支撑,便只剩下脆弱。
闻人的举动,又让她想起了当初冯皆维对她做的事情。
她想,她真的承受不住再一次被人这样当瘟疫一样的躲着。
而闻人躲她躲得,甚至更加彻底。
心里清楚闻人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肯定是自以为这样对她最好。
可是,她还是免不了的生出谁都不要她的想法。
而闻人的躲避,几乎要击垮了她。
面对兄长一样的柴郁,方佳然再也掩饰不住她的脆弱。
从小,柴郁就护着她,当方博然不在的时候,他就相当于她的另一个哥哥。
而柴郁的高大,就让他更有一种安全感在。
“只是帮他躲着我!”方佳然接着柴郁未完的话说,眼泪不自禁的在眼眶里打转。“是不是我就是要一直遇到这种事情,当男人想跟我分手的时候,就会开始躲着我。”
“可是我还是死心眼儿的不相信,一定要递上一把刀子,让他亲手捅进我的心脏。”方佳然看着柴鱼,眼泪在眼里颤抖的样子,就好像是她的瞳孔在颤抖。
“我不明白,亲口跟我说,有那么难吗?他这样躲着我,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讨人嫌,让他有家归不得,一定要这样满山的跑来躲我。”
“我就像只害虫一样,所有人都讨厌我……”
“不是这样的!”柴郁粗声说,他抬手擦掉方佳然刚刚流出的泪。
“不是这样的……你别这样说自己!少主他……他从不这样看轻你!”柴郁粗着嗓子低声说。
“可是他突然就这样疏远我,躲我躲得那么明显!”方佳然颤声说,“我不信他会这么突然的就不喜欢我了。我知道,他是被这次的事情吓着了。他以为和我分开就可以保护我,可我想让他知道我的想法。”
“不论他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有什么事情,不能是两个人一起解决的!他就这样自发自为的替我做了决定,做他自以为最好的决定,可他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高兴他的决定!”
“他有没有想过,我这样会受伤,会伤的很重。我能从冯皆维那件事走出来,是因为我并不真的喜欢他。可是我爱闻人,就因为这样,这次我才会受不了。”
“他有没有想过,就算和我分手,保护了我的安全,却让我活着想死了一样。这样,他能满意吗?这就是他的目的,让我像活死人一样的活着?”
“佳然,别哭了,我带你过去找他。”柴郁的声音也有些哽咽,有什么卡在嗓子眼儿似的发紧,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小。
“这些话,你当着他的面儿,亲自告诉他!”柴郁说道,“佳然,你只要记住,岚山大院,没有人想看到你难过,也没人会喜欢看到现在这样的情况,没人想看他躲着你。”
“我们都希望你能做这岚山大院的女主人,过去这些天,你所做的努力,我们确实都看在眼里,可是不是因为我们想看你的笑话。我们敬佩你,你能这样去争取。”
“我也希望,你能继续坚持下去,不论少主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不要放弃,不要放弃他,不要放弃你们俩。”柴郁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原本擦着她的眼泪的双手,顺势捧住她的脸,让她也看进他眼底的认真。
“少主虽然什么都没跟我说,可是我认为和你所猜的一样,他是想要保护你,不论他做的对不对,可是出发点是好的。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更好而已。”
“少主一直很孤单,家主能给他爱,我们能给他支持,可是你的爱,才是他最缺少也嘴需要的。他觉得,或许你会伤心,可至少你是安全的。我相信,如果你真的出了事,他活不了。”
“这样躲着你,他跟你一样难受,而且更难受。他是那个主动这么做的人,你知道少主的,让他主动放弃属于他的东西会有多难,应该说他从未这么做过。”
“只要是属于他的,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