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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受,陈晓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抑制住自己想要开窗呼喊的心情,只好痴痴的望着,心下痒着。
陈爸爸见女儿一幅想要什么而不得的无辜表情,便笑着说:“小小,你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呢?”听见爸爸的询问,陈晓歪着头细想了一下,“我想要一只钢笔,可以配爸爸送我的那个本子。”陈父大为高兴,“有出息。”转而又问:“小小,这么久没回来,家里的叔叔伯伯还能认得不?”陈晓摆出一副苦瓜脸不说话,陈妈妈数落:“这孩子,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陈晓家一向是慈父严母,见陈晓挨训,陈爸爸忙说:“没事儿,都这么久了,不记得也很正常。”一句话转移了陈母的注意力,陈晓母亲又来叮嘱他,“你也是,待会儿不能吃的,不能喝的都别碰,刚动了手术。”陈爸爸和陈晓交换一个悲剧的表情,然后默默听从教诲。
车上的师傅也热情的很,跟陈晓爸爸唠嗑着,说着这儿这些年来的变化,眉飞色舞的,一会儿就到了。爷爷奶奶家在农村,不肯跟着儿女们去城市里享福,过着幽静日子,种了一小块地,都是些瓜果蔬菜,还有很多的果树,每逢夏季,吃的送人都嫌多,才觉得儿女不在身边的孤寂,好在少年夫妻老来伴,远亲不如近邻的,热热闹闹,还可以走家窜巷的,不像城市里,有时候对面住的是谁都不知道。
农村相对管制的就很松了,隔老远就听见了鞭炮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没个断续,很是喜庆。陈晓感染了新年的快乐信息,摇着父亲的胳膊:“爸爸,我也想放鞭炮。”陈晓父亲连声说好。伯伯们早就到了,连同着二老在家门口,盼着陈晓一家。
陈晓母亲把拜年的礼物给了陈晓爷爷奶奶,一家就准备上团年饭了。端菜,摆筷子,放碗、杯子,倒酒,盛饭,把筷子搁在碗上,烧纸,这时候是不允许上桌的,这是农村的“叫老人”,逢年过节的时候要敬死去的人,让他们回家好吃好喝一顿,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相传未满12岁的孩子还可以看见他们,很可惜的是陈晓年年都无幸目睹先人风采。过一会儿,大人们就过来收碗,陈晓很好奇,问奶奶:“奶奶,曾爷爷奶奶都吃完了吗?”一家人都笑起来,奶奶笑得皱纹挤到一块儿去了,“他们哈口气就算吃了。”先人吃过的饭是不能直接吃的,得倒进锅里和剩下的饭混在一块,酒是直接倒掉的。这样的风俗让陈晓在日后的生活中产生了新的疑惑,爷爷总说他们那会儿怎么苦怎么苦的,饭都没的吃,然后陈晓就想他们那时候到底祭不祭祖?
新年的团圆饭总是丰盛的,几个媳妇儿都是烧菜的好手,满桌子色香味俱全,陈晓大开吃戒。妇女喝饮料,男士喝酒,陈晓父亲身体不便,从了女士队伍。大伯高兴得很,感叹和小弟好久没见了,举起酒要和陈晓父亲干一杯,陈晓母亲地下暗踩一脚,陈晓父亲表面不漏声色,可这酒接还是不接是个问题,又怕只说招父母担心,一时半会找不到说辞,正打算硬着头皮接,陈晓站起来,“伯伯,我爸爸戒酒,他不好意思,我和您喝,祝伯伯身体健康。”然后端着装满啤酒的杯子和大伯碰了一下就仰头喝了。大伙还没太反应过来,大伯先“哈哈”笑了,大赞陈晓小小年纪,气场强大,有出息,也仰头干了。
“小小现在读三年级了吧?”大伯母问,“嗯,还有半学期。”陈晓母亲答,“那你们打算送她去哪儿读书?”陈晓父亲说是还没安排好,二伯插嘴,“这孩子是颗好苗子,我这边有点关系把她□□实验小学吧,到时候升实验中学简单一些,顺便把弟妹安排进实验中学,这样也好照顾小小一些。”陈晓父亲看一眼妻子,征求她的意见,陈晓母亲微微点头,陈晓父亲颇有些感动,“大哥二哥,麻烦你们了,刚回来事儿多。”坐在陈晓父亲的二伯拍着他肩膀,“都是一家人,说的什么话?”一家人又和和气气大快朵颐了。
大年三十要求年年有余(饭里剩一点儿),大年初一就没这项要求了,可是禁忌颇多,不能拿针,不能吃药,不能这个,不能那个,陈晓爸妈都受过教育,倒不是这么迷信,往年不回老家的时候也就得过且过了,今年和家里的老人一块儿,陈晓就憋屈得紧,说话都要小心翼翼,怕触了霉头。
连续好几天都是在城外过的,各个伯伯家都要去拜年,都是那些话,那些菜,那些活动,陈晓已经失了过年的兴致,对新的学习生活有些憧憬又有些惶恐。
有了二伯朋友的照顾,陈晓一家很快就安顿好了,整个家上了正常的轨道,除了地点有变,其他都一样。B市小学所学知识和A省略有区别,好在陈晓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对陈晓又教导有方,跟上去问题不大。可作为插班生,陈晓难免受欺负,被排挤,经过了很多事的陈晓已经懂得了许多,不让父母担心,不给父母添乱,是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越是不反抗,越是被鄙视,越是孤单,越是成绩好,越是被嫉妒,越是独树一帜。
如果说陈晓能对这些都无所谓,她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却是越来越受折磨。很小的时候,她学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现在她开始动摇这个观点,接受了越来越多的教育,陈晓越是后悔当初做过的事,一遍一遍的,那个夜晚的场景越来越清晰,并没有随时间淡去。陈晓把这些放在心里,不敢问,也不敢说,那些隐藏在皮肤下的伤痕,一旦被撕开又会伤痕累累。
对门的女孩有个很诗情画意的名字,叫周落诗,和陈晓同级不同班,陈晓没搬过去的时候,整幢楼没有和她同龄的孩子,每天都是母亲送她上下学,很无趣,陈晓来了后,两人就结伴了。
周落诗一点都没有名字的韵味,她的脸圆圆的,却很漂亮,和陈晓在一块的时候都在说话,也不关心陈晓的反应,她说得开心就好了,可她的确是个好姑娘。只有她愿意和陈晓一起玩,只有她不嫉妒陈晓的好成绩,只有她为陈晓说话,也只有她为陈晓出头,当然也只有她陪被留下的陈晓打扫大教室,还有她从来不主动打探陈晓的隐私。多好的姑娘,被陈晓遇上了,在陈晓灰暗的童年里。
我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有东西却在跳动,教育自有其意义,让人看到自己曾经的,或现在的,始终逃避着的卑劣的内心。
—————————————陈晓
作者有话要说:
☆、寻找
陈是这些天来总是做梦,梦里有好多人,好多许久不见的人在梦里渐渐清晰。那些年记恨过的,那些年感谢过的,那些年欺负过的,她走过的快要20年的人生,每个人物的出场,都很丰满。轮廓里的那个婴儿也长大成人了,陈达和周落诗,张航,王远帆都混在她的梦里,她的父亲、母亲,陈达的父亲、母亲,纠集在一起,还有血,陈达拿着一把钥匙,陈是想去找答案,喊一声:“陈达。”他会回过头,告诉她。
一个室友总是睡得很晚,这一声“陈达”被听了去。陈是一如往常,却在图书馆里经常遇见陈达,没有王远帆,在那儿他们的交流是很少的,即使对面坐着,也是各忙各的,若是一起做完了功课,会一起去吃饭。
没有对比的话,其实陈达不是个内向的人,他很擅长开启话题,然后让对方发挥,适时的幽默也不会显得太一本正经,呆在一起,谦和有礼却并不拒人以千里之外。
陈是暗自感叹,造物弄人,当初的陈达多么草包,拖着两个大鼻涕泡,忍不住发笑了。陈达在一旁看着陈是傻笑,突然间觉得很熟悉,很亲切,没有打断她。正巧陈是笑够了,转头想要偷偷再观察一下陈达的变化,两人目光撞到了一块儿,要是平时也就罢了,两人都有偷偷摸摸的嫌疑,正好又被对方给发现了,一时间都有些尴尬,凉风中脸竟然红了。
“那个……”两人都想化解尴尬,主动开口,没想到又撞在了一块,相视而笑,陈达伸出手,作出请的姿势“Lady first!”。陈是莞尔,“恭敬不如从命,相邀一起去餐厅改善伙食,尔等何意?。”陈达也答:“盛情难却,还请小姐带路。”
黄昏很美,黄昏的校园很绮丽,荡着江南的风,微微浮动的少男少女的心思。篮球场,排球场,羽毛球场,大有人在,青春的精力,该是挥洒的爽快。陈是和陈达手里都捧着书,不徐不疾地走着,远近看去都是都那么和谐,脸上都是笑容。陈是听陈达说明天,她看见了陈达眼中的明天,那么好。
陈是把自己和陈达的书都放在了宿管阿姨处,吃饭的地儿是陈是挑的,她也没有出去吃过,只听有人说过大致的方向。走出了校门,陈是很头痛,只怨恨自己调查没做好,就上阵了,原谅她吧,能找个吃饭的地儿就不错了,哪还敢指望弄个有名有姓还有口碑的餐厅啊。暗自皱眉咬唇,样子实在滑稽,陈达看出了陈是的窘境,心里好笑不敢发作出来,只提议:
“我去过一家,还不错,要不就去那家吧!”陈是抬起沉重的思索的头颅,鳖见陈达隐忍的表情,顿时什么害臊的事儿就抛开了,假装不满道:“别憋着了,多累啊,想笑就笑吧!”原以为陈达还客气一下,没想到他真笑了,笑够了才说:“走吧走吧,待会儿人更多了,要等老半天的。”
到了目的地,一看招牌,陈是真是羞愧,就是自己原本想要带的那一家。环境挺雅致的,气氛好到这独身的单身男女都有些不自在了。好在坐下后,人陆续的满了,喧闹声盖过了那靡靡之音,点单时当然也是女士优先。
“烤鱼,清炒娃娃菜,鱼香肉丝。”陈是写下,很满意的看到陈达错愕的表情,还要假装不解地问:“怎么了,你都不喜欢吃?”陈达摇头,笑了,“不是,这是我最喜欢的几样了,不过好久没吃到那么正宗的了。”陈是适时的没有继续问下去,答案她很清楚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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