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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或者是轻轻捏我下巴的时候,那动作优雅得,像是中世纪欧洲油画里出来的贵族少年。
身后的人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只靠在我的肩膀上,气息均匀的呼吸着,我转头看去,他的脸就靠近我不到一寸的地方,眼睛合着,长长的睫毛还在微微的颤动。
该是真的疲倦了吧,其实他极少在我面前露出这样的疲态。
我伸手抚上他的脸:“要不我先去洗澡?”
身后的人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嗯”的音节。
我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浴室很大,浴缸也很大,大得即使两个人坐进去都不会显得拥挤,浴缸里面带有自动的按摩器,洗浴用品就放在浴缸旁边的白色柜子上,伸手可及。这样的地方,如果坐在里面闭着眼睛泡着暖暖的温水,一定很享受,只是可惜了我习惯了淋浴。
澡洗了一半,浴室的门被拧开,一个人影从门缝里闪了进来,我吓了一跳,本能的用手掩住身体,直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才安下心来。
我微微的叹了口气,看他疲惫的样子,我还以为今晚可以躲过去了,没想到……
夏柏彦利索的脱了身上的衣服,然后从身后拥住我,我的手仍还掩着我的胸,脸上火辣辣的烧起来。在我们在一起的两年里,我们的肌肤相亲不在少数,可我还是没有学会与他这样自然的赤呈相对。
温热的水从上方洒下来,打在我们的身上,氤氲的雾气绕满了整个浴室。修长的手指从我的小腹一直往上,拿开我的手,然后停在我全身最突出的地方,男人低沉的,带些不满的嗓音传来:“还是这么小!”
我郁闷,天地良心,这地方要大要小可是半点不由我。
身后的男人扳过我的身体,温热的吻便落在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上,继续一直往下到我的锁骨,先是如蜻蜓点水一般,越往下,吻越深,最后渐渐演变成激烈。
半夜里,我已经累得趴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的时候,微微一抬眼却看到某人落在我身上的表情,很明显的欲求不满的样子,我顿生恐惧,吃力地挪着身体希望可以逃过某人的魔爪。可是身边的人根本不打算放过我,一伸手又将我拉了回来,将我压在身下。
我半哭着求饶:“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身上的人轻轻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个吻,连哄带骗:“乖,最后一次,做完就让你休息,打起精神来,嗯?”
我欲哭无泪,在床上,是这个男人对我最有耐心的时候,永远精力充沛,不知疲倦。
早上起来洗漱的时候,我看着眼睑下边厚厚的黑眼圈,我照一次镜子就将夏柏彦狠狠的问候一遍——诅咒他下辈子变成女人,让变成男人的我也这样欺负。
我戴上眼镜,拍了拍那张略微苍白憔悴的脸,强自打起精神来,正是花一般美丽的年纪,是不应该让自己变得苍老憔悴的。
从浴室里走出来,抬眼便看到夏柏彦正坐在沙发上,从他的钱包里拿出一大叠的钞票往我钱包里塞钱。粉色的钱包在他手上略微的倾斜,然后那张连我都忘记了什么时候夹在那钱包底层的有些发黄的照片便滑了出来。
照片里,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依偎着坐在钢琴底下,笑得阳光灿烂。
夏柏彦望着那张照片微微的出神,让我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我有点心虚的说道:“我本来打算要扔掉的。”可是说完我却觉得有点多余了,夏柏彦曾经说过:“把身体给我,你的心是自由。”这是不是表示我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呢?
夏柏彦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照片放回原来的地方,合上钱包,然后对我伸出了手示意我过去,我乖巧的走过去坐到他的大腿上。
近距离的打量他,又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天生是让人来嫉妒的,很帅,很迷人,再加上冷酷的气质,无论走在哪里都能让女生尖叫两声。
我将他鼻梁上的眼睛摘下来自个把玩着,他却抬起手来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有些意味不明的问:“跟我在一起的这两年,快乐吗?”
我不知道夏柏彦一大早的究竟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么深沉的问题。我该怎么说呢,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一个好的措辞,于是说了实话:“不快乐的,可是也不难过。”
“恨我吗?”
我摇摇头:“不恨,你知道我一直都很感激你的。”
如果不是夏柏彦,现在的尹泠只怕会生活得更加不堪。
“尹泠,其实你是个好女孩。”
拿着眼睛的手僵了僵,好女孩?我以为这个词已经不和我沾边了。恍惚间,又听得他继续说道:
“可是你知道,我不能给你爱情和婚姻,甚至连光都见不得,我唯一能给你的只有物质上的满足。”
我笑笑:“没关系的。”
我从来不奢望从夏柏彦身上得到爱情和婚姻,连做见不得光的情人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我无怨无悔。
“假如有一天你想离开了,告诉我,我……会让你离开的。”
我扶着他的肩膀,在他的额头印了个浅浅的吻,笑道:“谢谢!”
是该感激的,我遇到了一个好金主不是。在一起两年来,除了要求我配合他的时间外,夏柏彦从来不会逼迫我,在物质上也从不亏待我,其实我们连书面的协议都是没有的,当初夏柏彦说“跟我三年。”我说“好。”然后就这样一起过来了。
回学校的时候,照例是在离学校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车,我对夏柏彦扬了扬手,令我受宠若惊的是,这次夏柏彦居然有抬起头来看我,甚至我错觉得他的脸上似乎有那么微微的温柔的笑意。我错愕了两秒钟之后,坚决认定那是幻影,然后转头,走路回校。
在宿舍里,我急急忙忙的换了身衣服,拿了书去课室。第一二节课注定是错过了,第三四节是巫女的刑法分论。巫女在法学院向来是以严厉着称,点名三次不到堂取消考试资格,期末挂掉的人总在三分之一左右,所以每年法学院的学生考刑法,绝对可以比拟理工科的学生考高数,一样的胆战心惊。因此,即便此刻我其实很疲惫很倦怠,我也不敢轻易的翘巫女的课。
赶到课室的时候,上课的铃声正好响起,周点点已经帮我占了位置,看到我扬起手拼命的对我招手,大声喊:“尹泠,这边!”
我跑过去,刚坐下,女巫的声音就传来,周点点跟着她的话细声默念:“有些同学请注意,不要总是在上课的最后一秒钟到课室,不要以为还年轻,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时间宝贵……”
念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周点点无奈的对我摊摊手:“每次都是一样的话,耳朵都快要长茧了。”我听着,偷偷直乐,却还故作深沉的拍拍她的肩膀:“老师的话总是没错的。”
她拍掉我的手,圆目瞪我:“她说的就是你。”
女巫的惯例,她的课中间总会有一次的小型辩论会,今天的题目是:法律应该对大学生被包养现象表示宽容吗?是的坐左边,否的坐右边。然后课室哗啦啦的全都涌到了右边,只留下那么十几号不怕被砸鸡蛋的坚守在左边的阵地。
我低着头装作沉浸在题海里根本没有发现课室的大动静,以此想要支持支持明显处于弱势的左边,可是早已跑到右边的周点点却对我大声的喊:“尹泠,你快点过来。”我无奈,这才抱着书慢悠悠的移动到右边。
像这种那么具有时代性以及敏感性的话题,总是能激起辩论双方的全部热情来争得面红耳赤,旁边的周点点更是吵得只差抡起拳头了。而我,依旧低着头,心虚以及惭愧中。
周点点吵不过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住嘴——”然后全场鸦雀无声,她却不说话伸手将我拎了起来:“尹泠,起来将他们吵下去。”
我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周围全部的目光直直的射向我,我站在哪里,手心冒汗,特别想哭。添乱的周点点见我半天不说话,又拉了拉我的衣服示意我快点。我尴尬的笑笑,然后唯唯诺诺的说着:“像这种事,我觉得……或许……可能……应该……也许……需要……”然后“叮叮叮”的三声下课铃就响了,周围的同学呼啦啦的全都涌出去抢饭吃了,那还有人管我。
我松下一口气,暗自庆幸还没来得及将“宽容一下”这几个字说出来,要不然,呵呵,就周点点那目光都可以将我射杀了。
第三章
之后半个月,夏柏彦都没再找过我,反正夏柏彦对我向来是兴之所起,有兴致的时候三天两头的让我出去,没兴致的时候两个月不见也是有的,我是见怪不怪。而我向来只对他口袋里的人民币感兴趣,只要我银行卡里的数字准时涨起来就行,其他时候我是不会望穿秋水等待金主来临幸的自觉的。
他不找我,我还乐得轻松自在,整天面对他那冷冰冰的面孔,我怕自己也会变成冰块。
柜子里的咖啡已经见底,到商场里转了一圈,拿了一罐回来,泡了喝,味道却怎么也不对。我对咖啡的口味被夏柏彦养得极刁,跟着他喝香吃辣,连咖啡都是国外进口的细磨咖啡粉,国内的劣质牌子已经根本入不了我的口了。
其实我以前是不喝咖啡的,一青春小少女,谁会跟个都市小白领一样动不动就捧杯咖啡玩时尚,只是后来跟了夏柏彦,时常帮他泡咖啡之时我也会顺带帮自己泡一杯,一开始还觉得这种东西太苦,怎么会有人喜欢找虐受爱喝这种东西,后来喝着喝着,也就喜欢上了这种醇醇苦苦的味道,现在我是早上不上喝一杯,根本提不起精神来。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狠狠心动动银行卡去买罐进口的蓝山回来,夏柏彦的司机小余就把咖啡送了过来。
据说这小余跟夏柏彦是一块儿长大的,这老余是老夏老板的司机,而他这司机的职位就像是古代的爵位一样被传承了下来,小余又成了小夏老板的司机,这余氏一族是侯门忠烈,这小余更是太子伴读,两人的关系亦友亦臣,反正就是这小余同志对夏柏彦极是忠心。只是估计这小余是跟夏柏彦待一起的时间长了,沾染了他身上的一些气质,跟夏柏彦一样是从南极裹着冰回来的,平时不苟言笑,严肃至极,好像人家欠她几百块钱似的,唯一遗憾的是,这小余冷得没有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