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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听到了,可悲的羡慕?”梅家仪甩甩手,留下最后一句话。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演'VIP'
水露靠在花店的玻璃窗前。
又是一年中那个特殊的日子——属于情人的狂欢夜。
时间还早,她却早早放了两个店员的假。
都是大学兼职的女孩子,利用寒假赚些外快。
她理解她们的年龄,沉迷于浪漫和梦想的年纪。
从清晨工作开始,已经短信电话不断。
这样的日子,她没有理由不早早放她们的假。
虽然留下自己一个人,她难免忙碌了一阵子。
渐渐的,来店里的客人少了。
她这家店的位置不错,此时站在窗边,她随意地欣赏这街上熙来攘往的行人。
一双一双亲密的人,从她眼前而过。
拥着的,挎着的,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有的手里,只简单举了一枝红玫瑰而已。
水露望着,就是那一枝小小的花朵,也会在她眼前骤然放大。
她的眸还是不由自主浮上一层雾:她好像从来不曾拥有那样的时刻。她的爱情,是生来被下了咒语的,注定无望。
窗玻璃上满是她呵出的热气,外面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她转了身走向柜台。
店里静的时间太久,她靠在那儿,慢慢有些昏沉。
她似乎做了个梦。
梦中的场景还停留在多年前,她的那家老店。
那时也是个什么节日,看门口那缀满灯火的树,她记起来,是圣诞节。
是凌晨了吧,她那天打烊晚了些。并不是因为生意的原因,而是她接了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朋友的电话。
话一说就多了,时间也晚了。
她挂了电话,急匆匆拿了钥匙想关门。
“不准锁门!”身后一个突兀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她颤抖了下,下意识地转身,望过去。
一个正跨下车的男人,有些踉跄和不稳。高挺的身子,一袭简洁的黑衣,整个人终于转向她的时候,她呆住了……
门口有响动,水露抬起头。
她的意识还在半睡眠中。她看着将门大开,大步而入的男人。
一样的黑衣和身形……他在环视,很快,两人四目相接。
水露悸动了一下,摇了摇头,想将睡意赶走。
他的视线只停留了一秒,更快转身。
水露从柜台后跳起来,顾不得太多,柜台尖利的角碰痛了她。她的衣袖又带翻了台上一瓶水植的绿萝。
一时,乒乒乓乓,寂静的室内热闹了片刻。
他住了脚步。
“子风……”水露立在原地,强抑住自己想向前的脚步。她的声音,哑哑的,热热的。
她把花店开在东恒对面,几年了,她梦中千万次出现的场景,就这么上演。
他回过身,看向她。
她站在那儿,有些颤,脸上是一副像哭又像笑的怪异表情。
他看了眼表。
她看出他在赶时间。
“买花吗?”她终于小心翼翼地向前,问出来。
他不常做这样琐碎的事情,顶多,一年会有那么一次,在那个敏感的日子。
而且,除了百合,他几乎拒绝所有的花。
这些年,等在这儿,她原以为,即使他忙,白杰明说不定会出现。却从没有。
她看到他点点头。
她顿时有些振作起来,随着他扫视的目光看过去。
“要什么?百合吗?”她赶紧跑过去挑了最新鲜的一束。
她的店里,百合一直是常备的、最好的。
她还没有直起身,就听到他的声音,一贯的简洁:“红玫瑰。”
水露僵了两秒钟,却很快回过神。是啊,今天是情人节,玫瑰当然是最适合的。
她微微有些尴尬,又去到玫瑰的架前。
“要多大呢?”
他指了指一束较大的,鲜艳欲滴的花色,没有多余的配饰。
“九十九朵?需要重新包装吗?”她举起来,查看着,是很棒的一束。
本来是一个客人预订的,后来取消掉,她一度觉得可惜。现在想想,幸亏没被买走。
他喜欢简单清爽。知道这束花合了他的口味,她不再多说。
她抱着花走向他。她个子有些小,花束太大,他看到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映衬在一团红艳里,竟也散发夺人的光彩。
“放到车上吗?”她明亮的眸只是在他脸上停留片刻,便自顾自抱着花往门口走去。
他打开车门,她把花束细致地放到副驾。
他道了谢,回到店内签单。
她的店太小,刷不了卡。而他,从没有带现金的习惯。
看他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水露有些失神。
眼前的一幕,好像多年前的重演。
只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放下笔,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出门。
等水露慢慢从柜台后再走出来,将自己移至玻璃窗前,他的车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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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西从周阿姨手中接过托盘。
虽然晚些,梅老夫人此时精神还好。一天的食欲也旺盛,难得的一次想吃点宵夜。
“奶奶,咱们说好了只吃这半碗……”若西像哄着小孩子。
梅老夫人的病,是忌宵夜的。
梅老夫人就笑:“西儿,你简直比严医生还要斤斤计较了。看这两口,你量过的吧?”
若西抿了唇:“总归奶奶要听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听到周阿姨跟进来的墨子风打招呼:“子风回来了?”
墨子风应声,叫了阿姨。
第一百五十六章 遥远的香'VIP'
若西没有动身,手中的匙微取了粥,送到梅老夫人唇边。
老人抿了一口,她略停一停。
她感觉他站到她身侧,衣上还隐约带着室外的丝丝寒气。她抬眸看了眼他,脸色还好。
“奶奶。”墨子风接过若西手中的纸巾,俯身给梅老夫人拭了唇角。
梅老夫人看着他:“子风,刚回来就这么忙?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杂乱。”墨子风避重就轻。
“你们不用都躲着我,我知道你手头的事情棘手。小周,你来,让他们赶快去休息。”梅老夫人唤了周阿姨。
“还是我来吧,奶奶……”若西不肯放下粥碗。
梅老夫人吃的喝的,每一口,她看着才安心。
周阿姨走上前来:“若西,快去休息吧。再说,子风也累了一天了。”
“西儿,听话!子风,快拉你媳妇儿走,看两个人都熬成了兔子眼!”
奇怪的是墨子风也并不出声。
若西不好再坚持,她把粥碗交给了周阿姨。
两人从正房出来。
墨子风随手给若西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又在她襟前紧了紧。
院内的光线有些暗淡,角落里倒有些积雪反射着点点晶莹的光。
若西走着,往房间看,灯光很暖。
子风在她前面开了门,之后人就进了卧室。
若西关了房门,将身上的外套取下,想着挂起来。
她吸了口气,鼻端却隐隐嗅到一股香,是种新鲜的草木本真的香气。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样的香气,距离她很远了。
他不喜欢花,墨园也就从没有插花的习惯。
她停留在厅内片刻。
抱着衣服,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倒是有一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当时,她正在准备Vanderbilt的考试。
每天都是厚厚的书籍和资料,常常看着看着,实在太累了,她会伏案休息一会儿。
那天她睡的时间很长,中间似乎有手机铃声,也只模模糊糊的,没有太深的印象。
到了晚餐时间,奇怪的是林管家没有照例给她送进房间。
太久了,餐桌上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
慢慢的,她也懒得下楼。最终她养成了在房间用餐的习惯。
有时半夜,看书看累了,她会特意到楼下餐厅去给自己弄点吃的喝的。
一个人坐在长长餐桌的一端,她细嚼慢咽着,听着周围静寂的似乎马上要沉掉的世界。
今天林管家有些反常。
她想打电话,后来还是下楼。
在客厅里林管家就迎上来:“太太,先生回来了。要马上开饭吗?”
原来是他回来了,怪不得……
她点点头。
林管家到了楼上请他下来。
她本来想直接进餐厅。空气中一抹模糊飘动的香带她走到了几旁。
一大束艳丽的花色聚在一只大大的花瓶里。
她奇怪林管家会从哪里找到的这只花瓶。
她走上前去,看着,花开的正好。
只是那样浓烈的颜色,未免有些触目惊心。
墨园的规矩她知道。这样的花放在这儿,想必他是有用途的。
只是时间不对,花好像也不对。
她的内心起了一阵尖利的刺,很快转了身。
他正从楼梯上下来,隔着距离,望着她。
她对着餐厅走过去,目不斜视。
一餐饭吃的比她一个人的时候还要安静。有好几次,她都有些恍惚,以为对面没有人。目光偶尔从盘子上上移一点点,发现原来他还在。
还在,还在……她突然加快了速度,吃的也很多,甚至喝下了两碗汤。
张阿姨的晚餐准备的丰盛,想必之前他是有交代的。似乎餐桌上也摆了花和酒,还有盒装的什么。她没有看清楚。
用完餐她就起身。
“非要是那儿吗?”她还没有转身,他沉的有些冷硬的声音响起来。
她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想到了他的所指。
“哦,那儿的专业排名好些。”
他的身子笔直,抬头:“我不同意。”
她望着他冷掉的脸,那墨沉的眸,突然生气。
难得回来,难得回来,一回来从来都是找她麻烦。他似乎存了心让她不好过。当初,他怎么答应她的,他说墨园会是一个适合她的所在。
现在呢?长久以来,这个适合她的所在像一只无形的牢笼,她要窒息。她想要一点新鲜的空气和光亮,她不能再这样。
她不言语,转了身。
身后,他发狠地摔掉了什么。叮叮当当,那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不同意,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她却没有停下准备的工作,等她终于拿到了,考到了,又是一场争吵。
……
若西起了身走向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