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乔若瑄似乎很满足,不多久便很踏实地睡着了,留下普天成,大瞪着双眼望屋顶。
屋顶上什么也没有。
他的金嫚在另一个城市。
汪明阳告诉普天成,案件调查已取得重大突破,明皇夜总会的确是个淫窝,耿明皇利用自己的这方天地,采取多种手段,胁迫或利诱未成年少女,为这方面有特殊嗜好者提供性服务。
“我们从耿明皇的保险柜里搜到一个黑色笔记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这些年到他这儿嫖幼的客人名单,其中就有……”
“有谁?”
“就有杜汉武杜书记。”
“他也好这一口?”普天成感到震惊,怎么现在的人无耻到了这程度!
汪明阳笑笑:“你别奇怪,好这一口的不只他一个,多。这叫什么来着,对,玩的就是心跳。”
“心跳?我看他们都是变态!”普天成骂了一句,又问:“牵扯进去的还有谁?”普天成心里似乎有一种期盼,特别想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汪明阳知道他的心思,他也特别想查到那个人,可是他不得不失望地告诉普天成:“我们查遍了所有证据,就是没发现那人跟杜汉武有什么来往。”
没来往?普天成心里燃起的那个希望原又灭了,泄气似地垂下头不说话了。
“耿明皇这个大变态,他把到他这里寻欢作乐的人全都录了像,我们一共搜到十二张光碟,其中两张专门拍的是领导干部。南怀徐兆虎也在里面。”汪明阳又说。
“徐兆虎?”普天成再次惊讶地盯住汪明阳,这太离谱了,徐兆虎怎么会跑到广怀寻欢作乐?
“是徐兆虎,这个绝对不会错,也不敢错。”汪明阳信誓旦旦保证道,见普天成还不相信,他又道:“我们控制了耿明皇的情人方歌儿,明皇夜总会由她打理,这女人交待,明皇夜总会不少客人,都是由一个叫李百胜的地产老板带去的,李百胜的百盛集团总部虽在广怀,但大量的业务在南怀和吉东。”
李百胜这个人普天成当然知道,他也算是海东省有名的企业家,百盛集团位居全省民营企业二十强,一度时期,李百胜跟苏润争得很激烈,两人为了抢夺地产项目,还动用过其它手段。
这么一解释,似乎就很合理了。普天成暗下去的心渐渐变亮,虽然他期待着的人没有出现,但徐兆虎能搅在其中,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他冲汪明阳说:“你们向纪委汇报了么?”
汪明阳摇头:“刚刚取得重要证据,第一个就赶来跟您汇报。”
“这样吧,目前你们先把消息封锁住,不要向外界透露,但侦查不能停,一定要拿到更多证据。”
汪明阳领命而去,普天成的心却乱成一团。按理,这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嫖幼案一直是悬在徐兆虎等人头上的一把剑,前段时间,纪律明明已插了手,可是后来又不明不白停下来。普天成一直没打听到纪委不再查下去的真实原由,他怀疑定是上面有人说了情,要不然,瀚林书记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把现在拿到的证据曝出去,怕也奈何不动徐兆虎等人。因为这案子是由耿明皇引起,相关方面不可能让它无边无际地扩散下去,最多也就是把杜汉武搞倒,这样的先例不是说没有,而是太多。
怎么办?如果做不成死局,还不如不做。不做他又不甘心,而且很多事也不容许他不做。他不做,别人就还有可能反过来做他。官场就是这样,甭看平时大家都在恭维着,互相奉承着,可背后,都藏着刀子。恭敬中吹捧,吹捧中设埋伏,埋伏中等待机会。一旦机会到了,怕是没几个人会手软。思来想去,普天成还是把着脚点想到了网络上,对,只有网络,才能把所有的人都逼进死胡同。
又是两天后,国内一家著名的论坛上出现了一张关于海东嫖幼案的帖子,发帖者声称,他是广怀明皇夜总会的服务生,手头有很多明皇夜总会的猛料要曝。这张帖子刚出现时并没引起多少人注意,如今网上这种故弄玄虚的人太多了,但是一天后,这帖子便被转贴到其它十几家网站上,有人甚至跟帖说,愿意出高价收购楼主手里的东西。
普天成暗暗高兴,看来,对方也在密切关注着网络,证明,他们也在怕网络。于是,他打电话给胡兵:“按计划进行吧。”
短短两天,已经被网民们忘记了的嫖幼门事件,忽一下又成了热点,网民们像追潮一样追过来,争着看那位网名叫一把冰火的曝出的最新猛料。普天成这天也爬在了网上,家里的电脑自从卢小卉走后,就再也没有用过,他特意让秘名,认认真真上起网来。当他发现,胡兵已按计划,将从光碟中翻录的徐兆虎的影像重新剪接加工贴到网上后,心里长长吐了口恶气。
徐兆虎,这一次,怕是谁也保不了你!
果然,第二天,宣传部叶部长就找到他,病急乱投医似地说:“这个网络是怎么了,怎么专盯住海东不放?”
普天成佯装什么也不知道地说:“网络上的事,该信的信,不该信的还真不能信,我们不能老是让网络牵着鼻子走,越走越被动。”
“能那样想倒是好了,可是天成,这一次,怕是有人别有用心啊。”
“又发生什么事了,不是说负面的声音已经压下去了吗?”
“哪是那件事。”叶部长差点让普天成的傻样逗出笑来,弄半天,他连啥事都没搞清。“天成,你不上网吧?我劝你有时间还是上上网,别人不关注网络可以,你这个秘络上了解民情民意么,前阵子,总理还在网上跟网民对话呢。”
普天成见叶部长认了真,顺势道:“部长的教导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多抽时间上网。“
“哪敢教导,我也是被网络烦极了。”叶部长叹口气,又道:“这一次,他们把嫖幼门又翻腾出来了。”
“嫖幼门,不会吧?”普天成变了脸色:“那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我也以为它过去了,但是它偏偏就没过去,你看看网络上那些帖子吧,比前些日子广怀这事猛十倍,百倍啊。”
“真的?我怎么一点信息都听不到,看来真是落后了。”普天成故作惊乍地说了一句,觉得差不多了,才道:“对了叶部长,这次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有人想借网络制造混乱,想逼我们进死胡同,我们就是不进,不理算了,看它还能掀得起啥风浪?”
叶部长苦笑着说:“我的秘络是洪水猛兽,其势汹汹,我是想平也平不了啊。”
普天成心里暗暗笑了一声,他就在等这句话,他就怕瀚林上动静再大,瀚林书记这边没反应,等于是闲的。瀚林书记只要一发火,事情就成功一半。他盯着叶部长那张疲惫的脸,忽然就有点同情。叶部长比他年龄大,这人没啥心眼,以前是搞理论研究的,后来不知怎么就踏上了仕途。虽说现在也到了常委位子上,排名还在他前面,但普天成总觉得,他不该走这条路。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的啊,对有些人来说,它是金光大道,对有些人,它却连羊肠小道都不如。心里尽管这么想着,嘴上却仍然一本正经道:“叶部长,恕我无能为力,连着发生这么多事,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秘书长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
“哪有那么悲观,你正是黄金时节,好好努力吧。”叶部长是完全被普天成糊弄住了,占用了普天成这么多时间,他有点不好意思,拍拍普天成的肩:“好了,不打扰你了,如果想出好的主意,麻烦告诉我一声,我现在真是焦头烂额。”
叶部长走后,普天成盯着那尊陶望了好长一会,望着望着,突然就笑出了声。他现在是越来越像演员了啊,啥戏都能演得到位,这么演下去,说不定就真能演出一个省委书记来。普天成想起一件挺有意思的事,还是女儿普乔小的时候,大约三年级吧,有天他跟妻子乔若瑄看海东新闻,电视里出来省委书记植树的画面,普乔扫了一眼,说,爸爸,那个爷爷演得不像,他不是演员吧?普天成被女儿的话吓了一跳,随后就笑着说,那爷爷是省里的书记,不是演员,记住了啊。普乔眨巴了眼睛,憨憨地说,那他跑到电视里做什么?一句话问住了普天成,倒是乔若瑄反应快,她冲女儿道:“电视里的人不都是演戏,也有真的。”没想马上就遭到普乔反驳:“哪是真的,那爷爷明明是在演戏么,种树哪有那样种的。”
演戏,其实大家都在演戏,就看谁演得逼真,演得精彩。这么想着,他拿上材料,往瀚林书记办公室去。
瀚林书记正跟向化明谈着什么,看见普天成,两人收住话头。
“有事?”瀚林书记问。
“党风党性教育第三阶段的工作安排出来了,请书记过目。”普天成说。
“放下吧。”瀚林书记说了一句,就又把目光转向化向明。普天成似乎受了冷落,正想告辞,又听瀚林书记问:“对了天成,最近若瑄情况怎么样?”
“整天失神,门也不出,就窝在家里。”
“这可不好,中央党校给了我省两个名额,短期培训,时间两个月,你回去跟若瑄商量一下,如果她本人没意见,就让她先到党校学习一阵。”
“谢谢书记。”普天成一看,瀚林书记没有让他继续留下的意思,只好转身出来。
乔若瑄一听宋瀚林让她到中央党校学习,立马激动起来。她原以为,自己的政治生涯就此中止了,没想到,瀚林书记还惦着她。想想也是,怎么会不惦着呢?这么想着,乔若瑄变得兴奋起来,这天晚上,她再次主动犒劳了普天成一次,奇怪的是,两人热烈的中间,她脑子里一次次冒出瀚林书记的影子,那影子既亲切又模糊,后来,后来就成了一幅图画,画中的她奔跑在小巷里,手里拿着两根冰棍,一边追一边喊:“瀚林哥哥,瀚林哥哥……”
第二天一早,乔若瑄来到省委组织部,何平部长亲自接见了她,两人谈了一个多小时,乔若瑄兴冲冲走出来,脸上再也看不见这些天的愁容。乔若瑄本还想到瀚林书记办公室小坐一会,又一想,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