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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湿。冯宇和队友齐心协力托高她往高处走去。
围观的路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吐出一口气,向东听到广播里的即时报道也松了口气,立即改道奔往第一人民医院。
沈岸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本来半小时的路程活生生被他缩短到十二分钟,他把车往路口一停,也顾不上熄火就飞快下车,在看到前方被众人托举着的沈梦时,吓得两腿发软,“小梦——”
一旁守候的记者看到穿着制服的沈岸跑到救护车那里,纷纷交头接耳,“咦,车主难道是最近风头正胜的海城门女主角沈梦吗?”
“好像是,那男人是她的大哥。”
“快拍照!这可是一手新闻!”
“等会,你看那个男人是谁?是不是博恩的傅大少?!”
“没错,正是他!”
“快,快,快,跟上我去采访他——”
傅辰渊在下一秒达到,他把车交给钟轶,沉稳有力地疾步走到救护车旁。
这时斜刺里伸过来几只话筒,“傅总,请问您和这位车主是什么关系?”
“傅总,沈梦小姐是您的女朋友吗?”
“傅大少,传言说您和天盈的韦总争夺沈小姐,俩人在海城大饭店大打出手,请问有这回事吗?”
“傅总,有人分析,声称是您其实想要收购天盈,借机利用沈小姐勾搭韦谦——”
钟轶飞快下车,堵住追问新闻的记者,“抱歉,此事无可奉告,有什么事——”
“沈梦是我的女人,言尽于此,希望各位报纸杂志新闻媒体好自为之。”傅辰渊柠眉看向一众记者,说完径直转身走人,留下一地凌乱的人们。
昏迷不醒的沈梦被众人抬着上了救护车,沈岸立即跃上了车,正要关车门,一双强有力的大手卡住了车门——
“谁?”
“是我。”
沈岸一怔,对于傅辰渊的出现,即觉得意外又有点理所当然,他此刻无心和对方说些什么,招手让人上车。
傅辰渊沉默地跃上了车,对沈岸微微颔首,快步走到担架旁,蹲身,眸光定在昏迷不醒的女人身上。
女人闭着双眼,脸色苍白,嘴唇灰白,一丝血色都没有,双手冰冷,早上穿的黑色打底裤和格子裙已经潮湿不堪,上半身的羊毛衫下摆处也湿掉,她的大衣湿淋淋地挂在担架的尾端。
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她身上,替她拂开脸上的发丝。
沈岸看了他一眼没出声,关上门,坐到沈梦旁边,“护士,赶紧看下我妹妹。”
小护士显然被两大型男的出现给弄迷住了,穿制服的男人好有男人味,穿西装的男人更帅气,直到沈岸又催了一声,她才恍然大悟,赶忙过来检查一番。
“缺氧导致昏迷,挂瓶葡萄糖就行。”
“护士,有没有多余的病服,我想给我女朋友换下湿了的衣服。”傅辰渊礼貌地问道,一直搓着沈梦的手,给她取暖。
沈岸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催促着护士,“对,快点多拿几件衣服过来,我妹妹冻坏了可怎么办。”
“有的,车上有备着的,我给你们拿。”小护士拿来病号服,“俩位要不要回避下,我给这位女士换下。”
傅辰渊直接取过护士手里的衣服,看向沈岸,“沈兄,请你回避下,我要给小梦换。”
小护士脸红,羡慕地看着傅辰渊,“你这个男朋友可真好。”说完调转过去忙着准备葡萄糖。
沈岸咳嗽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男人,“真是便宜你了。”气归气,他还是听话地背过身去。
在人家嫡亲大哥面前要求给幺妹换衣服,影响确实不大好,不过此一时彼一时。
傅辰渊一心一意给沈梦换衣服,动作迅速、一丝不苟,他换好衣服,出声唤道:“麻烦拿床被子来。”
小护士早就准备好,闻言立即抱了过来放在病人的身上。
之后一路无话,俩个男人目光都定在他们关心的女人身上,谁也,没有再次交谈。
**
一个小时后,所有人都站在医院的高级病房里,他们一个个都屏气凝神,耐心地等着沈梦醒来。
“咳咳,我说,我们要不要先出去?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空气也不好。”打破沉默的是在场唯一的女士——海花。
他们得到沈岸的通知,立即调转车头驶向医院,至于车子,暂时只能留在现场,等积水退去再请拖车公司拖去修理厂修理。
向东看了看立在病床左边的傅辰渊,又看了看立在病床右边的沈岸,非常同意海花的话,两大男神一左一右护法,他们站在这里干等也确实不是办法。
“傅总,沈大哥,我们就先出去了,等小梦醒来我们再进来探望。”
“好。”
两个男人同时搭腔。
向东和海花悄然走出去,傅辰皓觉得此刻自己待在这里也是多余,他大哥不待见自己,沈梦大哥是刑警,看起来也不大好说话,他还是自觉消失的好。
转眼之间,病房里就剩下两个男人,一左一右地站在病床前,全神贯注地看着床上还未醒来的女人。
“车子没有问题,我去上牌前特地检查过,所以我不会青红皂白地拿车子问题质问你。”
先开口的是沈岸,傅辰渊和他一起上了救护车,傅辰渊的助理立即就跟了上来,到医院后,一切手续都是他的助理办的。
傅辰渊抬眼看向沈岸,“嗯,我知道,韦谦现在朝不保夕,我又派人暗地里守着小梦,所以这次事故不是人为。”
“这丫头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一天,所以才会把车挂在我名下,现在想想,我倒是宁愿不要这辆车。”
沈岸重重叹气,不用说,肯定是自家妹子驾驶技术没到位,新车上路第一天就给他们这么大的惊喜,小外甥曾经私下里和他说过,妈咪在国外每个月都有罚单寄到家。
傅辰渊也在猜想是不是沈梦操作失误或者因为什么事停在那里,积水一下子涌过来时她反应不及,可是如果这样,她为什么没有打电话求救。
沈岸继续说道:“幸亏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狗仔还没彻底撤走,永平路事故又上了本地新闻,医院外又有正规记者等着采访,我父亲那一关,你跑不了。”
“我知道,谢谢沈兄提醒,等小梦恢复健康,我会上门拜访沈伯父。”傅辰渊不卑不亢地应下,关于女人为什么会被锁在车里,这个问题就要等她醒来后才知道了,因为她的物品都泡了水,手机也报废了。
沈岸摸向裤子口袋,没有摸到烟盒,他看向对面的男人,“我出去买包烟,等会再过来。”
“好,如果小梦醒了,我会给你电话。”
“行。”
傅辰渊等他带上门,自己才拉来凳子坐下,他伸手握住沈梦的手,静静看着她,心中无声祈求她快点醒来。
坐在走廊里的向东三人,此刻也没有心情去吃晚饭。
海花咬着唇瓣,后悔地挠着头发,“小梦喊我一起外出时,我那会就应该答应,而不是为了劳什子财务预算扔下她一个人,我早知道她开车水平一般,哎。”
向东扫了一眼自己的下属,对于海花所说的‘劳什子财务预算’好心地不予追究。他解开了自己的领带,“要追究原因,那应该怪我,上次我派她和辰皓去海城出差,却无端让她陷入险境;这次让她去送文件,外出吹吹风,没想到好心办坏事,你们说,我是不是要去烧香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气?免得再次传染给她?”
海花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老板,“很有必要。”
傅辰皓十岁后就接受外国教育,信仰的是基督教,他在想,上帝是不是在考验他,一次、两次,都因为自己的疏忽,导致沈梦陷入困境。
“不,应该怪我,我是她的搭档,她当时问我要不要一起去,我以画图为由拒绝了。”
三人各自后悔,自责完又沉默。
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事情发生,已然于事无补,好在没发生什么大事,不然他们肯定悔不当初。
**
沈梦一睁眼就知道自己在医院,因为嗅觉比听觉先起了作用,熟悉的消毒水味传入了她的鼻子里,令她瞬间想起了前因后果。
她被救了。
然而她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某件被她特意忽略的事开始死灰复燃,重新出现在她面前,也提醒她有些事不得不加快进程了。
沈梦一动,傅辰渊就发现了,他温柔地唤道:“梦宝。”
沈梦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突然听到傅辰渊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右手被他握住,掌心的温暖一直传递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转首看向他,男人的黑眸沉沉地凝视自己,眉头不皱不挑,嘴角不抿不勾,脸色不黑不红,整个人平静无波。
沈梦反而觉得他这种没有表情的样子更为吓人,就像回到了俩人初见时的场景,她摸不透他的想法,窥测不到他的喜怒。
她听到自己轻声呼唤,“辰渊。”
男人听到她的呼唤,有了动作,倾身靠近,凑到她的脸畔,低语,“我在。”
沈梦这才注意到他的语气其实一直在绷着,就像上了发条的弦,只要她一松手,就有声音倾泻而出。
“你生气了?”她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软弱无力。
小女人水汪汪的眸子似有千言万语,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傅辰渊就算有一肚子火要发,此刻也被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打败。
“没有。”他抱着她轻轻坐起,拿起枕头垫在她背后。
沈梦借此机会握住他的双臂,然后环住他的颈项,靠在他的怀里,“你就是生气了,男人沉默就是在生气。”
怀里的小女人在他的肩窝动来动去,嗓音有点干,他还是听出了她的撒娇。他永远忘不了她一个小时前了无生气躺在担架上的冷冰冰模样。
傅辰渊一把勒紧她,用尽了全身力气,“我是在生气,气你的同时也在气我自己,为什么非要送车给你,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开车出去——”
沈梦及时打断他的话,“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