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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辰渊,你别这样说,我们不怪你,快告诉我们,有没有找到小梦?”沈致远立即打断女婿的话,焦急地问道。
许琴松开小外孙的手,跌跌撞撞地跑到女婿身边,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小傅,是不是还没有找到小梦?那你们有没有在那个地方发现什么?现场有没有血迹?”
众人一震,纷纷看向傅辰渊。
沈致远不能开口问,许琴却可以开口问,沈梦失踪已经长达四个小时,中途稍有不慎,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保。
傅辰渊有心想瞒也瞒不住,两位教授都是人精,“我们找到了小梦被扣押的地方,但是已经人去楼空,现场没有小梦的血迹,她应该是安好无损,二货嘴里的血迹是宋成孝的,你们放心,既然小梦被宋成孝抓走,他肯定会主动联系我,提出放人条件,小梦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发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小梦救回来。”
母子连心,沈梦是许琴的闺女,是小家伙的妈咪,即使傅辰渊再三保证,祖孙俩还是担心不已,最后还是傅博恩和沈致远偷偷达成协议,让佣人端来安神健脑的茶,哄着祖孙俩喝下,之后请海花和格蕾丝陪他们上楼休息。
两个老爷子自觉不去给傅辰渊他们添乱,也没有找他找你打电话让人帮忙,他们安静地坐在客厅一角,不聊天、不看报、不下棋,就是安静地坐着。
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有傅辰渊和宋成彦这些优秀杰出的人,他们相信他们的闺女、儿媳会平安回来。
傅家别墅,一楼书房。
书房里坐满了人,傅辰皓、向东、宋成彦、塔尔、列侬、林凡、裘洛、钟轶以及十分钟前赶过来的林重光父子。
钟轶站在白板前,为众人详细阐述、串联整个事件过程,“格蕾丝在时装秀和少夫人搭话,少夫人第二天午觉醒来接到她的电话,对方是假扮格蕾丝的女人,关于这个女人,我们暂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她或许某家会所里的小姐,也或许是宋成孝的人,之后少夫人坐上这部假牌照的车,对方很聪明,明知道别墅大门口有监控录像,他们雇佣了一个打架斗殴被辞退的叉车司机,又租赁了一部车,而且很清楚港城所有大街小巷的路线以及相对应的道路监控,他们把车子扔在一栋无人居住的小楼。”
“我们找到那部车,发现司机被注射了麻醉剂,被扔在车上,司机醒来后大脑糊涂,给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我们从他零碎的信息里提取拼凑了一种猜测,指使司机来别墅接少夫人的人不是宋成孝,而是另有其人。”
宋成彦插话,“应该迷幻剂,被法律严厉禁止的一种药物,注射到人体后,会使大脑呈现混乱糊涂,对一个小时前做过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这种药物正规市场上不会出售,你们可以查一查港城的黑市。”
林凡接过宋成彦的话茬,“宋医生分析得很对,我们已经派人去黑市问询,奈何迷幻剂前一天的销售量多达几千支,而且客户源太散,这条线索在四十八小时内不一定能够彻底查清。”
一向散漫不羁的傅辰皓和向东在此刻都严阵以待,没有任何咒骂,只是紧锁眉头,在本子上根据林凡的解释写写画画。
傅辰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从身后的书桌上拿起打火机点燃,本来小女人怀孕后,他就戒掉了香烟,奈何今天接到她被人挟持的消息,一路奔波处理,他早就想抽上几根,缓解紧张的心情。
是的,他紧张。
强大如他的港城傅大少也会紧张,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踪,他当然会紧张,甚至比谁都紧张不安。
奈何他不能在家人面前表现出他紧张的一面,现在他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一旦他露出马脚,惊慌失措,将会使局面更加不堪,唯有冷漠、镇定才能使他静下心来,分析事件的来龙去脉,快、狠、准地找到小女人。
“钟轶,你继续。”
钟轶继续分析道:“迷幻剂那条线索我们无法立即得出结论,但是我们有一条非常明确的线索可以追寻,那就是沈二货一定是咬伤了宋成孝,按照少夫人的性格,她多数会讥讽宋成孝要去打狂犬针,顺便给我们留下线索,所以在半个小时前警方勘擦废弃的火葬场三层小楼房间里的干涸的血迹时,我们就已经着手让人在所有的宠物门诊旁守株待兔,当然,要是宋成孝不怕死,觉得被狗咬伤没什么大不了,这条线索或许又得断。”
塔尔不得不补充说明,“沈二货的基因早被改组,它咬人,不会让人得狂犬病,我们不确定宋成孝是否了解熟悉沈二货的习性,他不一定会去打针。”
迷幻剂线索、狂犬针线索都被否定,一时间,室内分外沉默。
林重光咳嗽一声,打破室内的沉默,看向为首的傅辰渊,“听过你们的分析,我有一种直觉,小梦应该还在港城,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不大可能被转走,按照钟轶所说,她被人挟持走,你们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港城海陆空三条道路,高速公路设立了关卡,人流最杂的火车站现在都是实名制,想要带走一个怀孕的女人,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傅辰渊在港城翻天覆地地找人,林重光察觉不对劲,不用多问就得知了这事,沈梦虽说是他的干女儿,实际上和亲生闺女没有差别,闺女出事,他当然要过问,于是带着妻子和儿子奔赴香山,许牧枝在楼上陪着许琴,他和儿子坚持要进书房旁听,也想力所能及地为沈梦做点事。
林远飞接替父亲说话,“这种可能百分之九十九,宋成孝如果无缘无故挟持小梦离开,没有任何要求,就太奇怪了,他绝对有所求,肯定要打电话过来谈判,为了互换方便,他应该不会把人转移那么远,既然我们无法准确找到他藏匿的地点,不如等他主动联系。”
裘洛从笔记本屏幕中抬起头,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BOSS,我已经计算分析好我们集团所有的流动资金、不动资产、股票等数据,如果宋成孝狮子大开口问你要博恩集团,按照你的个性,肯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么临江正在建的国际金融大厦,我们就得拱手让人,余下来的日子不至于喝西北风,香山别墅是肯定住不起的。”
其余人等抽了抽嘴角,博恩集团的首席财务官真不是吹的,这种紧张关键时刻,他都能开个小玩笑。
不等傅辰渊表态,向东第一个举手表示,“我们方圆会力顶博恩集团。”
林远飞代替林重光伸手示意,“裕丰电气也是。”
与此事脱不了干系的高地宋氏古堡家主,宋成彦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宋成孝若是敢狮子大开口,我会让出宋氏家主之位,不必连累博恩集团。”
站在宋成彦身后的塔尔和列侬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不可置信与了然,他们聪明地没有开口搭腔,他们不是菲利普,家主就是他们的权威。
傅辰渊不紧不慢抽完了手里的烟,一根烟后,他的脑回路开始摆正,逐渐理清了整个事件的经过,他目光从左扫到右,不客气地应下,“无论是博恩集团还是我个人,都需要各位的帮忙,各位敢不敢摆出你们全部的身家与我豪赌一把?”
向东、林氏父子、宋氏三人目光齐齐刷向依靠在书桌边的男人,隐约觉得傅辰渊将要干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奉陪到底。”
书房会议结束后,林重光一家三口没有多加逗留,和傅博恩打了声招呼就回去了,宋成彦也带着格蕾丝先行回酒店,向东跟着宋成彦离开,海花留在别墅里照顾许琴和傅胤丞。
沈致远和傅博恩没有心思休息,两个老人家固执地要陪傅辰渊一起坐等消息,傅辰渊劝说不动,也就随他们去。许琴和小家伙哭累了,又和许牧枝聊了很久,再加上一天劳累来回奔波,在海花的帮助下,早早在客房里歇下,临睡前还不忘嘱咐海花,一旦有小梦消息,就叫醒她。
海花伺候完祖孙俩人入睡,悄悄关上门离开,一转身就对上与她一眼眼圈通红的傅辰皓,她主动伸手抱住他,无声给予他支持。
俩人在门口静静拥抱片刻就分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格蕾丝随宋成彦入驻之前的酒店,本想有一肚子的话要和他说,在看到他疲倦落寞的神色后,到底没有厚脸皮缠着他,分外听话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向东自伦敦之行就没有见到好友,此次相见又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待很长时间,一个小时后就离开了酒店。
宋成彦等向东离开后,让塔尔联系菲利普,十分钟后,菲利普的身影在视频里显现,“家主,有何事吩咐?”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干渴一天的嗓子,“联系宋成儒,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最晚明天傍晚到达港城。”
菲利普眼都没眨,立刻颔首应下,“我知道了,家主。”
宋成彦关掉视频,没有动,闭眼,往沙发上一靠,疲倦之极。
塔尔和列侬轻手轻脚地离开客厅,走到套间附属的小房间里低声说话。
“家主太辛苦了,一下飞机就遇到沈小姐出事,一天下来滴水未进,塔尔,要不要让酒店餐厅送饭菜上来?”
塔尔靠在门边,耸肩,“不用,沈小姐未找到之前,家主是不会吃东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家主在接手这个位置那段时期,有多么自虐。”
家主大学前两年学的是金融,而后追求自己喜欢的专业,改学医,专攻心内科,家主实际上并不想接手宋氏家主之位,他是被逼无奈,被逼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其结果就是会自虐,罔顾正常三餐是自虐的手段之一。
列侬叹气,“女人啊,古今中外,概莫如是。”
英雄难过美人关。
塔尔没有搭理列侬关于女人的说法,男女感情之事,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旁人所看所听的都是虚假的表面。
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宋成儒,如果他在非洲的开普敦,那么一天一夜的时间能够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