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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女人,敢骂我!”女孩对四个痞子一般的男孩喊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扒光她啊!”
四个男孩一拥而上,按住了穆嫣,动手剥她的衣服。
穆嫣大惊失色,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他们纯粹是过来挑事的,说什么索要酬劳是借口,其实就是想扒她的衣服以报复那日被胡大伟惊扰之仇。
“放开我!你们……干什么!救命啊!抓流氓!”穆嫣失声喊叫,“救命啊!抓流氓!非礼啊!”
冬天穿的衣服多,那些男孩剥起来有些困难,半天就扯下了她的一件薄呢外套,另一个则淫笑着伸手解她的裤子。
过往的行人围聚过来,指指点点,有几个似乎看下去,就喝斥道:“干什么呢?大白天的,这些男孩子怎么耍流氓!快住手……”
那女孩义愤填膺地对围观者们诉说道:“这个女人太坏了,前些日子,她以招人体模特为名把我骗到她家,供她老公非礼调戏,我差点儿被强(蟹)奸了!今天,我男朋友带着他的几个哥们帮我出气,有错吗?”
围观者哗然,前阵子听说有个孕妇把个少女骗回家供老公强奸,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对穆嫣的同情顿时变成了气忿。
“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么贱啊!想给老公找女人,干脆花钱去找野鸡好了,居然专喜欢诱拐天真少女!”
“找野鸡要花钱呢!诱拐少女不用花钱,真是道德沦丧!”
穆嫣尖叫着哭喊着,没有人上前救她,甚至没有人报警。她绝望地嘶喊:“放开我,你们这伙人渣!我没有……没有拐骗她……她撒谎……救救我……报警啊……”
那个满脸淫笑的男孩终于扯开了她的裤子,她本能地飞起一脚狠踹向他,正好踹中了他的面门!
“哇呀!”男孩捂着被踹破的鼻子,痛叫一声,撒开手。
“韩磊,你怎么样!”女孩惊叫着扶住那个叫韩磊的男孩,看那关切的样子,韩磊应该是她的男朋友。“天啊,这个女人太坏了,她把你的鼻子踢破了!”
韩磊推开女友,抹了把鼻子流出的鲜血,大叫一声,就向着穆嫣扑过去。
“噼噼啪啪!”他揪着穆嫣的头发,连扇了四五记耳光,以报复对他的踢鼻之仇。
穆嫣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血。这还不算,那些小子们顿时像被血腥味刺激绿了眼珠的野兽一般,更加疯狂地撕扯她的衣服。
“救我!救命……”穆嫣凄厉地喊叫着,眼角滴下泪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而她已近衣不蔽体。
她愤怒围观者的麻木不仁,更愤怒这些少年的狠毒,几乎咬断牙根,她深吸一口气,拼尽所有力气,狠狠抓向那个撕扯她胸衣的男孩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男孩双手捂眼,有鲜血渗出来,他疼得满地打滚儿。
顿时,其余三名男孩和那个女孩也顾不上再剥穆嫣的衣服了,连忙去察看那个男孩的眼睛。
“韩磊,你怎么样?你到底怎么样?”女孩哭着想按住他。
“呜呜,我的眼睛被抓瞎了!”这次换成了男孩凄惨地哭叫,他满地打滚了,几个伙伴都按不住他,“我的眼睛瞎了!”
穆嫣好不容易摆脱了被当众剥光的命运,她连忙捡起那件薄呢外套披上身,准备拔腿逃走。
慌慌张张地,她差点儿撞上一辆驶来的车。
“吱——嘎!”尖锐的急刹车声,接着车门开阖,走下来一个熟悉的健硕身影。
“穆嫣!”男子好听的嗓音充满了惊恐和诧异,“你怎么这副样子?”
穆嫣停住奔逃的脚步,她努力拉拢那件蔽体的外套,冻得浑身都在哆嗦。周围一片嘈杂纷乱,她好像都听不见。
她披头散发,两颊红肿,嘴角渗血,两条修长的玉腿裸在外面,已经冻得发青。
“穆嫣!”男子冲上来抱住她,嘶声问道:“怎么回事?”
是陈奕筠!她认出了这个抱住她男人是陈奕筠!
她伏在他熟悉的怀抱里,痛哭失声。
陈奕筠抿紧唇,犀利的潭眸射向四周,围观者无不在他冷冽的目光下噤若寒蝉。
那个眼睛被抓伤的少年仍然躺在地上打滚哀号,三个男孩想制住他都做不到。女孩则哭得犹如梨花带雨:“韩磊,你怎么样?我们送你去医院吧,你起来啊!”
略一思索,陈奕筠将穆嫣拦腰抱起,抱进他的车里,脱下外套盖住她被冻青的玉腿,潭眸愈发深暗,他却克制着情绪,用柔和的嗓音嘱咐她:“乖乖在车里坐着,外面的事情我去处理!”
穆嫣坐在温暖的车里,盖着还留有陈奕筠气味的外套,惊悸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刚才的她好强悍!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居然踢伤抓伤那个小痞子,最终从他们的手里逃脱出来。
她只知道,她不能被扒光示众,死都不肯!
第一次,她踢伤小痞子的面门,迫于无奈,第二次,她抓伤他的眼睛却是下了狠心的,她誓要抓瞎他,否则他不会放过她!
她从不欺负谁,但并不代表她可欺!
这些小痞子把她逼到了绝路上,她知道不抓瞎他,这场闹剧将继续下去,甚至到最后,一丝不挂的她将被他们绑着游街示众,直到警察来干涉。
她不能等到那一步,必须先一步行动保护自己。
伸出手,尖利的指甲还残留着血迹。作为艺术家,她拥有必备硬件标志之一——尖长的指甲。
今天,她的指甲救了她。
*
陈奕筠走过去的时候,顺便打了个电话兴师问罪:“颜鑫,我的女人在你手下管辖的地盘上被人欺负,你打算给我怎么交待?”
“什么?你的女人……”颜鑫来不及多说,赶紧道:“我让光头强过去瞧瞧!”
只需一眼,陈奕筠就能看出这几个黄毛红毛小子是在道上混的!他咬着钢牙,心里已经有了整死他们的念头。
先跟颜鑫打声招呼,省得日后说他替他清理门户事先没吭声。
敢扒穆嫣的衣服……这些小子真***该死一万次!
阴冷的目光盯着那四男一女,他在思忖着怎么让他们死得更有节奏!
*
三天后,院方传来喜讯。凌老太太成功地度过术后观察期,挺过了术后感染和并发炎症双重考验,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喜讯传来,依凝和凌琅击掌欢呼。他们拥抱在一起,感受着绝处逢生的无比喜悦。
“奶奶总算挺过来了!”凌琅将线条完美的下巴搁在依凝的肩窝里,亲昵地拥着她,静候着见到***那一刻。
“是啊!奶奶好勇敢坚强,等见到她,我要把这个送给她!”依凝拿出连夜赶做的小红花胸针,准备待会儿给奶奶别在病号服上面。
“呵,你以为奶奶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凌琅被她的举动逗笑了,心里却暖暖地感动。他知道奶奶会喜欢孙媳妇给她准备的礼物,而且非常喜欢。
“都说老人上了年纪跟孩子差不多,要经常哄的!”依凝笃定地道,顿了顿,她又对他说:“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只要表现好,不淘气,姐也会经常奖你小红花的!”
“小野猫,拿爷当小孩哄啊!”凌琅白她一眼,以示不屑。“爷不喜欢小红花。”
“现在不喜欢,到老年期就喜欢了!”依凝很有研究:“科学家说,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得老年痴呆症,到时候你呆得不辨东南西北,我得经常找点儿乐子哄哄你!”
两人斗着嘴儿,这些天的沉重和压抑全部烟消云散,开心得不亦乐乎。
如果不是惦记着离婚的事情,此时此刻对于依凝来说该是多么幸福啊!
可是,他们的幸福却扎疼了旁观者的眼睛。
不知什么时候袁秋来到他们身边,看着这对儿说说笑笑的亲密样子,不由大受刺激。
袁秋认为凌老太太平安脱险明明是她的功劳,凌琅竟然丝毫都没有想到她,只跟这个小女警打情骂俏,她简直要气死了。
想插嘴,无奈人家两口子情意绵长,她找不到合适的插嘴机会,只好被干晾在旁边。
“咦?这不是传说中美艳无匹,花容月貌,才艺双全的弗德里克王妃吗?”依凝好像发现新大陆般,发现了尴尬立在旁边的袁秋。
凌琅这才发现袁秋的存在!有片刻的怔神,他对袁乏问候道:“身体好了些?”
原来他还记得那天她晕倒的事情!袁秋获悉了这一点儿,并没有丝毫的兴奋,反倒更加伤心委屈。
为什么他都没有去探望过她!
“好多了。”心里恨得牙痒,表面上,她仍然温柔而优雅。“琅,谢谢你记挂我。”
还想再说什么,只见重症监护室的房门打开,凌老太太的病床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被推出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她将被转入高级护理病房。
凌琅扣着依凝的腰,她的腰身已经不再轻盈,可他仍然爱不释手。“我们过去陪奶奶说说话!”
“嗯!”依凝甜甜地应了声,然后挑衅地瞥一眼袁秋,做了个胜利的“V”形手势。
哪怕披着王妃外皮的小三儿想跟姐斗,姐也不怕!
眼睁睁看着凌琅和依凝成双成对地跟随着医生护士去了病房,觑着他们成双成对离去的背影,袁秋气得握紧粉拳,喃喃地自语:“凌琅,你变心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薄情寡义,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迪拉斯走过来,小声地提醒道:“王妃殿下,公众场合请注意您的形象!”
袁秋转过头,楚楚可怜地凝视着迪拉斯,委屈地低声哽咽:“他变心了!他背叛了我,你说让我怎么原谅他?”
“王妃,”迪拉斯忍不住道:“他跟他的太太秀恩爱也没有错啊!您已经是弗德里克王子的妻子,没有资格再要求你以前的恋人为你孤独一生呐!”
“混蛋!”如果不是顾忌自己在公众面前的形象,袁秋真想抽迪拉斯一记耳光,“吃里爬外,滚开!”
*
“呵呵,奶奶居然又戴上小红花了!”凌老太太苏醒后仍然不改幽默,很配合地将依凝奖励的小红花别上衣襟,单调的病号服顿时增色不少。
依凝鼓掌笑道:“奶奶太棒了!这朵小红花受之无愧呢!”
“顽皮!”凌琅习惯性地伸手捏依凝的脸蛋,与其说喝斥倒不如说是纵容宠溺。
“奶奶晕迷不醒的时候,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一定要活过来,要看着我的玄孙出世呢!”凌老太太将孙儿和孙媳拉到身边,一手牵着一个,高兴地说:“果然,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