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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你是我的荣幸,现在我可以附身了吗?”脑海中闪过星神的声音。
“是的。”花素见答。
随后,她感觉自己脑袋一木,身体在星神的指挥下脱离她的控制动了起来。
避开仆人跑出门,在黑黝黝的山间轻盈地窜上蹿下,很快追上了正在路上疾走的肖起良。双手抱住肖起良的头利落地扭了一圈,然后再一推,把肖起良推下了山涧。
速度很快,快得让花素见根本没看清星神动作的细节,也没看清肖起良伤得重不重。
她只知道,自己吓呆了。
雨势很大,山涧中央,小溪犹如烛龙般愤怒地嘶吼着,瞬间吞噬了肖起良的尸身。
掏出手绢擦了擦手,依旧脑袋发木的花素见听附在自己身上的星神笑道:“肖太太放心,你丈夫会每天定时来到你身边,无论死活。”
接下来花素见呆滞了一整天,连星神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再次清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坐在屋子里,时钟又指到了半夜十二点的位置。
然后,卧室的房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一股冷飕飕的风夹杂着水腥味扑进了房间。
想起星神说的话,她不敢扭头看来人是谁。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斜斜地瞥过去,看见有个人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没穿鞋,一双脚被水泡得煞白。裤腿乱七八糟的卷着,淅淅沥沥地滴着水,从房门口到床边,拉出一条不深不浅的水印子。
长吸一口气,她慢慢抬起头向上看。
是肖起良,身上依旧穿着头天那件银灰色外套。全身湿淋淋的不断滴着水,像是刚从水里爬起来。而他的头整个扭转了一百八十度,原本是脸的地方,变成了黑沉沉的后脑勺。他就用这头脑勺对着花素见,放佛头发中藏着一双眼睛。
忽然,他举起滴着水的双手,朝床上的人抱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花素见尖叫着翻身下床,冲出卧室拼命地跑。
可无论她逃到哪里,没多久就再次看到肖起良迈着僵硬的步子,在黑暗中缓缓现身,不紧不慢朝她走来……
更可怕的是,就算她向仆人求助,仆人也都一脸莫名,好像除了她没人能看见肖起良。
只能逃,从东间屋逃到西间屋。逃累了,就歇一会儿再逃。
就这样,一直逃到半夜一点,脑海中才想起星神的声音。语调依旧谦和有礼:“肖太太,要是害怕就让我附身,只要我附身他便不敢靠近。要是不害怕,就请你每天凌晨尽情享受和爱人相处的宝贵时光,享受到你觉得害怕为止。”
这时花素见才明白,星神要的不只是附她的身,而是完全占用她的身体。
从那天以后,星神几乎全天侯附在她身上。但每天十二点星神就会离开她的身体,将她留给身体渐渐开始腐烂的肖起良。
于是,每天唯一能获得自由的时段她都不断在逃亡,逃到门背后,床底下,墙角……
直到前两天,星神心情低落,竟破天慌给了她半天自由。她赶紧趁这段时间去见了位易学大师,可大师说他不想引火烧身。只能教她一些法术暂时傍身,在这些法术失效之前,她必须自己找到对付星神的办法。
所以,她找到了我。
讲完这个故事,屋外已然黑透。
因为战事的缘故,屋里没有电,花素见起身点燃了屋角的四盏油灯。
那几盏油灯也是大师给的,用的是公鸡的尸油。灯光很暗,灯芯周围噼噼啵啵地爆裂着蓝色火花。公鸡属阳,以阳克阴,布置出一道阳气十足的结界,足以抵挡普通鬼怪。
花素见说,靠这个阵法的保护,肖起良已经两天没再出现。
不过这个阵法肯定无法支持太久,因为花素见的对手不是肖起良,而是白知秋。
白知秋想抢花素见的身体,就一定能抢到。
我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太霸道了,还有洁癖。所以他绝对无法容忍花素见和他操纵同一具身体,尽管他才是鸠占鹊巢的匪徒。
而他操纵花素见只是为了来找我,如果想让他放过花素见,除非我乖乖的听话,等他的安排跟他回现代。那样花素见就没用了,白知秋自然会放了她。
但现在我有了宝宝,我不可能跟他回去。
“咚咚咚……”
正在沉思,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当口蓦地响起,我下意识扭头朝门的方向看去。
幸好就响了一阵,外边的人就静了下来。
我松了口气,安慰脸色煞白的花素见:“兴许有人走错……”
突然,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每一声都比上一声更大,到后来,就像有人站在门外用锤子砸门一样。薄薄的门板激烈地颤动着,门框四周灰尘飞溅。
终于,砰的一下,门框带着门板,整个脱落倒进屋内,随即屋角的四盏灯骤然熄灭。
四周顿时黑得像化不开的墨汁,刺骨的冷风争先恐后涌进屋子,刮得我打了个冷颤。迅速抓起桌上的茶壶防身,眼睛盯着门口的方向。
心脏在胸膛里突突乱跳,喉咙紧得快要勒住呼吸。
片刻,身后一双湿漉漉的手,穿透我的发丝,缓缓捧住了我的头。声音很沙哑,像卡带的音响:“素见……在哪……”
178、第十八章
我猛地转身;顺手将手里的茶壶朝身后砸去。
茶最初是献神的祭品,作为盛祭品的器皿,茶壶可以驱魔驱邪。
“咦呀……”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响起。
接着站在我身后的东西一下子爆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冷气扑到我身上;猛地将我推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茶壶脱手滚出。
四周依然黑得像墨汁一般;什么都看不见。这样的环境让人心惊胆战;因为在你看不见的情况下,黑暗中的怪物可能随时随地;出现在任何地方。
真希望直接晕过去算了;但我的宝宝需要我保护,我必须坚强。
强定住心神;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刚开始什么都听不到,片刻后,总算察觉到不远处有些微声响。
嘣……嘣……嘣……
好像某个人正光着脚踩着地板,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声音很小,不用心根本听不见。
喉咙这会儿僵硬到发痛,头顶阵阵发凉。双手撑地小心翼翼往后蹭,想离那声音远一点。
突然,黑暗里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手上带着浓烈的尸油味。
是花素见,比起我她也好不到哪去。手抖得很厉害,手掌凉得像冰块。
见我没大叫,她松开捂着我嘴巴的手,又扯了扯我的手腕。我会意,跟在她身后,贴着墙根轻手轻脚朝门的方向爬去。
她爬得很快,脚尖时不时从我的指尖擦过,我不得不咬紧牙关拼命爬才不会掉队。
爬了一会儿觉得奇怪,房间并没多大,为什么爬了这么久还没到门口?
闪念间,前面的花素见突然停住了,紧接着她飞快地调转方向爬到我面前,然后就沉默地看着我。
很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又怕被屋里的第三个“人”听到。
刚才那种类似有人走动的细微声响不知何时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只有我们两个急促呼吸声的寂静,让人心脏无法控制的紧绷。
我不知道她发现了什么,想做什么,但她鼻腔中越来越响的急促呼吸声,让我感觉到她一定非常害怕。
我也很害怕,眼前是一片深渊般的黑暗。唯一的活人同伴又不知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这让我觉得孤立无助。
忍不住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稍微用力晃了晃。
随后手腕冷不妨被她抓住,猛地向旁边一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贴着地板就飞了出去,眨眼头重重地撞上了桌角,脑袋里嗡的一声,眼前腾起一片萤火虫般的金星。
刚才在我前面爬的根本不是花素见,是那东西。
还没等我从剧痛中喘过气,不远处响起一阵用爪子在地板上拉爬的轻响,那东西沙沙沙地朝我爬来。
来不及起身逃跑,我飞快地在身旁乱摸,想找能防身的东西。
沙沙的爬行声离我越来越近,即将爬到我面前时声响忽然消失了,房间再次被死寂吞没。
那东西是在玩我吗?
再也无法忍受这凝固似的黑暗,还有黑暗中隐藏的危险,双手继续在周围摸索。终于抓到件长方形的物体,摸了摸是花素见点灯用的火柴,顿时喜出望外。人类和飞蛾一样具有喜光的本能,有火就有安全感。迫不及待摸出一根火柴擦燃,暖黄的光嗤的一下亮起,照出了房间中的情形。
房间什么“人”都没有,这让我长长地舒了口气。
可短短的火柴很快就烧完了,我扔掉火柴梗,急忙擦燃了下一根。
暖黄的光再次亮起。
紧接着一声惊叫猛地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啊!”
肖起良的脸停在我前方,鼻尖几乎贴到我的鼻尖。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洞的大眼眶。一种黑漆漆的汁水正从眼眶里哗哗流出,在火柴光下泛着点点油亮亮的光。
出离的恐惧冻结了我全身的血液,心脏跳得像随时会在胸腔中爆裂开。想抬脚把他踢开,双腿却重得像灌了铅,丝毫不能动弹。
“哦……”很突兀的,他张嘴大叫。
嘴巴和眼眶一样,是个黑漆漆的大圆洞,一阵刺骨的寒冷气息从他嘴里喷出,全扑在了我脸上。
身体猛地打了个冷颤,猛地朝后蹭了一步,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他的叫声停了,口里喷出的冷气也突然消失了。
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看见五个手指从肖起良的胸口处穿出,指尖长着刀尖般锋利的长指甲,指甲尖顶端还包裹着一层亮紫色的火焰。
借着紫色的火光,我抬头看见肖起良身后的人影,鼻子一酸就想哭:“易道……”
五指一勾,易道抓住肖起良的胸口向后一拉,将他的身体拖到房屋中间缓缓举起。爪尖的紫色火焰兀地变大,包裹了肖起良全身。就见肖起良的身体在火焰中四肢乱舞,犹如被点燃的塑料娃娃,扭曲着迅速紧缩。
就在这时,床底下传出一声哭喊:“起良。”
扭头一看,花素见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挥舞着双手朝易道冲去。
我忙起身将她拦腰抱住:“不要去。”
“起良……别杀起良……”她泪流满面,拼命抓扯着我的手。
我咬紧牙关不放手。”
“放开外我!”花素见大神哭喊。
但肖起良的身体终于在易道紫色火焰的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