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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即使俯□也依旧是老虎,撩虎须也要有个限度。我有些心虚,忙辩白道:“你听错了,我的意思是你大可不必管我。”
“哥哥不来,你被拖下河底,便要变成刚才看到的水鬼,永无超生。”
鼻子又开始发酸了,我偏过头使劲抽了抽气,不让泪珠子掉下来:“那又如何,横竖你有喜欢的人,在上边呐。”
语调急促了许多:“不许胡说,”说着话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扯得我猛地转了个方向,正对着他微蹙着眉头的脸,“哥哥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
这么说他是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喽,那以后他会不会把我也忘了爱上别人?
女人发起混的时候是没有理性的,我想我是气懵了,不受控制跟他顶起了嘴:“我又不是你,怎么会知道你是花心大萝卜,今天爱这个明天那个。还是痴情公子,把我当成别人?”
他的目光越发犀利:“哥哥从小就教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世上最美最好的姑娘。现在怎的这般自卑懦弱,拿别人和自己比?在哥哥心里,霖霖就是霖霖,没人能取代你。”
我没回答,因着从小养成的习惯,每次一被他教训我就露怯,只是低头乖乖挨训不说话。但这次我自觉占理,所以胆子肥了许多,所以我斗胆把手从他手里抽了回去,扭过身不看他。
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道:“哥哥知道你在想什么,喜欢朝霞跟喜欢晚霞不冲突。”
他这样是承认了有关优昙仙子那些诡异复杂的前世故事吗?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我木然说:“可朝霞和晚霞是不一样的。”
“同一片天空的美景,有什么不同。”他的语音急切依旧,“也许正午的阳光会刺眼,但只要是这片天空的美好景色。云彩,彩虹,叫人怎能不爱,而且那份爱只会越积越多。”
见我没回答,他又说道:“霖霖,哥哥从小把你养大,何曾试过把你教成别人。如果哥哥愿意,你以为哥哥做不到?”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不说话,但鼻腔中想哭的感觉却渐渐平复了下去。
他再说:“如果哥哥不爱你,救出你的身体也就够了。按你的逻辑,不管是慕容玥还是白霖,只要拥有那具身体,在哥哥眼里便是一样的。哥哥为何还追到冥界,听你说这些糊涂话。”
他说得很有道理,我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但就在这时,他冷哼一声,语调骤然骄傲地上扬:“这样辩解真傻,哥哥不想多说了。反正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这辈子你都得跟哥哥在一起。”
他第一次服软,跟我说话时也难得带了些央求的味道。但好景不长,才几句话他就露出了本性。噎得我转头看着他:“你……”
可他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反应,轻轻一笑:“走,去暖和一点的地方。”说着就要来来拉我的手。
要是此刻服软太没面子了。往后退一步避开他,我撅撅嘴:“我自己走。”
把刀鞘伸过来:“拉着它,不许松手,敢松手我就扛着你走。”
跟白知秋在一起,哪敢得寸进尺?我只得不情不愿地抓住了刀鞘。
跟在他身后,顺着芦苇最深处往里走。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也不想开口问他,只是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走着。
芦苇一根根修长,比人还高。偶尔有几团透明的风从棉花般柔软的银色芦花上掠过,芦苇便迎风摇曳,犹如波涛起伏的大海。
越往芦苇丛里走果然越暖和,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了。
做魂魄这么久,我很久没吃过东西也不觉得饿。可在芦苇丛中走了一会儿,肚子便咕咕地乱叫起来。身体也出现了虚弱无力的症状,脚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重。
又忍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我小声道:“我饿……”
他停住脚步,将刀鞘从我手中抽了回去。顺势拔刀一挥,再收刀回鞘,周围的芦苇倒了一大片,在地上铺成了一层厚厚的毯子。
“坐下歇会,哥哥去给你弄吃的。”
坐在厚厚的芦苇上刚歇了一气,白知秋就回来了。蹲□,将手中的东西递给我:“吃。”
看着他手上的两团黑球,我愣住了:“这是,泥?!”
“尘归尘土归土,天下所有的东西都会化为尘土,食物也一样。你我现在是鬼,
鬼就吃土。”像是给我做示范,他拿起一个泥球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见状,我犹犹豫豫地拿起另一个泥球,小心翼翼地放进嘴巴。
没有泥土的腥味,反而奇特的清香味道,嚼着嚼着肚子就有了饱腹的感觉。
见我吃完泥土,白知秋笑笑:“我眯一会儿。”
说完背对着我侧躺在芦苇花上面,没多久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也躺在芦苇毯上,静静地盯著上空。温暖的芦苇银光微微闪烁,红云缓缓地在天空游荡着,一切美得出奇。
如果白知秋不救我,我就看不到这样的景色了。
可他……
委屈、不满,还有喜悦等情绪在胸口此起彼伏,幸福和担心在脑海中轮番交织……
扭头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半天,心一横,一咬牙,我翘起身整个人压到他身上。
他睁开眼睛,惺忪地看向我。
嘴唇贴着他的耳朵,斩钉截铁地说道:“把我害得过不成正常日子,你要付出代价。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这辈子你只准喜欢我,你必须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他浑身一僵,盯着我的眼眸先是沉静墨黑如深渊,然后跳起了簇簇火焰。
紧紧将我搂进怀抱,声音发抖:“哥哥……只爱霖霖。”说完火热的双唇,将我的话语完全封在了喉咙中。
……
此时所有的话语都成了多余的东西,只有男女之间最原始的纠缠可以让我们贴近得毫无距离。
没有什么特别花样,他盘坐,掐着我的腰让我坐在他身上,不断用他的力量一寸一寸将我完全填满。但灵魂与灵魂的结~合,滋味销云鬼蚀骨,美妙无比。放佛能把对方完全融进自己骨头里,血液里,生命里……
我们谁也舍不得移开眼睛,就这样一边喘息,一边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眸子,感受着对方,占、有着对方。
周围的芦花微微晃动,芦花散发的银光如痴缠的长发,缓缓地荡漾着,美到极致。
……
只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永远被困在这种地方做鬼,我也愿意。
158、第二十章
很久之后;我悠悠醒来。身旁的白知秋仍在熟睡;手臂横在我胸前;带着坚决的霸占意味;让我没有办法乱动。他英气勃勃的剑眉此刻弯出了微微温柔的形状,阖着的双眼;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看上去十分俊朗。
兜兜转转;到底还是回到他身边;虽然依旧有些不甘;还有些遗憾……
忍不住伸手摸向他的脸;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捉住。
睁开眼睛,眸光清明:“我亲爱的妹妹,想调|戏哥哥么?刚才还没喂饱你?”
我没说话,收回手,坐起身捡过旁边的衣服就往身上穿。
他夺过衣裳扔到一边,伸手想抓我的肩膀:“撩起火就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太可怕了,你才是吃不饱的野兽。”我赶紧拍开他的手,往后缩了缩,“你的身体是铁打的,我的身体可不是。”
他轻笑出声,抓住我的右脚脚踝拉过去。从旁边揪下一根芦苇,用芦花从我的脚背上轻轻扫过。
听白知秋说,忘川河周围的芦苇是累世魂魄不肯散去的执念所化。
银光闪闪的芦花从皮肤上拂过,同执念的感觉一样,酥||麻入骨,别样的美妙滋味。
“放开我……”低喘的间隙,我低声央求。因咬着嘴唇,声音很模糊。
“别急,接下来还有更舒服的。”他得意地笑着,将我的左脚扛到肩膀,翻身压了上来。
我一惊:“不行了,我……唔……”
多余的话语消失在唇齿间暧昧的湿润声中。
……
反复折腾了好几次,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让他背着我在芦苇荡中慢慢走。
将侧脸贴在他厚实的背上,听着他的脚有节奏地踩过地上的杂草。像座钟钟摆慢慢摇的感觉,咔嚓、咔嚓、一直摇到天荒地老。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也许他根本没有方向。但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同他在一起,在哪不一样?
两人一起游荡了许久,远处突然穿来阵阵丝竹音乐的声音,还夹杂着悠长的禽鸟鸣叫声。
我抬头循声一看才发现,黑漆漆的天空上,居然飞着一只庞大的九头鸟。九头鸟全身赤红,像裹了层火焰,展开双翅遮蔽了很大片天空。九头鸟身上套着缰绳,缰绳后拉着一条红色大木船。木船雕梁画栋,十分华丽,恍若穿过千年,从京杭大运河上飘来的隋帝御舟。
“霖霖,退后……”白知秋放下我,拔刀出鞘。
做了鬼以后,我对很多事情已经见怪不怪。即使天上有条船在飞,我也很淡定地闪到白知秋身后。
眨眼间,九头鸟就朝我们冲了下来,从我们身边掠过,然后拉着那条红色大船,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串串米黄色的船灯微微起伏,灯光同婉转悠扬的音乐声一起不断从船上溢出,打破了芦苇荡中的寂静。
船弦挡板被人拉开,一卷红色轻纱从船弦方向一直舒展到我脚下。接着轻纱的另一头缓缓显现出了两抹人影。
一身笔挺的黑色中山装,五官精致,表情和剔透的紫眸一样,冰雕似的安静。男子手里牵着个女孩,长长的披肩发,脑后扎着朵青绿色大蝴蝶结。华美的深紫色和服,红眸鲜艳如血。如花般的圆脸晶莹如玉,莹润的肌肤嫩白如瓷。
我大喜,从白知秋身后闪出去:“老板,少华。”
听到声音,少华便松开易道,踩着薄薄的轻纱跑过来,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我和这孩子认识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孩子爱到了骨子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疼爱。久别重逢,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激动得难以自已。紧紧把她拥住:“乖孩子。”
这条船是少华的家,共三层高。
上面有很多房间,顶楼还有小花园,甚至还有个开满红莲的大浴池。船上的仆从是我上次看到过的,影子一样的黑影,他们脸上贴着用剪刀剪出五官的白纸。有的端着在甲板上奏乐,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