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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人安静下来,我回到椅子上,将就眯了一夜。
白知秋可能会来接我,要是发现易道和墨九在这或许又会惹出许多事。可两只妖怪现在伤成这样,能走他们早走了。如果白知秋来只能听天由命,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累坏了。
阳光越过半闭的百叶窗照在脸上,滚烫而刺眼。
我模模糊糊睁开眼,发现天已大亮。自己躺在床上,隔壁床已空空如也,墨九不见了。
一双胳膊从后面伸过来,环着我的腰,将我拥在怀里。微微的温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透过薄薄的衣衫氲氤到我的皮肤上,有些发痒。
稍怔,我伸手想扳开易道的手。
不料那双手将我的腰缠得更紧,清冷的声音贴着耳垂响起:“浑家,再睡会。”
(易道堂第十二话 king完结)
【第十三个故事——墨九之锁骨井】
139、第一章
慕容玥宛自发笑。
笑自己是本该清心寡欲的神宫女官,居然和那只道行不深豹子精胡搅在一起;还对他有了强烈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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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城地处平原地带;地势一马平川,只有城南有座小山。山上有座灵水道观,唐朝时建的。建国后道观荒废;道观里大部分塑像石牌和房屋被砸毁;道人全逃了。八十年代灵水道观被某位商人买了下来翻新重建,不知为什么翻新后的灵水道观就那么闲置着。
尽管如此,一直以来还是有老人去灵水观内寻个地方烧香。因为灵水观内有一座七层宝塔,宝塔三米多高。上面六层是实心的,最下面那层是空心的;塔中间压着口水井。井口不大;八尺来宽。一条胳膊粗的铁链一头拴在井边的卧虎石上;另一头坠到水井中。
传说,千年前有妖龙在此地作乱,被某位大仙收伏。为惩罚妖龙,大仙剔去妖龙皮肉,以铁链穿妖龙锁骨,将妖龙囚禁在水井中。并告诫当地民众不得拖动铁链把妖龙放出来,以免大灾降临,生灵涂炭。
由于浸了龙骨的关系,水井中的水从此有了祛病化灾的功效。人们便围绕这口井修建了灵水观,这口井也被称为锁骨井。而且因为井中的妖龙法力高强,其妖力化成紫光扩散开来笼罩着整座灵水道观。所以整座道观不生虫蚁,妖邪不侵。
听老人讲在日伪时期;日本人不相信井里有龙;强迫老百姓拉过锁龙的铁链。拉了很久,拉上来的铁链堆得满大街都是;还没拉到头。日本人还让大家继续往上拉,这时井里突然往上冒出大量黑水;还传来了类似轰隆、轰隆的巨声;吓得日本人也不敢再往上拉;把拉上来的链子又扔了回去。 红卫|兵破四旧时也曾把大铁链子往上拉,结果跟日本人一样。也全吓傻了,赶紧恢复了原貌。
这两天,锁骨井再次引起了民众的关注。据报道,因为年久失修,七层宝塔出现了裂缝。买下灵水观的商人准备重新修缮宝塔,同时将拉起水井上那条锈迹斑斑的铁链,对其进行保护性防锈处理。
本城论坛上很多帖子都在议论这件事,许多人充满了好奇,想知道锁骨井的另一端是不是锁着妖龙。
以前的我对这种事也最感兴趣,但这几天我自己的生活也充满着奇异的味道,哪有心思考虑别的事?
那天起床后,趁易道进卫生间洗漱的功夫,我用手机查了下一个词的意思,一个早该查的词——浑家。
易道老叫我浑家,我觉得非常奇怪。
看着谷歌上的解释,我呆了呆:浑家,是古人谦称自己妻子的一种说法。
想不到满街都是的小说情节居然在我身上发生了,老板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生活和小说不一样,我是白霖,是白知秋一手带大,独一无二的白霖,是无法被别人所取代白霖。如果有人因为我的容貌,或者因为灵魂转世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把我当成其他人,是对我白霖的不尊重。
不过我一点也不生易道的气,只是难过,替他难过。这样一个好男人,应该和他爱的人相守才对,而不是眼巴巴地将我当成爱人的替身。就算要和我好,也必须将我和那个人分开来。
看样子,那一夜缠绵,我做错了,他也做错了。
待易道走出洗簌间,我坐在椅子上问:“老板,你以前的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大概是诧异我的直接,他愣住了,黝黑的眼眸一下子转成了魅紫的颜色。
好半天,他才低声答:“我夫人,闺名曲良因。”
我指着自己的脸:“我长得很像令夫人?还是,我是她的转世?”
他又愣住了。
我也知道自己直接。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和易道的事情再拖下去只会越来越麻烦。易道的性子我最了解不过,怎么可能期望他做出什么决定?那就让我做冷血屠夫,快刀斩了易道的情愫乱麻。
捏紧了拳头,我直直地盯着他,不让他的目光躲闪:“白霖,我是白霖,不是尊夫人曲良因。老板,你明白吗?”
易道缓缓地眨了眨眼,脸上平静无波:“知道,你是白霖。”
“我们的关系,断了吧。”
这话迟早要说的。
他点了点头:“好。”
简洁的回答让我想好的长篇大论毫无用武之地,如同一拳打在泄了气的皮球上。我没力气再说话,也不想再说什么,毕竟我没白知秋那副决绝的心肠,对在乎的人狠不下心。易道是只老实妖怪,尽管我不愿细想,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和其他任何一个男朋友都不一样,不然我也不会和他……
低头沉默了半晌,我才重新组织起语言,有气无力地说道:“老板,我要辞职。”
他立马回答:“不行,白知秋有麻烦,你先呆在易道堂。”
墨九这么说,易道也这么说。
我很惊讶,抬头看着他:“我哥有什么麻烦?”
他却不再说话,背过身去默默地穿上衬衫。易道不想说的事没人能让他开口,我根本问不出来。
就这样,我和易道的情人关系平静地结束。
白知秋说来接我,可他并没有告诉我具体时间。思量一番后,我决定先同易道回内地。
已经参加过king赌局,再没什么赌局能提起我的兴致。何况这次澳门之行我小赚一百九十二万,其中一百五十万给方怡救急,还能将欠昊子的钱还上。赌博是个大泥坑,赌技再高也可能陷进去,见好就收是正理。
离开澳门之前,我找米老鼠结账,米老鼠说童德诺夜里突发心脏病去世。我早猜到童德诺已死,可真听到确切的消息还是有些难受,遂多给了两千让米老鼠替我买点纸钱。
回到C城,我继续在易道堂上班,顺便等白知秋来接我。等了好几天,没等来白知秋,却等到了铺天盖地的花边消息:著名歌手王露的经纪人透露,王露不日将大婚,新郎是钻石王老五中的VIP白知秋。这不是白知秋第一次和别人传绯闻,没什么稀奇的。不光他,白家的少爷小姐们都是绯闻专业户,可他与别人传婚讯倒是第一次,挺稀罕的。
我咧咧嘴,将信息翻到下一页:10月22日上午8时左右,我国华北地区将发生本世纪持续时间最长的日全食奇观。本次日全食从初亏至复圆,长达两个多小时,可观测最长时间达6分钟。
上一次看日食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是我的意大利未婚夫,他是个浪漫的人,那天哄得我很开心。这次日全食叫谁陪我呢?琢磨着,我瞥了瞥楼上。自从明确和易道分手后,他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生活状态。总是死宅在二楼,但每天都准时将从饭店订的早午晚餐端到饭厅叫我吃饭。也不跟我多说话,甚至很少看我。
分手后还做朋友?
笑话,多年纵横情场的经验告诉我,再豁达的人分手后心里都或多或少有疙瘩,就连妖怪也不例外。
让易道陪我看日全食是不可能的,自己陪自己吧。我在本城一家网上眼镜专卖店上订了副日全食护目镜,才到下班时间,街对面的快递收发处就通知我取件。下楼取了邮件,我哼着小曲回易道堂。却不知为何有些精神恍惚,竟然忘记看红绿灯,一头扎进了车流中。
“嘎吱——”耳边猛地响起一道急刹车的声音。
整个人一时给吓懵了,半天没缓过劲,就看到那车主人摇下车窗摘下墨镜对我一声大吼:“碰瓷啊,现在是红灯!!!”
然后她一愣:“哎呀,霖霖。”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发现那人是生我的女人宫娥。懒得理她,低头过了马路。
她赶紧将车停在马路旁下车追上来:“我的乖女儿啊,出大事了,白知秋下个月结婚。”
因为我没精神,连敷衍也懒得做。站住脚步转身面对她,懒洋洋地问:“他结婚,你急什么?”
宫娥的脸立刻涨得通红:“我急什么你不知道,我替你急。”
“替我急?”心里头觉得好笑,“他是我哥哥,结婚我应该觉得高兴,为什么你替我急?”
闻言,宫娥半天没回过神,慌忙挤出一丝笑:“乖女儿,咱们到你住的地方去说好吧?有些事在大庭广众地说不好听。”
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事与你无关。”
同时心想,我上辈子肯定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不然怎么被这种女人生下来?
“怎么与我无关呢,你是我的乖女儿啊?”宫娥的神色转了好几转,“女儿受欺负,做娘的当然要管。”
我,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就算我不是她养大的,到底和她有血缘关系。我和自己的亲哥哥在一起,作为生我的女人,她至少也应该觉得不舒服吧。怎么我和白知秋之间出现什么状况她比我还急,一心一计想把我推回白知秋身边?是白知秋的金钱攻势太犀利,还是世间的人情皆淡薄至此?
冷冷一笑,盯着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你别再找我,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以后别想再从白知秋手里拿到一分钱。”说完扭头就走。
钱是宫娥的软肋,一听这话,她只得讪讪地停在原地。但嘴里仍说个不停:“霖霖,你缺就缺在不能给白知秋生个一儿半女,这样,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说不定有转机呐?”
不知道为什么,我胸口霎时一阵刺痛,火烧火燎似的,怒气瞬间冲到了脑门。
站定脚步,我头也不回大吼一声:“你特么闭嘴!”
这下她终于没了声音,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