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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
他笑容发僵,然后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粥:“其实,我已经半个月没接到活了。让我陪你几天吧,就
当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啦。”
我怔了怔,只好答应:“那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他笑:“谢谢。”
笑容不复当年的志得意满,却微微带着些尴尬,那种无奈的尴尬。
沉淀进人眼里,山西老陈醋似的酸。
吃完宵夜出门,童德诺伸出手拉住我。
我一呆,有些不自在,慢慢将手抽了回来:“澳门很热,别拉手了。”
本来是个礼貌的拒绝,谁知他眼角一勾,温柔地笑了起来:“也对,拉出一手汗很难受。”
以前他也是这样,无论我说什么他都说好,那种迁就就连年少单纯我的也能觉出一股子刻意的感觉
。现在他还是如此,只不过现在是出于职业道德。突然觉得兴趣索然,因为他身上唯一一点吸引人的赌
王光环褪去之后,他没有半点让女人动心的东西。有些理解为什么他半个月接不到活了,作为一个陪赌
他实在不称职。
一边同他在花园中漫步,一边闲聊,装着不经意地,我说道:“你不是说以后退隐想开一家鸡粥铺
子,没客人的时候就喝冰啤烤海鲜?”
他抬眼朝我笑笑:“那时我有钱,有钱怎么想都是可以的。现在我没钱,只能过一天算一天喽,难
不成真去卖鸡粥?”
“卖鸡粥也挺好,生活安稳。”
“不行,卖鸡粥什么时候才能娶上老婆?陪赌就不一样了,随时可能撞上大运。”他笑得露出了一
口大白牙,“就像今天遇到小姐你一样。”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抬手看了看表:“呀,这么晚了,我要回酒店睡觉了。”
他忙道:“我送你。”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前,我转身看着他:“你回去吧,明早十点来门口等我。”
“这样啊……”若有所思,他朝房门瞥了一眼,“晚上不想有人陪吗?”
“不用,我和朋友同住。”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他行了一个绅士礼:“这样的话,小姐,我
告辞了,明早见。”
“明早见。”我点了点头。
快进电梯的时候,他回过头:“明天早上我给你带虾包来。”
迟疑了一下,我道:“好的,再带份叉烧肠粉。”
“白霖。”微微一笑,“你和以前一样善良可爱呢。”
善良可爱?很少有人这样夸我,不过我的本性中确实有善良可爱的一面,他看人的眼神真准啊。
洋洋得意地琢磨着,童德诺的身影已进了电梯。我转身进屋,门刚关上,随即一愣。
方怡脸带深紫色女王面具,身穿比基尼吊带袜,脚蹬火红高跟鞋。手拿小皮鞭,正津津有味地抽着
床上男人又紧又翘的屁股。
见来了人,身体被皮绳反绑,嘴巴被口塞球堵得死死的男人呜了一声。
“真壮。”我咽了一下口水,目光在男人健美修长的身体上扫了一下,问方怡,“米老鼠给你找的
人?”
可方怡没理我,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向男人后背:“我没让你叫,就不准叫!”
“唔……”男人被抽得皮肤通红,不由吃痛出声。
得,女王殿下还在生我的气,我忙讨好的笑了笑:“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打着哈欠走到邻床,脸也不洗牙也不刷,蹬掉鞋子用被褥罩着头睡觉。因为白天赌了整整一天
,我真的累坏了,很快就在旁边断断续续的淫|靡叫声中沉沉地睡去。
128、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是早上十一点;房间里风光无限。
方怡未|着一缕,斜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手里还握着一截皮绳。皮绳的另一端是个狗项圈;套在那个男|妓身上。大概昨晚方怡折腾累了,男|妓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张大了嘴巴扯着呼噜。重要部位就那么裸|露着,还一柱擎天。
我咧了咧嘴,扯过两条毛巾被扔在两人身上,好歹遮住了他们的羞涩部位。
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世才能交到方怡这样的损友?和她混久了;把白知秋从小到大辛苦给我建立起来的三观磨得一点不剩。
洗簌完毕打扮好出门,童德诺已经拎着两份早餐;等在门口很久了。
他笑了笑:“早;先吃点东……”说到这,他的目光越过我飘到屋里,笑容顿时僵住了。
我赶紧往旁边移了一下,挡住房间中间那四仰八叉睡得正香的男人,接过他手里的食物:“朋友昨晚玩得太疯,哈。你等等啊。”
说完转身回到房间,将粥和虾包放在桌子上,又给方怡留了张纸条。
再次出门,童德诺打量了我一下:“你没吃?”
“睡饱了,赶紧进赌场。”
楼下就是堆满黄金的赌场,怎么能因为吃饭这种小事耽误我赚大钱?一想到能再次上赌场,我的手心就兴奋得直痒痒,血液像熔岩似的沸腾。等不了了,我要赚钱,赚大钱。
同昨天一样,走进赌场,热烈的气氛铺面而来。巨大的穹顶上,一盏盏大型施诺华其水晶吊灯,把金碧辉煌的赌厅照得如同白昼。
放眼望去,巨大的赌厅内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几百多台赌桌前都围满了人。所有人都将精力投注到赌桌上,有人欢笑,有人兴奋,有人叹息,有人愤怒。世间所有爱钱的表情都在这个赌场内,展示得淋漓尽致。
几乎没有空桌,我四下看了一下,找了个运气很旺的座位挤进去。
所谓运气很旺,就是指座位上有一个手气很好的玩家。进赌场的人多是求财,如果有人运气好,就会有无数人跟着他。
因为桌子周围人很多,童德诺费劲力气挤开两边的人,在无数抱怨声中揽着我挤到桌前。
桌子正中央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听旁边的人说那男人旺得很,已经连赢了十几把。所以他一下注,周围的人便紧紧跟着,筹码在一个区域堆成了小山。
我估摸了一下形势,跟着那人下了几次筹码,果真每次都赢钱。
赌徒大多很迷信,相信赌运这种东西。因为那人已经赢了很多把,被他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儿又到下注时间,不少人紧跟在那人身后押了闲。
我观察了一下荷官的动作,将筹码下到了和那人不同的位置:庄。和押闲的筹码比起来,我的一万筹码少得可怜。
那人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荷官示意众人安静,开了牌。闲QJ VS 庄9A,庄家胜。
这把很多人都输惨了,哀嚎声一片。有人当场捂着胸口瘫软在地,被保安扶走。
我眼疾手快坐到空出来的赌桌上,对那位“貔貅”微微一笑。他倒也识趣,立马离开了赌桌。
貔貅没屁股,只有入没有出,是赌场吉祥物。这种人和貔貅一样,都是赌场的吉祥物,他们是赌场特殊的工作人员,任务是“引”注。先一直赢,引得别人都跟着他下注,到很多人将所有筹码都跟着他押了之后再故意下错注,结果不言而喻。
赶走引注,我立刻成了赌桌的中心。
两个小时玩下来,我有赢有输,总共小赢几十万。伸了一个懒腰,忽然看到原本跟在我身后的人都往另一边转盘桌跑,心生奇怪。
正巧身后有人在议论:“到那边去,那个人玩转盘只赢不输。”
玩转盘只赢不输?该不会是老千?有好戏看了。
我收好筹码,也跟了过去。
轮盘桌前,一个胖嘟嘟的中年男人看着自己面前小山高的筹码手舞足蹈:“神助,我有神助!”
这时新一轮开始,只见中年男人将两个手指凑到嘴边,让旁边的人闭嘴。然后两眼翻白,望着天花板,片刻大叫着将自己的筹码放到押宝位置:“ 16!”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跟着下注。
随后弹珠落定位置是16。
周围的人一阵喧哗。
有人激动地捧着筹码放声大笑:“连赢一百来把了!发财了!哈哈!”
“我有神助,我有神助!”中年男人得意忘形,干脆脱掉上衣扭起了胖乎乎的粗腰,“再来,我有神助!”
我看了童德诺一眼,他也闭口不语。
混赌场的人都知道,除了角子老虎机,轮盘是赌场最忠实的赚钱工具。据统计,赌客赢轮盘的机会只有5。26%,九成四会输钱。可以赢,但连赢一百多把的概率被陨石砸中脑袋还低,除了用高科技手段作弊,根本没有可能。
不过这么高调的老千也太少见了,赌场里不光有很多保镖,还有无数台监视器。这男人又跳舞又大声嚷嚷,一般老千是不会这么做的。
再说,很少有老千会在轮盘上使诈,因为在轮盘上出千太难了。虽然轮盘的轨道是固定的,只要用探测器探测出作用力,速度,摩擦力,重力,再用软件算出结果不是不可能。可每个轮盘都有差异,比如倾斜度,摇晃度,反弹度等等,所以每换一张轮盘准确度都会大打折扣。为了增加准确度,出轮盘老千时一般会猜至少三个号码。
这个中年男人浑身的衣服几乎都脱光了,若是有探测仪很难藏住。而且他一次只猜一个号码,还一猜一个准……
如果他不是技术特别高超的老千,就是撞了邪。
有疑惑的不光我们两人,因为三个赌场保安走过来。他们分开人群,领头的保安对中年男人说道:“先生,请你走一趟。”
中年男人双目圆瞪:“怎么,赌场不让人赢钱吗?”他边说边脱下裤子,连内裤都脱下来,露出猥琐的部位,“瞧,我没出老千,我有神助,别耽误我发财!还不信?好,让你们看个够!”说着他又脱下了鞋和袜子,还冲保安晃了晃自己稀疏的头发,“有没有出千?有没有出千?”
保安兴许也被他的举动弄愣了,赶紧拿起通话机与上级商量。按照赌场惯例,不能确定老千的存在赌局就得继续,见保安们不吭声,中年男人招呼大家:“继续继续。”他又看了看天花板:“这回是22!”
上了赌场,赌徒全都不是人。周围的赌客,不管是男是女,包括我都没有因为他光溜溜的身体难为情。一听他说号码,周围的人又纷纷下注。
只见珠子转了一圈,停在了22的位置,果然他又猜对了。
众人一阵欢呼。
这时领头模样的保安对两边使了眼色,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