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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屁颠拿餐盘去了。
我揽住方怡的肩:“怎么跟你说的来着,你只管秀你的美腿,我挣钱。”
每个魔术师身边都带着一个美艳的助手,用来迷惑或引诱观众。我的助手便是方怡,凭她这张脸,
怎么不得引个肾虚到头昏眼花的家伙过来?
话已说到这份上,方怡可能也豁出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展开小折扇挡住半边脸,黑白分明的眸子
立刻就流露出迷离的光彩,怎的一个性感撩人。
不出我出料,不久一个腆着将军肚的秃顶大叔笑着走到我们身边。手上挽着个南亚小女孩,十二三
岁的样子,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可人,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
“两位漂亮小姐,”大叔笑得露出了一口黄黑的大牙,“可以邀你们赌几局吗?”
“好啊。”我笑吟吟地答,“21点还是梭哈?”
转眼便赌了几十把,大叔面前的筹码只剩十三万。长时间的高强度计算让我有些疲惫,捏了捏鼻梁
,一旁的米老鼠立刻贴心地送上一根Minuto,还帮我点燃。
轻轻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两个烟圈,我对大叔说道:“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有缘再来。”
“不行!”大叔输红了眼,“再来一盘。”
不到黄河心不死,我点点头:“最后一盘。”
闻言,荷官派起了牌。
一开赌,大叔便紧张地按住桌面,双眼几乎要迸出来:“十!十!十!一点!一点!一点!”
只要对手心里一乱便赢定了。我要了两张牌便不再要,只冷眼看着大叔面前的牌不断增加。
终于,他大声喊:“够了够了。”
于是荷官笑眯眯地帮他计数:“7点,8点,半点,半点,7点,共二十三点。”又对我一抬手,“小
姐,请翻牌。”
我依言翻开底牌。
“10点,10点。共二十点。东方胜,西方负。”说完,荷官用钩子将大叔面前的筹码推到我面前。
突然,大叔一拍桌子:“我还是不服!”他抓起身边的小姑娘推到赌桌中间,“拿她做抵押,再来
一盘。”
没兴趣跟输急了的赌徒继续赌下去,我拿起三十万筹码扔给米老鼠,让故作镇定的方怡将剩下的筹
码收好,起身准备离开。
“不准走,再来一盘!”大叔激动地冲过来想抓住我,可没等他冲到我面前,就被几个保安蜂拥而
上围住。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这撒野?
我嗤笑一声,然后感到身边的方怡扯了扯我的衣裳。
“白霖。”她的眼神晃悠悠的,精神貌似还在天外游移,“我没做梦吧,我们赚了两百万?”
揽住她的腰,我冲她轻笑:“没做梦,两百万到手。”
“那我们明天回去?”
“回去?才玩了一天耶!”刚刚开了兴头,我怎么舍得回去?天知道这阵子我生活有窘迫,交不上
物业费,交不上水电费,为了挣几千块差点被淹死……
既然到了这个对我来说等于自动取款机的地方,自然要赚个够本才能回去。我笑嘻嘻地想说服方怡
:“再多玩几天,我能把你后半生的退休金也赚足,相信我,so easy。”
127、第三章
却不料她脸色一变;眉毛微蹙:“咱们不是说好了;凑到一百万就回去?已经赢了两百万;还想赢
多少?”
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的今天不光胆小如鼠;还变得有些婆婆妈妈的?
我继续笑:“死人,你没事吧;是不是被姓杨的吓破胆了?这样,你出去轻松轻松,我再四下转转。
”招手将米老鼠叫到跟前:“我们章大姐想逛街,你手下有没有健美帅哥;要身材特好,床上功夫也特好
的哦。”
米老鼠一拍胸膛:“我办事,白大小姐你放心的啦。”他扭头看着方怡,“章大小姐,跟我来。我
帮你兑换筹码,存好钱,再让个帅哥伺候你啦。”
方怡默默地跟在米老鼠身后朝外面走去,可走到门口,她一跺脚,转身指着我的额头骂了一句:“
你家的禽兽哥哥做过不少混账事,不过我想有一件事他做对了,就是戒了你的赌。你这个人就不能进赌
场,一进赌场你整个人都变了,什么德行?”
见她面色红润,脸上又有了往日眉飞色舞的影子,我松了一口气。果然,用美色安慰色女是最有效
的。
朝她挥挥手:“好好玩,小心腰。”
“别把你自己输进去,到时有你哭时候。”骂完这句,她头也不回出了大门。
我无奈地摊摊手,没解释。
一直觉得世界的发展是由赌徒推动的,没有赌徒哥伦布负债出逃,就没有新大陆。没有赌徒山本五
十六将美国提前拉入战局,二战就不会那么早结束。
其实我一直在想,若不是白知秋当年耍横逼我戒赌,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拿那2。3亿赌资做大生意了。
赌徒十个有九个会很惨,只有一个能功成身退。我相信凭我的能力,我一定是那功成身退的第十个。横
竖我现在空空一人,就算输了,大不了偷渡去澳洲西岸采矿。
方怡离开后,我又在大众赌场玩了几个小时,手气好得爆棚,引得一大堆赌鬼跟着我满场乱跑。今
天差不多赚够了,琢磨着将筹码换成钱,这当口有人挤过来,按住我的肩膀。
“运气不错。”
下意识抬头一看,撞上一双笑盈盈的茶色双眼。
眼睛的主人一袭白色针织t恤,一条洗到发白的裤子。板寸头短短的,很精神。耳朵上带着枚黑色耳
钉。这么热的天,手上居然带着一双黑色皮手套。
这个年轻男人,我觉得他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正在思量,耳边忽然响起他的声音:“不认识我了?我是童德诺……”
以前吃饱了没事做的时候,我交了很多男友打发时间,多是长得帅的帅哥。但童徳诺是例外,他并
不帅,甚至可以说丑。身材瘦瘦小小的,深眉厚唇,脸上长满了亮晶晶的青春痘,标准的越南少年模样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朋友说他是某世界梭哈大赛最年轻的冠军。
那天童德诺给我们表演了一下洗一条青龙和飞牌技,看到张张薄薄的纸牌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少年
的操作下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飞舞,看得我的心痒痒的,之后马上将童德诺追到手学习赌技。
几年过去,古德诺依然不帅,个子也没拔高,顶多一米六五。不过他比以前会打扮多了,脸上的青
春痘也无影无踪。
毕竟以前处过几天对象,旧人见面自然要聊聊天的。我俩走出赌场,进了服务区的粥铺,找了个安
静的位置坐下。
童德诺笑道:“好久没见面,白小姐越长越漂亮了。”
以前他也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拼命夸我,说实话这让我觉得很腻,非常不舒服。所以当初白
知秋棒打鸳鸯的时候,我顺手推舟,立刻就蹬了他。
“你这几年过得如何? ”我笑道,“赌王阁下。”
他微微敛眸:“我两年前就不赌了。”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送上菜单。我点了一份猪扒包,一杯热奶茶。童德诺点了双份牛仔肉,还有五
碗水蟹粥。
我不解:“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得完。”他含糊地回答着,打开钱包,然后一脸为难地看着我,“白小姐,我忘了带钱……”
我明白他的意思,掏出钱包付了饭钱和小费。待服务员走后,我继续问:“怎么不对赌了,遇到对
手了?”
他没再吭声。
灯光照着他的脸,一片白惨惨的,让人觉得有些惶然。
“抱歉,我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我忙道。
他依旧不语,半天,拉下右手的手套,将手举到桌子中间:“我,再也赌不了了。”
“啊!”我呆了下,因为他的右手。
一只残缺的右手!
中间三个手指都被连根剁去,光秃秃的一片,只剩大拇指和小拇指还保存完好。整只手掌泛着层绛
红的色泽,像是被大火燎过一样。
几年前,这原本是一只纤长灵巧,魔术师一样神奇的手啊。
“吓着你了,对不起……”意识到我的神色,他迅速将手缩回去,带上了手套。
那个瞬间,我义愤填膺,颤抖着问:“谁做的?!”
他低着头,整理着手套中的填充物,以期让手看上去正常些:“伊诺家族的二少。他花重金请我对
战东南亚赌王,我出千失手输掉比赛。你知道的,有钱人面子大,他丢了面子,很生气。保住这条命用
光了我的运气,之后我的赌运就没了。摇不准骰子,看不准牌,我废了。”
不由叹了口气。
伊诺家族,南亚有名的军火贩子,能保住这条命他确实很幸运。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愚蠢的话出口,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的头低得快埋到桌子里:“在米老鼠手下陪赌喽,自己玩不了,就看人家玩。”
“在米老鼠手下啊……”我努力想让自己装得自然些,但在米老鼠手下……
陪赌无非做点逗人开心,出卖身体的事。我不歧视陪赌,可意气风发的少年赌王变成了陪赌,还是
让人觉得满难受的。
突然,他低声道:“对不起啊,以前答应你的追求,是因为你是白家大小姐。”
我愣了一下,因为没料到他还是这么爽快直接,仿佛除了身份,他依然是以前那个自信飞扬的赌王
童德诺。顿时心情大好,坦然道:“我也对不起你,以前追你,是因为你是赌王。”
他亦笑了:“不要这么说,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的。对了,你应该结婚了吧?令兄那么疼你,一定
给你选了门好夫婿。”
“没有哦,还是剩女。”
“你家财万贯,一般男人你看不上,结婚晚也正常。”
“呵呵……”我只能干笑。
此时服务员将餐点端了上来,我们暂时停住谈笑,低头用餐。
就像饿惨了一样,他没用粥勺,捧起粥碗就呼噜噜喝起来。一口气喝光了两碗粥后,他抬头看着我
,那双眼睛闪了闪:“白小姐,明天有人陪吗?”
大概猜出他的意思,我舌头有些打结:“明天嘛……”
他笑了起来:“我可以陪你赌一天,晚上附赠按摩,后天还可以陪你逛街,给你打八折。”
有个陪赌的自然好,可对方偏偏是我的前任,听上去就那么别扭。我忙拒绝:“不用,不能耽误你
工作。”
他笑容发僵,然后低下头又喝了一口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