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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翼翼然走了过去,红酒,香烛,居然还有一捧玫瑰,真是有情调。琦筠笑着说:「祁尉,我认识你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你还会变魔术。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弄来的?」
「红酒鲜花配美人,也绝对不会浪费。」
琦筠说:「我看你是跟穆克琛呆的时间太长了吧,说话都跟他似的这麽油腔滑调。」她双手抱胸,倚在门口,「还是说你本身就是这副嘴脸,不过一直以君子形象示人?」
祁尉笑:「你总是跟这玫瑰似的,浑身都是刺。」
琦筠也笑:「男人都怪玫瑰有刺会扎手,可谁又知道玫瑰的苦。」她看着祁尉说,「刺是它的自卫手段,要是连这些都没有了,那真就成了任人采撷的野花了。」
「像这样的花躺在花瓶里很好吗?」琦筠指着桌子上插着的一大捧花点点头,「是啊, 你们一定很喜欢这样的花,他们听话,任你们摆弄造型,毫无怨念。它们生活的很简单,只要你们给点水,它们就能感恩戴德地生长的很好……可惜,这是温室的花朵。而我,只适合是路边不起眼的杂草,这种漂亮的花,永远都不会是我。」
客厅里虽然在角落开着盏小灯,可蜡烛的火焰一闪闪的,映在祁尉脸上也是忽明忽暗。他突然笑了:「坐下来喝杯酒吧,最近很忙,就当是来放松一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咱们之间应该好好沟通下。」
他见琦筠一动不动,不由得自嘲:「怎麽,现在连一杯酒也不愿意陪我喝了吗?」
琦筠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准备的还挺齐全,连高脚杯都带来了。」
「品酒最重要的就是盛酒的容器,反正不能让咱俩对着瓶子吹吧。」
琦筠拿着高脚杯在手里轻转,她一边嗅着酒香一边不抬头地问:「说吧,你有什麽事情?」
祁尉笑:「和聪明说话永远都是那麽容易。」他喝了口酒,然後淡淡地说,「琦筠,我想咱们还是应该结婚……不,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讲完。」
「这件事情,我们家老爷子也已经知道了,我想如果我们不能做出结婚的样子让他们信服的话,恐怕以祁家的家规会出重大问题的——他们的态度比较强硬,而且是受传统思想影响颇深的一代人,激怒了他们恐怕有些麻烦。」
「没想到你也会有怕的人?」
「不。」祁尉摇摇头,「如果是我自己,应付一个老爷子应该没有问题。但是这次牵扯到了你和孩子们,我没有这个把握……或者说我不愿意下这个赌注。」
琦筠一愣,手里摇着的杯子停住了。那如缎般丝滑的酒面因为突然的停顿波澜起来,液面在水晶杯里不停的旋转,撞湿了光滑的杯壁也撞乱了琦筠的心。
祁尉又说:「我不会强迫你跟我马上结婚,但是至少请给我一个和你生活相处的机会。就当是演戏也好,我想其中的缘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清楚,她当然是清楚。以她毫无背景的身份怎麽能斗得过一家子的高官?与祁尉相处,她赌的是祁尉谦逊的君子作风,赌的是他不会轻易的对女人和孩子下手,可是别人就不一定了。他们不会考虑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什麽伤害,只会满足自己的利益——那是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就像是过去皇帝的赏赐,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琦筠仰头喝了一整杯酒:「祁尉,你抓住了我的命门。孩子是我的命,所以为了孩子你要让我怎麽样都行。」
她自顾自的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人就是滑稽,兜兜转转一圈,到最後却发现自己死活也跳不出这个怪圈。祁尉,老实讲,你会是一个好爸爸,好丈夫,可惜……这件事结束後,我不会阻止你来看孩子,你是他们的父亲,你有权利接触他们……而你也值得得到更好的人,我,不是你手里的那朵玫瑰。」
祁尉眼镜後面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这个女人在别的方面太过独立和自信,可一旦面对感情的问题,就像是随时背着壳一样,敲一下就立刻缩了回去。他摩挲着手里的玻璃杯,说:「谢谢你。我不会麻烦你,今後只要在沙发上睡就可以了。我更不会过多的干涉你们的生活,请你还维持以前的生活状态……」
琦筠笑:「祁尉,你总是这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对谁都那麽温柔,这屋外随便哪个女人看见你不会心动?可惜了,如今你却非得屈身在我这座破屋烂瓦之中,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会在深夜暗自垂泪……」
「你对我倒是很看得起。」
琦筠又喝了一杯:「别忘了我们之前还是相处过一段时间的。那时候陪你出席宴会,那里的女人看我都跟看人民公敌似的,那眼神,啧啧,一个比一个哀怨。」
「还有这样的事?」祁尉像是第一次听到,他好奇地问,「以前从没听你说起过,没想到我行情这麽好。」
琦筠「咯咯」的笑了出来:「女人看女人,除了视觉还有感觉,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你们这群人,早就被人们称作金龟婿,而你又是其中举止最文雅的一名,其他的要麽已经和别人恩恩爱爱,要麽就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所以像你这样面相好,又温顺的人自然是广大未婚女士们青睐的对象。」
「这麽说我给你压力很大咯?」
琦筠笑着喝了口酒:「那可不呗!现在想想我真是傻,那时候就应该管你要点什麽精神压力补偿费,啧啧,被人当成公敌的滋味可不好受。我真是替你未来的夫人担心啊,这没有足够强的心理建设,恐怕还真难以胜任你身旁的这个位置。」
「你说,认为什麽要结婚呢?自己一个人过不好吗?我就是不明白,本来自己过得好好的,为什麽要硬加进来一个人呢?倘若加进来生活的更好也无可厚非,可是多少人都是结了婚以後才开始没完没了的战争?结婚之前两个人好的可以跟一个人似的,你侬我侬,怎麽分也分不开,说什麽都说不完,可是一旦结婚了两个人立刻就变了,之前的甜言蜜语都变成了相互谩骂和指责,相互之间的信任也慢慢变成了猜疑和嫉妒。本来他们崇尚的纯洁爱情一下子就纠结在金钱的利益纠葛里,再去为了离婚而争来争去。」
「我见过一个最好笑的离婚案子,夫妻双方其实都不缺钱,可是最後居然打到连碗和筷子一共多少也要平均分配,彼此双方谁都不愿意另外一方多占一分便宜,就连谁要大一点的切菜板都得争执半天……真是好笑,既然早知道会有这麽一天,当初何必呢?结婚为情,离婚为钱,情感最後永远会输给利益,既然这样,都何必结婚呢?两人一直维持那样的关系,合则相处,不合则离,这样彼此双方,省事省心,何乐而不为?」
「不是所有人的婚姻都是那样失败的。」
「胡说!」琦筠用手支着头,眼神微眯,「真正幸福的有多少?结婚以後不吵架的你拿出来给我看看?」
她又点点头:「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说你的家长,结婚後确实有生活幸福的,不过那已经没有多少所谓的爱情了。当亲情关系依旧存在的时候,这段婚姻就有可能维持下去,可是一旦亲情关系一方不愿意维持了,婚姻的终点也就来了。这个世界上离婚现在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容易……」她抓过酒瓶子摇了摇,听到声响,说,「还是这酒好喝,喝完了有苦有甜,更能耐人寻味。」
「你醉了。」祁尉一把抓住琦筠的手腕,「你喝的太多了,一瓶都快让你喝掉了。」
琦筠略带迷离的眼神看着祁尉:「在我家里,喝醉了又能怎麽样?」她看了看手里的瓶子,又拍了拍发昏的脑袋,自己小声嘟囔,「好像是有点多了。」
她站起身,扶着桌子,摇摇晃晃地往卧室方向走,边走边说:「祁尉,今天的酒不错,谢谢……不过你得把桌子收拾乾净了,明早我要做早点。」
她的思维很清楚,可是身体就是不受控制。她极力迫使着自己沿直线走,可是她歪歪扭扭的步伐让身後的祁尉看得还是胆战心惊。
她一步步晃到角落,或许是觉得一阵晕眩,她本能的想要抓住什麽东西,可是一抬手却只摸到了矮柜上的座机,一使劲连电话,带线都被她拽了下来,身体也不能抑制的歪了过去。
祁尉立刻扑了过去,幸好离得近,他两手一架就托住了她。
「祁尉?」琦筠抬眼看到他,迷迷糊糊地问,「你怎麽在我家?」
他哭笑不得,兜兜转转这个问题又回来了。
琦筠没待他回答,自己想了想又点点头:「哦,对,你是来送孩子的。你睡客厅就好,我 去睡觉了。」
她想要挣脱祁尉,可是怎麽样都挣不开。她含糊道:「唔……祁尉,你放开我。」
祁尉只是扶着她,一动也不动。
「唔,你放开我,头好晕,我要回去睡觉了。」
祁尉看着琦筠的樱桃小口一开一合,白皙的面颊因为饮酒染上了几抹绯红,刚沐浴完的她托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
「祁尉,你放开我!」他还没想完,怀里的人儿居然开始反抗了,「放开我,我要去睡觉。」
祁尉松开了手,琦筠立刻挣脱了出去,可是没走两步又要摔倒,祁尉叹了口气,只得又把她抱在怀里。
这回琦筠不闹了,她好像累了,安安静静的躺在祁尉臂弯里睡着了。那温热的吐息,即使是隔着衣物,也能让祁尉觉得一阵悸动。
他抱着琦筠傻了。
美人在怀,他不是柳下惠自然会心动。可是他也不是无赖,绝对不会在她不省人事的时候强人所难。他叹了口气,把她抱回到床上,看样子今晚这漫漫长夜他只能和冰冷的沙发渡过了。
他第一次踏进琦筠的卧室,里面布置的很简单。没有儿童房的那种精心设计,这里的一切都很简朴。白色的墙,白色的衣柜,白色的梳妆台,再加上一张床,这就是屋子里所有的摆设,简单到极致。
他把她轻轻地放在羽绒被里,盖好,又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头发。良久,他才起身,转身刚想去关卧室里的灯就被一个人拉住了袖子:「别关灯……就这样,很好。」
祁尉回身,发现她睁开了双眼。她虽然是醒着,但是他并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清醒。
他说:「你睡觉难道不关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