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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瑞丰凝重的想了一会,终于缓缓的点头微笑,“臭小子,先吃饭,我给空军打个电话,让你也享受一趟专机的侍候”
常宁苦笑着说:“老爷子,谢谢您的英明决策,这也是为人民服务么,我这里归心似箭,您就快点行动好吗,别慢慢吞吞的”
将近八个小时以后,第二天的凌晨一点多钟,青州军分区的军用飞机场里,常宁跳下飞机,马上又跳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军分区司令马太行的吉普车,大声喊道:“马司令,谢谢你啦”马太行一挥手,司机一踩油门,吉普车轰的一声奔跑起来
下了两天的雨停了,位于青阳县青阳山脉深处的陇山铝矿,从山谷隘口直到出事的矿井,一路依旧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救援指挥部设在离矿井不到两百米的军用帐篷里,临时搭成的的办公桌上,放着四台电话和两张矿井地形示意图,办公桌周围站着常务付省长吕太良,省军区付司令单云飞,省安全生产办公室主任张东,地委来的书记田凤山,专员李东方,常务付专员刘为明,地委办公室主任陈建明,县委书记高飞,县长刘守谦,常务付县长邓志军,县公安局长洪涛,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陈龙海
简单的握手招呼后,常宁瞥了满脸疲惫的高飞一眼,拉着邓志军,趴到桌上盯着矿井地形示意图,邓志军既是全县负责安全生产的第一责任人,又是常宁出差后代理他直接负责全县安全生产的监督者,当然得向他询问实际情况
“陇山铝矿在这个山头上,共有五个矿井,出事的是二号井,已经开采了十五年多时间,井深最大达两千多米,矿井进口附近五百米均是三十五度的斜坡,发生矿难的时间是凌晨二点十分,离现在正好是七十二个小时了,当时井下有三十五名矿工,和一名付矿长一名安检员,矿井垮塌点离井口斜面距离约为三百四十米,垮塌长度不详,目前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垮塌是两边矿壁岩层自然松动引发,没有引起大面积连锁反应,也没有引起井下透水……只是由于这两天青阳县连降大雨,从垮塌点到矿井口这一段,积水达斜深一百七十多米,我们的抽水设备有限,每小时仅能排水五米左右,因此,因此救援工作进展比较缓慢……”
常宁一边默不作声的点头,一边用力的单手抱了邓志军一下,邓志军头发篷乱脸色惨白,双眼布满血丝,常宁明白,发生这么大的事故,他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第一责任人不是简简单单的名头,出了安全生产的重大责任事故,那是要掉乌纱帽的,如果一次性造成的伤亡人数,过了上面规定的底线,说不定还会去看守所待上一阵
青阳县陇山铝矿属地方国营企业,位于青阳山脉深处的一条峡谷之内,离县城不到十公里,建国以来,它一直是青阳县财政收入的主要支柱,和农业税、青阳盐场及县农机厂,并称青阳四大台柱,其实陇山铝矿的开采历史,可以追溯到清末宣统年间,现在早已进入枯源期,除了效益低下,为严重的是对周边环境的破坏,和小灾小难的不断发生,按照国家有关规定,早就应该关闭了,十多年前就有人提出了这个问题,近年来,关闭陇山铝矿的呼声越来越高,无奈青阳县是个穷县,全县一年的地方财政收入不过两千万,一年的财政支出却达到两千四百多万,所缺的四五百万,都是靠国家和省两级财政填补,或是靠县领导去相关机构装孙子化缘所得,要一下子断掉一年六百万的财政收入,哪个领导上台都下不了手,何况关闭铝矿后,那一千七百多名在职职工和八百多名退休工人,他们的去处和收入,他们身后的上万名名家属的生活,谁来负责?
时间就是生命,常宁抬起头,望着吕太良说道:“吕省长,我郑重请求,由我来接管这次矿难救援的指挥权”
吕太良随即和田凤山李东方等人交换了意见,点点头说道:“小常,我们完全同意你的请求,你既然急着从京城赶回来,我当然不会让你闲着的”
来的地委书记田凤山,一个四十来岁壮壮实实的中年汉子,特意走过来握住常宁的手,真诚的说道:“小常同志,我代表地委感谢你,你就大胆的挑起这付担子,把我们也当成你手下的兵,出了问题和你没有任何关糸,责任由我们来承担”
“谢谢各位领导的信任,那我就不客气了,我曾经来过陇山铝矿七次,也到过井下考察,对这里的情况比较熟悉,也曾帮助矿领导制订过矿难应急救援预案,在大学的时候,为了去煤矿当临时工,也特意了解过国外矿难救援的情况,请各位领导相信我,只要三十七名工人还活着,我就有信心把他们救出来”
所有在场的领导,都默默的点着头
常宁径自点上一支香烟,对身边的邓志军说道:“邓付县长,现在请您立即把柳矿长和王总工程师找来”
邓志军楞了一下,望望旁边的高飞刘守谦,犹豫了一下说道:“小常,王工程师正在组织救援队的排水工作,柳矿长他……”
常宁瞪起眼,厉声的问道:“邓志军同志,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要是再吞吞吐吐,我就请你离开这里”
邓志军急忙说道:“小常你听我说,事故发生以后,县委县政府为了,为了防止柳矿长出意外,所以,所以对他采取了一定的措施”
“他娘的,你们敢直是胡闹”常宁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办公桌上,瞪着双眼朝高飞刘守谦破口大骂起来,“人命关天的时刻,不想着千方百计的救人,倒念叨着怎么推卸责任了,我呸,有你们这么当领导的吗,你们知不知道,那是一个对矿井比自己家还要熟悉的老工人,一个把矿井当成自己家的人,你们亏心不亏心?”
没有人敢接话,任由着常宁站在那里发飚
常宁又俯下身看着矿井地形示意图,头也不抬的命令道:“邓付县长,洪局长,我命令你们,马上去把柳矿长和王总工程师请到救援指挥部来”
邓志军和洪涛对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0164陇山矿难(二)
常宁瞧着走进帐篷的柳矿长和王总工程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陇山铝矿矿长柳随年,今年应该才五十刚出头,生活工作中的乐天派,才一个月不见,一头乌黑的头发,竟变成了白发苍苍,看上去更象个风烛残年的垂暮老人,铝矿总工程师王重仁,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建国后的留用人员,已经快退休的老人了,衣衫不整,满身泥水,步履蹒跚,腰也比以前更加佝偻了。
“常主任……”柳随年梗咽着,紧紧攥住常宁的双手,“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矿井下的三十七位兄弟啊。”
“老柳,来来,先喝口水,王工,你也坐下息会。”常宁抱着柳随年安慰道。
“扑通”,柳随年跪倒在常宁面前,脸上老泪纵横,“常主任,我柳随年给你跪下了,你快想个办法,救救下面的兄弟吧,呜……”
邓志军和洪涛过来,帮着常宁扶起柳随年,把他和王重仁让到椅子上坐下。
常宁冷静的说道:“柳矿长,王工,你们什么也不要说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是你们的责任,我决不手软,不是你们的责任,谁敢强加于你们,我帮着你们找他拚命,好了,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抓紧时间救人,经在场各位领导的同意,我已经接管了这次矿难救援的指挥权,你们两个现在也归我指挥,我命令你们立刻打起精神,你们两位是这个帐篷里最了解情况的人,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下不了这个决心。”
柳随年和王重仁一齐点头,常宁的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让两个人心安不少,似乎看到了井下受困工人生还的希望,“常主任,我们听你的。”
常宁拉过矿井地形示意图,开始了连珠炮似的发问,“你们两位看好听好了,请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一,垮塌地点离工人的工作面有多远?会不会当场或后来引起次生垮塌,就把工人们给埋住了呢?”
“垮塌地点是在下井道的土石结合部,离工作面有三个转弯,斜面距离在一千米以上,二号井在距地面三百米以上是土石混合层,容易引发透水事故,三百米以下几乎都是结实的岩石,除非是地震或爆炸才能引起全矿井的垮塌,所以,我们肯定,斜面距离五百米以下的矿井,不会受到这次垮塌的影响,工人们一定还活着。”
根据柳随年和王重仁的介绍,常宁拿着红色铅笔,在矿井地形示意图上记录着。
“二,请两位介绍一下下井工人的情况,特别是那位付矿长的情况,他们对井下自救知识了解多少,井下的空气足够他们支撑四到五天吗?”
“常主任,自从你上次帮我们搞了个应急预案后,根据你的指示,我们组织实施了两次演习,其中一次就是井下受困自救,这三十五名工人都是我们青阳人,除了七八个是去年底新招的工人以外,其余的都是五年以上工龄的老工人,他们是零点下井的,安检员刘小山已经在岗八年,井下经验比较丰富,他也是零点随工人们下井的,付矿长郭红军是总矿当夜值班干部,据矿上工人报告,他是一点半左右,带着一筐馒头一桶豆奖下去送点心的,根据他的老习惯,二点十分垮塌发生时,他应该还和工人们在一起,他今年三十七岁,是咱们青阳城关镇人,是三年前从部队转业来到矿上的,在部队就是个老工程兵,和矿洞隧道打了十多年的交道,在矿党委五位领导成员中,他是坚持天天下井的人,另外,二号井下面四通八达,容量很大,空气应该能坚持六天以上。”
常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一位地下工作经验丰富的好领导啊,他会为我们赢得足够时间的,工人们有救了。”
“三,以你们两位的计算,我们以现在的速度排水,然后组织施工打通垮塌点,需要多长时间,噢,对了,请把未来两天的下雨因素也考虑进去。”
“我们的排水速度不慢,一部分水应该也会通过垮塌点渗入矿井里,但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