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去象山公园玩的时候,在那个能拍出最形似象鼻的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之后,我就有些无所适从了,犹豫了好一会 儿才小心翼翼地问他:“傅泠熙,你还愿意划船不?”
他不解:“好啊,为什么不愿意?”
我这才高兴起来:“来玩象鼻山一定要划船才有意思的,可我不是怕你早对船腻味了吗?”
他“嗨”了一声:“又不是划赛艇!再说我还没在这么美的地方划过赛艇呢,就算让我在这儿划赛艇我也乐意,何况 还有妹妹你坐船头哩!”
以前我们家亲戚来桂林玩儿,我每次都得肩负起导游兼船夫的重任。其实我也没学过划船,不过也许水边长大的孩子 有点小天赋吧,反正我第一次自己划船就挺稳当的,没出现过原地打转的情形。
这回我就舒服了,有傅泠熙这专业选手在,我只要坐在凉伞下作地主婆状就是了。
这个“地主婆”的形容可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把我的逍遥享受样看在眼中的傅泠熙总结出来的,他一边划船一边乐 滋滋地控诉我:“瞧你那小样儿,活脱脱一地主婆!”
我躺在竹椅上舞着腿玩儿,悠哉游哉地说:“那就是说你自己是地主呗?”
他纠正我:“有我这样的地主吗?我就是一长工!”
我“唔”地沉吟了片刻:“那咱们岂不是地主婆和长工偷情?”
他顿时把浆往脚边一扔就扑上来作势欲耍流氓:“没错!”
后来我们还去坐了一次船,是阳朔附近新开发出来的龙颈河漂流。
那是我们回北京前的周末,我爸妈都有空了,于是开车带我们到乡下去。
这个项目真特别新,别说玩儿了,那地方我都没去过,一路上兴奋得要命,以至于都没晕车。到了地方换上泳装,我 爸妈已经给我们买好了票,他们俩一个胆小,另一个血压有点高,都不能玩,就在终点等着,让我们自己跟着一批人 坐中巴去起点。
这条龙颈河就是一条从山顶流到山脚的溪泉,我们乘车一路上行,伏在车窗上能看见河中漂流者的情形。
有一次正好看到两个人翻了船,其中那女孩儿大概不会游泳,落水后吓傻了,抱住一块大石头就不敢动了,旁边的工 作人员把绳子一次一次扔给她,她只一个劲地摇头,不敢松手去接。
我一看,腿也软了,一把揪住身边人的衣襟:“傅泠熙,我害怕……”
他抱紧我给我鼓劲儿:“怕什么呀?不有我呢吗?有我在咱肯定不会翻船的,翻船也肯定没事儿。你爸刚不都说了吗 ?这个漂流好玩就好玩在它很刺激却又很安全,再说你才没她那么笨呢,不会有事的,啊。”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多了。不一会儿到达目的地,一车人鱼贯下来,排队去领救生衣头盔护膝什么的,之后两人一 只小皮筏子,乐颠颠地就下去了。
这条河河床不宽,基本上都掩在两岸密树所投下的阴影里,终日不见阳光,水温颇低,冰激得人乍一碰上就是一个冷 战。水流一路沿山而下,有些地方平坦宁静,大多数地方却颇为陡峭,层层落差加上水底大大小小的石头,隔出忽高 忽低的波浪和梯次,水面湍流回转。
我们俩面对面坐在皮筏子里,傅泠熙教我扎扎实实地紧贴船底坐着,身体后仰双腿前伸抵住前方,这样重心低,很难 翻船。
船一驶出就下了第一个大阶梯,接着就开始摇摇晃晃地惊险起来,水流湍急浪花翻卷,我一路都在长声大叫,一遇到 浪大的地方就尖起嗓子大喊“又来了又来了”,乐得傅泠熙直笑:“你这个卡通胆小鬼!”
大概过了一小半的时候,前面那俩人翻了船,我们经过时傅泠熙还妄图伸手去拉他们一把,很快就发现爱莫能助,英 雄没逞成,他也只能万分遗憾地看他们被岸上的工作人员甩下绳子拉上去了。不过很快就来了真正的机会,因为马上 就遇到了个漩涡,我们的船便也被那阵急浪掀翻了。
我还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看到自己已经在水里了。好多年没穿过救生衣,这么突然一下水反倒让我无所适 从,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觉得巨大的力道从四面八方凶猛地扑来,教人只得随波逐流。其实龙颈河 的水看起来虽然又大又急,却并不深,傅泠熙颇为轻松地就站起来立住了。所有可能翻船的地方都有工作人员守着, 其他翻船的人都是等工作人员把船翻过来的,就我们傅泠熙是自己一下子就把船轻轻松松翻了过来,引得那俩工作人 员一通海夸。
相比之下,我就有点困难了。我个子矮,体重也不够,别说站起来了,才刚一收腿想要把身体竖直起来,就立即又被 水流撞翻向前扑倒。岸边的工作人员一连给我扔来两条绳子让我抓住,我都眼睁睁地看它们刚落在触手可及之处就马 上又被大水冲向前去,我拼命向绳头游,却总是还差那么一丁点儿,死活够不着。
身不由己的感觉最可怕,我终于吓得哇哇乱叫起来,不断大声地喊“傅泠熙救我傅泠熙救我”。
傅泠熙大吼一声“扬扬别怕我来了”,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他一头扎进水里就向我奋力游来,借着顺流的力道很快 赶上了我,一把将我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那俩工作人员松了口气,一个人端着相机替我们拍照,另一个又扔了条绳子过来。傅泠熙接住绳子拉着,抱着我走回 船上去,后面下来的两只皮筏子上的人劈劈啪啪为我们鼓掌喝彩,然后一不留神也翻水里去了。
我们俩再加上那俩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天漂流之后,我们先到阳朔县城里吃了顿美美的啤酒鱼,回到桂林已是晚上了,于是一家四口直接去中心广场看音 乐喷泉表演。
这个音乐喷泉表演是从我高中时开始有的,每次都有超多的人挤在广场上,害得我老是看不见,连累得我爸一把年纪 了还得背我,现在有傅泠熙了,他直接蹲在我跟前拍拍自己肩膀:“来,骑我脖子上,包你什么都看得见!”
我咯咯大笑着跳到他背上,拧拧他的耳朵说:“我才不要丢人现眼呢!”
我爸我妈在一旁乐呵呵地瞅着我们俩,然后我爸对傅泠熙说:“小伙子,你知道吗?当初我带你阿姨回家见过扬扬奶 奶之后,扬扬奶奶对我说:‘儿子啊,这丫头咱让她妈再把她养大点行不?’
结果这扬扬倒好,比她妈长得还要小!”
我回过头冲我爸皱鼻子扮鬼脸,傅泠熙扭脖子笑睨了我一眼道:“养不大了,就这么着吧!”
然后他贴在我耳边悄声说:“养得大也不让养了,我都等不及了!”
两天之后,我们回到了北京。
我的实习就在我们院的法律援助协会。当初大家都图方便想在这儿实习,院里只好让我们抽签决定,我抽上了,傅泠 熙没抽上,不过他找到了一家很有名气的律所实习,倒让我又看着他羡慕。
法律援助协会也接近于律所,有两个老师带我们,一位是资深律师,一位是退休法官。我们到底没做过实务,大多数 时间做的都是咨询,只在最后一阶段由老师安排我们分组,每组接一个简单的民事诉讼案件,不过大多数最后都是以 调解告终,并没有真的上庭。
我那组成员都是女孩子,还都苗条漂亮。我们那当事人家住在京郊一座农村,我告诉傅泠熙我们某天要去取证,他坚 决请了半天假亲自护送我们去。
他说:“你们这几个人自己去怎么成啊?据说这些地方都民风彪悍,连派出所都压不下来,要是有人欺负你们怎么办 ?”
害得我被我们组几个姐妹笑话:“薛扬啊薛扬,你们傅泠熙都快成你保姆了!”
我当然要护着我们傅泠熙:“去去去!人家给你们护花呢,你们真是得了便宜不卖乖!”
结果傅泠熙不给我面子,他还真把这保姆当得相当有专业精神,全程护送不算,还自觉充当速记员替我做笔录,顺便 补充了许多问题替我提问。
回学校的出租车上我都不敢跟那几位姐姐对视了,揪着傅泠熙的耳朵直怪他:“你看你,把我的活儿全抢了,我这还 实的什么习呀?这好不容易才有一次实战的机会呢……”
他溺爱地说:“那有什么呀?大不了你以后找不到工作,我养你呗!”
第22章 第21章
傅泠熙那句他要养我的话,一语成谶。
开学就是大四了,我一开始找工作就发现比他困难得多。
有一次在水房遇见我们院刊主编,她暑假时就已经敲定了一份外资律所的工作,而且毕业后会先被送到国外培训一年 ,然后派驻香港,至于待遇就更别说了,彻头彻尾一份金领工作。
她问我:“薛扬,你是要读研还是工作呀?”
我不假思索:“工作吧,读书读腻了。”
她便很热心地自动给我免费咨询:“那你之前去哪儿实习了?君合?金杜?方达?……”
我十分惭愧地打断了她:“都没……就法援来着……”
她立刻没了热情:“噢……要找工作就应该早作准备啊,这些比较大的有名气的律所的实习经验会很有帮助的。”
我这才知道自己过去三年过得是多么吊儿郎当,学习吧不好好学习,活动吧不参加活动,就谈了场恋爱,看起来挺成 功,其实也没我什么功劳,基本上都是傅泠熙独力扛下来的。
不过,经过了一个暑假的实习,我对律所类型的事务也有些腻了,觉得比较想进公司,做法务也行,走那种不限专业 然后不干本行的路子也行,想想就觉得比律师清闲小资。
可是一开始找工作就发现北大的金字招牌其实根本没这么好用,你要是北大的学生干部优等生,那自然条条大路是坦 途,可你要是北大的小凤尾像我这样的,那就是哪儿都高不成低不就,到处都能给你碰壁碰得头破血流。
一份份简历投出去都如泥牛入海,我抑郁了。
傅泠熙可比我春风得意多了。他是男生,既是学生干部,又有体育特长,学习成绩还不赖,外型条件也出众,面试一 个一个接踵而来,然后是offer一个一个任君挑选,放寒假前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