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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好消息,但是孔令仪还是决定抽时间去看魏雪珠,至少虽然没有好消息却也没有坏消息,已经知道魏雪珠生完孩子的陈一栓总要有什么表示,不然就真的是太伤人心。
魏雪珠听了孔令仪的劝解,表现冷淡,只是淡淡的说:“是吗,谢谢你。”孔令仪无奈,伸手摸了摸魏雪珠的脑袋,也不知道再怎么继续下去,这时魏雪珠冷不丁的说道:“你说,我是不是表现的太差了,其实做不了一个合格的军嫂。”孔令仪愣住,还没等想出回答什么,魏雪珠又接着说:“最近我常常在想,如果是你也许就不会像现在那么难熬,自己过不去还要连累身边的人。”
“珠珠,你在说什么?不要胡思乱想,坐月子的人就专心坐月子,不然以后后悔。”孔令仪的口气很严厉,心想要和薛兰好好说说,不能让魏雪珠这么下去,会出事的。
薛兰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还没等孔令仪摊开了说,立马儿就拉着孔令仪大吐苦水:“你也觉得挺严重的了吧?魏中奇还不知道严重,嫌我想太多,说什么阴郁症都是闲出来的,我看他才是讳疾忌医。令仪啊,还是没有陈一栓的消息吗?”
“呃,没有。”孔令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有点心虚起来,陈一栓又不是自己什么人,干什么自己要在魏雪珠这里觉得理亏?所以自己简直是不可理喻。孔令仪心情复杂的安慰着薛兰,没有注意到门外方文达收回了要推门的手,转身离开了。
中国人生个孩子往往要进行很多次的庆祝活动,虽然魏家已经尽量减少各种场合,但是满月终究是拖不过去的,而且邵琦已经带来消息说,陈一栓的爷爷这次也要不顾年老路远亲自来看曾孙。魏家一下大乱起来,薛兰有时候根本顾不上照料孩子,这倒让魏雪珠不得不自己照看孩子。薛兰本来是有点隐隐的担心,但是几天下来倒也没出什么事,便放心的和魏中奇、邵琦一起到车站接陈家的人。不过她还是安排方文达去家里看看,谁知方文达刚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孩子哭,心里马上一惊,直接用薛兰给的钥匙开了门,只见孩子躺在床上哭,而魏雪珠呆呆的坐在电脑前面,仿若无闻。
方文达没说话,只是轻拍着孩子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该换尿布了,没干过的方文达有些挠头,看看还是没什么反映的魏雪珠只好把脏尿布拿下来然后抱着光溜溜的孩子来到魏雪珠身边硬塞进她怀里。
魏雪珠终于回过神来,开始手忙脚乱的给孩子收拾,于是陈一栓推开家门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不太和谐的画面,魏雪珠拍着孩子换尿布,而方文达挂着微带在一边看着,如果外人看来,到可形容为其乐融融。
最先发现陈一栓的是方文达,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反复确认之后,僵在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魏雪珠觉察到周围气场的异样,现实抬头看了看方文达,然后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陈一栓。
陈一栓在这一瞥后心里猛抽了一下,因为魏雪珠的眼神很漠然,像不认识自己一样。
“魏雪珠。”陈一栓连名带姓的叫了一声,魏雪珠眨眨眼,又眨眨眼,方文达已经意识到魏雪珠开始颤抖,刚刚平复的孩子也已经感觉到了母亲的变化,又开始呜咽。
陈一栓再也没法控制情绪,扔掉手里的行李冲到魏雪珠身边要把她抱进怀里,不愿意在看到她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睛。眼见陈一栓眼里根本没有孩子,就要挤到孩子,方文达跪坐起来推了陈一栓一把,让陈一栓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然后用军人条件反射的本能扭住方文达的手腕,让他大叫一声倒在另一边。
方文达只觉得自己的手要断了,他狼狈的爬起来恶狠狠的等着陈一栓,然后挥起没事的另一只手打中了陈一栓的脸颊。注意力全在魏雪珠身上的陈一栓挨了这一下却没有还手,他靠近一点盯着魏雪珠,盯着毫无反应的魏雪珠,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顾不了,他感到心上的一种破碎,痛得他要窒息过去。
“魏雪珠。”陈一栓声音很含糊,像被什么哽在嗓子里,他伸出手轻轻的放在魏雪珠脸上,粗糙与细腻的碰撞让魏雪珠下意识的一颤,然后一滴眼泪啪叽落在陈一栓手背上,让身为第三方的方文达觉得自己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围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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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最后的最后
更新时间:20111217 22:41:27 字数:2417
方文达并不想就这样灰溜溜的退出,魏雪珠脆弱的情绪是会因此为契机走向好转还是恶化还不能下定论。方文达想起早上和心理医生沟通的内容,甩着手站起对魏雪珠说道:“珠珠,把孩子抱到里面去吧,你看他又开始不舒服了。”
魏雪珠低下头看着孩子因为不舒服的姿势蹬着腿,当真站起来一头扎进卧室关上了门,陈一栓也站起来看着门板很久没回过神。方文达拍拍他坐下来说:“让她静一静,最近她的精神状态不好,医生建议要少收刺激,不过这下倒好,你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陈一栓一时消化不了精神状态还有医生这些词的深层含义,只能捡着说:“休假是突然通知我的,只有十天,我也没有手机了,就直接回来了,你说的医生是什么意思?”
“产后综合症,或者不过就是有点抑郁状态,不过我真心觉得你回来她就会好些了,只不过可能不是一时之间的事。”
“我……不太懂。”陈一栓担忧的看一下卧室的方向,因为里面开始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传出来,方文达也听见了,同样静静听了一下,倒是高兴的说:“哭也是一种宣泄情绪,是好事,这几个月我从没看见她哭呢。”
陈一栓开始焦躁的搓手,完全没料到迎接他的是这样一种状态,想到这立刻坐不住站起了,可走了一步又僵住了,然后又坐回沙发上,难得的用讨教的口气问方文达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这到底有多严重。”
“因为你高估魏雪珠了,如果魏雪珠像孔令仪或者像邵琦可能都能够撑过这段困难的时间,可她终究只是魏雪珠,外强中干,从小被所有人捧到一个高处,然后就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最后总要受点苦的。”说完这些,方文达停下来竖着耳朵听动静,又看看时间,才接着说:“不过也不能太悲观,魏雪珠也时不时会出人意料。你还不知道吧,你爷爷和你叔叔婶婶,还有你弟弟,还有谁谁都来了,现在可能已经直接去饭店了,我去照料一下,等会儿给你和珠珠带点吃的回来。”说完,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又开始揉手腕。
卧室的门没有上锁,陈一栓轻轻推开门,远远的看着趴在婴儿床边的魏雪珠,不明白朝思暮想的人为什么明明这么近却又看上去那么陌生。尤振华说过魏雪珠生完孩子之后就有点奇怪,他原本只是以为这是太长时间分离之后的总爆发而已,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已错过的不是一段普通的岁月,魏雪珠从一个父母手心里的公主一下子变成了孕育另一个生命的母亲,正是最需要他的时候。现在的人一生可能只有这一次机会,想想,自己是错过了一段多重要的过程。于是这时他迷茫了,走上前坐在魏雪珠身边,说不出话只能悄悄的感受着久违的气息。
魏雪珠已经很久没有哭道抽噎了,原来是这么的累,会出汗,会流鼻涕,甚至有点憋气。孩子已经又睡着了,两个大人也不说话,于是屋里只剩下魏雪珠“呃,呃,呃……”的抽噎声,陈一栓本来心情挺沉重,可是这种声音一直持续不断,终于忍不住一下笑出来,笑的魏雪珠恼羞成怒,转过头恶狠狠的说:“笑什么笑!”
话音未落,陈一栓原本堵得满满的心一下轻松了,张开手把魏雪珠抱在怀里,更加确定魏雪珠就是魏雪珠啊,既不遥远也不陌生,“想我想的哭?”
“是啊,呃……还突然就没奶了,我们的孩子真可怜,只喝了几天母乳。呃……”
“对不起。”陈一栓嗓子又开始有点哽,他有点不敢继续说下去,只能紧紧的抱着魏雪珠,让自己的身体不得不随着魏雪珠的抽搐一起动。
“我也对不起你,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连累爸爸妈妈,让你不得安心。呃呃……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陈一栓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了,酸涩的感觉从心里泛到喉咙又扩散的鼻子里,让他很鄙视自己,只能小声絮叨着:“你是……最好的,最好的。”
十几个月的相思与怨恨在这一刻全都不算什么,不是因为感情淡了反而是因为太爱了,陈一栓调整气息,故意拿出一副凶恶的语气说:“你就是闲的,这么胡思乱想,知道吗,现在部队有新政策了,你也可以去随军了,跟我去随军吧,天天能见到我。”
“瞎扯吧你就,信都不让写,还随军,我去女扮男装吗。”魏雪珠推开陈一栓,忽然发现自己抽的没那么厉害了,赶忙抓了几块纸巾擦干净鼻涕眼泪。陈一栓嘿嘿笑起来拿掉魏雪珠脸上的纸屑,又顺顺她有些乱的头发说:“所以啊,那里没有手机信号,通信也不方便,不过家属楼里条件挺好,有电视有网线,大队里也有很多家属,你也不怕寂寞,怎么样,去不去。”
“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让我去随军?”
“真的,我终究选择做一个职业军人,珠珠,跟我走下去会很辛苦,你会一直跟我走下去吗?”陈一栓目光灼灼的盯着魏雪珠,真诚而忐忑。魏雪珠有些不知所措,怎么这么着就让她面对一个大是大非问题了呢,本来还是一出很温情的重逢啊。就在魏雪珠犹豫的时候,门外却突然传来一副巴不得的声音:“去,当然跟着去,老魏,这下可好了我终于可以去北京照顾你了。”
这话当然不是薛兰一时说笑,只见她带着咯咯咯的笑,一阵风似的进来,身后还呼呼啦啦的跟着一圈人。魏雪珠连忙拍了拍发紧的脸皮揉揉发热的眼,极力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陈一栓一眼就看见被前呼后拥的正是越来越精神矍铄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