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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你下辈子吧-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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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宁笑起来,这时候他居然还笑得出来!“福生,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我在一起,别的都不在乎!”
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我这才明白过来,苦笑着对他说:“对不起,夏长宁,我不知道。”
“我知道。”他淡淡地笑,“你爱我还没到那个程度嘛,福生!”
是他要求太高,还是我真的不够爱他?
夏长宁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说:“福生,我们分手吧。”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就大了,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襟,嘴紧闭着死也不肯开口说话。
“我等着你想明白来追我。哪怕我娶了逸尘,你也会来追我!”
我,我靠!还有鼓励别人当第三者的?!
气急败坏时,我脱口说了句:“做梦!”
夏长宁什么话也没说,送我回了家。
我站在家门口还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
逸尘,她的儿子,夏长宁的神情,他要分手……种种复杂的情绪从胸口一掠而过,结果就是我关在房间里大哭一场。
我一直等夏长宁打电话来解释。但他没有来,直到我拎起行李要去学校报到他还是没有来。上飞机的时候,天空阴沉,隐约飘着雨。我走进机舱前最后一次回头,决定这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男伴
是这样吗?原来男女之间不需要感情也能叫做男女朋友?是我太孤陋寡闻还是我太保守?
“宁福生,加油!”
“加油!”
不知道谁想出来的这个词,估计是那会儿汽车还新鲜,人们看着往一个机器里加点儿油,跑得就比马车还快而引申出来的。
可是,我现在急需加水!
不敢张大嘴呼吸,每一口空气进来,都搅得我嗓子干得难受。周围人的脸我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一大片,眼睛里只有脚下的路,还有就是一圈跑过,脚下醒目的白色终点线。天知道每次跑过的时候,我都想一屁股坐下去。
鬼知道我怎么参加的女子三千米赛跑!
进学校之后,新鲜感一没,迅速淹没上来的就是无数的问号与思念。夏长宁是不是决定和逸尘在一起了?夏长宁是不是已经娶了她了?
我问过梅子,她说她不知道。但她打探来的消息让我沮丧极了:夏长宁跑深圳开分公司去了。
“福生,我听说好像是夏长宁的那个……逸尘和她儿子不习惯我们这里,水土不服。而且她儿子和外公外婆相处习惯了……哎,福生,你别哭,别哭啊!”
听到这个消息,我仿佛才意识到是真的,夏长宁不是我的了,他不再是黏在宁福生身后生拉活扯要她做女朋友的那个人了。他说三年后让我给他一个答案,可是等不到三年,他的答案已经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打完电话走到操场,就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总之累了回宿舍倒头就睡。
第二天晚上我又去跑步,我想有个好睡眠。几天下来,肌肉的酸疼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锻炼后的舒服。
夏长宁说我身体太差,说以后跟着他去跑步。可是,他一次也没带过我去跑步!我跑得很矫健,呼啸的风,夜晚宁静的操场很适合我独处的心境。
没想到,有一天有个男生追上我和我搭讪:“你哪个院的?”
我瞟他一眼,一个朝气蓬勃的孩子!“人文学院!”
“我是学生会体育部的马腾越,我看你跑了很久了。对了,今年校运动会你报个名吧?”
新鲜!我从小到大也参加运动会,不过永远是场外拉拉队的一员,从没上过场。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时特别想热闹,想参加活动,想打发空闲的时间。我竟然答应了。
研究生对运动会向来参与性不强,积极性不高,人文学院在女子田径上更是弱项。我是唯一一个人文学院的女研究生报田径的,还是三千米,整个学院的学姐、学妹、师兄、师弟们全跑来给我加油。
特别引人瞩目的人不是我,是人文学院的女生。学校里常传人文学院的女生最矜持、最骄傲,几时见过她们集中在一起发疯?其他学院的人可能觉得我的名字好玩吧,也就跟着喊。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宁福生”三个字响彻校园。
恍惚中,我听到夏长宁喊我:“福生!”
他喊我的声音与众不同,可能他在北方待了八年,那个“生”字带着浓重的北方腔,像喊条小狗的名字。我望着终点跑得精神恍惚。
“啊!啊!福生!你太棒啦!”室友橙多跑过来,细心地扶着我慢走,忍不住眉飞色舞,“创纪录了,福生!人文学院有史以来从来没拿过田径三千米奖牌,你居然跑了第二名!你真是太棒了!”
慢走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来,小口喝着水。马腾越笑眯眯地跑过来直夸我:“哎,福生,刚才你们院领导还夸你来着。你真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么瘦小的个子,居然扛得下三千米!”
我还在喘粗气,要是有人背我回宿舍就好了。
马腾越走在我身边笑着说:“我说,我观察宁福生很久了。三个月,风雨无阻,一个人在操场跑。我算了下,三千米肯定能挺下来。”
我马上想起晚上在操场上跑着时不时会蹲下来哭,哭完再慢慢走回去的情景。而这个人则告诉我,他居然观察了我三个月!我白了他一眼,说:“马部长怎么不报男子五千米呢?三个月,风雨无阻,五千米肯定能扛下来。”
马腾越嘿嘿直笑,“篮球、足球还成,五千米我不行。我都是和女朋友在操场聊天呢!”
我假笑一声说:“失陪!”
无语至极。
后悔至极!
我怎么就答应跑三千米了呢?
校运动会后,我的知名度大大提高,以至于让程子恒都认得我了。
程子恒攻读法律博士,据说是本科直接保送硕博连读的高才生。
一个人从七岁起到二十八岁都在学校里度过,不用大脑也能想象出,这是多么书生气的一个人。
偏偏他不仅是法律系的一辩,还是学校的最佳辩手。据说他参加过几届全国大学生辩论赛,用才思敏捷形容他一点儿也不为过。
而这个人就和我在离操扬不远的小卖部认识了。
起因是一根奶油煮玉米。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对老板说:“一个玉米!”
照常理,我要了,他当然就该退让。我是女士,这个道理很明显。
而程子恒却说的是:“我每天这个时候都来,老板是给我留的。”
我看向老板,他嘿嘿笑着不回答。看样子是给他留的,但又顾及我的一个女孩子,就嘿嘿一笑了。
那天我不知道哪来的火气,大概是长期郁结在心得不到舒展吧!我拿起了那根玉米对程子恒说:“你付了钱吗?”
他一怔,“我每天都来。我只是告诉你这件事,我没说……一定要。”
最后三个字化成很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声叹息,叹息我在他话没说完时咬了一口玉米。
“多谢了!”我笑呵呵地道谢,把钱递给老板说,“麻烦明天这个时候多留一个。”
“宁福生,你一点儿也不像读研的人,倒像是才进大学校门的新生。”
我啃着玉米仔细打量他。程子恒没有戴眼镜,白净的皮肤,瘦高个子,还有清爽的小平头。看在小平头的分上,我和他说话:“你是谁?你认识我?”
“认识,学校运动会看到你们院的老师欢欣鼓舞,说人文学院破纪录拿了女子三千米第二名!就是你吧?”
“你是系里的吗?”
他笑笑说:“我叫程子恒,法学院的。”
我说了声“再见”就走了。我不关心谁是大名鼎鼎的程子恒,虽然室友橙多也是他的崇拜者之一。
老板的煮玉米一般在晚上八点就卖完了,那天我是晚上十点半跑完步经过的时候被香气所吸引,那根玉米让我认识了程子恒。接着一连两天我跑完步去买玉米时都遇到了程子恒,然后各持一根玉米边啃边聊边走回去。
我告诉了室友橙多——她是以酷爱喝鲜橙多而得名。她便决定明晚的玉米由她去买了。
橙多是攻读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她拿着根啃光了的玉米芯子做游离梦幻状飘回来,满嘴淫诗:“我想我是醉了,醉倒在与你唇齿相依的芬芳中……”
“那根竹竿子有这么大魔力?”我不以为然。
在经历了俊眉星目的丁越、气宇轩昂的夏长宁之后,程子恒只能算是白马蹄下的狗尾巴草。
橙多和我同岁,是本校本科考上来的。她对程子恒的仰慕据说能追溯到大一时期。
她兴奋地对我说:“福生,程子恒钱途无量,就算他留校任教也会是个有钱人!他本人又不木讷,是上上结婚人选!”
我不为所动,继续写我的博客玩。
橙多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是不当灭绝师太的,等我研究生毕业就二十七了,我得趁着这三年找个好男人!最佳恋爱地点就是学校,出了校门这岁数只能去相亲了,那就遇到谁是谁了!”
我便不可自抑地想起了那场可笑的相亲,还有夏长宁。思念汹涌而至,我想也没想就拿起手机对橙多说:“我出去买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走到楼下,我站在树下犹豫了会儿,究竟打不打电话给夏长宁?
如果,他娶了逸尘,我也就断了这个念头,好好地把握我的三年。忍不住心酸,我多希望他是在开玩笑、在玩手段,非逼得我低头说爱他不可。
记忆中的夏长宁是打不死的小强,是永远黏着宁福生的流氓。原来,真的没有谁能等着谁。
思绪间,我已按下了键。铃声一响,我就希望夏长宁接不到这个电话,又盼着这铃声能一直响下去,每响一声,似乎我就变得更平静。
而他的声音意外闯了进来,“福生?你好吗?”
“……还好。”
“适应江南的气候了吗?”
“嗯。”
夏长宁轻声笑了,“我以为你连朋友都不和我做了,完全成陌生人了。我不打电话来,你就学不会主动?福生,你是想我了吗?”
我踌躇着还没回答,旁边有个声音喊我:“福生!”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是程子恒。这么晚了,还没啃完玉米回宿舍?橙多的玉米早就啃得只剩个芯子,喜滋滋地拿回来当纪念品插着了。
我赶紧对夏长宁说:“哦,没事,打个电话问声好。再见!”
我挂断了电话问程子恒:“有事吗?”
“没事,路过看到你招呼一声。”
手机已握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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