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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依旬见状,慌乱之下抓出她那只高跟鞋,朝他掷了过去——
可惜准头太差,白白浪费了四千五百六十元。
不甘心,再来一次!
哈!正中左眼。她高兴得手舞足蹈,此举大大刺激了那名窃贼,愤而把矛头转向她。
要不是贺棣桓及时为她挡住一击,她今儿大概就要回湖北老家见她的列祖列宗了。
“啊!”随着苏富美这声尖叫,庄依旬骇然看见右斜侧角落冒出两名窃贼的同党,手持棒球棍和水果刀,一上前就朝贺棣桓一阵狠殴。
“住手!”情急之下,庄依旬抓出纸盒里的皮带,冲向前套住持水果刀大汉的脖子,用力的、死命的催紧!“苏富美,你也过来帮忙”
“我、我……”她吓得目瞪口呆,“我不敢。”
“臭女人!”那歹徒怎么也没料到庄依旬居然有此蛮力,勒得他呼吸困难、青筋暴露,舌头不住向外翻吐。
“我来收拾她。”拿棒球棍的男人话声才落,警方已然赶到,哨声四起。“走,快跷头。”
三人粗暴的推开两人,拔腿朝后方出口逃逸。
“贺棣桓,你怎么样?”庄依旬扶起倒卧在血泊中的他,发现他头、脸、两手全都挂彩了。“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医院急诊室里。
医护人员忙着帮贺棣桓包扎伤口,另一边还有普方在作笔录。
“你们看清楚歹徒的长相没有?”
“我当时太紧张了,没看清楚。”苏富美本来还推说有事,不愿跟着到医院。
停车场管理员想是害怕惹上麻烦,也一迳的摇头表示不记得了。
“我记得很清楚。”和贺棣桓一样伤痕累累的庄依旬霍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把纸笔拿来,我画给你们看。”
“不用,你只要描述即可。”
“嘴巴说的怎么会比图像清楚。”她坚持要来纸和笔,既快且传神地画出三名恶棍的长相。
“哇,好像啊,你是学美工的吗?”管理员赞叹地问。
庄依旬冷冷的白他一眼,转头交代各方,“如果你们抓到人,我随时可以到警察局指认。”
“你不怕他们的同党找你报复?”苏富美怯生生的问。
胆小鬼。她连话都做得跟她说。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后,她马上用非常不屑的口吻对贺棣桓:“你的眼光还真不是普通的差,这种女朋友你也交。”
贺棣桓望着她,只缓缓地摇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见他痛得额头直冒冷汗,不好意思再调侃他,毕竟人家可是为她拔刀相助,才伤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呀。
“肚子饿不饿?我去买点东西给你吃。”
他艰难地摇了下头。
“不吃东西怎么行?我去买点面食什么的。”她就是这样,霸道小女人。既然无论如何都要去买,干么还问。
“不用了,”贺棣桓无力地抓住她的手,气若游丝的说:“你自己也受了伤,就不要麻烦了。”
“这点伤算什么,你没见过我以前最猛的时候,一个人打三个,头破血流,照样把对方逮进训导处。”
这是他印象中那个骄纵的富家女吗?怎么觉得她突然变成了现代女侠。
“你和别人打架?”很难相信呢。
“经常哩,不这样我怎么发泄过多的精力?不过每次都得瞒着我爸妈就是了,他们光见到我手指头被夹到,都会紧张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受不了。”
“你很幸福,不该再抱怨了。”有那么关心自己的爸妈还嫌弃,真是不知好歹。
“是啊,我是一只被关在昂贵鸟笼里的金丝雀,即使哪天忧郁而死,脸上也必须挂着笑容。”
气氛忽地变得十分假凝,贺棣桓瞅着她美丽的脸庞漫上一抹阴影,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动。
“不谈了,我去买吃的。”
“不如打电话给怡婷吧,我记得她就住在这附近。”贺棣桓见她走起路来一跤一跃的,实在不忍心让她跑这一趟。
“也好。”现在是黄昏近晚饭时间,希望怡婷这整天没事就趴趴走的女人,嘟嘟好闲在家里当英英美代子。
“喂,是啊,是我……”她已尽可能的把事情说得轻松,但怡婷仍是照惯例地大惊小怪一番。
“你怎么又跟人打架了?你也不想想你都多大年纪了,不是我说你,你……”
老天,早知道饿死算了。“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呀?”
“帮帮帮,我能不帮吗?十五分钟后到。”
第6章
和偷车贼干架的事,被父母得知以后,庄依句不但自己被狠刮一顿,也连累贺棣桓遭到严厉的训戒。
其实伤势还不算太严重的她,被迫在床上足足躺了七天,直到脸上身上的伤痕尽数愈合以后,才获准回公司上班。
也幸好是这样,公司的员工才没将她的病假和贺棣桓依然包着石膏的手臂联想在一起。“
“哇,副总,买这么多水果啊!”王秘书接过她手中的公事包,及她今早特地到果菜市场挑选的上等新鲜水果。
昭,送给贺律师的。“人家为她浴血奋战,聊表一点心意不为过吧。
“要我帮你送过去吗?”王秘书想借机到贺棣桓那儿献殷勤。
“不用。”偏不给你机会。“我自己送去就行了。”
不理会她委婉但听起来还是很讨厌的劝阻,庄依旬坚持自己提着水果,来到贺棣桓的办公室。
礼貌的叩门两声,直到里头传来一声请进,她才衔着笑脸走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呆掉了。
眼前至少有二十几个水果篮,堆得像座小山那么高,鲜花更是排到没处放,连垃圾桶上都放了一盆。
“看来你的人气指数在我卧病的这几天,以惊人的速度往上窜。”嘎,水果篮上面都还附着问候卡呢,这些马屁精,当心她来个秋后算帐,一个一个拖出去痛打五十大板。
“你完全复元了!”贺棣桓的气色看来不坏,左手裹着石膏,右手正振笔疾飞的,不知在写些什么。“真高兴见到你。”
“这是客套话吗?”很不能适应他突然变得这么友善耶。
他一笑,搁下手中的笔,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提着一篮水果,赶紧起身去接,怎知她却紧抓着竹篮不放。
“不想送你了。”这一屋子的水果已经足够他开一家水果行了,她还凑什么热闹。
“那怎么行。”贺棣桓故意逗她似的,也抓着竹篮不肯放。“里头有我最爱吃的山竹和水蜜桃呐,不如这样好了,我拿走这两样,其余的还给你。”
说着,他拿出一颗山竹,有些难度的剥开,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馋相,庄依旬忍不住笑了起来。
“晤,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美。”他由衷的说。
“嘿,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啦?”他的赞美听进她耳朵,马上转换成一种讥消。“我问你,上比亚那件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见他唇畔溢出一抹汁液,她顺手从桌上抽一张面纸帮他擦拭。
“谢谢。”他接过面纸,碰到她来不及抽回去的手。两人尴尬地侵凝了数秒钟。
仅仅数秒钟,庄依旬即觉自个的心是如此激烈的跳动着。
“不客气。”庄依旬慌忙把手缩回。这男人是怎么着,以为帮他干一架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追求她?门都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贺棣桓又深深的望了她一会儿,“刘特助和上比亚公司敲定,下下礼拜四签订新的合约。”
她喜出望外。“你是说,他们愿意再给我们代理权?”
“是的,新合约将为期五年。”
天大的喜事,他竟得云谈风轻。
庄依旬张大嘴巴,好久好久都合不拢。过往他们都是一年一年和上比亚公司续约,而这家伙竟能一口气要到了五年的合约!
“我该怎么谢你?”论功行赏是一定要的啦,她可不能亏待人家。
“不用了,签完约我的一个月期限也到了。”
“你要离开建达了?”她惶急地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不行,你怎能说走就走?”
“这是你要求的,忘了吗?”当初是谁趾高气扬、恰北北的扯着嗓门赶人的?
“呃……”一句话堵得庄依旬差点喧死。“我把话收回来。”知错能改大女人,她是从来就不怕食言而肥的。
“不担心我暗地里笼络人心,使小人招数害你?”贺棣桓觉得她生起气来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你敢?”她可是很凶的哦。
“要不要见识见识?”他无论说什么,总是一本正经、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不要。”她已经吃尽跟他作对的苦头,也见识过了他的真本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才没那么傻呢。“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走。”
“想留下我也并不难,只要开出合理的条件。”
“年薪两百万如何?”够大方了吧!像她这种有道明君,可不是天天见得到的哟。
事实上她曾叫王秘书偷偷到陈律师的事务所调查过他的薪资,之前助理的年收入仅仅五十二万,最近也才调高为七十万左右,和她开出的两百万,根本是天差地远,他没有不接受的道理。
“两百万太多了,不如按件计酬,你也比较能够给得心甘情愿。”
“请解释清楚。”身为一个经营者,能为公司省下一分是一分,可也不能大意失荆州,这家伙城府极深,还是小心为上。
“亦即,我只有在为公司增加利润或解除危机时,才收取报酬。”
“例如这次的上比亚代理权之争?”听起来似乎满合理的。
“没错。其他时间,只要我手上没有案子,就不领取公司一毛钱。”
“包括各项福利和津贴?”
“是的。”
“大约是多少佣金呢?”
“总利润的百分之五,以及节省损失的百分之二。”
那是多少?
她的算数本来就不太灵光,当着他的面又不好意思拿电子计算机出来运算,害得可怜的大脑算得好辛苦。
假设他一年帮忙谈成三笔交易,每笔交易约五千万,崛,或者少一点,以他律师出身、完全没有于业务的经验,五千万未免太抬举他了。大概算一千万吧,一千万当中若有两成的利润,那就是两百万,两百万乘以百分之五,哈,那不就是十万元吗?
“你说话可得算数。”庄依旬凤心大悦,这听起来像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交易。
“我们可以立个合作契约,以免日后反悔。”他说话时嘴角始终衔着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