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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颜培宏掩饰得好,他朝林盼月点头,「去看过婴儿了吗?」
盼月摇头。
「莫离,你带盼月去看看小婴儿,很像郁心喔!」
「是。盼月小姐,请跟我来。」莫离带领着她离开老爷的身边。
伯父故作坚强的态度,让林盼月忍不住哭了起来,没有人比她更知晓,伯父有多疼郁心,郁心就好像是他欢乐的精灵。她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伯父的心情就进驻了悲苦。登时,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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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你不能进去。」
林盼月横冲直撞,没理会后头对她的阻挡,她今天是来找柳逸凡的。如一阵风似的,她用脚粗鲁地踢开门,对着柳逸凡叫嚣:「喂!柳逸凡!」
柳逸凡抬起头,看了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他微皱起眉,这个守卫愈来愈没有擅尽职守,随便放人进来。「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你还记得郁心吧?」
郁心?他当然记得!只是这个女人和郁心有什么关系?不会是颜郁心找她来替她出头的吧?
「记得如何,不记得又如何?」
他模棱两可的答案,让林盼月非常不满,「她现在昏迷不醒的躺在医院!」
「什么,你再说一遍!」柳逸凡吃惊的站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听错。她应该是快要临盆了,而不是她说的昏迷不醒!
「我说郁心在医院昏迷不醒,你这个做人家前夫的,好歹也该去看她一下。」若不是见郁心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消逝,她才不愿意来找这个脚踏两条船的花心男。
柳逸凡再也无法故作冷漠,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她要不要紧?」
她冷睨他一眼,他要是愿意对郁心好一点,郁心也不会……「暂时还死不了!」
这是什么话?「她到底在哪间医院?」
林盼月只好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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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急着赶去医院,没想到曾经在家里任职的徐嫂又来找他,他只好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在会客室接待她。
「有什么事吗?」
她最好有要紧的事要说,时间不允许他在这里停留太久。
「少爷,我有件事必须告诉你。」徐嫂鼓起勇气的说。
自少奶奶离开后,她也因为畏惧杜初晴的阴狠手段,所以她也连夜离开。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都良心不安,虽然她没犯下什么滔天大错,但是理智告诉她,要把误会澄清清楚,还少奶奶一个清白;也让少爷知道,他的身边有着一个包藏祸心的女人。
「说吧!」没时间了,他再次看了看表,心底只有对郁心浓浓的牵挂。
「少奶奶是我和杜小姐骗走的。」
「什么?」她不是畏罪潜逃吗?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徐嫂缓缓道出一切事情经过。
而守着明月的乌云,渐渐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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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嫂离开后,柳逸凡重重地跌坐在长椅上。
本欲迅速前去探望颜郁心,反倒在此时退却了。在他知道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后,他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她。
该死!他的确该死!有关妻子的一切,他从来不去试着了解,以至于他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心一意的爱他,不求回报的付出。那么一个痴心待他的女子,一辈子能遇上几个,而他却是这样回报她。
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你都不会内疚吗?
他记起宇凡的指控。是的,他早就内疚了,在他失控伤害她时,他的心无一处不被撕扯,他也难受啊!正因为该死的自尊和误解,让他错待她——
一个纵横商场的男子,竟连这点判断能力都没有,他真是白活了。
他痛苦的把脸埋进掌间,心中净是无限的后悔和痛苦,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她还会再给他机会吗?
直到即将失去的时候,他这才明白,原来自己是多么的在乎!
他好怕,昔日那个爱着他的女孩,会被他伤害得失去往昔对他的爱恋,再不愿意交出真心……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该怎么办?
终于他也知道等待审判的滋味了!
心,暗沉的将惆怅包覆,痛苦的释放——
但是,他还有一件事未做,他必须先回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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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凡驱车赶到医院时,已是半夜时分,医院的长廊上,只剩下稀疏的几个人影。迅速地找到颜郁心的病房,却在门口遇见了等候的莫离。
「你还来干什么?」
莫离挡在他的身前,阻止他进入。
柳逸凡推开他,不顾他的阻挠,硬是打开门,见到床上根本没人后,他心慌地向莫离询问郁心人到哪去。
莫离冷哼了声,他是在作戏吗?现在才来假装对小姐好,不嫌太迟了吗?不过他还是对他说:「你来晚了,小姐已经送到手术室了。」
「手术室?为什么动手术?」他脸色瞬间苍白,是孩子提前来到吗?
「你该不会连妻子有心脏病都不知道吧?」莫离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想弄清楚小姐究竟欠了他什么,才会这般不被珍视。难道只是因为小姐主动说爱,才让他如此不屑一顾吗?
「心脏病?」
柳逸凡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回想她心痛的模样,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他老是认为她在作戏,所以没有多加注意。原来她是真的身体不适,而非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难道她早就知道了,才会执意的追求真爱,要在这短暂的一生中,无悔无憾?
「她早就知道了?」
莫离摇头,「董事长把病情压下,没敢让小姐知道。不过,上回小姐回来的时候,曾经问过老爷,可能小姐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对他的休离坦然接受,不似以前那般缠着他?只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恐怕不能陪他到永远,才会选择放弃……她什么都替他想好了,可是他呢?又对她做了什么?
「手术成功的机率多高?」他缓缓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已经和你没关系。容我提醒你,你和小姐已经离婚了。」莫离不打算告诉他,他已经告诉他太多事了,剩下的就不是他可以过问的范围了。
「那不算数。」
那张离婚协议书已被他撕毁,他不承认他们已经离婚,只要她愿意,他甚至可以再举行一次婚礼。
莫离不相信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后悔的模样,彷佛这样可以替小姐出气似的。
「没错,一开始我是伤害了她、误会了她,可是那也是因为我爱她!就因为爱她,所以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当我误会她做了那些事后,我又处在矛盾中,为自己的错爱而心痛,我要她也和我一样受伤,让她也知道我心中的难受,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伤害她,我比她更痛苦。」他懊恼的捶着墙壁,这番话似在对莫离说,也似在说服自己。
正如他所言的,他发觉自己爱上了一个耍弄手段的女人后,他的心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她是怎样的女人!他就是没办法释怀,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到的更甚于她的辩解。
如果当时信了她的话、善待她,现在也不会变成这样。
现在才觉悟,会不会太晚?他还有没有机会弥补他所做的错事?
莫离望着他布满悔恨的脸庞,知道这种事还是要当事人自己去解决。他没有立场干涉小姐和他之间的事。「这些话你留着对小姐说吧!如果手术顺利的话。」
「什么意思?」是不是手术成功机率微乎其微?他没办法冷静思考,摇晃着莫离,请他告诉他。
「还需要我说吗?这可是开心手术啊!」
是啊!这是开心手术,其中的危险性可想而知,那么他可还有弥补的机会?
如今,只能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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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八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大批的医疗人员陆续走出来,跟在后头的是颜郁心的病床。
情「颜先生,手术很成功。已经顺利将人工心脏移植了进去。稍后,我们会有专业人员替您解说。」医师找到颜培宏,对着他说。
小 颜培宏感激的握紧医师的手。
说「谢谢你,谢谢。」
吧 感谢老天保佑,终于顺利让颜郁心的心脏给换了过来。之所以会如此紧张,是因为郁心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替女儿的生命下了赌注、冒险地替她决定了生死,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来得心慌、害怕。
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对了,病人稍后会送至加护病房,将开始限制会客的时间,您老就先过去等好了——」
家「好、好。」颜培宏赶紧往加护病房去了。
转角有个身影吐了口气、放下了整晚担心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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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逸凡握着颜郁心纤细的小手不放,一双宛若无骨的手此刻被针扎得青青紫紫,他心疼地将它轻柔的放在颊边。
「十天了,已经整整十天了,你还不愿意醒过来吗?」
躺在床上的她依旧闭着双眼,削瘦苍白的脸上平静无波,若非胸前缓缓的起伏,几乎让人以为她只是一只玻璃娃娃。
「郁心,你听得见我在唤你吗?我等了你十天,你忍心让我等这么久吗?」他的双眼虽闪烁着惊惧,却也布满着血丝。这些天以来,只要到了会客时间,他必定来到她的床边,跟她说话,试图用言语来唤醒她,只是她一直没反应——
他心下一紧,她曾经对着他许诺,她要他爱上她。当时的他是怎么对她嗤之以鼻的,他早已不复记忆。此刻只有满满的歉疚和对她的深深的爱意纠缠着他。
「在我明白自己对你的心意后,你却陷入昏迷,你怎么能这样待我?你是不是恨我过去那般无情的待你!求你醒来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要这样折磨我!」他沙哑地朝着她低吼。
医生说她在手术时,脑子曾经一度陷入缺氧的状态,但还不至于影响到整个手术的进行,没道理过了这么多天都还不醒。除非她在手术前就已经失了求生的意志;她都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他,这样的不爱惜自己,是要让他一辈子难过吗?
那么,她办到了!
他的确心痛得要死,那刺痛的滋味窜入了他的心、他的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他。
他难掩激动的情绪,哭了出声,这些天来在恐惧中难熬地等